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血
他這完成了某種變態進化的樣子, 讓程亦安覺得腰後有點癢……
與郜朗對視一眼, 兩人一左一右默契地朝蘇北航攻去！
在毒紋加持後，程亦安的速度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手上的匕首被毒刃附體, 拉長到半米，往蘇北航腰側劃去！
而蘇北航也像是盯準了程亦安, 連郜朗先一步到來的斧擊也被他拋在腦後, 隨意地用一個金盾擋下……
那柄氣息危險的窄劍卻是直朝程亦安刺去！
程亦安也沒想到自己給人打個耳洞能把仇恨拉得這麽穩！不敢放鬆，身下迷霧席卷, 躲過劍擊……同時扭腰，匕刃往他頭頂斬去！
攻擊落空的蘇北航見著她這利落的動作，眼神平靜, 不慌不忙一翻手掌……五根鋼鐵荊棘突然從程亦安背後竄出，螺旋著就要紮透她的後背！
這危險的一幕令郜朗心下一緊, 手持巨斧往她身後斬去！
斧光巨刃攔下了鋼鐵荊棘, 摩擦出劇烈的火花……
而這時程亦安的攻擊也被一根小了一號的鋼鐵荊棘攔下, 無法收迴的緊密禁錮讓她隻能散去被束縛的刃芒……
匕首恢複成小巧的模樣。
抓住這個源能撤去的空隙, 蘇北航五指成爪，壓低的嗓音無端透露了幾分冷意，“鐵磁之力！”
一顆暗沉的沙礫跳了起來, 然後是十顆、百顆、無數顆……
整個地麵都發出了嗡嗡的震動聲！
程亦安握匕首的手猛地被往前一拽……注意到從地麵升起，倏地往他身後匯聚的無數沙礫，心中一驚，連忙放手！
禦著迷霧拉開距離, 皺眉看著這些明顯不一般的普通沙礫……
“是金屬。”郜朗一斧砍斷了最後一根鋼鐵荊棘，提醒道。
隻見脫手的匕首也被吸到了蘇北航的身邊，沒入了眾多沙礫之中。還有源源不斷的金屬沙礫從地表升起，匯入，達到了一個誇張量……
看他這一臉要放大招的表情，程亦安朝他扔過去一個暈眩……
隻是暈眩並沒能作用到他身上，金屬沙礫就流動成了一個堅實的堡壘將他擋住。
見此，程亦安也知不能硬上，攜著毒霧快速地穿梭到郜朗身邊，抓住他的手臂道：“隊長，我們先退一下！”
郜朗點頭，手上的赤焰紅芒閃爍，兩人往外撤。
隻是空間一開始就被鎖定，兩人到了一個邊緣位置就再不能退。
郜朗伸手試探了一下，“是高級領域。”
高級職業者實力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可以擁有自己的領域。
這說明這蘇北航的實力至少已經達到八級，甚至可能有九級。雖然剛才交手沒有看出來，但不排除他隱藏了實力……
七級職業者合他二人之力尚可以一戰，八級九級卻不得不考慮撤退的問題。
現在他們在位置上離眾多戰隊選手不遠，各域領隊人中都有高級職業者在……隻是因為有高級領域的存在，又是夜晚，沒人會無故過來，因而也發現不了這邊的異動……
他們必須將動靜傳出去才行！
心中有了想法，郜朗道：“你讓開一下，我試試能不能觸動它，外界感應到，很快就會有人過來……”
“好！”程亦安退遠一些，她知道比爆發力量還是作為狂戰士的郜朗更甚一籌。
火焰在斧身升起，郜朗臉上青筋暴起，一斧之下，攻擊卻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吞沒，無聲無息……
這說明一擊沒有成功。
而這時蘇北航的蓄勢卻已完成，看著顫抖不停地金屬沙礫……
背後郜朗還在嚐試，見郜朗似乎想要迴頭禦敵，程亦安道：“隊長你繼續，我還可以攔一下他。”
知道現在不是推辭的時候，郜朗隻沉聲道：“你注意自己安全，實在不行便放他過來，他……不敢殺我。”
說這話，郜朗隻是希望不要因為他，牽連程亦安受到傷害。
程亦安輕聲嗯了一下，卻沒說答應……隻手上再次抓了一把源能石，源源不斷的源能被轉化湧入異能迴路，源能石的能量被完全汲取後，白色的灰塵在腳下鋪了厚厚一層……
她以防萬一帶在身上的源能石已經全部用完，異能迴路填充過半，到了前所未有的充沛程度……
