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抱著紙箱走出廚房,移過小車、木梯和竹架,打開後門走了出去。


    外麵黑黢黢的,燈光照射出去,能看到落葉和泥土,以及前方帶著尖棒的……柵欄?那是柵欄嗎?


    還有,客廳裏不是堆著很多石頭和沙土嗎?為什麽一出廁所就沒了?都去了哪裏?


    祁瑤怔在原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以為自己身在夢裏,哪還記得她的蛋蛋去了哪兒。


    錢蓁蓁走到後門口喊了聲:“阿淼,記得在雞腿上綁根繩子,別跑走了啊!”


    等到阿淼重新迴來關好後門,她走到還在恍神的小姑娘麵前,輕拍她的肩膀,“好了,現在去休息吧!”


    ……


    第三天的四點,祁瑤又準時清醒了,她猛地睜眼,確認自己身處的地方是旅館的廚房而非自己的家裏,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廚房門口聆聽,外麵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他們還沒起床。


    想到睡在客廳的那個名叫阿淼的員工,她不敢亂走亂動發出噪音,隻能重新躺迴了地上。可是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怎麽也睡不著,她隻能慢慢熬,直到客廳傳來響動,才一骨碌地爬起來收拾毯子。


    等到錢蓁蓁爬下閣樓洗漱的時候,早餐已經做好了。


    祁瑤問過阿淼之後(雖然沒得到正麵迴答,隻有一個無聲的眼神),她從廚房紗櫥裏拿出剩下的冷飯,炒了個金燦燦的蛋炒飯,還拿出自製的醃菜,簡單煮了個菜湯。


    見到錢蓁蓁出現,坐在長桌前的小姑娘立即站起身來,“錢老板……”


    錢蓁蓁揮了揮手,“早上好呀祁瑤!”


    “早、早上好!”祁瑤好久沒有和人這麽快樂地說過早安了,忍不住眉眼彎彎笑了起來。


    洗漱完畢後錢蓁蓁走到長桌麵前,深深吸了口氣,“好香的蛋炒飯,感覺很好吃!”


    喊了兩聲阿淼,發現他並不在旅館,而後門堵得嚴嚴實實,應該沒迴山林。


    “他去外麵了。”祁瑤指了指前門。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篤篤敲門聲傳來,錢蓁蓁打開一看,發現阿淼正站在門口,手裏還提著鼓鼓囊囊的編織袋。


    “你幹什麽去了?”


    “撿石頭。”


    錢蓁蓁關上前門,盯著他的雙手打量,“那些客人會去收集的,為什麽自己出門撿,有沒有傷到手?”


    “沒,我戴了手套。”阿淼說著,把編織袋放到後門那裏,默不作聲地走去廁所洗漱了。


    錢蓁蓁總覺得哪裏不對,但瞅著天快大亮了,很快就有客人過來,也沒多想,招唿他倆說:“趕緊吃飯吧,吃完又要忙了。”


    ///


    “嗚嗚嗚,太香了,我好久沒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了!”


    “我都沒飽呢,等會兒就去外麵搬石頭,再去換吃的!”


    “誒,那家店說不要沙土了吧,那咱們之前挖的那些怎麽辦?”


    “沒關係,那邊老板說暫時還收,但後麵再挖她就不要了,她差石頭。”


    一批又一批的流浪者匆匆走過中心街區,不是提著沉重的大包就是抓著噴香的食物,他們在營地門口與營地北側之間來往忙碌,很多人都沒時間待在中心街區,各家店鋪的客流量多少都受到了影響。


    酒吧的米老板在跟肉店的朱老板打牌,瞧著又是一批流浪者跑過眼前,他嘖嘖出聲:“一個個都趕著投胎呢!”


    “哎喲你不是嘰道的嘛!北麵開呢家摻飲店,專門賣豬油的包包、飯飯、麵麵和餅餅……那些餓屎鬼當然愛屎啦!”


    朱老板說著,抽來一張牌,臉上橫肉頓時擰成了菊花,“介個狗屎!爛票!”


    米老板打出自己的牌,“草他大爺,賣吃的就吃的,非要換什麽破石頭,那幫人都跑外麵去給她撿,害得老子生意都變差了!”


    “哎喲忍忍的啦!”朱老板伸出胖手,拍了拍他的膝蓋,“老郭打過招唿鳥~人家隻做五天的啦!”


    米老板嗬嗬兩聲,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背後忽然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我女兒不見了,你們真沒見到我家女兒嗎?!老天啊,我怎麽這麽命苦啊——”


    牌麵不好,米老板心情更差,撅著嘴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轉頭罵道:“沒腦子的老東西,你女兒在北邊店裏吃香喝辣呢!到老子門口嚎什麽喪?快滾!”


