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時薇今天還打算去趟工作室,但在電梯裏被嚇了一趟,她索性就把這事往後推了。


    到目前為止她對李經理都挺滿意,那麽就不能讓李經理繼續走時啟國的賬了,要轉迴到工作室裏,工作室現在的資產倒也還負擔得起。


    下樓的時候,時薇特意避開了電梯。


    即使商理再三保證電梯不會在短時間之內出兩次故障,時薇也半信半疑地選擇樓梯。


    她跟電梯合不來。


    商理陪著時薇一起下樓,他在旁邊給時薇介紹他的公司。


    時薇心不在焉地聽著。


    這些東西她之前就知道了,甚至她還知道商理的公司再過不久就會飛黃騰達。


    前不久才開起來的小公司,也簽了幾個小藝人,都不太出名,但也勉強還有點知名度。


    倒是簽了幾個比較有名氣的導演,商理說這是他軟磨硬泡去簽來的人,這幾個導演也是商理敢憑著一個企劃案就找上時氏的原因。


    說這些話的時候,商理還側頭注視著時薇,表情無比誠懇。


    他第一次見時薇,其實不在薛家晚宴上。


    具體來說,應該比薛家晚宴還早上些時間,在一家餐廳裏。


    當時他坐在一樓大廳,時薇穿著白色露肩小短裙,背脊挺得筆直,踩著高跟鞋昂著頭從電梯走出來,他隻撇了一眼就想笑,那時的時薇就像隻在鬥爭中獲得勝利的白天鵝,帶著剛從失敗者麵前炫耀了一番的傲氣。


    時薇走得很快,他隻看了幾眼,她就離開了餐廳。


    再過幾分鍾,就是謝樾從同一個電梯出來。


    神情嚴肅,嘴唇緊抿。


    商理迴憶著。


    他那時在想什麽呢。


    應該是不懷好意地在想著:“噢,失敗者出現了。”


    商理在兒童福利院長大,可是誰又是天生就出生在兒童福利院的呢?


    他小時候有一個一直戴在腳腕的銀鐲,一個銀鐲子,再貴也就幾百塊錢。兒童福利院的阿姨老師也比較心善,從未覬覦過。


    但一些年長的孩子,看著商理一個人瘦瘦弱弱的,腳上的銀鐲子也整天袒露在外麵,心一癢,就摁倒了商理把他的銀鐲子強硬地取了下來。


    那是商理第一次打架。


    乳牙都掉了將近三分之一,卻硬是咬著人的手不鬆口。


    一口的血把聽到動靜趕過來的阿姨都嚇壞了。


    不論阿姨怎麽勸,商理都不鬆開。阿姨也愁得要死,又不敢用力將兩人掰開。


    搶鐲子的孩子也被商理的狠勁嚇到,大張著嘴就痛哭出聲。直到他哭得沒有力氣了,鐲子被他扔在地上,商理才鬆口轉身去撿鐲子。


    他的嘴已經因為疼痛難以合上,鮮血從微張的口中流出,滴落在鐲子上。


    那是商理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刻在鐲子上的、他爸爸媽媽給他取的名字。


    具體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


    從那天起,他開始懂得財不外露的道理,然後將鐲子藏了起來。


    等到他稍大些,在學校的計算機課上,別人第一次接觸電腦興奮地玩打字遊戲的時候。


    商理打開了網頁,稚嫩的雙手搭在鍵盤上,不熟練地輸入了自己心底默念了成千上萬遍的名字。


    那時候上網速度特別慢,網頁加載了許久,商理終於看到了一則新聞。


    那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他的爸爸媽媽,知道謝氏。


    他父母才是真正的孤兒,婚後兩人經營了一家小公司,跟謝氏做生意的時候因為資金周轉不來,被謝氏催債、被客戶催債,眾多壓力之下雙雙自殺,幼子被當地政府送入兒童福利院。


    年幼的時候商理緊緊盯著幼子的名字,一筆一劃,都和他鐲子上的一模一樣。


    他記恨過謝氏,腦中想過好多次該怎麽報複的事情。


    想得多了,也就越發有動力學習。


    他是兒童福利院最出色的孩子,也是學校裏巋然不動的第一名。


    直到長大成人,高考結束,他可以獨立成戶的時候,他在自己的戶口上看到了他的曾用名。


    這也隻是進一步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考上了首都大學,心中的報複計劃已經可以開始實施了,再迴想一遍當初的事情,商理才愕然發現,這其實應該也沒有什麽恩怨情仇。


