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我有點害怕。”


    她哭咧著和我講話,更咽的聲音不由讓我有些心軟。


    實際上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我早已經無可奈何,隻是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陣陣啃食的聲音迴蕩在耳邊,清脆而又悠長,迴蕩在寂靜的夜空中不由有些讓人心慌。


    隻顧著暗自流淚的小惡魔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詭異的變化,精致的娃娃臉上落滿了淚痕,眼神中的餘光還時不時的偷偷打量著我。


    “喀嚓喀嚓”。


    這種聲音就如同是某種齧齒動物亦或是成群結隊的蝗蟲啃食著莊稼。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拿起一根篝火中的木棍,隨即緩緩向著小惡魔的位置走去。


    聲音伴隨著腳步聲越發接近,這一次我終於判斷出了聲音的來源,就在她頭頂的那棵不知名但十分巨大的老樹上。


    老樹枝繁葉茂,在夜空中發出一陣沙沙怪異的響聲


    隻是這股聲音並不像是風吹動樹葉,反而倒是像極了許多條手臂的千足蟲,爬行在樹幹上的摩擦聲。


    湘西毒蟲古物甚多,多少年來命喪於毒蟲口中的無辜人數不勝數。


    不僅蟲子含有劇毒,即便是鮮豔的花朵可能暗藏著致命的殺機。


    在吳老狗的日記本除了那一棵能夠勾人心魄的千年老愧樹,讓他心有餘悸。


    還有一種產自湘西的巨大植被,被當地人稱作“拉呱檫”,翻譯過來即為“屍牙”。


    雖然具體不詳,但在日記本裏被吳老狗畫上了紅色筆記的重點號,似乎是一種類似於熱帶中的食人植物。


    紮根於土壤中,吸取動物腐屍為食。


    “你…你拿著火把做什麽。”


    小惡魔麵露驚恐的神色,依靠在巨大的樹幹上雙腿不停的顫抖,樣子既有些無助又透發出點點畏懼。


    我沉默著並沒有答話,精神力高度集中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突然間清脆的樹枝折斷生進入耳中,一個龐然大物從小惡魔的頭頂飛撲了下來。


    巨大的獠牙雙顎伴隨著黑漆漆的甲殼,在夜空黝黑發亮。


    隱約間可以看到數不清的粗壯觸手排列在身體兩側,隨著樹枝的猛然顫抖散發著剛剛那股子令人作嘔的惡心屍臭味。


    我一把將小惡魔抱緊在懷裏,手中的火把對著眼前不知名的巨大千足蟲懟了過去。


    高溫燃燒的炭火在夜幕中如同僅剩下唯一溫存的光輝,令周圍的許多毒蟲都十分忌憚。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眼前的這玩意兒似乎刀qiang不入,口中探出的下顎如同鉗子順勢張開狠狠鉗住了火把。


    一股更加濃烈的氣味撲麵而來,熏的我差點沒有一屁股呆坐在地上。


    “tm的,這怕是蜈蚣成精了。”


    我暴喝一聲,單手將瑟瑟發抖的小惡魔摟在懷裏抱緊。


    眼前的巨大千足蟲卻似乎有些不依不饒,在樹下懸掛著半邊身子如同毒蛇般弓腰前行。


    “嘶…”


    他張開巨大的口器,順著我手中昏暗的火把光線下,似乎隱隱看見嘴中布滿了細小的獠牙。


    若是被它咬上一口,倘若就算沒有毒性也肯定要撕下一大片皮肉。


    原本這一晚靜得出奇,卻似乎在這詭異變故下,飛出了許多叫聲奇特沙啞難聽的鳥兒,站在夜幕樹梢的頂端,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就仿佛如同烏鴉的喪鳴般,實在讓人沒有好感。


    “湘西毒物甚多,最為兇狠的當屬是巨蚺和千足蜈蚣,二者間唯有蜈蚣生性最為兇殘。”


    “在其領地內絕不可能有任何活物,否則都將會被他視為侵犯地盤的敵人。”


    此刻幾十年前吳老狗對我的告誡還映入耳邊,他曾經多次的向我感慨。


    除了元朝古墓的兇險令他忌憚,平生最後悔的就是自以為手裏有一些斤兩,竟跑去了湘西最為神秘的祭祀塚,尋找陽珠的下落。


    最後雖然九死一生從湘西逃脫了迴來,但也驚動了墓中的千年屍王,險些把他囫圇個吞了。


    我看著眼前近乎一米的巨大千足蟲,飛速般扭動著身軀爬進了樹幹頂端,緊接著便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頭頂的鳥鳴聲響徹在耳邊實在讓人心煩,但眼前巨大的危機還未除去,隨時都有會被襲擊的危險。


    “小…小玥。”


    我下意識的低頭望向懷中瑟瑟發抖的小惡魔,口中的語氣不由有些顫抖和磕巴。


    這是我第一次嚴肅且正經的叫一個女孩的名字,隻是話到嘴邊傾吐出來竟覺得十分拗口。


    “小玥。”


    猛然間四周怪異的聲音“沙沙…”響徹在耳邊,看樣子似乎是那頭千足蟲終於耐不住性子,隨時準備發起偷襲了。


    我穩定心神連忙輕喚了幾聲,卻突然發現懷中的小惡魔一點動靜也沒有。


    隻是隱約間感覺她的體溫有些發燙,心中暗叫不好,該不會是一時疏忽被蜈蚣霧化出的毒素吸進了身體裏。


    “tm的,這…真是累贅。”


