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陳大一家會如此,說到鎮刑司乃是大景帝國刑獄所在,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個部門直接聽命於皇帝,鎮刑司權柄極大,可以直接逮捕審訊任何人,包括皇親國戚。


    且手段殘暴,狠辣,乃至朝野上下人人畏懼。


    鎮刑司下的詔獄,更是讓人聞風喪膽,裏麵的酷刑五花八門,進了詔獄的人就沒見一個能活著出來。


    陳大說完,果見那四個黑衣人麵色一變,他的尾巴就差沒翹到天上。


    他悲天憫人地看著眾人道,“現在你們知道我的主子是誰了,你們若是現在跪在地上向我女兒開口求饒,我陳大還可以網開一麵,饒過你們,否則嘿嘿。。。。。。”


    他話完未說話,就聽到兩聲冷哼聲。


    李天賜把大刀往腰中一插,從桌上躍了下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對著他的鼻梁就是一拳。


    “鎮刑司,你以為抬出鎮刑司,小爺就怕了。嗬嗬,小爺隻知道京都鄭家,李家,陸家又算是哪棵蔥哪棵蒜。”


    四個侍衛一個崩不住笑場了,李爺真是罵人還不忘抬高自個。


    今天這個陳大一家碰到李爺前世真是倒了大黴了。


    “憑你個龜孫子,還想讓小爺跪地求饒。”李天賜不屑道,“就算鎮刑司陸文軒那貨在此,小爺也照打不誤。”


    李天賜一拳比一拳更用力,四個侍衛看得更是看得過癮。


    要不是中間那位悠然地坐著,他們真想吹聲口哨,給李爺助助威,這種狐假虎威的惡絕小人就該這樣對付他。


    陳大沒一下就被李天賜揍得麵目全非,那鼻子更是歪得沒形了。


    陳大妻跌坐在地上號淘大哭了起來,陳杏兒早嚇傻眼了,怎麽可能?這些人怎麽可能不畏懼鎮刑司。


    陳大更加鬧不明白,這是哪裏來的祖宗啊。


    不但人人畏懼的鎮刑,在他麵前變得如此不屑一顧,而且就連陸爺在他眼中也如同糞土一般。


    現在的他有一絲後悔,剛才不該為了胡杏兒一時衝動。


    陳大抱頭痛哭了起來,“爺啊,別打了,求你別求了。”


    再打下去,他一條命就丟了,識時務者為俊傑,保命要緊。


    坐在廳正中的少年微微皺了下眉頭,輕咳了一聲,李天賜住了手。


    如春風般輕柔的聲音在廳中響起,“天賜,你不是想學鎮刑司那套?”


    陳大剛鬆了口氣,聽到廳中少年的話時,這心又吊了起來。


    要學鎮刑司那茬,他們想要幹嘛?


    陳大心中驚懼,打了他還不夠,還要在這裏私設刑堂不成。


    這少年好毒辣的心腸。


    “元暢哥,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這一茬。”李天賜邪邪一笑。“今天我就玩一下鎮刑司那一套。”


    他踢了被打倒在地陳大一腳,陰陰地笑道,“今日你可有福了,小爺我這還是第一次動用鎮刑司那套,爺的第一次就拿你**了。”


    噗的一聲,四個侍衛當中的其中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樣無恥的形容詞也就李爺能說得出口。


    廳中的少年也笑了。


    這輕笑聲聽在陳大耳中,卻如魔咒,讓他墜入無邊的地洞。


    他驚恐地睜大那雙血肉模糊的眼睛,向廳中的少年看去,現在就算他再笨,也知道這六人當中主事的是誰了。


    這少年穿著和其他人如出一撤的夜行人,頭上帶著帷帽,始終置身事外,淡然地坐著。


    就因為他太淡然,太低調,才讓他忽略了他,陳大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到底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不過他想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察覺到他的注視,那人的目光透過帷帽隨意地向他掃了過來。


    陳大隻覺得脊背一涼,無邊的冷意從腳底直竄到頭頂。


    這樣的目光他隻在主子那裏感受過。


    不對,這位的目光比主子犀利了不知多少倍,這少年到底是誰?


    這人這麽年輕,為什麽會有如此嚇人的氣勢。


    陳大匍匐在地上,後背冷汗直冒,他低垂下頭,不敢再看。


    看來今日他是踢到鐵板,隻能栽了。


    待弄清他們的身份,報於主子,再做計較,陳大的手緊緊握了起來。


    在陳大亂想的之際,一道高大的身影籠住了他。


    一陣劇痛從手上襲來,陳大意識清醒時隻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他嗷的一聲叫了起來。


    “阿大。”陳大妻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廳中的少年皺了皺眉,中指一豎。


    黑衣侍衛中立即有一人過來堵住了陳大的嘴。


    “陳大,你女兒和莊子裏的奴仆已經招了,她們聯手害了陸大小姐,你身為陸家的奴仆,竟然狗膽欺主,我倒要看看你口中的那位陸大爺得知此事饒不饒得了你。”


    頭頂的聲音如同霹靂炸得在陳大的腦中炸開了花,陳大顧不得疼痛,心灰意冷地向陳杏兒望去。


    他下意識地相信了李天賜的話,這次他看來逃不過去了,這麽隱秘的事情居然被這些人知道了。


    爹,我沒有啊,我沒有說啊。陳杏兒在心中嘶喊著,她想喊冤,可就是怕的說不出話來,陳杏兒看著他冤得眼淚鼻涕直流。


    這些人鐵了心要辦他,就算他抵死不認也沒用。


    這種事陳大自己做得多了,深知其中的門道。還不如老實承認,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隻要不牽涉到主子,一切或許還有轉機。


    “看來你們父女供認不諱,那好,簽字畫押吧。”侍衛早就準備好紙筆,看著寫好的認罪書,李天賜邪惡一笑。


    他吩咐侍衛讓陳大等人恩下手印,把認罪書交到廳中的少年手中,嘻笑道,“元暢哥,我這案辦的可還行?”


    廳中少年揚了揚眉,表揚道“恩,直接蓋棺論定,不錯。”


    聽到少年的表揚,李天賜的心情很好,眉飛色舞了起來。


    他把認罪書仔細揣進了懷中。


    這可是他的“第一次”,更正是他審迅第一次得來的罪證,他的好好收藏。


    趴在地上的陳大氣得一口老血吐了出來,這些人實在太過陰險,囂張,狂傲了。


    他認命地閉上眼睛,幸好兒子不在,可以逃過一劫。


    正在陳大僥幸的同時,廳中少年溫和的聲音再次傳來,嚇得他雙腿直發抖。


    “不過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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