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嘉寧沒有料到鄭元暢這個奸佞的小人會出現,有這個奸胚在她的心中總是隱約不安。


    她和他一定前世有仇,不對。


    他們前世本就有仇。


    嘉寧掏出懷中的玉佩,細細撫摸。


    燭光下,她的神色隱晦未明。


    室內的燭火一直不滅。


    今夜,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


    此時,麵具少年早就出了桃花村,在他逃出桃花村後,向空中扔了一枚信號彈,不出一刻鍾就有四個夜行人駕馬前來接應。


    領頭之人五十多歲,瘦高個,雙目有神,看著少年一臉憂心,他近前啞聲問道,“公子,你怎麽不和老奴說一聲就跑了呢。老奴不是千叮嚀萬囑咐,你不能到處亂走動,你怎麽就是不聽老奴的話。要是被主子知道了,這可是要出大事的呀。公子快隨老奴一起迴府吧。”


    在看到他身上的灰衣時,他咦了一聲,“公子,你換了衣物?你到底去了哪裏?”


    麵具少年淡淡地看了這人一眼,道,“吳管家,我是犯人不成?”


    “公子何出此言啊。”吳管家一愣,他惶惶地看著麵前的少年,說道“您說笑了,您怎麽可能是犯人呢?”


    “既然我不是犯人,為何整日裏隻能關在那個牢籠裏?為什麽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他冷聲道,“吳管家,你說這是為何?”


    這麽多年不是一直都這麽過來的。雖說他們一直呆在彬州,距離京都天高皇帝遠,可就是現在住的地方換到了金陵城,一切規矩不是一直都沒有變過。


    府中眾人一直謹守著規矩,包括主子,包括公子,現在公子怎麽突然問出這樣的話來?


    吳管家怔怔地望著少年,還有公子的氣勢怎麽一下變這麽強了,那冷冽的目光如同一把刀子,吳管家被這目光盯著他得雙腿有點發軟。


    “公子啊,老奴哪裏知道。”吳管家說道,“一直不都是這樣的。”


    “是嗎?”少年喃喃道。“一直都是這樣的。”


    吳管家拚命點頭。


    “你去和那人說,我要見他。”少年腦海裏,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主子現在不在。”他說道,“公子,我們還是先迴府,等迴了府再細說。”


    少年垂眸靜默了片刻後,揚起了馬鞭,吳管家唿出一口氣,一行五人,策馬向金陵城而去。


    李天賜和四個侍衛安頓好今夜的住處,迴到偏廳的時候不見了鄭元暢和陸菲兒,心中焦急。


    在小胖妞那裏問得陸菲兒的住處後,就獨自一人踏著月色尋了過來。


    鄭元暢剛從屋子裏出來,就碰到了迎麵而來的李天賜。


    見他迎了上來,問道,“元暢哥,你們談好了?”


    鄭元暢的視線在窗戶紙上映出的那個窈窕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


    他輕輕“恩”了一聲。


    李天賜觀察鄭元暢的表情,心道他們兩個應該談的還算不錯。


    他嘿嘿一笑道,“元暢哥,我安排好住處,見你不在廳中,就來看看你是否在這。”


    李天賜解釋了一下到此的原因,鄭元暢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是因為不放心我和陸姑娘兩個人在一起,怕我欺她才過來的。”


    李天賜被他看穿。嗬嗬幹笑了兩聲,他確實是有點不放心。


    “元暢哥,我怎麽可能不相信你呢。隻是擔心你一個人走夜路罷了。有我在一起,兩個人有伴,不無聊。咱倆可以一邊賞星賞月,一邊閑聊打磕。多好。”


    臭小子挺能扯。


    鄭元暢笑了笑,率先轉過身踏入了夜色當中,李天賜忙急急跟上,他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三兩步湊到鄭遠東的身邊,問道,“元暢哥,你們都聊了些什麽?”


    “你以為我們該聊些什麽?”


    琴棋書畫?不可能。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兩個人獨處一室。除了談情說愛,他想不到兩個人還能聊些什麽。


    “當然不可能是風花雪月的事情。”李天賜和鄭元暢並肩走在了一塊,“正因為不可能是風花雪月份的事情,所以我才會好奇,你們究竟還可以聊些什麽?”


    他和鄭元暢在一塊兒也有兩個多月了,這兩個多月他除了讀書,作畫,就是翻閱案卷,可從來沒有親近過女色,今日他對陸姑娘的關注太不尋常了。


    難道真的是風花雪月的事情。


    李天賜看著鄭元暢,眼睛瞪的圓圓的,應該不可能吧?


    鄭元暢一看這小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多了。


    “今夜刺客是在哪兒失蹤的?”他睨了他一眼問道。


    “密林。”


    “那陳杏兒和小胖妞又是在哪挖坑害的陸姑娘?”


    “密林。”


    李天賜腦海中靈光一閃,看著鄭元暢不可思議地道,“不可能吧。”


    鄭遠東點了點頭。


    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那刺客真被陸姑娘救了?”李天賜朝後望了一眼,道,“那人呢?”


    “人當然已經逃了。”


    “那怎麽辦?我們現在去哪裏追人?陛下對這事異常重視,這兔崽子闖哪裏不好,偏要闖皇宮,闖皇宮哪裏不好,還偏偏要闖九華殿。那可是七公主的寢殿。


    “元暢哥,你說七公主已經薨天三個月了,九華殿也已經被陛下封了三個月了。那兔崽子為啥還要冒著殺頭的危險私闖九華殿呢。”


    是啊,這時候為什麽還有人要麽闖九華殿呢。


    “元暢哥”李天賜扯了扯怔忡中的鄭元暢。


    “人家高興、樂意唄。”鄭元暢遙望金陵城的方向說道。


    “元暢哥,你又開玩笑,這哪是鬧著玩的事,這可是殺頭的事。”


    “還有元暢哥,你明知道九華殿還有永寧殿是陛下的忌諱,為什麽還要跳下火坑,主動攬下這件差事。”李天賜百思不得其解,朝中那些人精百般推托都來不及,元暢哥一個初入朝堂之人,何必趟這渾水,捉拿刺客按權職怎麽算也按不到都察院的頭上。


    “因為我高興,我樂意唄”。鄭元暢隨意地說道,眼神卻是無比的嚴肅。


    要不要再這樣任性地說話。


    “元暢哥。”李天賜氣的抓狂,這鄭家兄妹有時候總讓人無話可說。


    鬱悶,好鬱悶啊。不行,今夜他得在這莊子裏跑幾圈發泄一下,李天賜捶頭頓足,心中憋悶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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