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符“牢”的加持下,季峰想要破門而入很難,在他主動退走後,許一就將注意力放在了那本憑空掉落到桌子下麵的書冊上。


    那本書冊打開著,看不到封麵,打開的書頁上也沒有字跡,似乎是書寫之人剛翻到這新的一頁似的。


    仔細觀察了一下,這本書保存的還很完整,而且從上麵也察覺不到有什麽危險,似乎就是一本普通的書而已。


    但是,這裏的書桌都因為時間久遠都壞掉了,它的完整有可能隻是暫時的,或者他這個外來者接觸它就有可能讓它毀掉,所以,他現在想的是怎樣不破壞它看到上麵的內容,或者在它破壞前看完上麵的內容。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外麵青銅麵具掉在地上的聲音。


    乍然聽到這個聲音,夏穎不由的拉了下他的衣服。


    許一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管外麵的事,對於這種事,他第一個想法就是季峰想要引蛇出洞,以那個麵具為餌賺他出去,這種小伎倆自然騙不到他。


    不過,被這件事一打岔,他也最終選擇了該先用哪種方法嚐試查看那本書上的內容:這本書是因為傳國玉璽出現的,那麽,他就拿它靠近試一試。


    隨著傳他拿著田玉璽的靠近,那本書並沒有出現什麽變化,但靠近之後,他也直觀的感受到了它的脆弱。


    或許是因為長久處在這種陰氣濃厚的環境當中的緣故,活人的氣息對它好像有很大的衝擊,似乎再靠近一些,它就要散碎成碎屑似的。


    想了想,雖然為了應對可能的危險,他並不想隨意動用真符的力量,但這本書冊可能記載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就還是使用真符“衣”製造出真符之衣,將這本書包了起來。


    然後,他每翻一頁就使用真符之衣對其進行保護,終於順利的看到了書頁上麵的內容。


    結果,上麵記的都是些每天進出太平鎮的人員和理由,根本就是一本登記簿,這個在太平王活著的時候,用來推算太平鎮裏麵的人有多少還有些用,現在對他來說就沒有多少意義了。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經過真符之衣的保護,這本書竟然不再隨時會散架破碎,而是保持了一定的穩定性,他想了想,因為說不定還有些作用,就把他收進了墨蟾裏了。


    做完這些,又迅速拿著傳國玉璽在屋子的各處檢查了一遍,許一和夏穎走出了屋子,準備繼續探查後麵的地方了——季峰的出現,讓他意識到,其他的修士很可能也會來,他如果想要保證安全,盡可能的更多的地方,得到有用的信息,也必須要加快速度了,尤其最外麵這間房子,誰來第一個都會想著進來查看的。


    剛才在這間屋子裏看起來很安全,但許一往前走,夏穎還是按許一原來和她實戰演練時的講的東西往後看了一眼,這一眼,她就不由的抓緊了許一的胳膊,隻見那堆破爛的桌子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多了一道鬼影!


    許一也幾乎在同時察覺到了什麽,轉身看了過去。


    不過,他很快就放鬆了下來,因為那道人影束手低頭站在桌子旁邊,不僅沒有任何敵意,反而透著恭敬。


    於是,許一瞬間想明白了剛才那本登記簿是怎樣出現的了——應該是他主動交出來的。


    至於為什麽交出來,很顯然是因為他手裏拿的這枚傳國玉璽了。


    既然傳國玉璽能讓他交出登記簿,那麽,後麵的房屋和其它地方,應該也能通過同樣的方式得到一些東西才是!


    想到這裏,他不由激動起來,隨後帶著夏穎走了出來。


    走到街道上,他一眼就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青銅麵具,不過他根本視而不見,心裏則想著季峰還真舍得下本,但在類似的東西上普通人都能玩出花來,修士設下什麽隱密危險的手段,他也絲毫不覺得奇怪。


    想到季峰可能就藏在隔壁的房屋,於是他就越過這間和對麵的房屋,直接到了隔著的第四間房屋。


    太平鎮外麵這段地形有點像是長嘴葫蘆,走到這裏就更加寬敞了。


    許一帶著夏穎走進來,很快就發現它在白天時也被人搜查過了,而這間房屋的布局雖然和最外麵那處很像,但從毀壞的桌子上酒壇底印記和被刀劍削掉的桌角上,卻可以看出它的主人應該是個武人。


    照搬在第一間房屋的經驗,他拿著傳國玉璽四處轉修了一番,走到裏屋床邊時,床頭牆上就掉落下來了一把劍鞘朽爛的、劍身上布滿魚鱗紋的玄鐵重劍。


    因為材質的原因,加上劍鞘的保護,這把劍保存得完好無損,更讓許一高興的是,他從王府得到的可以施展和儲存真符“路”力量的銅劍阿泰被湯鎮弄壞了,尤其儲存真符之力的功能,有和沒有可以說是能夠改變戰局的因素,這把劍雖然並非修士用的法寶,但卻和阿泰有一樣的功能,正適合替代它。


