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你把給陸姐帶一下路。”等了許久,做好登記,警察檢查了王嬸他們的屍首,並且妥善安置好後,時間已經到了晌午,時間緊迫,蘇陽吩咐了劉青一句又趕忙驅車趕往昌陽街。

    因為晚上需要去照顧自己的女人楊菲,蘇陽需要準備好畫符的東西並且抓緊時間恢複法力,他記得昌陽街是文物一條街,裏麵應該有他想要找的朱砂和上好毛筆,如果運氣好的話,還有可能掏些法器。

    一路上,蘇陽把車子開得飛快,引得路上麻木的人們轉頭去看,也隻有這個時候,這些人才稍顯有人的生氣。

    隻能說,**的民眾,至死都不忘圍觀看熱鬧。

    昌陽街靜悄悄的一片,不見人影。

    蘇陽將車子停好,走在路上,許久都見不到一個人影,兩邊的商鋪關門的關門,倒閉的倒閉,隻有偶爾清風卷起的報紙在空中飄揚,顯得格外的寂寥。

    盛世古董亂世金,這是很正常的現象,蘇陽心底感慨萬分,他不在乎古董店生意好壞,他在乎的是這次能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往前走了幾百米,蘇陽終於找到了一家吉祥閣,平常售賣道家法器的店鋪,以前他不知道這裏的法器是真是假,但現在他也算是道家真修,真假他能辨別得出來,但是這個吉祥閣竟然沒有開門。

    蘇陽急忙上前拍打,敲了好一會兒,大門才嘎吱地一下慢慢打開,走出一個身穿長馬褂的老頭,眼神渾濁,頭發斑白。

    “老先生,我要挑幾件法器。”顧不上為什麽老板開門這麽慢,蘇陽急忙搶先說出來意。

    誰知老頭輕輕搖頭,低沉著嗓子,緩緩地說道:“沒有了,全都被搶光了。”

    “搶光?!”蘇陽感到不可思議。

    老頭無奈地苦笑,“是呀,他們看隻有我一個老頭子,一下子衝進來搶光了。”

    “他們搶這些東西幹嘛?”蘇陽很是不解。

    老頭苦澀地迴道,“誰知道呢,興許是他們覺得我賣的這些道家法器真的可以捉鬼吧。”

    蘇陽臉色不愉,這什麽世道,這些人為了活命還真什麽事都幹,亂世之中,連禮義廉恥都不講了。

    “真的一件都沒有了嗎?我隻是想看看有沒有真法器。”蘇陽心有不甘,繼續追問。

    老頭怪異地看了蘇陽一樣,“真和假有什麽區別嗎?沒人看得出來,也沒人知道能不能發揮作用,起碼現在沒聽到過法器消滅過詭譎的新聞。”

    再次聽到了詭譎這一個名詞,蘇陽心中的疑問再次提了上來,向老頭拱了拱手。

    “老先生,不知道你說的詭譎是什麽,不應該是鬼物嗎?”

    “不知道,他們說是詭譎。”老頭緩緩地搖了搖頭,說完,一把將門重新關上。

    “老先生,老先生,開開門,我還有事請教。”蘇陽急了,再次拍打著眼前的木質大門。

    可是裏麵毫無反應,顯然老頭鐵了心不想多加理會。

    “老先生,沒有法器也行,你賣我些朱砂黃紙可否?”

    蘇陽急速地拍門無果,正當他失望地搖頭準備離開,門內幽幽地傳來老頭的聲音。

    “我這裏隻賣法器,平時不備朱砂,你可以去街尾李老頭紙紮鋪看看,他常年有備朱砂和黃紙,隻不過昨天他家的店鋪也被搶了,希望你能找到你想要的東西。”

    蘇陽無奈地苦笑,也不管老頭能不能看見,轉過身無聲地向著正門拜了拜,表示感謝。

    快步走到街尾,蘇陽遠遠地便看到了狼藉的紙紮鋪,門口被砸爛,散落了一地破碎的彩色紙片,心底猛地一沉。

    踩著厚厚的碎紙和竹片,蘇陽慢慢地走了進去,常說紙紮鋪是死人匯聚的地方,陰氣極重,但是走到裏麵的蘇陽反倒是感覺到了一股正宗的道家氣息,恢弘浩大,隻不過氣息有些微弱,想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嘎吱。”腳踩在碎紙上發出了摩擦的聲音,頓時驚醒屋內的人。

