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狼已經被撕咬的麵目全非,竟然隻有半截身子了。


    李達壯著膽子走過去,吞咽了一口口水,道:“小川,這些傷口根本就不是咱狗咬的。”


    “我看看。”


    秦朗踢了狼一腳,彎腰蹲下仔細檢查起傷口。


    疤瘌也湊過去看,嘴裏嘟囔道:“瑪德!追了半天就弄這麽個死崽子。”


    陳川則端著槍,在灌木叢四周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別的發現。


    狼群都是成群出現,按理說這頭孤狼受了這麽重的傷,周圍不可能沒有同夥。


    這麽重的血腥味兒,狗子都能察覺,其它獸肯定也能。


    帶著疑惑,陳川一點點沿著灌木叢轉悠。


    陳川沒注意的是,就在不遠處的灌木叢裏,一雙綠幽幽的眼睛盯著他,眼底滿是兇狠。


    “唳~”


    小白俯衝在灌木叢上,一雙利爪不停地抓勾灌木,發出嘹亮的鷹唳。


    今天的小白貌似有點反常。


    陳川遲疑了一下,一灰影突然朝著陳川撲過來,齜牙咧嘴,哈喇子掛成了一條線。


    “嗷~”


    狼嘴裏發出低沉的叫聲,身體飛躍在半空中。


    等到陳川反應過來時,狼已經近在咫尺,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唳!”


    小白及時出現。


    小白的一雙利爪摳在了狼的眼珠子上。


    “嗷嗚!”


    狼雙目刺疼,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狼由原本的撲變成撞。


    幾十斤的身體撞在陳川身上,導致陳川踉蹌的退了兩步。


    “我tm弄死你!”


    陳川大喝一聲,反手揮起槍托朝著狼的腦袋砸過去。


    小白被狼的一隻爪子拍中,撲棱著翅膀閃到一旁。


    狼的一雙眼睛血流不止,小白的利爪可比刀還要鋒利。


    一槍托不偏不倚的砸中狼腦袋。


    狼被砸的有點懵,站立在原地搖晃不定。


    陳川抽出殺豬刀,朝狼的脖子捅過去,又快又狠。


    “撲哧”一聲,半個刀身沒入狼的身體,


    陳川眼中閃爍著兇光,抬起腳猛蹬一腳,順勢將刀抽出來。


    “嗷嗚~”


    狼被打的措手不及,身受重傷的它發出悲淒的哀嚎聲。


    小白再次欺身而上,一雙利爪摁住狼的腦袋。


    陳川沒給狼喘息的機會,接連又是兩刀。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前後不過幾分鍾,狼被陳川解決了。


    聽見動靜的李達他們跑了過來。


    “小川,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


    陳川拿起殺豬刀放在狼毛上蹭了蹭。


    “這畜牲從哪冒出來的,剛才沒發現啊。”


    “估計早就在了,都小心著點兒,說不定周圍還有。”


    “嗯。”


    “對了,盡量先不要開槍,免得打草驚蛇。”


    “放心吧。”


    其他人也不敢大意,紛紛在周圍搜尋。


    陳川把小白拎起來,摸了摸小腦袋。


    “小白,幹得漂亮。”


    小白很享受的用喙啄了啄陳川。


    這次真虧了小白,剛才真要是讓狼咬實了,雖然不至於致命,但至少也得重傷。


    “汪汪……”


    虎子和灰狼也圍過來,兇猛的撕咬死去的狼,像是在為陳川打抱不平。


    幾人把延綿幾百米的灌木叢搜了一遍,沒再發現其它狼,倒是打了兩隻兔子,還有一隻野雞。


    此時,天也漸漸亮了。


    眾人幾乎一夜沒合眼,又被狼折騰一會兒,已經身心俱疲。


    他們簡單的把狼屍體處理一下,便各自找地方休息。


    飯館裏,林詩彤在後廚心神不寧。


    昨晚林詩彤幾乎一整夜沒睡,一閉上眼就是陳川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林詩彤想的入神,手中的刀稍不留神劃破了手指。


    “嘶~”


    十指連心,疼痛感讓林詩彤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把手指放嘴裏吮吸止血。


    恰好這時陳悠進來了。


    “詩彤,你手咋破了?”


    “不小心切到的。”


    “你呀,咋這麽不小心。”


    陳悠從操作台旁的盒子裏找出一創可貼,用碘伏消毒後,幫林詩彤粘上。


    “詩彤,是不是想小川呢?”


    “沒有,我想他幹啥。”林詩彤裝作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陳悠一笑:“你就裝吧,都快成一塊望夫石了,還嘴硬。”


    “姐,你還說我呢,早上買菜把兩元當作五元用,還不止一次。”


    “唉…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誰說不是呢。”


    倆人相視一笑,又繼續幹活。


    林子裏。


    張先鋒一群人經過一晚上的不“瀉”努力,成功把方圓一公裏的大小獸熏跑了。


    原本十幾號人,現在能站著的也就隻有一半。


    剩下的人帶著狗紛紛下山,光是站著兩條腿都發軟,留下來也隻能拖後腿。


    浩浩蕩蕩的三十條狗,現在隻有三分之一。


    張先鋒帶著剩下的人繼續搜山,滿打滿算也就還有兩天時間了。


    時間緊,任務重。


    按照當地習俗,人去世最多隻能擺放三天,必須下葬。


    三胖父子倆又是橫死的,更不能拖時間長。


    現在氣溫高,這也就是擺在醫院有冷氣撐著,要是擺放在家裏早就臭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上午九點。


    睡了四個小時的陳川被尿憋醒了,抻了個懶腰。


    “九點了。”


    陳川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一抬頭,就看見秦朗趴在枝丫上酣睡,嘴角的哈喇子連成一條線。


    好巧不巧,口水剛好滴落在李達的臉上。


    迷迷糊糊中李達抹了一把臉。


    “下雨了?”


    李達緩緩睜開眼,睛空萬裏,哪有什麽雨。


    正當疑惑時,陳川用手指了指他頭頂上當,憋著笑。


    李達看秦朗張著大嘴時,臉都黑了。


    “啊,我快要瘋了……”


    幾人先後醒來,一覺睡醒肚子餓的咕咕叫。


    李達提議道:“小川,咱把之前打的兔子和野雞燉了吧,咱沒時間迴去,時間長也是壞。”


    “行。”


    “這事交給我了。”


    秦朗包攬了過去,把李達弄濕了,想著彌補一下。


    陳川沒什麽意見,跑山本就是力氣活,吃不好可不行。


    後勤有保障了,陳川帶著狗去附近再轉轉。


    疤瘌也坐不住,背著槍和陳川一塊兒。


    李達和秦朗忙的不亦樂乎,倆人把鍋架起來,一個剝兔子,一個扒雞,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席呢。


    這哪是圍獵,分明就是來度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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