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不在家?”


    孟昔年卻是很犀利,一開口就扯出白速因來。


    他向來不喜歡跟不熟的人東拉西扯浪費時間,也打算在這裏久坐。


    “你是說速因?”樊閑看著他的目光柔柔,帶著淺淺的光,“我是一個人住的,速因雖與我情同兄妹,但是我們也總該要避嫌,他住在前麵的巷子裏。”


    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怎麽聽著像是在跟孟昔年解釋她和白速因的關係?


    還有,孟昔年之前不是說樊閑與白速因是戀人關係嗎?樊閑卻說他們情同兄妹?!


    江筱忍住沒有伸手掐孟昔年的腰。


    她現在是當真好奇了。


    孟昔年也皺了皺眉。


    “城中大書局是你開的吧?”


    “嗯,是我。當年我在信裏就跟你說過,我喜歡看書,喜歡書法,所以如果哪一我能夠自由了,我便到離你最近的地方開一間書局,等你出完任務迴來,到書局裏小坐,墨香書海定能讓你有片刻安寧輕鬆。我現在來了。”


    當著江筱的麵,樊閑便目不轉睛看著孟昔年,說了這麽幾句話。


    江筱這下子覺得玩味了。


    她支肘在膝,托腮偏頭,看向孟昔年。


    第6438章 信是有的


    孟昔年覺得背後都發涼了。


    他沉下了臉,對樊閑說道:“我不知道樊女士在說什麽,我可從來不曾與你通過信,我們之間連一句話都不曾說過,樊女士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樊閑怔住了。


    江筱又看向樊閑。


    事情發展讓她覺得很古怪,她現在根本沒有什麽醋意,隻是看得有些怪異。


    樊閑緩緩看向了江筱。


    “孟夫人。”她叫了江筱一聲,說道:“我在聽到孟盟官已經結婚了的消息之後便不曾再抱有什麽心思,所以,現在我說什麽,希望你不要介意,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隻是自己性格使然,當年一直當成執念的事情,想要有一個結果而已。”


    “我沒有什麽可介意的,”江筱微一笑,“不過我怎麽看著你是弄錯了什麽?”


    “我沒有弄錯,”樊閑道:“十年前,我與孟盟官書信來往,保持了兩年。我們信上無話不說,靈魂契合。我視他是知己,是夢想,是我的未來,他也曾經說過,若有機會,會把這份靈魂的契合變為現實。”


    嗬。


    嗬嗬。


    靈魂的契合變為現實那是什麽?


    身體的契合?


    十年前,是孟昔年十七八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們的確是還沒相遇啊。


    “不知道樊女士是弄錯對象了,還是編出來的事,我沒有跟你通過信。”孟昔年聽樊閑的話隻覺得有一陣惡寒。


    什麽視他是知己,是夢想,是未來?


    什麽無話不說,靈魂契合?


    他當年跟江筱通信都沒有到無話不說靈魂契合的程度!


    開什麽玩笑!


    孟昔年握住了江筱的手,扣緊了手指,隻有握著江筱的手,他才不至於覺得惡寒。


    他是忍住了,沒有衝樊閑惡言相對。


    樊閑深吸了口氣。


    “其實我現在真的沒有要介入你們的意思,所以孟盟官你大可不必為了怕孟夫人生氣而否決了一切過往。”


    她站了起來,“畢竟,我對你感激大於其它,當年是你的信,是你帶給我的希望,讓我咬牙撐過了那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孟昔年還要說話,江筱阻止了他。


    她看著樊閑,問道:“樊女士有證據嗎?”


    “我把信帶來了,稍等,我去拿信。兩年,一共十七封信,我都好好地保存著。”


    她轉身去拿信了。


    孟昔年看向江筱,黑著臉道:“我沒有跟她通過半封信。”


    這是要把他冤死了。


    說的什麽鬼話?


    江筱撲哧一樂。


    “我相信你沒有。”


    嗯?


