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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野同學,你是在開玩笑吧?”渡邊徹難以置信的再次確認。


    “我從不開玩笑。”清野凜無情地說道。


    “......算了,反正去哪都是學習。”


    仔細想想,來人類觀察部學習,除了有冷氣、冰箱裏各種水果、果汁、冷飲——九條美姬走後依然每天都會補充,還有清野凜這個哪裏不會點哪裏的維基百科。


    意外地是個好地方!


    嗯,勇敢接受現實的不如意,並從中找到優點,也是渡邊徹未來注定了不起的保障之一。


    其實沒有九條美姬,再加上沒有打工,渡邊徹感覺待在活動教室學習也沒什麽。


    比起這個,他更關心另外一件事:“一木同學,你確定明日麻衣學姐真的喜歡女生嗎?更喜歡和女生在一起,不代表性取向就是女。”


    清野凜也看著一木葵,等待她的迴答。


    一木葵麵色猶豫:“仔細想想,好像的確不能肯定。前幾天訓練休息時間,麻衣學姐說到一個男性。”


    “能否重複一遍她說的話?”清野凜問。


    “當時大家在討論一部電視劇,又說到喜歡的男偶像,最後好像是二年級的花田朝子學姐?她問麻衣學姐,有沒有認為帥氣的男生。”


    一木葵迴憶起當時的場麵,心裏吃起醋來,有些生氣地說:


    “麻衣學姐說,‘那天在架空走廊走過的那個男生。’然後花田朝子學姐十分驚訝的‘誒’了聲。麻衣學姐又說,‘那個男生偶爾展露的笑容,有讓人無法招架的魅力。’”


    明日麻衣就在一那群人裏嗎?


    渡邊徹當時急著去活動教室給九條美姬拿吃的,又在為‘北方四島之爭具體是哪四島’這種偉大的事業而苦惱,沒有太注意四周。


    現在能迴憶起的臉,隻有滿臉通紅的花田朝子而已。


    在渡邊徹迴憶的功夫,一木葵的憤怒值已經來到相當高的位置。


    “如果讓我知道這個男生是誰,一定饒不了他!”


    “那個,你打算對他做什麽?”渡邊徹裝作好奇地問道。


    “誒?”一木葵隻是這樣說,還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把他的室內鞋扔了?”


    “這樣啊。”


    “會不會太嚴重了?還是先寫一份警告信?”


    “不嚴重,不嚴重,這種程度剛剛好。不過不建議用粉紅色的信封。”


    用粉紅色的信封會被他誤認成情書,最後受的待遇是看也不看直接被處理掉。


    “詛咒信件用什麽顏色好呢?”


    “嗯,黑色?”


    “你們兩個。”清野凜頭疼似的揉起太陽穴。


    “啊,抱歉!”一木葵雙手合手地說道。


    渡邊徹則一臉無所謂。


    九條美姬同學,快來看,這才是校園暴力的正確方式。你那種把人蒸發的行為,百分之一千是錯誤的!


    清野凜看了渡邊徹一眼,剛才一木葵說笑容有讓人無法招架的魅力,她已經猜到是誰了。


    “也就說有喜歡男性的可能性嗎?”她低著頭露出思索的神色,“我想還是先確認明日學姐是不是真的喜歡女性,萬一不是,貿然展開行動反而會讓對方反感。你感覺怎麽樣呢,一木同學?”


    “這樣最好啦!可是,具體要怎麽做?”


    清野凜看向渡邊徹。


    “嗯?”渡邊徹指著自己胸口:“清野同學,你該不會打算讓我去問吧?”


    清野凜手抵下巴:“我能想到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男生去告白。失敗了的話,也可以趁機問原因,這樣就能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喜歡女性。”


    “不行,不行。”渡邊徹還沒說什麽,一木葵就使勁擺手拒絕。


    “理由呢?”清野凜問。


    “那個,”一木葵偷瞄一眼渡邊徹,“渡邊同學有女朋友了。”


    “恩恩。”渡邊徹頗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我不能做對不起美姬的事。”


    也不敢。


    “原來如此。抱歉,我下意識沒把他們的交往當真。”清野凜點點頭,“那就由我去告白。”


    “哈?”渡邊徹驚訝得嘴巴都微微張開。


    清野凜對渡邊徹充滿俯視感的一笑:“你該不會以為我是那種隻讓別人上,輪到自己就退縮的人吧?”