在那鋪天蓋地如滔天洪流、打著旋兒衝過來的金屬沙礫下，程亦安眼中的綠芒已經快要占據瞳孔中心了。
手指翻飛、快速結印，心神與身體達到了高度統一！屬於高級術法的節點被一個個點亮……在金屬沙礫流即將砸下的最後一刻，巨大的能量從體內爆發而出！
“蝕骨化骸！”
翻騰洶湧的綠色流體衝了出來，以同樣一往無前的氣勢迎上了那條暗色金屬流……
綠色的毒液流與金屬流相撞之下，發出轟鳴！程亦安牙關一咬，手下源能奔瀉而出……雖有勉強，卻也與對方達到了勢均力敵之勢！
而在旋轉的金屬沙礫留下的洞口處，還可以看到蘇北航麵朝這邊的身影……感覺掌下反饋過來的力道還在增加，程亦安知道這還不是那人的極限。
他這姿態就像是戲看獵物掙紮的獵人，足以見他根本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一時也不知是該罵還是該感謝他這種裝逼行為……
而在這樣的對峙下，身後的接連攻擊無效的郜朗，也感覺到了程亦安的壓力，抿緊了嘴……他是一個責任感很重的人，他不希望任何人因為他陷入困境。
沒有萬一，哪怕竭盡全力，他也要把自己的隊員安全送出去！
心神定下，郜朗雙手握緊了戰斧赤焰，一抹火焰自背後升了起來……
狂戰士是一個亟需信念力量的職業者，無論是因為憤怒還是責任，都這種信念足夠強大時，他的力量也會相應變得強大！
“啊——”背後傳來一聲暴吼，衝天的紅芒讓程亦安輕易地看到了對麵人的表情。
他冷靜的眼神中出現了多餘的情緒，她笑了……
“砰——”全身火焰沸騰，燃燒了所有源力的這一斬終於落到了實處，寄托於斧上勢不可擋的心念之戰意也終於衝破了領域，到達了外麵！
這一擊如平靜的湖麵落下的一顆石頭，激起了水花，蕩開了漣漪……睡夢中的人也被這戰意驚醒！
一瞬間，空曠的草地上便站滿了人。
“殿下，是領域。”
二殿下臉色有些難看地聽著身邊人的匯報，那人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破開它。”
“是！”
……
一招衝破了高級領域的斧擊，對於此時的郜朗來說已是極限，他頹力地半跪在地上，喘氣叮囑程亦安道：“無論如何……保護自己！”
話音落下，程亦安還來不及迴答，卻見對麵的蘇北航陡然站上了旋轉的礫流中心。
眉梢微微揚，眼神中帶著洞察一切的光，渾然不在意領域之外來了多少人，他此時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目光如膠似漆地黏在程亦安身上，嘴唇微動……
“我來了……”他說。
程亦安警惕地望著他，不知都已經暴露了他都不走，這是要幹嘛……
金屬沙礫流開始停止了推動，它們靜止在了空中……
程亦安也不敢這就放鬆手上的術法支撐，眼睜睜地看著他才剛踩上了這個沙礫洪流，下一秒就到了自己眼前！
手臂一抖，毒流消散！一瞬間出現在她眼前的男人和劍，讓她隻來得及扭身躲過要害……
噗！鈍器入肉的聲音。
程亦安確實沒想到啊，有些人就是瘋子，別人給他戳個耳洞，他就硬要捅人一劍！
肩部穿透的劇痛湧上了神經末梢，痛還可以忍，隻是程亦安直覺這劍有些不對，想要後退拔劍！
卻被轉而控製沙礫的蘇北航一推，反而還往他的方向進了一步！
劍刃劃擦血肉的感覺確實不怎麽美妙，程亦安臉色可見地白了一瞬，體內陡然流失的血液也讓她知道了這劍的詭異之處——它會吸血。
“小學妹，你的血好甜呀～”蘇北航的瞳孔收縮，甚至不由眯起了眼，這是極度愉悅的表情……
血液的快速流失讓程亦安頭腦發昏，都不想對這變態發言有什麽表示了……隻覺得腦袋裏像是有什麽東西一抽一抽地在催促她做點什麽。
隨著腰後灼燙的感覺起來後，皺眉看了眼肩膀上沒有流出一絲血的傷口，她知道是這把劍，貪婪地、一刻不停地在汲取她的血液……
看著眼中殘忍與興奮的紅芒交替地男人，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什麽情緒湧上了心頭……
