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三十年內發生的船隻遇難事件很多都是真正自然災害造成的,即便是蓬萊之主所為,它做的也比較隱蔽,盡量偽裝成自然災害,你們人類文獻中多這段時期的記載比較平淡,至少我在網上沒有找到疑似蓬萊之主出手的信息。


    所以,在1952年到1980年,這三十來年的情報我就不為你一一分析了,迴頭你若感興趣的話可以自己查一查,不過我感覺你可能收獲不大。


    還記得方才我跟對你講過的巨輪德拜夏爾號嗎?之所以先講它,是因為它的消息最為轟動,在網上流傳最廣。


    剛才對你講解的時候,你也聽到了這個時候蓬萊之主攻擊巨輪德拜夏爾號已經開始選擇使用更具迷惑性的自然災難式攻擊。


    蓬萊之主的攻擊方式並非從一開就是如此謹慎小心,其變化過程你聽到了,它是在1952年發現蘑菇彈之後才變得謹小慎微起來,在這個時間點之前蓬萊之主的位置習慣還比較明顯,人類中記載的消息也比較多,從這之後消息就變得撲朔迷離,汪洋一望無際,沒有明顯的參照物,我也無法確定從1980之後,蓬萊之主習慣路線有沒有因此而改變……


    你先按照我之前給你說得那幾件事故找找具體位置再說,如果在這幾處地方找不到蓬萊之主的位置,你也隻能去洋流線上守株待兔碰碰運氣了。


    三木講完言崢頓時不滿的嚷嚷道:“感情你白話半天,都是些沒用的廢話啊!我查都不用查,以動物狡猾警惕的性格來看,蓬萊之主十有八九是改變了生活習慣,我能在你說得那幾處地點找到蓬萊之主的概率幾乎為零!這樣不行啊,你再想想其它線索!”


    三木微微皺眉。


    “也不盡然吧,向蓬萊之主這樣的大妖,生活習慣都是數千年時間養成的一般不會改變,再說了蓬萊之主這類妖王都有自己的傲氣,它或許會忌憚你們人類中的蘑菇彈,但它絕對不會畏懼,哪怕戰死,它也絕不會苟且偷生,這是屬於頂級生命個體的驕傲!我剛才對你說的隻是最壞打算,不出意外的話,你應該能在我講的幾個地方裏找到蓬萊之主的蹤跡!”


    言崢眉毛一挑聲音陡然提高一個八度,尖叫道:“你也承認了蓬萊之主有改變路線的可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咱倆今天聊完一拍兩散,沒準咱倆轉過頭就是敵人,基本上沒有任何可能,再一次像現在這般心平氣和交流的機會,假如真出現你說的最壞打算,我上哪兒說理去,你再三保證也沒有,你人我都找不到了,還能追究你責任不成?


    話說迴來,我告訴你的公司消息那可都是貨真價實,一個唾沫一個釘,這樣算算咱倆的交易,我告訴你的消息沒有風險,你的消息存在未知風險,從風險評定上我還是虧了啊。


    這樣不行,你在想想,幫我找找1980年之後的幾件消息!”


    三木的臉色有些難堪,言崢的話讓他心裏翻江倒海,一些藏在他心底最深的秘密,隨著潮水湧上來將他拉入煎熬無數的深淵!


    他告訴言崢這些是出於“好心”,他由衷的希望言崢能找到蓬萊之主,因為這裏麵也有他自己的小算盤,蓬萊之主對蓬萊上每個妖魔掌控都到了一個無孔不入的地步,就連逃走的由耳一直都未離開蓬萊之主的感應,蓬萊之主能感覺到世界上任何一個蓬萊生物的位置,除非舍棄自身的蜃氣之力,若不然這種聯係會一直存在,蓬萊之主之所以不親自前來抓捕由耳,主要還是因為它的體型過於龐大,它來陸地影響過於浩大,毫不誇張的說蓬萊之主到陸地上就是一場災難,所過之處皆會化作廢土,如此陣仗下蓬萊之主想隱藏身形都難,到時候引來蘑菇彈打擊,得不償失……


    在這等顧慮下,蓬萊之主才會不斷派遣我們這些手下前來抓捕由耳,若不是聯係緊密蓬萊之主也不會直接排他來濟水尋找由耳,他找不到由耳蹤跡那隻能說他實力不到家,不代表蓬萊之主感知有問題,同理蓬萊之主能感知到由耳的位置,自然也能感覺到他三木的位置。


    在這種時刻被蓬萊之主監視狀態,三木根本不敢脫離蓬萊,由耳叛逃蓬萊,蓬萊之主已經勃然大怒,若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再離開蓬萊,三木用腳趾頭也能猜到蓬萊之主何等憤怒,三木也無法想象在盛怒之下蓬萊之主會做出怎樣的反應,是讓蓬萊妖魔傾巢而出,圍剿他與由耳,還是夢來之主親自動手橫跨海陸不遠萬裏追殺……


    這等局麵是三木不敢想象的,同時三木剛才又在言崢心中得到意外驚喜,地府要對蓬萊之主動手,這讓想要脫離蓬萊的三木,看到了一絲曙光,因此三木才會盡心盡力的幫助言崢登上蓬萊!


    三木很清楚蓬萊之主不會放他離開蓬萊,除了叛逃之外他隻有詐死一條路可以選擇,借著地府與蓬萊之主開戰的時機,三木打算用分魂之術詐死,然後壯士斷腕剝離自己身上的蜃氣之力,徹底與蓬萊之主斷開聯係,隱姓埋名重新潛伏修煉,暗中圖謀他的大事業!


    三木對蓬萊之主的感情十分複雜,他感激蓬萊之主對他的再造之恩,同時又因自己的背叛良心備受煎熬,正如他之前對言崢所說的那樣,他不會對蓬萊之主動手,但不代表他不會有別的想法,一旦背叛的種子在心裏紮根,野心滋養下背叛就會像野草一樣瘋狂生長。


    當然三木絕對不會承認他自己背叛,在心裏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他沒有背叛隻是當了一個帶路黨,亦如當年打開山海關的吳三桂一樣,腐朽的蓬萊早已不得他去用命守護,他需要用自己殘軀去完成更偉大的事業!


    三木的臉色不斷隨著他內心的掙紮變幻,言崢好奇的望著三木臉上比狗血愛情劇還要複雜的表情,心中猜測不斷。


    在心中揶揄三木好半天,言崢也沒猜出個所以然,忍不住詫異的問道:“三木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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