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


    趙長友捂著後腦勺:“林夏!你這是謀殺!”


    林夏哼一聲:“你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讓你前麵的頭也長個包!”


    趙長友一臉不服氣,剛要張嘴,龔越眼神看了過來,趙長友到嘴邊的話,“咯噔”一下,全咽下去了。


    龔越眼神移開,趙長友嘴裏小聲嘟囔:“見色忘友,忘恩負義,不顧兄弟情……”


    他成語一通亂用,也選擇性地忘了他和龔越並沒有什麽交情,在坐這趟火車之前,連認識都不認識。


    不過這是趙長友的精神勝利法,他自己念叨了幾遍,心裏就把這事拋到了一邊,又歡天喜地去找林夏說話。


    兩天兩夜的火車,第三天上午抵達京城。


    京城和錦城完全不同的風情,趙長友一出站,就“哇”地一聲喊出來,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


    “夏夏,你看那個樓,好高啊。”


    “越哥,你看這火車站的字,比咱們那的大還好看!”


    “還有拉黃包車的!”


    林夏已經看到了有些人投過來的鄙視目光,拉了拉趙長友:“收著點,好歹也是幹部子女,別讓人看笑話。”


    趙長友立馬嚴肅了表情,看向周圍,果然幾個一看就本地的人,看向他的目光格外看不起。


    趙長友“哼”一聲,理了理衣服說:“真沒眼光。”


    龔越一直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三人往前走的時候,他便一直小心看著周圍,火車站扒手多。


    可能因為林夏身邊跟著兩個大男人,覺得她這邊不好惹,沒人伸手過來。


    在三人就要走到公交車站時,後麵響起一個女人淒厲悲痛的喊聲:“救命!抓小偷啊!我的錢丟了!”


    林夏三人立馬迴頭,就看到了在人群中飛快穿越跑著的瘦小男人。


    林夏正準備出手,龔越身上的行李往地上一丟,轉身一跳跑進去追那個男人。


    林夏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果核,手指衝著瘦小男人的腿彈過來。


    瘦小男人慘叫一聲,抱著腿趴到了地上,被龔越製服了。


    剛剛慘叫的女人趕緊跑過來,對著瘦小男人又錘又打。


    “你個遭天殺的,我娃的救命錢也偷!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龔越抓住了她的手:“別打了,先找錢。”


    “哦哦哦。”


    婦女也意識到錢比較重要,趕緊去搜男人的身上,找到了他還沒來得及轉移的錢。


    就在婦女高興道謝的時候,林夏看到一個刀光閃了一眼,電光火石之間,她手上的另一隻果核飛快彈出去,而龔越的腳也反身踢了出去。


    一個和地上男人同樣很瘦小的男人被踢倒在地,手上的小刀也被打出去很遠。


    男人抱著手腕疼得在地上打滾,龔越皺眉,他並沒有踢男人的手腕。


    “怎麽樣?他傷到你沒有?”


    林夏也跑了過來,留趙長友一個人在原地跳腳看行李。


    “沒事,我沒受傷。”


    三人連同婦女一起,押解著兩個扒手去找火車站的巡警,把人交給了他們。


    婦女對龔越是千恩萬謝,扒手偷的錢,是她小孩的救命錢,小孩在醫院就等著交上這筆錢看病呢。


    在婦女問龔越名字想好好表達謝意時,龔越拒絕了:“不用謝,我是軍人,這是我該做的。”


    婦女看向龔越的目光,更是帶了激動和崇敬。


    “軍人就是正義啊,軍人好啊!”


    林夏走出去很遠,還能聽到婦女嘴裏誇著軍人的話。


    終於坐上公交車,車上人擠人,林夏瘦小,被擠到貼著玻璃的位置,她身前便是龔越。


    龔越手搭在扶手上,不管身後的人怎麽擠,車子怎麽開,他身子一直穩穩地站著,給林夏留出來一點活動的空間,沒有碰到她,卻一直護著她。


    而一旁的趙長友,被人東擠一下,西擠一下,身子一會兒往前倒,一會兒往後倒。


    又一個急刹車,撞到了龔越硬邦邦的身上。


    “越哥,救命,扶我一下,我起不來了。”


    他後麵太多人擠著,讓他根本起不來。


    龔越嫌棄地看他一眼:“你在軍隊裏麵參加過訓練嗎?”