    渡邊徹不得不用佩服的目光看著她。


    果然,除了他以外,清野凜在未來也一定會非常了不起。


    而且,一個女孩子為了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對另外一個女生告白,這已經脫離了不起的概念。


    渡邊徹自認自己就絕不可能向一個男性告白。


    “清野同學,我感覺你在發光。”


    “是因為渡邊同學你太黑了。”


    “......本想說我很樂意和你成為朋友的......”


    “不用了,謝謝。”清野凜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那個,”一木葵小聲插入兩人旁若無人的聊天中,“我認為還是不行。”


    “原因呢?”清野凜對別人的反對意見,永遠保持謙虛的詢問。


    “清野同學你很漂亮,我怕萬一麻衣學姐真的喜歡女生,答應了你的告白。”


    在外貌協會眼裏,每個人都是外貌協會嗎?


    “我魅力無窮的確是一個不安定因素。”清野凜左手抱胸,右手抵住下巴,認真思考萬一真的發生這種情況,自己該怎麽辦。


    “稍等一下,”渡邊徹不樂意了,“一木同學,剛才我不行的原因,為什麽不說擔心我太帥氣,明日學姐答應我呢?”


    “也,也有這種可能。總之,清野同學和渡邊同學都不可以!”


    “那隻能想其他辦法了。”說著,清野凜陷入了長時間的思考。


    她不說話,活動教室便安靜下來,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也重新傳進三人耳朵裏。


    渡邊徹遙望窗外被六月梅雨包裹著的四穀站,不知怎麽就突然想起前幾天和父母的通話。


    “......這次考得很好,但也不要太累,多和朋友出去玩......”


    “.......下雨天衣服幹不了,多買幾件,給你打錢了......”


    “......最近家裏沒事,就是給稻田放放水,你爸買了幾隻鴨子,養在水田裏,說等你暑假迴來剛好可以吃......”


    說的全是些很平常的話題,渡邊徹卻有些後悔三連休沒迴去。


    應該迴去看看的。


    “隻能麵對麵觀察了。”


    渡邊徹迴過神,看著突然說話的清野凜。


    “觀察?”快把紅茶喝完的一木葵疑惑道。


    “嗯。”清野凜抬起頭,“一個人喜歡男生還是女生,在相處時會表現出細微的差異。一木同學。”


    “在。”


    “麻煩你明天約明日麻衣學姐出來玩可以嗎?到時候我和渡邊同學以你朋友的身份,與你們同行。”


    “稍等一下。”渡邊徹抬起手,“為什麽我要參加?一木同學邀請自己真正的男性朋友不就好了嗎?”


    上次和玉藻好美一個人出去,就被九條美姬警告,這次和三個女生出去……他是嫌日常線不舒服,非要進入被財閥追殺線?


    清野凜露出渡邊徹和朋友一起去電玩城,嫌棄隊友太菜但又沒有辦法的表情。


    她歎了一口氣:


    “除了我以外,普通女子高中生很少有不看重外貌的,如果隨便找一個男生,你感覺明日麻衣學姐會在魅力無窮的我和他之間產生動搖嗎?在這神川高中所有男生中,隻有你勉強可以接近我的水準。”


    “勉強接近?”


    “嗯?”清野凜歪著頭,對渡邊徹為此產生疑問而感到疑惑。


    “你......算了”


    ‘的確是勉強接近,不過是隻有區區九點的你,接近十點的我,雖然我不笑的時候也隻有九點。’


    渡邊徹在心裏吐槽完,說道:“謝謝你承認我的魅力,但我還是拒絕。”


    “理由?”


    “我有女友,而且那位超級喜歡吃醋,我不能和女生出去玩。”


    “這點不需要擔心,我會替你擔保。讓九條同學知道你是因為社團活動,而不是為了和其他女生勾搭。”


    “......你們不是敵人嗎?”


    “是敵人,但不妨礙我的信用。你以為我是你這樣滿嘴謊言的騙子嗎?”


    渡邊徹知道她又在暗示‘他對九條美姬告白沒有一句是真話’這件事。


    “到時候如果出事了,你替我承擔,我就沒問題。”


    “當然,我會對你負責。”


    渡邊徹總感覺這句話怪怪的。


    不過算了,隻要自己注意一點,再加上有「測謊機器凜」在,和她們保持距離,九條美姬應該會理解......吧?


