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薑家人來說,自從得到這隻木盒,他們曆代也隻出現過先天級別的武者,受限於修為,或者還有見識,木盒於他們而言最大的功用就是穩定的產出有療傷奇效的草紙,而這就已經夠了。


    他們不會,也沒有能力和動力進行更多的研究,但許一掌握著真符級的手段,卻可以進行一定的嚐試。


    當然,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同樣也是不會破壞木盒,影響到它穩定產出草紙,鑒於真符“衣”讓草紙歸於虛無,可能和木盒產生衝空,他能用到的就是剩下的三枚真符了。


    三枚真符各有特點,其中的“牢”,明顯和他想要實現的目的不太相符,相對來說,“路”和“橋”看起來關係更密切一些。


    作為第一枚掌握的真符,許一對“路”的了解和使用都更多一些,這次他就準備先拿它試試。


    因為還是擔心木盒和他所掌握的真符都會衝突,嚐試的時候他極為小心,一開始他隻是將極少量真符“路”的力量附著於一根稻草,然後控製著它慢慢向木盒靠近過去。


    一直等到稻草完全貼到木盒上,讓許一擔心的衝突都沒有發生,於是,接下來他控製著不斷加大“劑量”,真符“路”和木盒都沒有發生衝突。


    不過,他也沒有把稻草送進木盒中。


    後麵他直接嚐試使用真符力量製造真符之路,想要把稻草送進木盒也失敗——那隻木盒外表看不出什麽來,但卻很輕易的擋住了他的真符力量的侵入。


    真符“路”不成,他就又換成了真符“橋”。


    橋的特點是連接兩地,如果他的感知能延伸到木盒裏,那麽,他就可以通過製造真符之橋把稻草直接傳進去。


    可惜,木盒的外殼隔絕了他的感知,這次的嚐試再次失敗了。


    最後隻剩下了真符“牢”。


    基於它的特點,他隻能嚐試通過加持的辦法,看能否通過類似同化的作用,穿透木盒,感知到裏麵的情況。


    結果仍然無法感知到木盒裏麵的情況……


    但讓他意外的是,他雖然感知不到木盒內部的情況,卻感到因為附加了真符“牢”的力量,他可以直接穿過它,把東西送進去。


    拿了一根稻草試了一下,就見它暢通無阻的穿了進去。


    這種感覺很奇特,他也無法說清發生這樣變化的原因是什麽,但對他來說,暫時也無需弄清楚其中的原理,他隻要目標實現的結果就可以。


    把稻草一根根的“喂”進木盒,後麵他又試著增加數量,從一根改成兩根、三根,最後加到一把,但怕它“噎著”,最後就維持著這個量了,而木盒隻有尺許長,但極為“能吃”,最後足足吃進去了差不多六十斤的稻草。


    見它“吃”不下了,許一就停止了“喂食”,然後就把它拿在手裏,等著看會不會產生新的草紙出來。


    沒讓他等多久,在他的注視下,一張新的草紙就飄了下來。


    他的手此時就托著木盒,但那張草紙卻是從他手背下麵出現的,而他不僅手上沒有任何感覺,加持了真符“牢”的力量的木盒,也沒有給他任何反饋,隻能說,現在的他仍然不夠格研究它,又或者是沒有發現它真正的規律。


    當然,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發現了讓木盒“增產”的方法!


    一張,兩張,三張,四張,五張。


    連續飄下五張草紙後,它就停了下來。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新的草紙飄下來,而且,他雖然還是無法感知到木盒內部的情況,但產生草紙和停止時的動靜,多少還是有些不同,其中的差別他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但是,能夠一下子多出五張草紙,還是讓他感到了驚喜。


    現在還不知道它是每隔八到九天能製造五張草紙,還是每天都能——加上它自己“吃食”產生的那張就是六張,但不管哪種,都意味著產量的飛躍,和能夠主動方便的使用它!