    我苦笑了一聲隨即將她背在背上。


    下一秒卻聽見她帶著虛弱的語氣,低沉的自語著什麽。


    “我…不是累贅…,不要吃我…”


    她聲音朦朧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著話給我聽。


    隨著四周不斷接近的怪異聲音,我不得不將鬆懈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對於那些日軍曾留下來的“化學產物”還算是有些經驗,可是麵對眼前這些毒蟲毒怪著實心中有些發慌。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當初在八百米地下曆險時的情景還曆曆在目,那些生存在地下石縫裏的恐怖毒蟲不知道依靠黑暗,襲傷了多少條人命。


    “tm的,等老子逮到你,非得把你的腿一條條全掰下來不可。”


    我怒罵了一聲,抬手就將火堆裏最粗的一根火把用腳踢飛了出來,緊握在手心中。


    “嘶…”


    身後的草林中突然傳出一陣咆哮的嘶鳴,這股聲音我在熟悉不過了。


    那是成年巨蟒吐蛇信的嘶鳴,除了用來探索氣味更多的則是在向敵人示威。


    “壞了,怕什麽來什麽。”


    正思索間草叢的另一邊也逐漸傳出千足蟲踩踏在地麵的摩擦聲,“沙沙沙”。


    聲音清脆但卻無比的滲人。


    現如今兩個深林毒王合力將我圍聚在一起,別說是我。


    恐怕就是吳老狗活過來看見這一幕,也得感歎命不逢時背過氣去。


    “拚了。”


    我快速的將小玥身上的白大褂撕成布條將其緊緊的勒在背上,隻覺得身後散發出一陣陣少女的幽蘭體香就連耳邊也輕微吐息著熱流。


    此刻她的體溫滾燙,再這樣下去非得活活燒死不可。


    “沙沙沙…”


    劇毒千足蟲的聲音逐漸在向我的位置靠近,夜幕下就連身邊的草叢都在略微晃動。


    我看準了時機,手提著正燃燒的炭火木棒就飛速衝了過去。


    木棒兩尺多長被我拿在手中如同長矛一般。


    頂端雖然並無鋒利的尖角,但卻燃燒著灼熱的火星,用來對付渾身堅硬如鐵的巨型百足蜈蚣實在是正好不過。


    身後毒蛇嘶鳴的聲音越加清晰,迴蕩在空氣中仿佛都透發著一股腥臭味。


    我之所以沒有選擇身後的那條巨蛇,說到底其實還是因為自己的畏懼心理。


    不然也不會在十幾年前讓那棵巨大的百年妖愧樹鑽了空子。


    千鈞一發之際,手中的火棍在夜空中劃過一絲火星的光亮,如同燒灼滾熱的長矛般刺進了草叢。


    “tm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正當我發起狠勁兒,倒提著燒火棍戳進茂密的草林中時,卻隻聽見身旁“沙沙”聲不絕於耳。


    就如同一把鋼刀,狠狠射進了我的心窩。


    “壞了。”


    我知道自己這一擊肯定沒有chajin它的甲殼,說不定此時正帶著灼熱的木棒一端插腳下濕軟的泥土裏,徹底變成了毫無威脅的木棍。


    “沙沙沙…”


    這一次聲音近在咫尺,伴隨著尖銳的巨大下顎。


    一條足有一米多高的巨大千足蜈蚣扭動著身軀,從草林中激飛了出來正好與我擦肩而過。


    夜幕下它扭動身軀著和長滿了纖細絨毛的百足弓腰前行,烏黑發亮的甲殼彌漫著陣陣毒霧將全身包裹著。


    不僅堪稱是無堅不摧,倘若任何動物太過於靠近都有可能會被毒物所侵蝕,變成它的獵物。


    “嘶…”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覺得黑暗中那具被百足蟲啃食隻剩下一半身軀的“老兄”,正倒掛在叢林中瞪著血目緊盯著我。


    盼望我也能失手死在蜈蚣顎下,同樣成為迴蕩在這湘西深林中的孤魂野鬼與其作伴。


    “tm的,這種感覺怎麽比死還難受。”


    我怒罵了一聲原以為自己將這條毒物激怒肯定是要被死無疑了,卻不曾想僵持了這麽半天。


    這些竟然沒有遭受到它的任何襲擊,千足蜈蚣蟲隻是弓著上半個身軀與我擦肩而過。


    這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更不像是兇殘毒物的天性。


    我原本都已經做好了將背上的小惡魔拋出去的打算,隻盼這兩條毒物將我分屍之後可以大發慈悲,放過她一條稚嫩的性命。


    隻是當我迴頭望向身後時,目瞪口呆的一幕徹底驚愕住了內心。


    “tm的…這兩個玩意兒居然打起來了。”


    青綠色閃爍著細麟光輝的巨蚺扭動著身軀和蜈蚣糾纏在一起,兩顆毒牙在夜幕下閃爍著寒光。


    說不定在樹上懸掛著的那位老兄就是,眼前龐大巨蚺的“傑作。”...看書的朋友,你可以搜搜“藍色中文網”,即可第一時間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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