    而且,它材質更堅固,還因為承受了環境中陰氣的衝刷,也讓它發生了一些改變,憑借直覺,許一感覺它對劍氣應該有了一定的防護能力,不會那麽容易碎掉了。


    如此,他對它更是愛不釋手了。


    夏穎既對這種憑空出現的東西感到好奇,又為許一對它的喜歡而開心,就也跟著他一起欣賞這把重劍。


    許一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收獲,老實說,他這次帶著夏穎過來,更多的是興之所致,並沒有特定的目的,但現在輕易的得到了傳國玉璽且不說,它不僅能屏蔽危機,還能幫著從這些房間裏搜刮東西,這就讓他有了更大的念想:試著為她尋找太平王的仙法傳承。


    “走吧,我看看能不能給你也找些好東西。”


    走到門口,兩人迴頭,就不出意外的在臥室裏看到了一名身穿鎧甲的鬼影。


    ……


    太平鎮外,眼見季峰進去有一會兒了,但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傳出來。


    單尾掃了一眼施千成,額頭上的蛇形肉瘤晃動著道:“施老鬼,你打算就這樣一直等下去?”


    施千成冷冷的道:“我怎樣做,和你無關。”


    單尾額頭上的蛇形肉瘤像是向毒蛇一樣昂起,同時沉聲道:“施老鬼,你別不知道好歹!我們打開窗戶說亮話,我這次來是為了太平王三件寶物之一的袞龍鞭,你施老鬼隻對惡靈感興趣,如果我們所求沒有衝突,這次不妨合作一把。”


    “不知你意下如何?”


    施千成嘴角微不可察的撇了一下,道:“如果你真的這樣想,那我們合作一把也無妨。”


    單尾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卻是看出了他沒有提太平王陵墓對他們吸引力最大的東西,仙法傳承,但在這之前,卻是可以合作的,於是額頭的蛇形肉瘤一陣蠕動,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進去吧。”


    施千成沒說話,但卻直接把棺材重新抗了起來。


    隨後兩人輕鬆的躲過了王府護衛的看守,繞過那塊石碑,進入了太平鎮。


    兩人進入太平鎮後,馬上下意識的分開了一些,然後立即發現鎮子裏陰氣多得過分,而且,翻湧的陰氣中似乎藏著某種讓他們感到心悸的東西。


    瞬間,兩人就都本能的有了想要退迴去的心思。


    不過,他們也知道,隻有陰氣最盛的時候,才有可能現出太平王的陵墓,而且,季峰也進來了,他們隱約聽到前方的房屋裏有動靜,應該就是季峰,而他的實力頂多和他們在伯仲之間,他都沒事,他們兩人在一起,更不應該有事才對!


    這樣想著,他們撤離的想法就又被壓了下去,而且,剛進來就退迴去,他們也不甘心。


    隻是,撤離的想法剛被壓下,緊接著他們就發現前方的陰氣翻湧得愈發厲害了,隱約間似乎有一個個人影浮現。


    施千成皺眉道:“陰兵?”


    單尾臉色一變,問道:“陰兵?施老鬼,你確定嗎?”


    陰兵和一般的鬼靈不同,他們最明顯的特征就是保留了生前的配合意思,所以,即便是普通級別的陰兵,數量一多,對付起來的難度也不是同樣數量的鬼靈能比的。


    而且,陰兵還不怕死。


    另外,這裏的陰兵不僅不怕死,除非能直接滅掉靈魂印記,否則一般手段頂多隻是暫時消弱它們,但以太平鎮現在陰氣濃得仿佛要凝為實質的環境,打傷他們恐怕也會在短時間內恢複過來。


    這種情況說是不死不滅都不為過,他們肯定是耗不起的。


    施千成也意識到了問題了棘手,他倒是希望自己看錯了,但麵對正在飛速成型的騎兵,而且還不知道後麵是不是會有更多的陰兵,最明智的選擇是暫時撤退。


    就在這時,許一兩人走了出來。


    瞬間,隔著二十多米,雙方幾乎在同時發現了對方。


    許一麵對兩個怪異的人自然是充滿了警惕,而單尾兩人則第一時間看向了他手裏拿著的傳國玉璽。


    在他們的眼裏,那枚傳國玉璽散發著柔和的白光,照亮了許一和夏穎兩人身邊的空間,而在白光附近,那些陰氣竟然變得風平浪靜起來,更重要的是,和他們完全不一樣,即將要成型的陰兵絲毫沒有針對他們兩人的意思。


    寶物!