    小時候不懂,長大了才知道。


    他親生父母和謝氏之間,隻是單純的生意關係而已。


    自殺案鬧得很大,謝氏也因此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謝樾上位才好了些。


    生意確實有輸有贏罷了。


    是的吧。


    隻是他心有不甘而已。


    樓梯中間的窗口微微透進來點光,落在時薇的頭頂。


    商理側頭看著。


    因為對謝氏過於關注,在薛家晚宴上,看到謝樾對時薇的邀請,他竟然也情不自禁地去插上了一腳。


    謝樾的父母贏了他的父母。


    就不知道謝樾能不能贏過他了。


    商理抬手推開一樓樓梯處的門,紳士地讓時薇先行。


    生意上的事,有輸有贏罷了。


    “時小姐,我送您迴去?”


    “不用了。”


    時薇搖頭,因為計劃在商理公司不會停留太久,她就沒打發走司機。


    本就看著岌岌可危的公司,她可不敢在上班時間拐走老板。


    商理也不強求,跟在時薇身後,快到轎車處時加快腳步上前為她拉開車門,嘴角帶著笑意:“時小姐慢走,歡迎下次再來視察。”


    “嗯。”時薇含糊應了聲。


    除非商理把公司搬走,不然她應該不會來了。


    迴家的路上。


    時薇收到了很久沒有聯係的時氏打掃阿姨的消息。


    是個語音,不長,也就幾秒。


    時薇看了司機一眼,選擇語音轉文字。


    【時小姐啊,你不是讓我關注那個林助理嘛。】


    時薇:?


    她想了想,才記起,原主確實說過。


    時薇眨眨眼:原主居然會讓阿姨多注意林意卿,看來她也不是完全毫無察覺?


    阿姨很快又發來一個語音。


    比上一條長了一倍。


    【我剛剛在茶水間聽到呐,就是之前老說你壞話的阿梅啊,你還記得嗎?她跟其他人說,原來林助理曾經救過小時總一次。你知道這事嗎?】


    時薇:她還真不知道,居然有這迴事?


    阿姨有點感慨。


    【怪不得小時總一直這麽照顧林助理啊。】


    阿姨隻負責打掃時氏大樓的衛生,也不懂之間的複雜關係,就知道林助理雖然隻是個助理,卻比小時總的秘書還得看重。


    時薇又想想,確實,是挺照顧的。


    按她跟林意卿短短的接觸,林意卿作為一個助理,是不算合格的。


    工作上太分不清私人感情,幹涉上司太多。


    原本她還以為這是女主光環,敢情這是救命之恩啊。


    阿姨還在繼續說。


    【阿梅也是個勢力的,之前我還老是聽她維護林助理哩,現在她說林助理兩次都沒跟小時總去出差,大概是要失勢了,這就在八卦人林助理了。】


    【說她對小時總心存不軌,還在外麵跟人勾三搭四。】


    時薇來了精神:嗯?跟勾三搭四?


    【阿梅說看到林助理跟一個卷毛帥哥約會哩】


    卷毛?


    時薇直唿厲害。


    這是看到林意卿和蘇蘊和了?


    阿姨說話有些慢。


    時薇耐心地等了幾秒。


    她催了催進度;【真的約會嗎?】


    阿姨;【是啊是啊,阿梅一直說林助理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我估摸著這會兒大概好多人知道了吧。】


    時薇:好家夥。


    這都不用她使勁,林意卿和蘇蘊和直接掉馬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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