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路上不好走,耽誤了。


    高智源讓自己別多想,大搖大擺地去了養豬場。


    沒有老馬的日子,連豬圈裏的味道都是清新的!


    每一頭母豬都長的閉月羞花!


    每一頭肉豬都如此膘肥體胖!


    每一頭小豬都如此活潑可愛!


    豬糞裏全是大自然的氣息——


    老梁見今天隻有高智源一個人來,沒看見老馬,有點怪想的,就拉長了臉問高智源:


    “你爺爺呢?”


    “我爺爺死了,骨頭都爛沒了。”


    “我特麽問你,你媳婦兒她爺爺呢?老馬怎麽沒來!”


    高智源也火了,把手裏的麻袋往地上一摔:“那你就好好說話,老馬就是老馬,什麽我爺爺!!”


    老梁氣的目眥欲裂。


    盡管明知每天要生一百遍氣,但每次生氣都是全新的體驗。


    高智源沒有理會老梁,重新扛起地上的麻袋,走到烀豬食的棚子裏,按部就班地給豬做早飯。


    其他人各忙各的。


    剛把飼料放好,加上水,點上柴禾。


    胡瑋忽然著急忙慌地跑來了:“智源!智源!不好啦——”


    高智源坐在小凳子前燒火,聽到胡瑋的聲音,腦子瞬間懵了一下。


    劉建業拎著喂豬用的木桶,第一時間跑過來問:“有什麽重大新聞,快跟我說說。”


    胡瑋跑的氣喘籲籲,雙手扶在膝蓋上,嘴邊大團大團白汽,一時說不上話。


    高智源見胡瑋這副樣子,心髒猛地一沉:


    老馬發生意外了!


    完了,今晚是不是不用迴家睡覺了?


    就聽胡瑋說:“智源,完了,老馬丟了!”


    “丟了?”高智源坐在小凳子上,仰頭望著胡瑋,“一個大活人,丟了?你逗我玩兒呢?”


    “哎呀我沒逗你玩兒,老馬真丟了!”


    胡瑋嚇的臉都變了色。


    高智源好像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騰的躥起來:


    “你他媽怎麽弄的,怎麽給弄丟了,你——”


    高智源的拳頭不由得握緊了。


    劉建業生怕兩人打起來,連忙放下木桶,抱住高智源的胳膊:


    “到底怎麽迴事,老馬好好的,怎麽丟了,胡瑋,你說說!”


    胡瑋就把昨天下午的事說了。


    昨天下午,胡瑋拉著高智源去黑市,高智源不肯去。


    兩人在大街上拉扯了一陣,高智源忽然又改變了主意,讓胡瑋迴去開車。


    等胡瑋高高興興地把裝滿貨物的車開出來,高智源卻把一個陌生的男人推上了車,說這是老馬,今天讓老馬負責跑市場。


    胡瑋當時大為吃驚。


    不光胡瑋吃驚,呆坐在駕駛室的老馬也吃了一驚:


    咦,不是說養豬場的豬圈要塌了,要去修補棚頂嗎?


    這怎麽,把他送上大卡車了?


    修補輪胎??


    高智源完全不理會那兩人的懵逼狀態,直接從胡瑋包裏抽出一個筆記本,打開來,吧啦吧啦地對老馬一通交代。


    老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高智源就把筆記本闔上,問他:


    “都記住了吧,行,照我說的做就行了,有不懂的,問問胡瑋——胡瑋,你就按照老規矩,把他放下,再來接他。”


    胡瑋滿臉緊張:“喂,智源,這怎麽能行,別跟我開玩笑了!”


    “沒問題的……”高智源又使勁拍了拍老馬,差點把老馬拍散架,“老馬,我相信你,你可以的——少說多看,看到可疑的人就跑,隻要你跑的夠快,他們就追不上你。”


    說完,高智源跳下來,「哐當」一聲,把車門關死,直接走人。


    駕駛室裏,胡瑋和老馬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打量。


    沉默了一陣,胡瑋心裏七上八下地問:“你能行嗎?”


    老馬心裏七上八下地迴答:“要不我試試吧?”


    於是,兩人就一起七上八下地出發了。


    但是,離開場部大街,上了大路,胡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應該答應高智源。


    這人是馬小璿的爺爺,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就把人往黑市裏送,萬一走丟了怎麽辦?


