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原則同樣適用於鳳君。


    因為雲岫也考慮過要是意外懷孕之類的狀況,立刻被初墨禪給安撫了。


    醬醬釀釀之前都會吃藥的。


    然而雲岫發現似乎初墨禪本身比她更討厭小孩子。


    當然具體原因未知。


    “生孩子太辛苦了些,陛下便不應當被那惱人的孩兒拖累。”初墨禪望著雲岫說道。


    雲岫卻不大信他的說法,說不定他就是怕生了娃之後被架空。


    某種程度上阿岫還是猜對了一點點內情的。


    當然後續的事情雲岫很堅定地捍衛住了自己的節操,之前她新婚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已經羞窘得不行,她不想再丟臉了。


    而且男人的嘴就是騙人的鬼,尤其是在床上的男人,這句話適用於無論男尊還是女尊的社會。


    想到那晚的事情,雲岫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臉埋到地裏。


    在雲岫捍衛住自己的節操之後,她發現了一張紙片,這張紙片居然是那時她給連州畫的武器圖。


    她狀作無意地多看了兩眼,確定這張畫就是當時她畫出來的草圖,上麵修改後的痕跡也依舊存在。


    “這是神機營遞上來的,墨禪第一眼便認出了這是阿岫的手筆。”


    少年鳳君整理好衣襟坐到了雲岫身邊。


    聽著他的解釋,似乎也說得通,畢竟他出手打壓神機營,下麵的人卻不知情,總會獻上一些點子之類的。


    看著上麵的連弩,雲岫的心中還有些感慨。


    其實她挺想瞧瞧這連弩製出來時的樣子。


    “如果這裏再單獨加個彈射裝置,切換一下,單發和連發應該都能實現的。”雲岫一旦開始認真地對待圖紙和器械時,表情和語氣都會發生些變化。


    初墨禪一直安靜地呆在她的身邊聽她說著自己的想法。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她在表達自己的想法時,整個人都是閃閃發光的。


    眼睛裏熠熠生輝,微表情裏全是自信。


    之後雲岫後知後覺想起時,天色已經漸暗。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聽她絮叨了這麽久。


    “我是不是話太多了?”雲岫忐忑不安地問道。


    她突然想起來是自己先闖入了別人的地方……還被現場抓包了。


    初墨禪沒有說話,隻讓宮人們進來擺飯,吃飯時也依舊是初墨禪投喂,雲岫主吃。


    等到雲岫開始困了的時候,初墨禪難得沒有處理公務,反而在房內陪著雲岫睡覺。


    蓋著棉被純睡覺,雲岫表示沒有任何壓力,反正吃虧的不是她。


    等她半夜睡醒了的時候,發現不遠處亮了一盞燈火。


    少年人在燈火之下認真批閱著奏折。


    雲岫抱住枕頭,想著自己確實在白日占了他許多時間。


    她定定地望著他,燭光映襯之下的少年眉眼帶了幾分暖意。


    看著這張麵容,雲岫恍惚間又想起了檀奴。


    她有些想他了。


    即便雲岫知道他現在已經不在了。


    “檀奴……”雲岫輕聲喚了一句玉檀奴的名字。


    聲音很輕,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雲岫以為坐在遠處的初墨禪是聽不見的,她輕輕歎了口氣,翻了個身,垂眸繼續睡去。


    她應當告訴自己,斯人已逝,她隻能放下。


    在雲岫翻身之際,她沒有注意到少年人在此刻突然抬眸,手握玉筆,眉眼輕顫。


    翌日天光大亮,在雲岫挨了顧大人一頓批之後,她又像往常一樣去倚墨閣找初墨禪吃飯。


    她今日被顧大人罵的時候,阿朝幫她據理力爭了迴去,大魔王似乎有些不開心,她得快些去哄哄。


    她可不想初墨禪反應過來之後給阿朝穿小鞋。


    到了倚墨閣,等著她的可不止初墨禪,還有一碗苦藥。喝藥的時候,雲岫覺得這藥似乎格外的苦,苦的她的舌頭發麻。


    他絕對是故意的,雲岫不開心地想到。


    可是誰讓他在宮中是老大呢。


    在雲岫表現出超級不開心的情緒時,少年人牽起她的手腕,帶她往外走去。


    宮中有校場,是之前兩個皇女用來鍛煉的地方。


    阿岫到的時候,發現這裏被做了改造,多了不少燒著的大火爐。


    不少凰衛現在化身打鐵匠用著大鐵錘捶打著燒紅的鐵塊。


    “這是……”雲岫的心裏隱隱有了猜測,可是臨了卻變得有些猶豫不決。


    他們來到了一個女衛麵前,那女衛打造的是一支鐵箭頭,她的手藝極好,箭頭細小難以鍛造,可是鐵又需要大力捶打,這其中的平衡很難掌控,而在她的手底下,這麽一個小小箭頭似乎很輕易便被製了出來。


