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裕材站在陽台抽著煙,打量著歲景煦客廳裏的一個個箱子,他問:“你就這麽著急搬家嗎?”


    他眸底一沉,翻了翻手裏的書頁,說道:“我也隻是提前做好準備。”


    “我看你最近心情不錯呢。”


    孫裕材發現自從林驚羲走了以後,他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沉鬱了不少,偶爾來找他還不敢同他說話,隻覺得隨便說幾句話,都能觸著他的逆鱗。


    他看上去並不那麽高興,總是淡淡地“嗯”一聲。幸虧,孩子還是學的蠻乖的,沒染上煙酒。


    “有嗎?”


    他抬眼問,語氣都變得輕了很多。


    這兩天他確實覺得心情輕鬆了不少,大抵是因為林驚羲總是來主動找他。


    但找他的話題,大多不和他相關。


    他看向孫裕材,孫裕材覺得後背發冷:“景煦,咋了?”


    “孫醫生,有個事情,我想問問您。”


    林驚羲下午坐在工作室裏,剛準備下班就接到了歲景煦的電話,她立馬接起來:“喂,是推薦給珍妮佛的醫生有著落了嗎?”


    “嗯。”


    “耶!”


    兩邊的情緒反差明顯,歲景煦覺得耳膜都要被她叫穿了似的,恨不得把“開心”二字寫在臉上。


    對一個才剛認識沒多久的人,她就能這麽掏心掏肺地幫人家找醫生,真不知道該誇她,還是提醒她注意人心。


    他歎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我和孫醫生一起找那位德國的醫生聊過了,好不容易約到了一個時間,但不一定能保證她的腿會恢複得和從前一樣。”


    歲景煦雖然不是骨科醫生,但聽她的形容,那位姑娘長期跳舞,加上這次練舞直接從高台跌落,雖然下麵墊了軟墊,但還是會有一定的損傷……


    長此以往積累的傷痛一時間爆發,根本不像她輕描淡寫說的那麽輕鬆。


    “不管怎麽說,我都謝謝你,願意幫珍妮佛。”她笑著迴道。


    許久,歲景煦微微張開雙唇:“我不是幫她,我是幫你。”


    在那邊一個人一定很辛苦吧?


    在那邊獨自過年,還是第一次。


    身邊也沒什麽朋友,米勒那個男人他是一點都信不得,倒是希望這個珍妮佛能夠幫到她。


    雖然醫者仁心,但他終究還是有私心,私心是希望她在德國能有更多的朋友在身邊幫她,但又害怕,她對女孩子太不設防了,會像從前被李柔裳算計那樣被人算計。


    林驚羲沒有講話,她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嘴角上揚,捂住麥克風不想他發現。


    沒想到,他還這麽關心她呢?


    她故作鎮靜地道:“嗯,謝謝你。我知道了,我掛電話了,我們工作室下午還有活動呢。”


    “等會。”他敏銳地察覺到什麽,皺眉問,“活動?”


    她點點頭,自若地答:“嗯,萊昂老師說帶我們去吃飯,他請客。”


    “米勒也去?”


    “當然啊。”


    突然,電話那頭有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離他遠點。”


    呦,聽上去還有點酸酸的呢?


    她“嗯”了一聲:“我和他說清楚了,他不會再追我了,他也不敢再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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