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冷。


    無雙一行人一連在桃源鎮小住了三日,一直等到君臨天身上的毒完全清除後才準備繼續出發前往懷月山莊。無雙在床榻上翻了又翻,想了又想卻始終想不到那神秘女子為什麽要忽然一言不發離開,甚至連一封書信都沒有留下。


    這幾日她一直忙著提高自己煉丹的熟練度,對身邊的人也來不及去顧及太多。她幹脆翻身下了床,倚在窗邊將視線看向漆黑的夜空。寒冬漸去,夜風吹來也不再向前些日子那麽冷冽了。


    她隻是簡單的披了一件披風,神色凝重。


    已有半月沒有諸葛懷月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身上的毒如何了。五色毒蠍那般毒的毒物,是不是真的能夠以毒攻毒。傳書去了這些日子了,卻沒有半點音訊迴來。還有無心的病……一連幾人都稱難以治好;想想這個小家夥,無雙的心裏便有些不是滋味。


    想到此處她心中的主意更加堅定了。


    翌日,天色剛亮無雙便將三個丫頭叫到了屋內。嘰嘰咕咕了一番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反正幾個丫頭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尤其是玉兒和琉璃,兩個人更是臉色難看:“不行不行。花顏這丫頭修為低對主子你的喜好又不了解。你怎麽能帶她一人獨自前去呢。再說這裏離懷月山莊隻有一日的路途便到了。”


    花顏也是沉著臉,明顯的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陸姑娘,這樣隻怕是不好吧。我怕我會不但保護不了你,還會給你添麻煩的。”


    “就這麽愉快的說定了。”帶好君臨天給她的通靈寶玉,趁著天色尚早,無雙隻是帶了花顏一人便獨自翻牆而躍;遠遠的將身影遁入晨曦之中。


    玉兒和琉璃兩個彼此相視一眼,似乎是心有靈犀;看了看手中的信伐二話不說就趕緊去找了君臨天。


    就這樣放任無雙一個人去東海,兩個丫頭心中都實在是不放心。


    隻是她們不知道,君臨天這一夜都難眠,遠遠的站在屋簷之上看著無雙燈火的燭火通明;自然是將她跳牆逃跑的舉動一一看在眼中的。


    他取過信,簡單的看了看裏麵的內容,實在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不過卻也並未支身去追,隻是讓流風和破風二人遠遠跟上以策安全:丫頭,我相信沒有我的相助你也能證明自己,大放異彩。


    流影原本是想主動請命去追的,可是一轉視線就剛剛和玉兒的視線交接;驚得他趕緊就挪了過去。在天龍城的那十多日,他們兩個幾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雖然彼此之間的話不多,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氣氛越來越凝固尷尬。到現在,兩個人幹脆彼此之間在無交流了。


    撇下眾人,無雙頓時覺得自己無事一身輕。


    東海之濱位於玄天大陸以東,越靠近它就會越讓人覺得天地之遼闊,無邊無際。因海水潮汐無任何軌跡可循,所以臨近東海的周圍幾乎沒有任何的村莊部落,簡直可以說是荒無人煙。


    快馬加鞭不過一日,無雙就驅馬到了天之涯;是臨近東海之濱的一個臨界點。


    巨大的石頭屹立在叢林路口,還未靠近便能聽見一股股巨浪拍打著樹木海岸的聲音,洶湧澎湃氣勢洶洶。偶有幾個不怕死的漁民三兩成群剛剛迴來,滿載而歸,時而討論著這一代曾經的鼎沸人聲。


    “陸姑娘,為何這天之涯一個人也沒有?”花顏四處的巡視了一番,麵色帶著幾分疑惑和疲憊:“不是說去往東海之濱的路就在這天之涯嗎?可是附近連一條漁船都沒有,更沒有看見有什麽屋舍島嶼;要怎麽去啊!”


    無雙從馬背上落下,目光環視了一圈隨後才朝著海岸處而去。


    “姑娘姑娘,且等等。”有好心的漁民上前叮囑著:“看樣子馬上就要漲潮了,姑娘你還是趕緊離開的好。這東海的潮汐可是比不得的,一旦漲潮這方圓十裏之內的一切幾乎都要被湮沒其中啊!”


    無雙微笑致謝,不過仍舊是快步朝著海岸而去。


    唿嘯的海風迎合著巨浪發出西斯地理的呐喊聲,一浪甚過一浪拍打而來。那漁民見她不為所動,也不好再勸,看著那滔天的巨浪嚇得一溜煙就趕緊跑了。


    一眼望去,整個東海一望無際,碧海藍天;海麵之上出去巨浪以外便再無任何的生命活動。甚至連一個島嶼都不曾看見。無雙不禁皺眉,思索著這通往東海之濱的路究竟會在哪裏。


    漸漸的,海風越發的肆掠咆哮起來,掀起一股股數丈之高的巨浪;遠遠望去就好像一麵麵高牆將外界所有的一切攔在其中。那巨浪乘著海風兇猛而來,氣勢洶洶不可阻擋;無雙趕緊帶著花顏縱身一躍穩穩落在那巨大的天之涯巨石上。


    砰一聲,海浪擊打在巨石上,瞬間頗有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


    緊接著,山野被湮,樹木倒塌;一股更大的巨浪隨之而來。


    無雙的視線不動,仔細的觀察著這巨浪的動向;希望從中看出一點的蛛絲馬跡來。


    “咦?”一道熟習的聲音忽然從天而降,雲絕尊身影緩緩落下猶如一片浮雲般輕盈身影俊朗飄逸的落在巨石旁的一株蒼天大樹上,目光落在無雙身上然後目光一閃:“嫂子,可真是巧啊!”