怕？還是憤怒？
或許都不是，她隻在此時清楚地感知到生命的流逝。
可是誰能要她的命呢……那些要她命的人，最後不都死了嗎？
程亦安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迷離渙散……她暈乎乎地看著眼前這個笑得殘忍而歡暢的男人，目光滑過他此時過分妖異的眉眼、鼻尖、唇齒、下巴，還有在極度興奮下，血脈僨張的脖側大動脈……
內部的精神海在咆哮，掀起驚濤巨浪；而外部，她眸間的光漸漸隱去，漸轉深沉，像不見底的漩渦，觸碰到一點點就能把人溺進去……
唔……掩藏在衣服底下的荊棘之花舒展了腰身……
在背後的郜朗掙紮著站起沒有發現……在前麵的蘇北航還想從少女的眼神中捕捉驚慌絕望的情緒時，看到了，也發現了，卻已經遲了……
少女的眼神深沉如墨，仔細看又發現其實是一種濃鬱的綠……溢散的光有點像湖泊，又有點像森林；像人在黑夜中看到的那點希望，也像冰冷下的一抹暖陽……
令人眷戀不舍、沉溺其中。
他感覺自己的思緒被蒙上了一層霧，輕輕柔柔，有什麽在撫摸他、在擁抱他……這是他三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安心……
隻見少女眼波流轉，溫言低語，“……那你的血呢？”
血在這呢，在皮膚下，血管裏。
在他漸漸低首之後……
少女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衣領，粗暴地將他拉低……男人順從地埋首到了少女肩頭。
張開了嘴，牙齒與肌膚碰觸……腰後，一朵嬌人的花逐漸綻放，變得鮮活、開始遊弋。
從背部……到後頸……耳下……臉頰……嘴角——
……
在領域被破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這一幕，漫天的金屬沙礫凍結一般，懸在空中，底下是一對相擁的男女……
他這完成了某種變態進化的樣子, 讓程亦安覺得腰後有點癢……
與郜朗對視一眼, 兩人一左一右默契地朝蘇北航攻去！
在毒紋加持後，程亦安的速度也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 手上的匕首被毒刃附體, 拉長到半米，往蘇北航腰側劃去！
而蘇北航也像是盯準了程亦安, 連郜朗先一步到來的斧擊也被他拋在腦後, 隨意地用一個金盾擋下……
那柄氣息危險的窄劍卻是直朝程亦安刺去！
程亦安也沒想到自己給人打個耳洞能把仇恨拉得這麽穩！不敢放鬆，身下迷霧席卷, 躲過劍擊……同時扭腰，匕刃往他頭頂斬去！
攻擊落空的蘇北航見著她這利落的動作，眼神平靜, 不慌不忙一翻手掌……五根鋼鐵荊棘突然從程亦安背後竄出，螺旋著就要紮透她的後背！
這危險的一幕令郜朗心下一緊, 手持巨斧往她身後斬去！
斧光巨刃攔下了鋼鐵荊棘, 摩擦出劇烈的火花……
而這時程亦安的攻擊也被一根小了一號的鋼鐵荊棘攔下, 無法收迴的緊密禁錮讓她隻能散去被束縛的刃芒……
匕首恢複成小巧的模樣。
抓住這個源能撤去的空隙, 蘇北航五指成爪，壓低的嗓音無端透露了幾分冷意，“鐵磁之力！”
一顆暗沉的沙礫跳了起來, 然後是十顆、百顆、無數顆……
整個地麵都發出了嗡嗡的震動聲！
程亦安握匕首的手猛地被往前一拽……注意到從地麵升起，倏地往他身後匯聚的無數沙礫，心中一驚，連忙放手！
禦著迷霧拉開距離, 皺眉看著這些明顯不一般的普通沙礫……
“是金屬。”郜朗一斧砍斷了最後一根鋼鐵荊棘，提醒道。
隻見脫手的匕首也被吸到了蘇北航的身邊，沒入了眾多沙礫之中。還有源源不斷的金屬沙礫從地表升起，匯入，達到了一個誇張量……
看他這一臉要放大招的表情，程亦安朝他扔過去一個暈眩……
隻是暈眩並沒能作用到他身上，金屬沙礫就流動成了一個堅實的堡壘將他擋住。
見此，程亦安也知不能硬上，攜著毒霧快速地穿梭到郜朗身邊，抓住他的手臂道：“隊長，我們先退一下！”