    單尾兩人瞬間眼前一亮,而且,更讓他們激動的是,許一的修為看起來隻有先天的程度,身邊帶著的又是一個還不到先天的漂亮女人,如此,怎麽看都像是在漂亮女人麵前逞能的小白,來這裏探險和撞機緣的,隻是運氣足夠好,得到了手裏的寶物。


    或許還有其它的可能,但許一兩人的修為做不了假,如果拿到了他手裏的傳國玉璽,就意味著他們接下來就不用擔心陰兵的問題,可以放心大膽的尋找其中的機緣,這個誘惑,他們根本抵擋不了。


    於是,單尾瞬間傳聲道:“施老鬼,你一定有辦法暫時擋住那幾個快出現的陰兵,對不對?”


    施千成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稍一猶豫,就迴道:“好!不過……”


    單尾自是明白他在擔心什麽,於是又立即快速迴複道:“不用你說,我懂!我們剛在外麵定下了互相合作,何況,有人搗亂,那件寶物就不一定能保得我了!再者說,我自己一個人也應付後麵的困難也很難!”


    “你明白就好!”


    施千成說著話,用力一甩,肩上的紅色棺材就飛了出去,落在了即將成形的陰兵附近。


    這些事說著慢,其實瞬間就完成了,而那口棺材一落過去,陰兵雖然仍在成形,但目標卻從兩人身上轉移到了棺材上麵。


    單尾一看,馬上抓住機會,持杖往地上一點,向許一撲了過去。


    許一在看到兩人的瞬間就自然的提高了警惕,而他們兩人的眼神他更是不陌生,所以,盡管單尾兩人從商量到出手過程很短,但他也搶在單尾出手前,一劍劈了過去。


    因為修為的差距,他先發後至,倒是顯得和單尾同時出手似的。


    但是,這一劍傾注了他最熟悉的真符“路”的力量,也在瞬間衝到了單尾麵前。


    許一則沒有看結果,直接拉住夏穎,道:“走,迴屋裏去。”


    單尾眼看許一要跑,臉上不由顯出了獰笑,以兩人的修為差距,能在他眼前逃掉?


    至於許一隨手揮出的劍氣,他更是不會放在心上,但等那道劍氣衝到眼前後,他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或者說是危險。


    此時,他再說什麽都晚了,隻能把指向許一的蛇杖收迴身前,準備硬擋。


    下一刻,劍氣落在了他雙手舉在身前的蛇杖上,然後,仿佛一條數百米的路向他碾壓過來,那種衝擊力和蘊含的“道力”,手裏的蛇杖瞬間顯露真形,但緊接著又被那股力衝垮、淹沒,而它也從真形退迴到蛇杖的形狀,然後斷裂、粉碎!


    剩下的力量撞在他身上,又讓他向路下麵陷去。


    他有種預感,如果一旦被完全埋進去,那就是他的死期了!


    好在犧牲了親手煉製的蛇杖,這股力量大為削弱,他隻陷到了腰部就停了下來。


    劫後餘生,他喘了一口氣,又瞬間盯上了許一手裏的劍,以許一的修為,不可能發出這樣強大的一劍,那麽,答案就很明顯了:“一起上!他手裏的劍也是寶物!”


    施千成也看到了剛才發生的事,他心裏也是火熱,道:“好!”


    他的法寶棺材還能頂一會兒,隻要從許一手裏拿到傳國玉璽,接下來就不用擔心陰兵的威脅了,而單尾損失了法寶,即便最後分贓,他拿到傳國玉璽也基本上是沒問題的!


    許一不知道那口棺材能夠是不是能一直困住即將成形的陰兵,不是還好說,是的話,被兩人堵在屋裏,又不知道他們兩人的手段的情況下,未免就太被動了!


    他迅速思考破局之道,這時,四名陰騎兵終於成形。


    在他們成形的瞬間,他看過去後,看到最先成形的那一個,腦海裏忽然浮現出登記簿上的一行記錄:趙小乙,甲申日辰時出發打探消息,未時末返迴。


    接著他又看向第二個:馬坤,乙未日帶兩護衛營出發,營救剿逆營,乙亥日戌時重傷而歸。


    在記起馬坤在登記簿上的記載後,第三個、第四個陰兵也已經盛開,許一同樣記起了他們在登記簿上的記載。


    同時,不知道是因為登記簿,還是因為傳國玉璽,他感覺自己好像能夠驅使他們。


    於是,他直接向從地裏爬出來,拿著一支尖刺向他過來的單尾一指,道:“殺了他!”


    下一刻,四名陰騎兵長槍指向單尾,然後驅動戰馬向他衝了過去。


    在許一的注視下,他們像一陣風一樣穿過了單尾的身體。


    然後,單尾整個人就開始迅速褪色成了虛影,然後消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開啟了人道紀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麵壁的凡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麵壁的凡人並收藏我開啟了人道紀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