當晚,兩人自然是又鬧騰了大半宿。


    早上醒過來的時侯顧海瓊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是酸的。


    好像全身骨頭被人拆過。


    扭頭看了眼外頭的光線,她嚇的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一一……」


    然後本來還有些酡紅的臉一下子整個白了。


    身旁床上哪裏有自家女兒的身影?


    「沈一一,沈一……一,你怎麽還沒走?」


    顧海瓊焦急的聲音在看到門口那道高大的身影,以及他懷裏頭嬌嬌軟軟,正朝著她咧嘴笑的小一一時。


    之前提到嗓子眼兒的一顆心撲通一聲落到了實處。


    「我還以為你走了……」


    「以為有人進來,把咱們女兒給抱走了?」沈南川的眼神深邃,盯著因為著急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的自家媳婦,眉頭皺了下,「你這脾氣可不好,咱們這裏可是軍區大院,誰能進來啊,更別說是壞人了。」


    「以後別老是自己嚇自己。」


    「行行行,我知道了。」隻要她女兒好好的,他說什麽都行!


    似是看出了顧海瓊的敷衍,沈南川眉頭擰了下,正想說什麽呢,顧海瓊卻是朝著洗手間跑了過去,「我去刷牙洗臉了啊,沈南川你別老是抱著她玩,把她放到小車裏頭啊。」真是的,他就抱這麽一會兒,還不是大半的時間都是自己看著呀,這丫頭被沈南川抱的,整個人都不樂意在她自己的小車裏頭待著了。


    孩子越長越重的。


    她抱著沉是一迴事兒,自己還有那麽多的事情啊。


    等她一邊想一邊洗臉刷牙的收拾好自己,迴過頭一看,得她又白做壞人了。


    人家父女兩個坐在門前的台階上。


    小一一都已經爬到了沈南川的脖子上。


    胖唿唿的小手抓著沈南川的頭髮,吡牙咧嘴的咯咯的樂。


    偏偏的沈南川卻是一點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她剛才還想著把孩子抱下來的。


    哪裏有騎到大人脖子上的?


    可是看著沈南川那一臉的笑,還有那樂嗬嗬的縱容。


    顧海瓊暗自哼哼了兩聲,甚至還伸手把女兒往沈南川脖子上抱了抱!


    沈南川,「……」


    哄著自家女兒玩,他一邊看向了顧海瓊,頓了下,還是開了口,「昨天娘說的那些話,你就當沒聽到,反正以後咱們不會和她住在一起的。」她就是鬧騰也不過就那麽一兩迴。當然,這話沈南川埋在了心裏頭沒說出來。


    本來吧,顧海瓊不打算說這話的。


    不過這會兒沈南川即然主動提起了他娘這個麻煩。


    她站在地下想了想,也揚眉朝著沈南川望了過去,「她這次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吧?」


    就沈媽媽那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沒事來看兒子的啊。


    路上不花錢啊。


    不耽擱功夫啊。


    說來說去的,其實沈媽媽心裏頭最看重的還是家裏頭那個小兒子。


    咦,不對,想起瀋北軍,她猛不丁的反應過來。


    「你媽是為了瀋北軍的事兒過來的?」


    沈南川一邊哄著懷裏頭的女兒玩一邊點頭,「我尋思著應該是,不過我昨晚沒問。而且,我和小玲說,讓她先陪著老太太,等我下午的再過去。」雖然昨天晚上沒問,但是沈南川也覺得顧海瓊的話很對。


    畢竟他娘這前些天才在電話裏頭和他要錢。


    要是一般的也就算了。


    老太太開口就是一千五……


    把他給賣了也沒有這一千五百塊錢啊。


    沈南川自然是想也不想的拒絕。


    也就是那次顧海瓊問他,他說他已經知道的事情。


    隻是他沒想到,他娘竟然一意孤行的找到了部隊上……


    可是以為找到部隊上自己就有錢了嗎?


    他笑了笑,抬頭朝著顧海瓊看了一眼,「家裏頭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嗯,你也的確是應該處理好。」


    顧海瓊笑嗬嗬的把最後一口粥喝下肚,起身去洗好碗,迴過頭,她對著沈南川眉眼盈盈的笑,「毛主席可是說了,一屋何以掃天下?你要是連自己家裏頭的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我勸你還是別當什麽勞什子的團長,免得誤人子弟。」


    沈南川挑了下眉,看著自家媳婦雙眼發亮的取笑自己,不禁好笑又好氣。


    說自己幾句。


    埋汰他這麽一迴,她就這麽高興嗎?


