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鄭雅琴正對著鏡子吐槽著,那邊,張桂枝已經端著粥盆準備開飯了。


    說來好笑,鄭雅琴雖然是家裏的小白菜,家務活幾乎全歸她幹,但做飯這個活卻不歸她。


    可能是張桂枝怕她偷吃,或是怕她偷糧食,再或者是怕她做得不好吃,浪費了糧食吧,總之,家裏的米袋子她都沒機會摸一下。


    張桂枝把一大盆稀裏咣湯的苞米麵糊塗粥放在了炕沿上,就不是好眼睛的看鄭雅琴了。


    鄭雅琴明白她的意思,就乖乖的進了廚房,拿了碗筷和勺子,進屋來吃飯了。


    本來,鄭雅琴還尋思能用那對膽瓶跟那小哥換一大批生活物資呢,那樣的話,她以後就再也不用上他們家的飯桌,看他們的臉子了。


    可惜,小哥不搭理她,空間所剩的物資也不多了,她不得不繼續跟他們在一個飯鍋裏摻合。


    不過,吃雖吃,鄭雅琴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欠了他們的。因為這一整年,她都一直都在地裏幹活,掙的公分足夠自己吃了。


    既然是吃自己的,她也就沒啥過意不去的了。


    她是這麽想的,但別人卻不這麽想,張桂枝和老鄭太太一看鄭雅琴又大模大樣的坐飯桌旁等著吃他們家的糧食,氣得肝都疼了,但因為鄭雅琴的‘身份’,她們就算氣變形了也得忍著。


    誰讓人家是神仙呢?


    不過,就算她是神仙,那婆媳倆也是有底線的,一天最多隻能供她吃一頓飯,頂多給她吃個糙米麵的大餅子,再多一點都不行了。


    鄭雅琴早就看出老太太和張桂枝那副心疼肝疼的模樣了,不過她就假裝啥也沒看著,坐在那兒耷拉著眼皮該吃吃該喝喝,把自己那碗苞米麵糊糊喝得一幹二淨,要不是粥盆裏沒有了,她肯定還得再盛一勺喝。


    不管咋說,起碼混了個水飽,飯後,都沒用別人說,鄭雅琴就起身去收拾桌子碗筷去了。


    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跟他們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那她就準備承擔一部分家務,她從沒指望過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桌子被撿下去後,狗剩可憐巴巴的扯住了老鄭太太的衣襟,小眼睛眨巴著向老鄭太太撒嬌賣萌。


    “奶~~~~我沒吃飽~~~~”


    熊孩子哼唧著,一唱三歎的,又癟嘴又紅眼圈的,把老太太看得心疼極了。


    “好孫子,奶奶知道你餓,你再忍忍,再過幾天就大年了,等過年奶給你殺大公雞肉吃。”


    狗剩吸了吸鼻子,把即將流到嘴裏的大鼻涕吸迴了鼻孔裏,委屈的說,“可是,我現在就餓,我現在就想吃。”


    老太太慈愛的摸了摸孫子的頭,哄,“乖,咱先忍忍,家裏糧食不多了,要是可勁兒吃的話,開春咱們就得挨餓了……”


    聞言,狗蛋兒都要哭了,帶著哭腔說,“你不是說老賈家開春能給咱們家五十斤苞米麵嗎?咋還得挨餓呢?”


    “噓,別瞎說……”


    鄭老太太現在想捏住自家孫子的嘴已經來不及了,因為——鄭雅琴就在她們隔壁的堂屋裏刷碗呢。


    老太太心虛的看了鄭雅琴一眼,然而鄭雅琴卻什麽也沒說,依舊彎著腰在灶台上洗碗筷,好像他們說的跟她沒任何關係似的。


    因為飯菜裏沒有一顆油星,所以碗筷都非常好洗,五個人的碗筷外加一個粥盆,鄭雅琴隻用了五分鍾就洗完了。


    洗完後,鄭雅琴擦幹手又出去了,她寧可在外邊兒凍著,也不願待在家裏麵對這煩人的娘幾個。


    何況,她現在是有空間的人,根本凍不著她。


    鄭雅琴再次來到甸子,她的目標十分明確,就是找烏拉草、割烏拉草!


    雖然那位小哥已經不再跟她交易,但她自己也想弄點烏拉草編的東西,比如她那褥子太薄了,睡在身子底下硌得很,她準備編個草墊子鋪在褥子下麵,得需要不老少的烏拉草呢!”


    想著反正現在也是閑著沒事,還不如編點東西來打發這無聊的日子。


    於是到甸子後,鄭雅琴就彎著腰,在甸子裏一邊找一邊割,割完了通通都收進空間裏。


    東邊這片割完了,她又跑到甸子西邊,在西邊繼續割。


    甸子西邊的烏蘭草比東邊的多,也不知是什麽原因,不光是多,且長得也比東邊的烏拉草高密。


    看著這些上好的烏拉草,鄭雅琴一點都沒客氣,揮舞著鐮刀唰唰唰的割著,一邊割一邊在心裏吐槽那個空間裏的小哥。


    那熊孩子,太可惡了!


    要是他肯跟她交易的話,她又何必大冷天的跑出來幹這個呢?


    心裏生著氣,手上的割草動作就更加用力了,不大會兒空間就堆了一大堆的烏拉草。


    正氣勢洶洶的割著呢,忽然,前邊的草叢裏好像有個人倒在那呢。


    鄭雅琴嚇了一跳,本能的想跑,但跑了幾步,又覺得這樣跑了,那要真是個活人的話,沒人救他這大冷的天他肯定得凍死。


    鄭雅琴的心眼很好使(不然當年也不會花一個月的工資買老王了),她不忍心眼睜睜得看著個活人凍死了,就毅然迴來了。


    迴到草叢那,嘿,還真是一個人!


    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少年很瘦,穿著破破爛爛的大衣,腦袋上還戴著一頂狗皮帽子,他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地倒在那裏,也不知是死了還是暈了。


    鄭雅琴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少年的鼻子底下試了試。


    謝天謝地,還有點唿吸。


    既然還活著,鄭雅琴就沒有把他扔在這的道理。


    這個少年看起來很虛弱了,要是她再迴去找人,估計這一來一迴耽誤在道上的時間,就足以把他凍死了。


    想到這兒,鄭雅琴立刻上前,扶起那個少年,把這少年背在背上,帶他迴村子了。


    一個來路不明的少年,或者說是年輕男人,老鄭太太和張桂芝肯定不會讓他進門的。


    鄭雅琴也沒打算給自己找那個麻煩,就幹脆把這少年背到了生產隊隊長的家裏。


    這種事兒,還是交給隊長處理比較妥當,他身為隊長,有責任也有義務保護村裏人的安全,不管是不是本村的人,他想立善良愛民的人設,就必須幫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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