    發現確實無法再“喂進”更多的稻草後,他隨之離開了倉庫。


    迴到薑家的時候,他發現夏穎迴到了住的房間,想起他想讓她跟房氏打聽草紙的負麵效果,就又迴去了一趟。


    夏穎現在已經養成了隻要有時間就會修煉的習慣,此時正在房間裏站樁。


    對於控鶴功的修煉,許一能指點夏穎的地方已經很少了,相反,看她修煉,他往往會得到新的感悟,陰魂境以下,仙道和武道的修煉雖有區別,但並不大,他現在雖然改為修煉《地龍勁》,再輔以《青龍鱗甲訣》,但武道修煉殊途同歸,從她那裏得到的新的感悟就仍然對他的修煉是有幫助的。


    當然,這次並沒有,而且,他一迴來,夏穎就中止了修煉:“你又去哪裏了?我們什麽時候走?”


    不知道是不是修煉了控鶴功的緣故,她很喜歡和許一四處走動、充滿野趣的生活,而且,許一參加府試的地點是隔壁的紅穀府。


    許一抱著她親昵了一會兒,道:“這邊還有點事,等處理完了咱們就走。”


    “嗯。”


    夏穎發現隻要許一抱她,和她親熱,她整個人就會變得像團棉花一樣輕軟,然後不管他說什麽,她就都不會再有任何怨言。


    許一還想盡快去湯家打探消息,就用力抱了抱她,然後鬆開,道:“我現在要出去,你呢,去找房老夫人,向他打聽一下薑家曆代先天的情況,盡量打聽詳細一些。”


    夏穎輕輕拽著他的衣服,嗔道:“我剛迴來,現在再去打擾她好嗎?”


    許一道:“有什麽不好的?你直接說是我的意思就行。”


    夏穎見他這樣說,知道是正事,就答應道:“好吧。”


    許一伸手在她飽滿的圓月上拍了一下,感受著填滿手心的柔嫩,笑道:“去吧。晚上迴來我好好伺候你。”


    夏穎眉眼一酥,這兩天許一專心研究薑家的寶盒,她少有的得到了清靜,雖然整天大魚大肉,過兩天清淡的日子倒也不錯,但他一提起來,那些最親密無間的記憶就又鮮活的冒了出來——還是肉香!


    “哼!你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什麽?不跟你說了,我現在去找房夫人。”


    許一笑著看她走出房門,春日的陽光照在她身上,恍若盛開的杏花一般,明亮、淡雅,美不勝收。


    為此,他多看了幾眼才準備出發前往湯家,但剛要動身,他忽然想到得到了五張草紙,就迴到書桌房,用靈筆逐一將剩下三枚真符試著書寫了一遍。


    又將三張草紙化為了虛無。


    搖了搖頭,又浪費了三張草紙,不過,好在現在已經找到了提高草紙產量的方法,也無需心疼,但靈筆和草紙怎樣發揮作用的問題,看來還需要更多的嚐試才行。


    一邊想著,他一邊發動了真符“路”,隨即整個人沒入了地下。


    可能是湯家的那兩位先天因為要避嫌,沒有直接迴湯家的緣故,等他趕到湯家的時候,湯匡正怒不可遏的大發雷霆。


    “……你們是幹什麽吃的?袁青河才進階先天多久,你們成為先天有多少年了?你們還是偷襲,為什麽沒有直接拿下他?要是上來就拿下他,就算有人搗亂,還能影響最後的結果嗎?”


    “你們知不知道,因為你們的無能,我現在是多麽被動?”


    “原本該占著優勢的事,你們做不好,要你們還有什麽用?”


    ……


    湯匡憤怒,許一是能理解的,但這種單純的發泄情緒,就未免浪費他的時間了。


    好在,湯匡就算再憤怒,作為成年人,也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單純的發泄情緒沒有用,最重要的還是接下來如何應對,而這也正是許一這趟過來的目的。


    湯漁還是因為對靈筆的重要性感觸不深,等湯匡發泄完怒氣後就開口道:“父親,這次計劃失敗,恐怕袁家和薑家都會想到是我們做的,接下來我們要不就暫時停下滅薑家的計劃吧?而且,那個後出來的先天武者出現得很是蹊蹺,弄不清他的來曆前,我們妄動的話,不僅有很大的可能失敗,還有可能給我們自身帶來禍端!”


    湯匡冷哼一聲,陰沉著臉道:“此事不用你說,我自然也知道!”