    他搖搖頭正想說什麽,門口處一道響亮的聲音響起來,「這話說的好,沈南川你自己看看,弟妹這覺悟,比你個軍人的覺悟都要高,你啊你,連自家媳婦都比不過,可真是有出息。」


    「這有什麽,我媳婦本來就好。」


    江政委,「……」


    顧海瓊也笑著站了起來,「政委您來了,屋子裏頭坐。」


    「行了你不用管我,自己去忙你的,我和咱們的沈團長說幾句話就走。」


    知道他們兩個男人肯定是有正事要說。


    顧海瓊趕緊把自己女兒接過來,「我去馬家嫂子那邊轉轉,屋子裏頭有茶,你給政委泡茶啊。」


    「嗯,這丫頭有點重,你別老是抱著她,沉。」


    等到顧海瓊母女兩人走的沒影。


    江政委才扭頭看向沈南川,開頭最先說的卻不是團裏頭的事情,而是沈媽媽的事,「這事兒你可得注意著點,小顧剛才那話說的可還是挺有道理的,更何況你現在正處在特殊時期,一個不小心可是要出亂子的。」


    這兩年沈南川一直在團長的位子上沒動。


    一來他是有些年輕,二來則是上頭有心想要多磨他兩年。


    眼看著這馬上就能動一動的事兒。


    要是因為自家親娘這麽一鬧騰而被攪黃的話……


    江政委想想,要是自己,他會覺得冤死慪死的。


    沈南川聽到這裏揚眉看他一眼,「你聽到了什麽?」


    「沒什麽,這不是提個醒嘛。」


    家事不算是錯誤。


    頂多就是個名聲問題。


    可他們這些軍人在一些要緊的門坎上,注重的不就是自身形象嗎?


    他看著沈南川嘆口氣,「趕緊把這事兒解決了,讓老太太高高興興的玩幾天,然後把人送迴去……」


    「這事兒啊,怕是讓她高興不了。」


    沈南川這也就是和江政委說說。


    兩個人搭擋多年,雖然也有紅臉的時侯。


    但那都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


    私底下兩人之間相處的其實還是挺好的。


    以前顧海瓊沒過來的時侯,沈南川可是沒放去江政委家蹭飯吃。


    這會兒當著江政委的麵兒,沈南川也沒啥好隱瞞的,直接搖搖頭,「我家裏頭那個弟弟要結婚,我娘這是來和我要錢呢,且不說我現在手裏有沒有錢,就是她張嘴說的那個數字,換成咱們團裏誰也拿不出來。」


    「以前我不是記得你的錢都寄迴家了嗎?」


    「是啊……」


    沈南川一臉苦笑著搖搖頭,看了眼江政委果斷的轉開了話題,「行了,找我有什麽事兒,趕緊說。」


    說完了他還得去陪女兒玩兒呢。


    江政委橫了他一眼,伸手把一份資料遞給他,「這是這次軍演的名單,還有中秋活動,你自己看看吧。」


    「行,我先看看,明天一早給你準信兒。」


    江政委走後。


    沈南川看著家裏頭沒什麽事兒,索性坐在門口看文件。


    不知道為什麽,越來越不想去那個沒有自家媳婦和女兒的辦公室了啊。


    哪怕這會兒她們不在家呢。


    他就是單坐在這個門口,都覺得自己眼前心裏滿滿都是那娘倆個兒的氣息和影子!


    沈南川想,自己應該是中了毒了。


    中了一種叫做不想離開自家媳婦和女兒的毒!


    無解。


    可是他,心甘情願。


    沈南川中午在家陪著顧海瓊娘倆兒吃過午飯才過去招待所那邊的。


    沈媽媽可是等的望眼欲穿。


    一大早天還沒亮呢就爬了起來,扭過頭沒看到沈小玲的身影。


    她一下子就火了:這個死丫頭,就知道是個養不熟的,看看,讓她陪著自己呢,這才多長工夫呀,竟然趁著自己睡著偷偷跑了,別再讓她看到,看到那死丫頭不打斷她的腿!一邊心裏頭罵著沈小玲,一邊又對著顧海瓊恨的牙根直癢癢,想到自己都來了部隊了啊,竟然連自己兒子的家都進不去?


    這要是傳迴村子裏頭去。


    她不得被村子裏頭那些老女人給笑掉大牙?


    這些都是那個狐狸精的錯!


    恨恨的把顧海瓊給在心裏頭詛咒了一番,沈媽媽覺得自己的肚子餓的咕嚕嚕叫喚。


    在狹小的屋子裏轉了一圈。


    除了水,她自我是什麽都沒找到。


    咕嚕嚕的灌了一肚子的水,可是沒兩分鍾她又憋的慌,想去廁所啊。


    一等再等的等不到沈小玲和沈南川。


    知道自家兒子肯定是得下午過來,沈媽媽硬著頭皮,憋著口氣沖了出去。


    做什麽?


    自然是找人去問茅廁在哪的。


    可是她用的是家鄉話,對方講的呢,也是這邊的方言。


    問來問去的,沈媽媽覺得自己的肚子憋的啊。


    都能漲起來了。


    最後一拍桌子,「茅坑,茅坑在哪,拉尿撒尿的地方,在哪……」


    她一邊說一邊使勁兒的伸手比劃著名。


    大喘氣啊。


    這一下子可不得了,之前一直憋著的一口氣沒忍住。


    沈媽媽就覺得褲腿處一熱。


    一股尿餿味從她的腿上傳出來,四散。


    沈媽媽當時頭都懵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她她,她尿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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