    旁邊已經有了許多鑄造好的箭頭,雲岫拿起來瞧了瞧,這樣的完成度,這箭之後想破風穿雲必定是妥妥的。


    不遠處的火爐鍛造著的是□□,□□在雲岫的設計圖中就不算大,甚至可以說是很輕巧靈便的。


    一個宮人恭敬地將一個已經製作好的□□送到了雲岫麵前,雲岫想要伸手接過,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初墨禪。


    “這本來便是給陛下的東西。”少年人慢條斯理地拿起□□,將那□□的袖套套在了雲岫的手腕上,袖套上有著柔軟的皮革,很明顯是為雲岫專門製的玩意兒。


    雲岫見他將東西套在自己的手腕上,表情愈發茫然,她被他牽引著來到了校場之中。


    遠處設置了一些箭靶。


    她的手被初墨禪輕輕抬起對準了箭靶,而她的另一隻手也下意識地放到了設置好的開關之上。


    這是她自己畫出來的東西,她當然知道應當如何使用。


    靈巧的箭頭咻得一聲破空而去。


    “殿下真厲害。”初墨禪在她耳畔說道。


    宮人呈上那箭靶時,木製箭靶已經被鐵箭頭擊穿。


    而雲岫看到這樣的結果時,心中一驚,她已經有些後悔。


    她悶悶地問道:“你是何時開始弄這個東西的?”


    雲岫覺得,這東西肯定已經準備許久了。


    可熟料答案卻出乎意料。


    “那日瞧見殿下很喜歡,便連夜尋了匠人趕工。”少年人話裏話外全是邀功的意思,雲岫突然覺得眼前人倒像是隻金貴的貓兒。


    這讓雲岫愈發看不透他了。


    他到底是為了什麽?能做到這般地步?


    是因為喜歡……


    這個尚未成型的想法立刻在雲岫的腦海中抹去。


    麵前冰冷的鐵弩才應當是她需要考慮的東西。


    初墨禪瞧出了雲岫的沉默,心中起了些異樣,可麵上卻是不表現的。


    “陛下是不喜歡嗎?”少年人輕聲詢問道。


    雲岫此刻的心情相當複雜,她其實也不好說是不喜歡,初墨禪的用心程度她是能看出來的,隻是這樣擁有殺傷力的武器……


    曾經她以為這樣的東西隻是一張設計圖罷了,不是實物,那便隻是好看的擺設。


    可現在成了真,雲岫卻不得不麵對它可能會殺死很多人的現實問題。


    初墨禪當然瞧出了雲岫眼中的猶豫和軟弱。


    換作旁人,初墨禪必定會在心中嘲弄一番,瞻前顧後,豈能成就大事?


    可換作是他家溫溫柔柔的妻主,他隻覺得眼前人當真是太過純善,純善之人往往容易心軟。


    不過沒關係的,肮髒的壞人讓他來做就好,岫岫隻需要在皇位上好好坐著就好。


    “既是如此,便收下去,日後不可再鍛造了。”初墨禪麵無表情地下了命令。


    雲岫望向他時有些驚訝,今日的初墨禪給她帶來了一個又一個奇怪的轉變。


    這是他對她的退讓麽?又或者……依舊隻是哄哄她?


    在二人快要離開之際,發現不遠處有一群正在練習騎射的女衛,雲岫看著她們手中也握著長弓,長弓雖然拉力大,卻頗為費力。


    紮伊娜的身形健碩,百越人最善使用長弓。


    目前大周朝現在使用的長弓也是借鑒了他們的。


    百越人普遍身形都會高大一些,也正是因為,長弓對他們而言確實適用,而對於大周朝的女子,卻因為身量嬌小了些,雖然長弓威力巨大,卻很難控製。


    雲岫遠遠望著那群女子,即便她們能夠熟練地使用長弓,可是因著相比之百越人的是先天優勢,還是略遜一籌。


    人群之中,還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仔細一瞧,那人還有些眼熟。


    竟然是莫瑤。


    她現在的表情有些兇,手中握著一根長棍,女衛們的動作一有不符合的便會被她重重敲打。


    和那日內向靦腆的模樣完全不同。


    在校場之上,她真的化作了一隻兇狠的狼。


    這樣的反差讓雲岫都有些驚訝,可轉念一想,能治理三軍的人,豈是優柔寡斷之輩?


    大周朝能遇上她這麽一個皇帝已經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如果護國將軍也這般內向,那國家就別要了。


    莫瑤也注意到了他們,在訓練完畢之後,莫瑤也走了過來跟雲岫行禮打了個招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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