郜朗點頭，手上的赤焰紅芒閃爍，兩人往外撤。
隻是空間一開始就被鎖定，兩人到了一個邊緣位置就再不能退。
郜朗伸手試探了一下，“是高級領域。”
高級職業者實力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可以擁有自己的領域。
這說明這蘇北航的實力至少已經達到八級，甚至可能有九級。雖然剛才交手沒有看出來，但不排除他隱藏了實力……
七級職業者合他二人之力尚可以一戰，八級九級卻不得不考慮撤退的問題。
現在他們在位置上離眾多戰隊選手不遠，各域領隊人中都有高級職業者在……隻是因為有高級領域的存在，又是夜晚，沒人會無故過來，因而也發現不了這邊的異動……
他們必須將動靜傳出去才行！
心中有了想法，郜朗道：“你讓開一下，我試試能不能觸動它，外界感應到，很快就會有人過來……”
“好！”程亦安退遠一些，她知道比爆發力量還是作為狂戰士的郜朗更甚一籌。
火焰在斧身升起，郜朗臉上青筋暴起，一斧之下，攻擊卻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吞沒，無聲無息……
這說明一擊沒有成功。
而這時蘇北航的蓄勢卻已完成，看著顫抖不停地金屬沙礫……
背後郜朗還在嚐試，見郜朗似乎想要迴頭禦敵，程亦安道：“隊長你繼續，我還可以攔一下他。”
知道現在不是推辭的時候，郜朗隻沉聲道：“你注意自己安全，實在不行便放他過來，他……不敢殺我。”
說這話，郜朗隻是希望不要因為他，牽連程亦安受到傷害。
程亦安輕聲嗯了一下，卻沒說答應……隻手上再次抓了一把源能石，源源不斷的源能被轉化湧入異能迴路，源能石的能量被完全汲取後，白色的灰塵在腳下鋪了厚厚一層……
她以防萬一帶在身上的源能石已經全部用完，異能迴路填充過半，到了前所未有的充沛程度……
在那鋪天蓋地如滔天洪流、打著旋兒衝過來的金屬沙礫下，程亦安眼中的綠芒已經快要占據瞳孔中心了。
手指翻飛、快速結印，心神與身體達到了高度統一！屬於高級術法的節點被一個個點亮……在金屬沙礫流即將砸下的最後一刻，巨大的能量從體內爆發而出！
“蝕骨化骸！”
翻騰洶湧的綠色流體衝了出來，以同樣一往無前的氣勢迎上了那條暗色金屬流……
綠色的毒液流與金屬流相撞之下，發出轟鳴！程亦安牙關一咬，手下源能奔瀉而出……雖有勉強，卻也與對方達到了勢均力敵之勢！
而在旋轉的金屬沙礫留下的洞口處，還可以看到蘇北航麵朝這邊的身影……感覺掌下反饋過來的力道還在增加，程亦安知道這還不是那人的極限。
他這姿態就像是戲看獵物掙紮的獵人，足以見他根本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瘋子！
一時也不知是該罵還是該感謝他這種裝逼行為……
而在這樣的對峙下，身後的接連攻擊無效的郜朗，也感覺到了程亦安的壓力，抿緊了嘴……他是一個責任感很重的人，他不希望任何人因為他陷入困境。
沒有萬一，哪怕竭盡全力，他也要把自己的隊員安全送出去！
心神定下，郜朗雙手握緊了戰斧赤焰，一抹火焰自背後升了起來……
狂戰士是一個亟需信念力量的職業者，無論是因為憤怒還是責任，都這種信念足夠強大時，他的力量也會相應變得強大！
“啊——”背後傳來一聲暴吼，衝天的紅芒讓程亦安輕易地看到了對麵人的表情。
他冷靜的眼神中出現了多餘的情緒，她笑了……
“砰——”全身火焰沸騰，燃燒了所有源力的這一斬終於落到了實處，寄托於斧上勢不可擋的心念之戰意也終於衝破了領域，到達了外麵！
這一擊如平靜的湖麵落下的一顆石頭，激起了水花，蕩開了漣漪……睡夢中的人也被這戰意驚醒！
一瞬間，空曠的草地上便站滿了人。
“殿下，是領域。”
二殿下臉色有些難看地聽著身邊人的匯報，那人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破開它。”
“是！”
……