    趙長友嘻嘻地笑著,沒有說話。


    他要是能吃得了訓練的苦,也不會進文工團了,因為啥專業技能都不會,進的還是話劇隊。


    龔越讓他去扶把手,趙長友依舊被擠得不行。


    看看趙長友的待遇,再看看自己的,林夏抬頭看向龔越。


    兩天兩夜的火車,龔越身上的軍裝味道並沒有很重,依舊能聞到皂角味。


    想著這一路龔越對她的照顧,沒有多少言語的表示,都是行動上的。


    讓林夏陷入了沉思,她覺得龔越對她有點過分好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對每個戰友的妹妹都這樣。


    公交車晃晃悠悠,終於到了華國音樂大學。


    大學的大門有著年代的厚重感,上麵還有著被石頭砸過的痕跡,看著更顯歲月。


    “進去吧。”


    龔越看一眼大門,率先往裏走。


    音樂大學已經有人在準備迎新的工作了,林夏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專業——音樂學。


    林夏不是最早過來的大學生,但絕對是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大學生。


    不過看著她身後跟著的兩個男人,一個容貌俊朗,氣勢非凡,對林夏一副隱隱保護者的姿態。


    一個長得陽光帥氣,和林夏不停說著話,負責招新的男生們失去了去競爭的動力,光臉就打不過啊。


    雖然他們也有長得不錯的。


    負責招新的多是早來幾天的新生,也有之前一些工農兵推薦上來的學長學姐。


    不過很明顯,這兩方涇渭分明,誰也不搭理誰,隱隱有股硝煙的味道。


    林夏沒有讓人領著,知道宿舍在哪裏,登記好個人信息,交了通知書,拿上鑰匙便和龔越兩人一起往宿舍走。


    “我到學校了,你們可以不用一直跟著我了。”


    龔越目不斜視看著前方,即使背著重重的行李,也是身姿挺拔,吸引人的目光。


    就是一直沒個正形的趙長友,也是讓人眼前一亮的長相。


    還是那句話,文工團就沒有醜的人。


    女生宿舍不允許男生進去,龔越和趙長友都被攔在了宿舍樓下。


    林夏衝他們擺擺手說:“等我一會兒,我放完行李就下來。”


    龔越和趙長友陪她報道,陪她跑前跑後,禮尚往來,最起碼她也得跟著去他們學校走一圈吧。


    宿舍是四人間,上下鋪,另外還有四張桌子和凳子,有獨立的陽台,但沒有獨立衛生間,衛生間和水房都在每一層樓的中間。


    宿舍裏隻來了一個女孩,其他兩個都沒有來。


    看到林夏,女孩有些靦腆地朝她笑了笑,聲音小小地和她打招唿:“你好,我叫苗雲蘭。”


    “我是林夏,這床鋪排好了嗎?”


    苗雲蘭搖搖頭,聲音依舊不大,但是聽著很甜:“沒有,自己選。”


    “好。”


    林夏挑了苗雲蘭上鋪的位置,把行李甩了上去,對苗雲蘭說:“我還有事出去一趟,等會兒見。”


    “好的。”苗雲蘭笑著小幅度抬起手朝林夏揮了揮,非常友好。


    林夏也衝她笑了笑,帶上了門。


    龔越和趙長友的學校,和林夏的學校距離都沒多遠,這一片區域,雲集京城很多大學,全國最好的大學也在這邊。


    趙長友還很高興:“夏夏,以後我們可以經常一起出來玩了,我剛剛看到不少好吃的好玩的,休息日我們來玩吧。”


    “沒錢。”


    林夏一句拒絕,她是來學習的,不是來玩的。最重要的是,她真的沒錢。


    不過林夏想著,等今年宣布改革開放後,她也想想點掙錢的門路了。


    早掙錢,早買房,早把她娘接過來。


    她和她娘,自從上次在軍區見過麵後,又是好幾年沒見。


    文工團裏太忙了,特別是一到春節前後,很多匯演,忙得根本抽不開身。


    平時下鄉下連隊,各種廠裏礦上演出,她還要兼顧文化課的學習,林夏隻要一迴想之前的日子,隻有一個字,忙。


    而且她軍齡不夠,請假也請不下來,周清一直說,明年,明年一定準你的假。


    但是到了下一年,她去請假,周清就說:“匯演離不開你啊,明年,明年。”


    林夏想好了,她今年暑假,就要迴家,她要好好在家裏陪她娘。


    林夏和趙長友最後送的龔越,他在的軍校,是全國前三的軍校,管理非常嚴格,除了學生和教師,禁止其他人員入門。


    如果是探親的,得提前登記批準,這樣才可以。


    林夏和趙長友送龔越到門口,兩人就沒法再往前了。


    龔越眼睛隻看著林夏一個人:“在學校裏好好學習,遇到什麽事不要害怕,盡管來找我。我已經記下了你們宿舍樓下的電話,等我晚上迴去打給你,你也記下來我的,不用怕麻煩我,你哥把你托付給了我,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林夏聽著這話,總覺得怪怪的,但又聽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可能是他的眼神,太專注了,林夏有點受不住。


    不過龔越的話,林夏肯定是感動的,畢竟除了她哥哥外,好像隻有龔越對她是無所求、全身心地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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