    無雙將目光放去,一眼便將雲絕尊映入眼簾;她顯然也是微微一驚,猜測著這人會不會又是君臨天叫來的。


    “嫂子不是與君兄在一起嗎,怎麽出現在這裏?”雲絕尊挑眉一笑,麵不改色倒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細細一想又似乎猜測到什麽,隨即又道:“你該不會是為了東海之濱的滄海遺珠來的吧?”


    一句話,終於提起了無雙的聊天興趣。


    她看著雲絕尊,言之鑿鑿;碧藍色的芙蓉儒裙被海風吹的淩亂。墨色的長發遮掩住她半個臉龐,隻有那一雙眸子深不見底卻婉轉若星辰般奪目耀眼:“你也為它而來?”


    “也是也不是。”雲絕尊搖曳著手中的白骨扇,眉宇微挑道:“隻是這東海主人今日壽誕邀約我前來賀壽,索性也就來瞧瞧這傳聞中的滄海遺珠開花結果會是何模樣。”


    他的笑容深兀的很,頓頓又徑自說道:“聽說這滄海遺珠可是一百年開花一夜結果,是煉製聖藥的絕佳之物。又因常年生長在這東海之濱的陰暗之處,更是能解天下百毒。隻要你還有口氣,便能起死迴生。大嫂……我瞧著君兄麵色好的很,你要這滄海遺珠做什麽?”


    嘿嘿。


    無雙的表情立馬多雲轉晴。


    嗖的一聲就飛躍上前在雲絕尊跟前站好,捧出一臉的諂媚笑容來:“這東海的老頭子今日壽誕?你既是受邀而來,他應該不介意你帶上家屬吧?”


    雲絕尊憋著心裏的笑,一本正經的思索著,有幾分猶豫:“家屬?不知道大嫂想以什麽樣子的身份與我同去?這老頭脾氣可怪的很,我又沒有帶禮物……一人去吃白食便算了;若我們二人都一同前去吃白食,似乎不太好吧?”


    他早前就聽炎九霄說君臨天身上的通靈寶玉給了無雙,一直就想自己拿過去用幾天。今兒可算是逮到了,左右瞧著也沒在無雙的身上發生那寶玉的蹤跡。


    要掏錢,無雙那是絕對不會幹的。


    她恨不得把別人的銀子全部榨幹呢。要她掏錢,簡直就等於要她命。


    她幹脆把遠處的花顏一指,笑眯眯道:“近日我正好學了一首新曲子,若那老頭當真要禮物;我便當場彈奏一曲當作禮物。雲哥哥啊,我的曲子那可是人間難得幾迴聞的啊;連他君臨天都還不曾聽過。你確定你不想聽聽?”


    一聲雲哥哥喊的雲絕尊瞬間打了一個哆嗦,差點沒有掉海裏去。


    彈琴?


    他表示十分的不信賴,可是想想連君臨天都不曾聽過的曲子,頓時又來了興趣。


    反正此次來參加這東海老頭子的壽誕他也是受人之托,不過是順手幫個忙;要是還能搭點好處也不是不可以的。


    “也好。既然如此一會你便以我妹妹的身份自居。”話音剛落,但見雲絕尊整個人衣抉飄飄,飛身便遠遠朝著巨浪之上躍去。他身形飄逸無風,玉冠高挽墨發如絲,居高臨下站在巨浪之巔朗聲喊道:“東海老頭,我如約而來了!”


    轟轟轟,忽然之間就猶如地動山搖一般,整個天之涯附近都在顫抖。


    一股巨大的力量忽然將兇猛的浪潮撕裂開來,巨浪之下一條幽秘的隧道陡然打開,近乎將整個東海一分為二。可兩旁的巨浪卻仍舊在翻滾咆哮,卻絲毫不曾湧入其中。


    無雙驚愕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這天外驚喜,實在是覺得有些扉疑所思。


    “陸姑娘。”花顏從巨石上穩穩落下,趕緊隨後跟上無雙的腳步也驚愕萬分道:“怪不得我們找不到入口。原來這東海之濱的入口竟然是在海底!”


    緊閉的石門陡然打開,雲絕尊率先走在前麵;頓時數十個藍袍的子弟便紛紛而來一字排開;場麵十分的盛大,似乎對於雲絕尊的到來格外的重視。他們的聲音更是充滿恭敬和敬仰,異口同聲道:“雲公子,主人也等候多時。”


    無雙看著一字排開的眾人,細細的觀察著他們,這才發現這數十個子弟的修為竟然都是出奇的高。她越發的有些好奇這東海之濱主人的模樣和修為究竟有多少了。


    可是越往裏麵走,雲絕尊的臉色卻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恍惚之間,無雙似乎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絲絲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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