一招衝破了高級領域的斧擊，對於此時的郜朗來說已是極限，他頹力地半跪在地上，喘氣叮囑程亦安道：“無論如何……保護自己！”
話音落下，程亦安還來不及迴答，卻見對麵的蘇北航陡然站上了旋轉的礫流中心。
眉梢微微揚，眼神中帶著洞察一切的光，渾然不在意領域之外來了多少人，他此時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目光如膠似漆地黏在程亦安身上，嘴唇微動……
“我來了……”他說。
程亦安警惕地望著他，不知都已經暴露了他都不走，這是要幹嘛……
金屬沙礫流開始停止了推動，它們靜止在了空中……
程亦安也不敢這就放鬆手上的術法支撐，眼睜睜地看著他才剛踩上了這個沙礫洪流，下一秒就到了自己眼前！
手臂一抖，毒流消散！一瞬間出現在她眼前的男人和劍，讓她隻來得及扭身躲過要害……
噗！鈍器入肉的聲音。
程亦安確實沒想到啊，有些人就是瘋子，別人給他戳個耳洞，他就硬要捅人一劍！
肩部穿透的劇痛湧上了神經末梢，痛還可以忍，隻是程亦安直覺這劍有些不對，想要後退拔劍！
卻被轉而控製沙礫的蘇北航一推，反而還往他的方向進了一步！
劍刃劃擦血肉的感覺確實不怎麽美妙，程亦安臉色可見地白了一瞬，體內陡然流失的血液也讓她知道了這劍的詭異之處——它會吸血。
“小學妹，你的血好甜呀～”蘇北航的瞳孔收縮，甚至不由眯起了眼，這是極度愉悅的表情……
血液的快速流失讓程亦安頭腦發昏，都不想對這變態發言有什麽表示了……隻覺得腦袋裏像是有什麽東西一抽一抽地在催促她做點什麽。
隨著腰後灼燙的感覺起來後，皺眉看了眼肩膀上沒有流出一絲血的傷口，她知道是這把劍，貪婪地、一刻不停地在汲取她的血液……
看著眼中殘忍與興奮的紅芒交替地男人，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什麽情緒湧上了心頭……
怕？還是憤怒？
或許都不是，她隻在此時清楚地感知到生命的流逝。
可是誰能要她的命呢……那些要她命的人，最後不都死了嗎？
程亦安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迷離渙散……她暈乎乎地看著眼前這個笑得殘忍而歡暢的男人，目光滑過他此時過分妖異的眉眼、鼻尖、唇齒、下巴，還有在極度興奮下，血脈僨張的脖側大動脈……
內部的精神海在咆哮，掀起驚濤巨浪；而外部，她眸間的光漸漸隱去，漸轉深沉，像不見底的漩渦，觸碰到一點點就能把人溺進去……
唔……掩藏在衣服底下的荊棘之花舒展了腰身……
在背後的郜朗掙紮著站起沒有發現……在前麵的蘇北航還想從少女的眼神中捕捉驚慌絕望的情緒時，看到了，也發現了，卻已經遲了……
少女的眼神深沉如墨，仔細看又發現其實是一種濃鬱的綠……溢散的光有點像湖泊，又有點像森林；像人在黑夜中看到的那點希望，也像冰冷下的一抹暖陽……
令人眷戀不舍、沉溺其中。
他感覺自己的思緒被蒙上了一層霧，輕輕柔柔，有什麽在撫摸他、在擁抱他……這是他三十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安心……
隻見少女眼波流轉，溫言低語，“……那你的血呢？”
血在這呢，在皮膚下，血管裏。
在他漸漸低首之後……
少女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衣領，粗暴地將他拉低……男人順從地埋首到了少女肩頭。
張開了嘴，牙齒與肌膚碰觸……腰後，一朵嬌人的花逐漸綻放，變得鮮活、開始遊弋。
從背部……到後頸……耳下……臉頰……嘴角——
……
在領域被破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這一幕，漫天的金屬沙礫凍結一般，懸在空中，底下是一對相擁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