    “你們還要搶什麽?給我滾!”屋內傳出一個氣勢洶洶的聲音,隨之“嘭”的一聲,更裏麵的一間房間房門被甩開,發出一陣巨響,走出一個怒氣衝衝的老頭。

    老頭穿著一身樸素的中山裝,褲子和衣服洗得發白,麵容憔悴,臉色布滿了衰老的褶子,看樣子這人就是剛剛吉祥閣老先生說的李老頭。

    “晚輩叩見,有禮了。”受到無妄之災被遷怒的蘇陽也不惱火,恭敬地彎了彎腰,向李老頭行禮。

    這紙紮鋪能有道家庇護氣息,不是道家真修就是真正地信仰道教,不管哪一樣,都值得蘇陽這樣的後學末進行一個晚輩禮。

    李老頭驚訝地看著蘇陽,雖然他不是道家真修,但是他是一個真正虔誠的道家信徒,自然看得出來蘇陽左手托住右手,右手拇指和無名指並攏,高高舉在頭頂上,在道教中向長輩行禮的姿勢。

    如果是普通人則不知道這一些,以為是放在胸前,實則那樣是平輩相交,就這一個小細節就看得出來是不是真正的道家中人。

    頓時,李老頭臉色緩了下來,能知道這個手勢而且還是行晚輩禮的人起碼不是那些無恥之徒。

    “老板,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毛筆、朱砂和黃紙,賣我一些?”行過禮的蘇陽,緩緩地說出自己的來意。

    “沒有,全部被搶光了。”臉色緩過來的李老頭,語氣依舊沒有太客氣,生硬地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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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我不需要太多,隻要一點點夠畫符就可以了。”蘇陽不願簡單放棄,繼續請求道。

    “我說了,沒有,都被搶光了。”李老頭語調一下子高昂起來,毫不客氣地迴答,整個人抖擻,像是被激怒了一樣。

    蘇陽苦笑,這個李老頭實在難相處。

    現在該怎麽辦?蘇陽迷茫起來,剛剛一條街走過來,沒看到有賣紙紮的店鋪,其他店鋪更是沒有一家開門,李老頭這裏應該是唯一一家可以滿足他要求的店鋪,誰知道這裏也讓他同樣失望。

    該迴去了嗎?蘇陽心有不甘,茅山一派,主要是靠法器和符篆捉鬼驅邪,法術是威力最大同時也是最耗費法力的一種手段,雖然蘇陽走得不是茅山一脈相承的請神入道的修行道路,但是他修為低微,法力也是緊缺。

    能有符篆和法器是最好,沒有的話,蘇陽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隻能用法術硬剛。

    “等等,你剛剛說你會畫符?你會畫什麽符?”就在蘇陽失望準備轉身離開,猶豫了一會兒,李老頭麵色掙紮,叫住了他。

    “當然是鎮鬼符。”蘇陽腳步頓了頓,語氣平淡地迴了一句。

    “你會畫鎮鬼符?”李老頭頓時驚異地大叫。

    蘇陽轉迴身子,語氣不愉地迴道,“這有什麽奇怪的,我還有鎮屍符呢。”

    說著,蘇陽微帶怒氣地隨手掏出口袋隨時帶著的鎮屍符一下子拍在一旁的桌子上。

    李老頭伸手拿起一張,隻見上麵描畫了一道熟悉的符文,符文輪廓分明,筆鋒蒼勁有力,不像是業務人士的隨手塗鴉。

    端詳了許久,李老頭忽然咬了咬牙,再三確認地問道:“你真的會畫鎮鬼符?”

    “哼。”蘇陽生氣地一把搶迴李老頭手裏的鎮屍符,塞迴口袋,沒有搭腔,轉身就要走。

    “等等,我有朱砂、毛筆和黃紙。”李老頭急忙說出了真相。

    “嗯?”蘇陽疑惑地停住步伐,看了看李老頭不像作假的樣子,怒氣一下子又冒了上來,“你剛剛不是說沒有嗎?”

    “那是我最後一點私藏。”李老頭苦笑,指了指周圍狼藉的場麵,說道,“你也看到了,店裏的東西都被搶光,我哪敢隨便告訴你我還有存貨。”

    聽到這些,蘇陽怒氣這才慢慢消散,可是剛剛李老頭的反複也讓他心裏有些不舒服,也難怪吉祥閣的老先生提起李老頭名字的時候也有些猶豫,看來這李老頭平時也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李老頭的私心無可厚非,正常人都會這樣做,蘇陽能夠理解,他不解地是李老頭突然反複是為了什麽。

    “那你現在告訴我是想幹什麽?決定要賣我一部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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