    朱老板權當看戲,抽了根煙,咧嘴大笑起來。


    ///


    時間在充實的工作中飛速流逝,不過轉眼就到了第五天的下午六點,距離120h的流浪時間還剩14個小時,也就是第六天早上八點(他們是第一天的八點來的),旅館就要離開包壘營地了。


    中午開始,錢蓁蓁就沒再簽發新的食物憑證,隻等著外出勞動的客人帶迴後續的資源。


    沙土已經完全集齊,石材還差一點,今晚接待完最後的客人就能結束了。


    “啊老板,你真的不做這個生意了嗎?”


    客人們聽說以後不能再換食物都非常失落,甚至有人肉眼可見地變喪了(不是喪屍的喪)。


    “你們的食物真的很好吃,以後再也吃不到的話就太可惜了!”


    “老板,下次還有這種活動的話,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們!”


    “老板,你們店裏還招不招人?我幫你們幹活,我也不要貨券,每天給我一點食物就好了,行嗎?”


    錢蓁蓁非常感動,示意阿淼拒絕了客人。


    ……


    又是一袋子石頭收進倉庫,石材(300/300)集齊。


    快九點了,應該不會再有客人過來了。錢蓁蓁走到屋外拿起菜單板,擦掉了上麵的粉筆字。


    “小瑤啊!”一聲唿喊,黑黢黢的門外走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年紀大的那個鼻子紅通通的,眼色渾濁滿臉腫脹,衣服上泛著發餿的酒味。


    或許他得了夜盲症,竟然沒能認清錢蓁蓁的臉,伸長手臂喪屍般慢慢靠近,似乎想拉她的袖子,“你怎麽來這裏了,快迴家!”


    “你認錯了。”錢蓁蓁皺眉,抱著菜單板靈巧地退進了門裏。


    旁邊的年輕男人胡子拉碴不修邊幅,仔細瞅了她兩眼,喝道:“老頭兒,這個不是妹妹!”


    “啊?那是這家店吧?”


    “好像周圍就這麽一家……進去看看!”


    他倆急吼吼地衝進門來,也沒管擋在麵前的錢蓁蓁,高喊:“小瑤,你人呢?出來!”


    錢蓁蓁咳嗽著,被他們逼得連連後退。


    阿淼大步走近,伸手擋住櫃台的尖角,托穩了她的背部。


    見到年輕的男人出現,祁家父子倆停下腳步,問他:“老板,我家祁瑤呢,是不是在你們這裏啊?”


    阿淼別過臉,問錢蓁蓁:“沒事吧?”


    錢蓁蓁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這時候,祁家二兒子發現了掛著編織袋的餐點小車,推了他爸一把,“看,咱們家的餐車!祁瑤真的在這裏!”


    “那就把她揪出來!”


    他倆自顧自地說話,又探頭探腦地亂瞟,似乎想衝進廁所和廚房尋找目標。


    “喂!”錢蓁蓁喊了兩父子一聲,等他們迴過頭來的時候問:“你們是來做生意的客人嗎?”


    “誰做生意啊?沒券,我們來找人的!”


    “噢,找人啊。”


    錢蓁蓁笑了笑,按住蠢蠢欲動的阿淼,慢條斯理地打開櫃台下方的小門,拽出了塞在裏麵的短木棍。


    棍身打磨光滑,有個凹槽作為握把,通體纏繞著猙獰的粗鐵絲,是個傷敵的利器。


    “我這人不喜歡打打殺殺。”


    因為嗓子充血,錢蓁蓁的聲音聽起來喑啞許多:“但這不代表我是個包子,衝進我的地盤撒潑,你們是不是太放肆了?”


    她笑容褪色,眸光沉沉,抓著短木棍輕敲台麵。


    咚、咚、咚。


    “現在給我滾到櫃台麵前,否則我就砸爛你們的腿!”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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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日更時間都放在【下午六點】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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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評論:


    【和農村裏一些不幹活,靠吸血女人吃肉喝酒賭博的男人好像】


    【我不太理解,為什麽女主找勞工做事係統要給女主券?勞工產生的價值和收益是女主需要的,女主給勞工報酬很正常,可是係統為什麽要給女主券?】


    【評價居然能達到b】


    【好可憐唉】


    【嘖!垃圾男的隻會吸血女人】


    【她媽媽要麽重男輕女要麽她奶奶重男輕女隻肯帶孫子不肯帶孫女,要不然為什麽帶3歲的女兒上街賣雞蛋灌餅,別的不說,早起就非常非常難了。】


    【做三天為什麽是第六天早上結束?】


    【這口音……太有味兒了笑死】


    【這口音,我學起來了,救命!】


    【把活雞放人家廚房是什麽操作,希望她趕緊走,不要再來】


    【哈哈哈哈這個口音dna動了】


    【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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