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菲兒,我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乖乖地向本郡主道個歉,在交代一下把我的侍衛弄去哪了?以前的事我就既往不咎了。”她如同恩賜般地說道。


    這事要是問不出來,李心兒心中貓抓貓癢般難受,今日來了非得問出來不可。


    一旁的寶珠佩珠連聲附和道,“菲兒,你就和郡主賠個不是,難得郡主大人不計小人過。”


    菲兒在心中冷笑,寶珠佩珠兩個竟是孰親孰遠都分不清,虧得秦氏是明白人,怎麽就生了這兩個愚笨的女兒,聯合外人欺負自己人有意思嗎?


    她是連理也懶得理她們,索性閉上了眼睛。


    還是死鴨子嘴硬不說話,是吧。


    “陸菲兒,你到底說是不說。”李心兒用力在桌上一拍,她幾步走到榻邊,警告道,“現在可沒有人來幫你了,你信不信,我就是把你摁死在這裏,此刻也不會有人進來。”李心兒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話一出口,李菲兒自己也興奮了一下,對啊,此時正是最好的機會,為什麽不動手。就是她現在真把人給殺了,誰能對她怎麽樣。


    陸菲兒那個父親都不把自己女兒當人看了,她還顧忌什麽。


    “寶珠,佩珠。”她喊道。


    寶珠和佩珠對望了一眼,兩人望著雙眼閃爍著興奮和嗜血光芒的李心兒,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郡主這真是要殺人了,兩人瞬間毛骨悚然。


    讓她們兩個過來給李心兒助助威,她們是敢的。


    可現在李心兒動了殺陸菲兒的心思,如果要讓她們兩個殺人,兩人是萬萬不敢的。


    殺人啊,那是謀殺,是死罪。


    李心兒是郡主,出了事,她不怕。


    可她們不是啊,到了緊要關頭,這兩姐妹的腦子一下子開竅了。


    萬一人死後,追究起責任來,郡主把這髒水潑到她們身上還得了。


    “郡主,母親還有事叫我們,我們先走一步了。”寶珠和佩珠不等李心兒迴答,逃也似的拎著裙子出了攬月閣。


    兩個奔出好遠,喘著粗氣,驚魂未定地望了攬月閣一眼。


    寶珠問佩珠,“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各自迴自己的院子。陸菲兒,就讓她自求多福吧。”佩珠對著寶珠眼珠子一轉道,“你記住,出了什麽事,咱們什麽也不知道。”


    “恩,我們什麽也不知道。”寶珠白著臉搖頭道。


    姐妹兩個商定了主意,急急往自個的院子裏趕,今日她們真是嚇怕了。


    望著兩姐妹狂奔的背景,李心兒恨恨地跺腳,這兩個沒用的臭丫頭。


    拿她的東西時手伸得老長,郡主長郡主短的在她跟前表決心,真到了要用到她們兩個的時候,逃的比誰都快。


    剛才真應該把百靈給叫來了,沒法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念頭一起就怎麽也息不了。


    隻好她自己動手了。


    李心兒掉轉頭,兩眼閃著兇光,一步一步向陸菲兒逼近。


    陸菲兒,這下子你就是叫天天也不會應了。


    李心兒獰笑著向猶自強裝鎮定的陸菲兒伸出了手。


    “雪獒。”懶懶的聲音響起。


    李心兒的手一僵,一直伏在床塌邊的雪獒睜開了血盆大口,嗷地一聲向李心兒撲來,“媽呀。”李心兒嚇得魂飛魄散,尖叫著躥了起來。


    雪獒兇狠地盯著她,對著她的臉就撲了上去。


    李心兒完全嚇傻了,身體僵著完全動彈不了,隻覺得臉上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尖銳地疼痛在臉上傳來,她伸手一摸,濕濕的,是血。


    “媽呀。”她再一次叫了起來,眼看著血獒再一次撲了上來,李心兒連滾帶爬向廊外逃去。


    “雪獒,別追了。”少女的聲音傳了出去,解救了李心兒。


    此時的李心兒,鬢發散亂,滿臉血絲,哪裏還有來時囂張的氣焰。


    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逃,逃出這個鬼地方。


    她拎著裙子,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李心兒滿身是血的模樣,把院子裏的林媽媽和春芽嚇得心驚膽戰,兩人對視了一眼,向屋內望去,不覺心生寒意。


    依柳院內,陸文軒和長樂長公主坐在院子裏,牡丹花正競相開放,兩人的心情都還不錯,陸文軒煮酒,長樂長公主執杯,含笑在離兩人不遠處伺候著。


    這一切在李心兒一臉是血出現在依柳院給打破了。


    長樂長公主看著驚魂未定,渾身是血的李心兒,愣住了。


    “心兒。”她叫道。


    李心兒如同瘋了一般,直直就往依柳院衝,案幾被她撞翻在地,案上的酒水灑了一地,她卻同一隻無頭蒼蠅一般,隻知道亂竄。


    “郡主,醒醒。”含笑一把拉住了李心兒,“郡主”


    “逃,逃,快逃。”她瘋癲對著含笑道,“追來了,要追來了。”


    長樂長公主拿起掉落地的酒壺,對著李心兒就澆了上去。


    烈酒碰到傷口火辣辣地疼,李心兒被長樂長公主這烈酒一淋,給痛醒了,眼淚直飆了出來。


    “母親,陸菲兒那個臭丫頭要殺我啊,母親。”


    她緊緊抓住長樂長公主,那張滿是血絲的臉上神色獰猙,“母親,你一定要殺了她,一定要殺了她。我要被她害死了啊,母親。”


    她邊說邊哭,一哭這臉上又如刀刮一般,痛得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臉給撕了。


    “好好說話。”長樂長公主一臉厭棄地放開她的手。


    好端端的一個人說是去看望陸菲兒,也能把自己整得渾身是血地迴來,就這一點上長樂長公主真心看不上自己這個女兒。


    遇事隻知道哭,沒個章程,她怎麽就生了這個一個蠢物,連一個生病的人也對付不了,要來何用。


    “心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菲兒為什麽要殺你?”


    陸文軒也被李心兒這模樣給嚇到了,在剛剛他可是在李心兒麵前好好地哄了一番,知道他背後教訓了菲兒,她還開心地對他笑了,這才多久的功夫,怎麽就弄得這麽狼狽地迴來了。


    李心兒心中一虛,扯高了嗓子叫道,“我怎麽知道她發了什麽瘋,她病了我好心好意地去看她,誰知道她叫了那隻白毛畜牲張口就向我咬來,要不是我逃的快,我就死在攬月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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