    樊閑說得那麽真實,現在又去拿信了,她還這麽容易就相信了他?


    “確實相信。”江筱說道:“我現在覺得她可能是哪裏弄錯了,等她把信拿來看看。”


    樊閑很快就從房間裏把信拿來了。


    一疊信,被保存得很好。


    她把信遞給了江筱,並不是遞給孟昔年。


    而江筱在看到信封上的筆跡時就挑了挑眉,不過她暫時沒有說話,而是拿起了其中一封,抽出了裏麵的信紙。


    “你看吧,沒有什麽不可看的。”樊閑對她說道。


    江筱展開信紙。


    稱唿一個字:閑。


    嗬。


    第6439章 他的照片


    整封信,語氣雖然不是特別過分,但是字裏行間透著一股親近親昵,而且的確是什麽都說。


    江筱看了一封之後看了樊閑一眼,樊閑示意她可以把所有信看完。


    江筱也就沒有著急,把十七封信都給看了。


    因為有寄信日期,而且樊閑也是把日期排列好的,往下看,便是他們通信日期漸長,信裏也越來越親昵。


    本來就是稱唿一個字,“閑”,到後麵變成了“閑閑”、“小閑”、“親愛的閑”。


    “我最親愛的小閑,這一封信沒有別的想說,中心思想隻有一個,想你,想見你。”


    “這幾天睡得不安穩,起了幾次夜。起來的時候望著窗外月色,不由想起了你,閑閑,縱隔千裏,想到終有一天我們能夠見麵,擁抱,感覺到彼此的溫度,成為彼此的慰藉,就覺得一切辛苦都不值一提,不知道此時你是否睡得香甜,是否夢到了我,而我把月色當作是你,頓覺無比親近。”


    “閑閑,白天裏訓練很苦,有夥伴提起了鄉下的妻子,羞澀而幸福,在他談及妻子的時候我也想起了你,這何嚐不是一種幸福?在別人流露甜蜜的時候我也有人可想,有人可盼,有情可寄。”


    “致我心間的閑閑,我要出任務去了,此去不知是否能安全歸來,但我會帶著盼望與你相見的信念,好好保重。”


    嘖嘖。


    孟昔年要是會寫這樣的信,豬都可以上樹了。


    他們定婚之後成了未婚夫妻了,孟昔年寫的信都沒有這麽酸。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或是親密的時候,他倒是什麽諢話都能說,有時候還逗得她麵紅耳赤,但是在信裏還是會收斂的。


    萬一信讓別人看去了,隻怕影響不好或是讓她丟臉。


    這也不是孟昔年的語氣。


    還有,這字跡也不是孟昔年的字跡啊。


    雖然這也是一筆漂亮的字,而且也有些鋒芒,看得出來是一個男人寫的。


    江筱放下信,看著樊閑。


    “這不是我先生的筆跡。”


    樊閑愣住。


    江筱覺得自己很認真,也很誠懇了。


    “樊女士,你應該也留意到了,每封信的落款懷遠,而不是孟昔年啊。”江筱其實覺得很奇怪,因為信的落款全是懷遠,哪裏是孟昔年的名字?樊閑為什麽會認定是孟昔年呢?


    樊閑看向了孟昔年,“你的字不是懷遠嗎?”


    “我從來沒有取表字。”孟昔年說道。


    年程兒叫他年年,那還是小孩子的時候。


    後來他就一直是用大名,哪來的懷遠?


    樊閑身形一晃。


    這不對……


    “誰跟你說我的字叫懷遠的?”孟昔年瞥了一眼信,沉聲問道:“你迴信的地址是哪裏?寫的收件人是誰?對方都收得到迴信?”


    樊閑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


    她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黑白的一寸照片,遞給了孟昔年。


    孟昔年接過照片。


    江筱也湊過來一看,上麵的青年寸發劍眉,深眸薄唇,正是意氣風發,英俊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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