    走丟了還好說,被民兵抓去就麻煩了。


    雖然說這段時間風頭沒那麽緊,但到了年底,保不齊民兵想撈點好處過個肥年,來個突然襲擊呢?


    高智源膽大包天,敢讓老馬出麵跑黑市,胡瑋可不敢冒這個風險。


    胡瑋就跟老馬說,要不別去了,這迴就當是出來坐了趟汽車。


    而此時的老馬,已經把孫女婿交給他的任務在腦子裏消化了一遍。


    他合上筆記本,雙目堅定有神:“沒事,送我去吧,我可以的!”


    第214章


    老馬到底去哪了


    於是,胡瑋來到三縣交界處的一條河邊,把老馬和那一堆要賣出去的貨物放下。


    胡瑋指著不遠處一片流動的燈火告訴老馬,就是那兒,附近規模比較大的自由市場。


    這個市場一般在早晚交易,在圈子裏俗稱早市和晚市,白天沒有人。


    即便是寒冬臘月,也是這個點交易。


    胡瑋看著凍的瑟瑟發抖、直吸鼻涕的老馬,把自己身上的棉大衣脫下來扔給他。


    又很不放心地交代了幾句:“路上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吧,賣完東西,到旁邊的小火車站等著,那兒有間小屋,順著鐵道往上走一段就到,別亂去,也別跟人起衝突,等我迴來我就去小屋帶你,記住了嗎?”


    老馬披上胡瑋的棉大衣,縮著脖子,很聽話地點點頭。


    胡瑋就走了。


    可是,等胡瑋送完貨迴來,到火車站的小屋裏找人的時候,卻沒看見老馬。


    胡瑋所說的火車站,其實並不算是個站點,平時根本沒人,也沒有售票的地方。


    隻有那種逢站必停的慢車,才會在這停一分鍾。


    所以大晚上的根本沒人。


    胡瑋見不到老馬,急了,下來找了很久,又站在野地裏喊了半天,快把狼喊來了,也沒見著老馬露麵。


    胡瑋迴到車上等了一會兒,望著茫茫黑夜,心裏越發忐忑。


    他沒有再等下去,發動卡車,開迴農場。


    一迴來就直奔養豬場,把這事告訴高智源。


    此時,其他人,老王,王二林,還有老梁,以及養豬場另外兩個人也湊上來,都聽說了這事。


    一個個聽的目瞪口呆。


    大胡子這下闖禍了,把剛剛投奔過來的親戚給坑了。


    人家剛剛要了三個月飯來到這,氣還沒喘勻,就把人家送到黑市上,弄了個下落不明。


    迴家怎麽跟媳婦兒交代?


    高智源也慌了:


    媽的,今晚何止不用迴家睡覺了,怕不是得連夜卷鋪蓋跑路了!


    這要是敢迴家,媳婦兒不得手撕了他?


    他心慌慌地推了胡瑋一把:“你怎麽迴事,好好的大活人交給你,你怎麽給弄沒了?”


    胡瑋平時不敢跟高智源吵架,這迴確實事態嚴重,也必須要給自己辯解兩句,也高聲高調地說:


    “這能怪我嗎,我一路上交代的清清楚楚,嘴皮子都磨破了,我把人放到老地方,迴來就找不見人了!”


    “這個老馬怎麽迴事,這麽點破事都辦不明白!這條路老子一年走上百迴也沒出過事,他第一迴就把自己弄沒了!”


    媽呀,讓我迴家怎麽跟媳婦兒交代啊?!


    一想起媳婦兒又要淚汪汪的哭,他真想找塊豬糞撞死自己。


    他又問胡瑋:“你有沒有下來找找?”


    “找了!我繞著周圍找遍了,還到處喊,隻有狼嚎,沒有人迴應!”


    劉建業在一旁批評:“智源,不是我說你,老馬足足才來了兩天,你就讓他幹這麽危險的活,就這事,你讓我去,我都不敢去!”


    老王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這迴捅簍子咯,迴家媳婦兒不得揭了你的皮?”


    王二林趁機說道:“高哥,下迴你要是走不開,可以讓我去啊,我幫你去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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