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原點,誕生生命之神的地方,孕育生機之物這不合理嗎?可偏偏邪祟心髒之中就沒有生機之物。


    還有那腎髒,本就是生命之源,主一身陰陽,陰陽相濟才能誕生生命,這裏蘊藏生機之物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可邪祟腎髒之中偏偏又是一無所獲。


    在這兩個最有可能的地方失敗之後,大巫首先想到的便是肝髒,因為肝木,木主生發,在大巫看來這是僅次於心髒與腎髒之外孕育生機之物的理想場所,但結果他又以失敗告終。


    現在隻剩下兩個在大巫心中最不可能出現生機之物的地方,這一刻大巫糾結無比,比開寶箱開到最後一個還要忐忑,因為他自己心裏也打退堂鼓,根本無法確定


    生機之物會不會在這兩個髒器之中,脾屬土,肺主火。


    大火之下萬物焚寂,這是與生機對立的,大巫心中稍微斟酌一下,覺得還是脾髒可能性比較大,脾主生血:脾為後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源。


    人體五髒六腑之血,全賴脾氣統攝,脾氣能夠統攝周身血液,使之正常運行而不致溢於血脈之外。脾統血的作用是通過氣攝血作用來實現的。脾為氣血生化之源,氣為血帥,血隨氣行。脾的運化功能健旺,則氣血充盈,氣能攝血;氣旺則固攝作用亦強,血液也不會逸出脈外而發生出血現象。反之,脾的運化功能減退,化源不足,則氣血虛虧,氣虛則統攝無權,血離脈道。


    脾又與長夏相應:脾主長夏,脾氣旺於長夏,脾髒的生理功能活動,與長夏的陰陽變化相互通應。此外,脾與中央方位、濕、土、黃色。


    夏天,泥土,濕潤,都是植物生長的必備條件,植物雖生於春,卻長與夏,拋開別的不談,單從生機的角度來說,四季之中生機最旺盛的季節當屬夏季,屬土又旺於生機,大巫怎麽看,脾髒也是一塊孕育生機之物的好地方,他都懷疑自己之前的猜測進入了盲區,或許這生機之物本就不在邪祟身上那些生機旺盛之處,而是在適合生機之物生長的地方,邪祟全身上下沒有比脾髒更符合生機之物生長。


    其二,就脾髒的重要性來說,也是既有可能孕育生機之物的地方,脾這個器官怎麽說呢,對人很重要,對鬼可有可無,對血屍尤其重要,因為血屍全靠氣血而活,


    脾髒統攝氣血,對於血屍來說對脾髒的依賴更甚於人。


    上下兩點相結合,大巫心中有八分之八九十的把握,生機之物就在邪祟脾髒之中,就算生機之物大巫依舊會邪祟脾髒下手,破壞脾髒邪祟脾髒雖不能讓邪祟失去操控氣血的能力,卻可以大大削弱邪祟操控氣血之能,就好比剛才遇到的血煞,若提前破壞邪祟脾髒,邪祟就無法將血煞射出體外。


    想到此處大巫充滿陰影的內心裏總算有了點起色,找不到生機之物也無所謂,失望多了,他也就習慣了。至少能破壞邪祟血屍部分的能力,這波怎麽算都不虧。


    打定主意之後,大巫衝令史說道:脾髒位於腹腔上部,膈膜之下,與胃以膜相連,“形如犬舌,狀如雞冠”,主運化、統血,輸布水穀精微,為氣血生化之源,人體髒腑百骸皆賴脾以濡養,故有後天之本之稱。在五行屬土,為陰中之至陰。脾與四時之長夏相應,下刀的時候注意點,不要切錯了,切成邪祟胃袋,還有五行相生相克,脾屬土,當用木刀,我記得縣衙後院就有一棵楊樹,你去尋一根較粗的楊樹枝幹迴來,再借剛才護衛的青銅劍,削成刀狀,以木刀代替銅刀,便可壓製邪祟操控肝髒之能。


    令史有點沒明白大巫的話中含義,滿腦子都是問號,木刀對令史來說並不算陌生,秦國百姓之中那些貧苦人家用不起銅器,便會尋找堅硬的石頭或者木頭磨製成簡單的刀片狀用來切割東西,但有一點,不管是石刀,還是木刀,都需要挑選格外堅固的材質,楊木疏鬆根本不算做刀的理想木材,再者說新鮮的楊木飽含水分,就算做成刀也沒辦法形成銳利刀鋒,軟趴趴的木刀又怎能割開堅韌的內髒,一切切下去,內髒未破,木刀先折……令史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最終還是沒忍住提醒大巫,楊木質地較軟,新鮮的楊木更加鬆軟,做成木刀不堪大用。


    怎料大巫聽後麵露神秘微笑,說其觀物直浮於外表,而看不清內裏。邪祟屍體雖然看上去是肉身不假,實際上早已不是人身,徒有其表,其內裏已變成鬼體。


    人體與鬼體隻有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鬼能千變萬化,來無影去無蹤,卻有諸多克製之法,邪祟亦然。


    木克土隻是其一,關鍵是他之前提到過的一件事情,邪祟死在庚午時辰,被楊木所克製,本就木克土,邪祟又被楊木所克,這是克上加克的天克局麵,用楊木刀切割邪祟脾髒不亞於神兵利器造成的效果,而且還有一個令史意想不到的好處,


    在天命,五行雙重克製下,邪祟將無法施展任何妖法,直白點的說隻要令史用楊木刀切割邪祟脾髒,便不會再遇到靈異事件。


    講到這裏,大巫特意頓了頓,半開玩笑的問令史,是不是早已厭倦了各種突然冒出來的鬼物……大巫說的似是而非,一下戳著了令史心中想法。


    令史詫異的看向大巫,那對黑洞一樣的眼睛,仿佛有種洞察人心的魔力,若不然大巫又能一語中矢,被大巫戳破心事,令史有些羞愧難當,告饒一聲,連忙飛快的跑遠了,聽著令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大巫臉上的微笑逐漸凝固,剛才那番話他沒有欺騙令史,不過他有意將令史支開,都說眼瞎心明,他雙目失明之後,對外界感知就格外敏銳,他能感覺到令史身上的恐懼與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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