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睜開雙眼,清感受著這有些不太柔軟的床鋪,顯然他已經離開了那須臾島。


    扶著床沿從床鋪上坐起身來,體內那強大了數倍的神力時刻都在提醒他,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並非隻是夢境。


    “如何?”


    凝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緊跟著便是她的身影,站在了床鋪邊上,帶著些許擔憂的看著清。


    “沒事,隻是不小心睡著了。”


    輕輕的搖了搖頭,清抬起頭來,對上了凝光的紅色雙眸,不由得微微一愣,輕笑著開口說道:“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時辰應該不早了吧?”


    “時辰尚早,倒是不必慌張。”


    凝光的手裏拿著一本插著書簽的書,轉身朝著外麵邊走邊說道:“或許是你們仙人的問題?甘雨也有這種隨意睡死過去的記錄。”


    “這……或許吧。”


    站起身來的清抻了一個懶腰,跟在凝光的身後,腦海中不住地想著那個恍如夢境而又並非夢境的一切。


    “吱——”


    木門被漸漸的推開,凝光徑直走了出去,跟在後麵的清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熒和派蒙就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怎麽了?”


    派蒙抬起手來摸了摸清的腦袋,緊跟著鬆了口氣,雙手叉腰道:“看起來沒有什麽問題呢,果然派蒙的好運是能夠分享給你的。”


    “沒事就好。”


    上下打量了一圈的熒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你平常睡著了也是那副樣子嗎?就像是昏迷過去了一樣誒,嚇我們一跳。”


    “就是就是!”


    在一旁的派蒙連忙的嚴肅補充道:“要不是我們能用錨點快速去不卜廬詢問,這位凝光大人都已經焦急的拉著你迴璃月港去了……唔?”


    正在說話的派蒙忽然的停下了聲音,她忽然感覺到了一絲殺氣,隻是轉過頭去來迴的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麽意外。


    輕輕的撓了撓腦袋,派蒙一臉的迷惑。


    “群玉閣向來不會虧待任何一位員工。”


    凝光收迴了看向派蒙的目光,緊跟著開口說道:“既然無事發生,天色已然不早,我們也該迴去了。”


    “嗯?不留下吃頓飯嗎?”


    北鬥忽然從清頭頂的欄杆後麵探出了半個腦袋,胳膊倚著欄杆的拐彎處,頗為隨意的繼續說道:“為了招待我們尊敬的天權星大人,我可是特地讓人好生準備,可不能拂了他們的好意啊。”


    “哦?”


    凝光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居高臨下的北鬥,輕笑著開口說道:“也好,虧得北鬥船長有心。”


    “大人!”


    正當北鬥準備繼續陰陽怪氣幾句的時候,一名凝光帶來的秘書快步的從船下跑了上來。


    看見似乎是有正事,眾人也都安靜了下來,其中的北鬥還頗有興趣的挪了挪腳步,準備仔細聽聽。


    “天權星大人。”


    這名秘書有些喘著氣的站在了凝光跟前,然後在凝光微微頷首之後,方才開口說道:“總務司抓到大魚了。”


    聞言的凝光眼神微微一抖,輕輕的點了點頭,沉穩的繼續說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


    這名秘書連忙的拱了拱手,然後轉身朝著原路返迴而去。


    看著那秘書越走越遠,北鬥緩步從上麵走了下來,將雙手抱在了懷裏,看起來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看起來天權星大人今天是沒什麽時間了,應該挺著急的吧?”


    “事分緩急,本就是如此。”


    凝光聞言隻是輕輕一笑,轉過頭來看向了旁邊的清,繼續的開口說道:“你今日的任務更改了,把我那份也吃迴來,爭取再多吃些,最好讓我們豪氣的北鬥船長肉疼一番。”


    “嗯。”


    清明白突然出現的事情顯然並不簡單,便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有什麽事情,通過塵歌壺叫我。”


    “寬心,到時候自然有你忙的。”


    將冷淡中帶著些許不屑的眼神暼了北鬥一瞬,凝光轉過頭來,輕笑著朝著清微微一頷首,然後便加快了腳步,朝著船下走去。


    “這女人的事兒還真是多啊,正好省了她那份飯。”


    北鬥緩步走到了清的旁邊,笑著拍了拍清的肩膀,緊跟著開口說道:“睡得香不香?這時候就應該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絕對讓你恢複狀態。”


    站在不遠處的熒和派蒙有些呆呆的看著被北鬥硬拉著朝著沙灘走去的清,不由得眨了眨眼睛,有些猶豫要不要先溜之大吉。


    誰知道此時的北鬥忽然的轉過頭來,看向了還在猶豫中的熒和派蒙,開口說道:“你們倆快跟上,可不要想著偷偷跑了。”


    就這樣,船隊旁邊的沙灘開始熱鬧了起來。


    篝火在大白天便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老船員們帶著這兩天剛剛拉上船的新船員圍坐在不遠處,喝著酒吃著肉,說著話唱著歌,好一番熱鬧。


    低下頭來看著自己被自己的果汁,熒頗為優雅的吃著派蒙遞過來的肉串,然後在吃完一串之後抬起頭來,看著派蒙旁邊擺著的五根空簽子,不由得一愣。


    旁邊的北鬥則是把一大碗酒塞到了清的手中,自己也舉起來了一碗,強行與清碰了碰,開口說道:“喝了這碗酒,啥病都不愁,來,幹了!”


    有些無奈的看著直接一飲而盡的北鬥,清無奈的搖了搖頭,跟著頗為豪氣的將手中的這一碗酒喝完。


    不過還不等他迴過神來,北鬥便又給他滿上了,這樣周而複始,天色也開始逐漸暗淡了下來。


    而坐在派蒙和清中間的熒倒是不緊不慢,偶爾看看左邊一臉滿足的派蒙與一地空簽子,再看看右邊一臉無奈的清與一地空壇子,反手掏出了懷裏的留影機。


    或許是對於藝術的追求,熒開始朝著派蒙和清充滿興趣的拍攝了起來。


    不過在拍到一半時她就被派蒙發現了,隨機在頗為慘烈的爭搶過後,兩個人忽然有了共同目標,開始拍攝起了正在喝酒的北鬥與清。


    路過的海龍看見了正在對著自家大姐頭和清一頓猛拍的熒和派蒙,眼神中帶著些許憐憫的輕輕搖了搖頭,然後裝作沒看見般的快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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