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豔說的是不是真的啊?她真的沒有聞到暖香的氣味?那都濃烈成什麽樣了?自己在她身邊待一會都受不了,可是她竟然一點都感覺不到,這有可能嗎?

    不過也真有這可能,要不她怎麽能夠和她說這麽半天話,別以為她們聊什麽我不知道,不就是想把我拋下那錢養那個鬼胎嗎?想得美,不過也好,正好可以徹底拜托嬌鳳這種陰魂不散的糾纏了。現在可不能說我不義了,是你們自覺自動離開的。

    不過走之前,得把銀子給老子留下!

    想到這,李元江恨恨的返身進屋,緊接著退了出來。

    他連連大喘了幾口氣,可是即便這樣還是覺得嗓子眼黏著那種散不去的氣味。

    這也太嚴重了吧?醉豔居然還不承認。李元江生起氣來。

    不過轉念一想。不會啊,按理女人應該比男人更討厭難聞的味道,以前聚豔亭偶爾會來些個比較邋遢的客人,姑娘們就捏著鼻子直嚷臭,管她是真的還是有意做作,不過她們對氣味確實比較敏感,可是醉豔怎麽……

    難道她的鼻子失靈了?

    不能吧,那次她陪客人吃飯時,就一個勁說客人身上的味道怪,引得客人非常不滿,嬤嬤也很生氣。到最後查起來,原來是客人的內衣胸襟上粘了塊臭豆腐,而且已經幹掉了。

    這能說她鼻子不好使嗎?

    難道是……隻有自己一個人聞得到?

    這個念頭讓李元江的頭頂“倏”的刮過一陣涼風。

    怎麽會?怎麽會?

    他頓時覺得不知該做什麽好了。

    他終於明白了,那散發怪味的其實不是暖香,而是……嬌鳳?!

    恨意像添了油的火苗一下子竄了起來。

    本來這段時間已經顧不上想她了,可是她卻無時無刻不在用各種手段提醒自己的注意,她是想隨時隨地的,在他所能出現的每個角落盡情的折磨自己啊。

    嬌鳳,我都已經不打算和你糾纏下去了,也由著你去了,可是你怎麽還不放過我呢?

    李元江痛苦的揪著衣服,好像嬌鳳就藏在自己身體裏似的,隻要這樣一用力,就可以把她拎出來。

    可是他知道,嬌鳳是真實的存在於另一個人的身體裏,她正在積蓄能量,準備破土而出。但即便是在這樣“閉關修煉”的過程中,還不忘“關照”自己,李元江真是……無話可說了。

    可是你不讓我好我也不讓你好過了!

    銀子,你別想花一個子兒,我才不會讓這些錢全耗費在你這個鬼胎上,最好一出生就餓死,省得造孽。

    李元江現在手癢癢的,恨不能立刻就把她抓到手裏掐死。

    不過那樣也太便宜她了,應該像她折磨自己一樣折磨她,讓她切身體會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最關鍵的就是……

    李元江的腦袋又繞到銀子上來了。

    沒有錢,我看誰能活下去。我要活活餓死你,凍死你!

    唇邊現出一絲冷笑。

    他可能沒發現,他的唇角已經出現了深深的皺紋,這一笑,皺紋便更加深了,再加上臉上似掉非掉的碎皮屑,讓那冷笑顯得異常殘酷,甚至有些猙獰。

    當信念堅定起來,一切的外在因素都可以忽略不計,包括……令人作嘔的氣味。

    大踏步的走進房間,杵在暖香麵前。

    “給我銀子。”

    直截了當。

    這倒大大出乎暖香的意料,按理這種事怎麽好張揚,拿別人的血汗錢去賭畢竟不是什麽光彩勾當,可是他竟然這樣理直氣壯,這真是……可笑的瘋狂,瘋狂得可笑。暖香估計他的臉上現在一定又開始掉皮了,要不臉皮怎麽這麽厚?

    他難道不知道就因為怕他趁自己不注意把僅有的活命錢偷走而做了妥善的安排?換了誰都得這麽幹啊。既然這樣就老實待著得了,可是現在竟明目張膽的搶了,這什麽人呐?

    暖香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李元江又是玩女人又是賭大錢,這會還這般無理取鬧,曾經的溫情脈脈都哪去了?是不是裝的?現在杵在自己麵前的人還是李元江嗎?不,他不是人,他是魔鬼,比魔鬼還魔鬼!

    暖香心裏又氣有堵,和他根本就無法溝通,誰能和蠻不講理的人對話那就是自己不想好好活了。於是她索性閉上眼睛裝睡。

    但是李元江是不會管她是否睡著的,他現在隻有一個目的,而且還要速戰速決,因為這惡心的氣味熏得他頭疼。

    他一下把暖香從床上拎起來,怒吼道:“銀子,我要銀子……”

    暖香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出這招。滿以為不理他,過會他就該知趣的罷手了,可是他竟然動起手來。自己毫無防備的就懸在那,他的聲音把自己的耳朵震得轟轟作響。

    他簡直是喪心病狂!喪心病狂!!

    怒氣再也無法遏製住了,暖香用盡全身所有氣力爆出一句:“滾……”

    與其說這個聲音不如說從暖香嘴裏猛然湧出的一股強烈惡臭讓李元江真的有種立刻想“滾”掉的衝動,但是他堅持著,必須堅持著。

    他沒有想到逆來順受的暖香居然會反抗自己了,還讓自己“滾”,一向被嬌寵慣了的心怎麽受得了這個刺激?而且這刺激的源頭還是來自仇家?李元江怒火中燒,狠狠扇了暖香一個耳光。

    暖香“咚”的一下從他手裏掉了下去。

    不是他鬆開的,而是她的眼前憑空閃過一片耀眼金光後隨即失去了知覺,身子一仰就暫時脫離了李元江的掌控。

    李元江忙抽空用袖子胡嚕了幾下臉。

    剛剛從暖香嘴裏衝出的氣味又臭又潮,現在正粘在自己的臉上,好像還在拚命的往裏鑽。

    原來所有的臭氣都來自她的肚子裏。

    果然是嬌鳳!

    他擦了擦臉,聞了聞袖子,竟連袖子上都沾滿了味道。

    他生氣了,嚓嚓兩下將袖子扯下來,然後上前又將暖香拎起。

    暖香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重擊中清醒過來,腦袋軟軟的仰向後麵。

    他用另一隻手幫她固定好腦袋,再次發問:“銀子呐?銀子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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