    湯漁隻當他同意了,對於湯匡給他臉色也並不以為意,因為以他的性格,他更喜歡原來的挑動袁薑兩家鬥起來、他們漁翁得利的計劃:“父親,您不用生氣。這次的計劃失敗了,袁家兩家很可能會懷疑到我們湯家頭上,看似會讓我們陷入被動,但是,袁家那些人並不知道我們真正的目的,那麽,他們就無法斷定這一點,因為正常來說,以我們湯家在長青縣的實力,沒道理一下惹兩家的。”


    “這一點,袁青竹他們應該很清楚。”


    湯匡麵無表情的問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湯漁正色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仍然可以繼續原來的計劃!”


    “您要同意的話,一會兒我就去袁家,就算這次不能說服他們,但有我出麵,想來也能極大的減輕對我們的懷疑!”


    湯匡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那個突然跳出來插手的先天武者,有可能是薑家請到的外援?嗯,這次他們兩家一起出動,很可能是為了袁表竹說過的精鹽生意,那個先天武者有可能就是提供精鹽生意那一方的人!”


    湯漁稍微一想,馬上又道:“這樣也沒關係。我們隻要許諾袁家,答應他們滅掉薑家後,精鹽生意歸袁家,想來他們是擺脫不了這份誘惑的!”


    湯匡又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薑家既然能找來這樣的強援,實力已經不比袁家弱了,袁青竹還會冒險和薑家開戰嗎?”


    “這……”


    湯漁稍一停頓,馬上又道:“根據我們前麵的調查,薑家按道理不該有這樣的強援才對,他們要有這能耐,也不會這些年都被袁家壓著了,所以,我懷疑所謂的強援,並不是薑家找來的,而是強援找的薑家。”


    “他們之間可能有一定的聯係,但關係肯定不密!”


    “這次那個突然出現的先天之所以出手,應該也不是為了薑家,而是為了他們的生意!”


    “隻要讓袁家明白這個道理,他們就仍然抵擋不住獨吞下精鹽生意的誘惑!”


    湯匡沒想到湯漁竟然能找出這個理由,而且聽起來還插有道理。


    湯漁為了說服他,又道:“退一步講,如果實在無法說服袁家,我們也可以適當的展露一下我們的實力,到時候是願意和我們合作,獨**鹽生意,還是得罪我們,想來他們知道該怎樣選擇的。”


    湯匡沒有再反駁他,而是點頭道:“嗯,你可以去。”


    湯漁馬上興奮的道:“好!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


    許一聽到這裏,發現他們的反應基本上都在他的預料當中,就準備離開了,但就達時,湯匡突然又開口道:“你的想法很好,但眼界卻是不夠!”


    湯漁愣了一下:“什麽?”


    湯匡眼神定定的看著他道:“我們湯家豈是袁薑兩家可比的?前麵之所以使用那兩個計劃,隻是想盡可能的減少影響,但既然都失敗了,湯家的靈筆又突然莫名丟失,薑家的寶物就絕對不容有失!”


    “所以,你三叔祖很快就要來了。”


    湯漁驚訝的道:“三叔祖要來?”


    湯匡嗬斥道:“廢話!湯家靈筆丟失這麽大的事,你不會以為我會不跟他老人家說吧?”


    然後又冷笑道:“你三叔祖乃是被稱作同境界無敵的劍修,加上一身法寶,一般的大衍他都不帶怕的,有他出馬,什麽袁家薑家,在他劍下全是螻蟻!”


    許一:“……”


    這次湯家出手偷襲,他當時就感到有些不對,幸虧過來看了一眼,否則還不知道他們有更大的底牌。


    但是,對方竟然是劍修,聽湯匡的話,還有一身的法寶,一般的大衍都不懼,他也不由心中發沉。


    對於薑家的麻煩,他一直克製著不過多的參與,為的就是想讓一切爭鬥限製在他們之間——層次越低,局麵越好控製。


    同時也是不想自身沾染因果。


    這個過程中,他隻有兩次直接出手,一次是當麵“說服”袁青竹,一次就是拿走湯家的靈筆。


    這兩次出手,前者且不說,和湯家沒有關係,後一次看似是引起這次事件擴大的起點,但是,隻要他想保薑家,不把屬於他的木盒交出去,那麽,現在的局麵也幾乎不可避免的一定會出現。


    果然,有些事是躲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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