    而且,根據渡邊徹從書裏學來的,適當的表現出自己很受歡迎,也是一種讓富婆,不,千金大小姐加深愛意、占有欲還有滿意程度的手段。


    可以嚐試。


    不過......


    “我要把國井修和齋藤惠介帶上。他們是我的班級同學,曾經想加入人類觀察部的那兩個人。”


    清野凜輕笑一聲:“隨便你。”


    她當然不是嘲笑國井修和齋藤惠介,他們還不值得她嘲笑。


    是在笑渡邊徹膽小呢。


    “你這是什麽表情!姑且解釋一下,我這不叫慫,也不是怕,是穩健。穩健,你懂嗎?”


    “膽小的說法因人而異,你說是就是吧。”清野凜敷衍完渡邊徹,又把目光放迴一木葵身上。


    “可以做到嗎,一木同學?”


    “約、約麻衣學姐出來玩?”一木葵很猶豫。


    “一木同學,既然來到人類觀察部,你就應該做好了覺悟才對。”


    一木葵想到明日麻衣即將畢業,如果這個夏天結束之前,不能傳達自己的心意,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擺出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我會盡力的!”


    “嗯,拜托你了。”


    “不,不是,是我麻煩你們了。”一木葵連忙擺手,“對了,我們加一下line吧,方便聯係地點和時間。”


    “line?”清野凜搖搖頭,“我沒有。”


    “誒?!!”


    “沒有line是這麽不可思議的事嗎?”清野凜用尋求同類的目光看向渡邊徹。


    雖然渡邊徹非常想嘲諷她、奚落她,但,說謊可行不通。


    “也不是。”他老老實實交代,“我來東京之前,和村裏朋友聯係都是靠座機電話,連手機都沒有,更別說line了。”


    清野凜點點頭,然後用‘就這樣,這不是一件值得驚訝的事’的眼神看向一木葵。


    一木葵同學霎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兩個人,難道還生活在昭和時代嗎?


    看著她這樣表情,清野凜想了想,主動提議:“我會下載,使用到幫一木同學你完成委托之前。”


    “謝謝你,清野同學!”


    之後一木葵便教清野凜如何在手機裏安裝line,同時注冊賬號。


    “清野同學,這是id,不是讓你輸入真名。”


    “我看一木同學你的賬號裏,大家都是本名。”


    “那是我自己添加的備注啦!”


    “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不一開始就用本名呢?明明大家都認識。”


    “這個......有時候也會加一些不認識的人,在確定可以做朋友之前,用id聊天會更方便。”


    “我不會做添加不認識的人這種輕浮的事情,而且這個軟件我也隻用一段時間,用本名就好。”


    “這、這樣啊。”


    “還有,不管我怎麽看,line本質上和郵件沒有區別,為什麽還要特意下載這個呢?”


    “因為它更加方便,還可以和很多人共用一個聊天頻道啊!界麵也更加時尚!還有,清野同學你看,有很多可愛的表情包哦!”


    “原來如此......稍等一下,剛才那個會動的海豚圖片可以讓我再看一下嗎?”


    渡邊徹看著已經完全沉浸進去的清野凜,感覺像是看到了老家從排斥到沉迷的老媽,不過當時的對象是亞馬遜網購。


    上到村子裏的中年婦女,下到清野凜這樣沒有朋友的家夥......網絡真是一個可怕的家夥!


    說不定魅力比他還要高!


    在組建聊天群之後,一木葵說了一句晚上聯係,就離開了人類觀察部。渡邊徹在教室裏待到放學,也告辭離開。


    外麵仍然一個勁地下著梅雨。


    和國井修還有齋藤惠介前往電玩城的路上,渡邊徹把可能明天會一起出去玩的事情說了。


    “渡邊!你永遠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聯誼,萬歲——!!!”


    這兩個家夥完全沒聽他講話。


    不過無所謂。


    “作為迴禮今天你們請客吧,國井你請我玩遊戲,齋藤你請吃飯。”


    “沒問題!”


    “包在我們身上!”


    看著兩人十分樂意的樣子,渡邊徹露出笑容。


    等晚上聽英語廣播的時候,主持人說起自己有一段時間出去旅遊,因為是公司任務,所以可以隨便花錢,他才想起來:


    自己不應該讓別人請客才對,身上還有每個月花點一百萬円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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