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六也順利掉下來後,許一原本想直接將兩人結果,但突然心中一動,就又操控著廖仲明向喬六撲了過去。


    喬六從沒想過地下會有陷阱,掉下去的瞬間先是被泥土困住,但緊接著又有了活動的空間,甚至讓他以為剛才隻是自己的錯覺和幻覺。


    不過,緊接著他就感到一個人向他撲了過來,這種情況下,他隻以為是製造陷阱的人對他發動了攻擊,而無光的地下他無法精準的判斷對方的招式和實力,又擔心後續有更大的危險,急著脫困,於是直接以畢生的功力,並指如刀,刺向了對方的頸部,卻是想以最短的時間斃敵。


    結果他的手指很輕鬆的刺進了廖仲明的脖子,然後四周的泥土瞬間填滿了他四周的空間。


    ……


    對仇樹等人來說,接下來的兩天除了許一每天都會過問喬六有沒有聯係過他們外,一切風平浪靜,但對趙園來說,喬六秘密見過他,他也知道夜狼衛是什麽樣的風格,就覺得這種種平靜顯得不太真實。


    在他看來,眼下的平靜很可能是在醞釀大動作,他相信許一應該也明白這一點,但是,就他的觀察,這兩天許一雖然也保持著警惕,但這份警惕並沒有提到最高,反而還顯得有些不在意,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並沒有特別的布置,這就讓他有些不理解了……


    許一這兩天確實沒有做更多的布置,原因是因為他很清楚呂菁作為夜狼衛在此地的總負責人,在事情沒有清朗且沒有十足把握之前,是絕對不會有什麽激進行動的。


    當然,他倒是希望呂菁能采取什麽動作,要是本人直接過來就更好,但隻要呂菁不傻,就不會給他施展“添油戰術”的機會,至於親自來這件事,他更不可能在情況不明前,冒群龍無首、夜狼衛覆滅的風險,離開對他有地利的呂家來找他的決一死戰。


    從呂侗身死,呂菁都能穩住不動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來,他絕不是一個意氣用事之人——意氣用事也不可能坐上現在的位置,且這麽多年都沒被王府發現。


    所以,許一現在更期待的是王府發現廖仲明“失蹤”後再用到他,然後讓廖仲明再發揮一下餘熱,幫他把石印徹底染紅……


    廖仲明作為陳政的幕僚,並非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且還可能知道王府的一些隱秘,對他的失蹤陳政應該不會坐視不理的,而以他前幾天的表現,他感覺王府找他破案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事實上,第二天夜裏,董銘就被陳政派來找他了。


    見麵後,董銘先說起了許一請他幫忙讓夏穎去四姑娘那邊一事:“許兄,我已經跟四小姐身邊的孫大娘說了——她是小姐身邊的管事婆婆,也是我認的幹娘,今天得了準話,她說隻是我的話還不好辦,但她也聽說了你的事情,知道你很受老爺器重,所以雖然難辦,但也答應了下來。不過,她的意思是讓嫂子等兩三個月再過去,她好提前安排,你看?”


    對許一來說,董銘現在屬於自己人,也為了體現這一點,許一就把他和夏穎的關係大大方方的展示給了他,這種私事不避的做法果然讓董銘大為滿意,不僅辦事更加用心,此次見麵也隨意了很多。


    許一也很快就想明白董銘幹娘的意思,應該是夏穎身上有喪,要避開這一點,但他讓夏穎去陳瑩那邊當差,原本就是為了應對呂家那邊的,現在有了借口也一樣,就一邊輕攬著夏穎的腰肢一邊點頭道:“定下來就已經不容易了,此事有勞董兄了。”


    董銘見許一知道這件事並不是那麽容易,對這個結果也滿意,不由心情舒暢的道:“我們兄弟之間說這個就見外了!”


    然後又笑著問夏穎道:“嫂子,你還有什麽吩咐嗎?”


    把兩人的關係展示給董銘,不僅讓董銘滿意,夏穎也因此感到了甜蜜和更多的心安,此時他問她,臉就有些發熱的道:“我聽他的,你和他商量就好……”


    同時她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實在是這幾天和許一天天朝夕相處,和他一起吃飯、說笑、親昵,雖然晚上要她會有些狠,昨天來事了還以“浴血奮戰”嚇唬她,但其實對她明顯更嗬護了,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和他分開,現在能有兩三個月繼續天天在一起,她肯定不會反對的,最好能永遠和現在一樣才好呢!


    董銘不由笑著稱讚道:“嫂子真賢惠!”


    這次是奉了陳政的命令請許一過去的,他也不敢耽擱太久,閑話幾句後,他就說明了來意。


    許一早就等著,聞言忙道:“董兄你也是,殿下的事明顯重要,你怎麽現在才說?走吧,別過去遲了,引得殿下不滿就不好了。”


    路上,他也向董銘的要聽到底什麽事,但董銘也不清楚,不過等見到陳政後,得到的果然是調查廖仲明失蹤的差使。


    董銘也以許一對王府不熟、他能幫上忙的名義留下了。


    許一自己做下的事,自然早就想好了如何“破案”:首先,他按照正常的流程,通過大量詢問王府這邊可能接觸到廖仲明的下人,將當天見過他的人找出來,從而梳理出來廖仲明離開王府前的活動軌跡;


    接著找出了外院聯係他的那名護衛,通過審問那名護衛,問出喬六約他在河邊的酒店見麵之事。


    然後去酒店審問店裏的掌櫃和小二,確定大前天喬六確實約了人在這裏見過麵,來人也確實是廖仲明,因為兩人不許外人打擾,直到晚上打烊,他們才敢過去,結果發現房間裏已經沒有人了。


    到了這裏,許一再帶人檢查房屋,然後通過桌下地麵和其它地方不一樣,最終將廖仲明的屍體挖了出來。


    整個過程,許一都保證每一步都合情合理,使用的方法也都是最常用的,讓其他人按他的方法去做,最後同樣也能把人挖出來,總之是不會讓人從其中挑出毛病來,所以,當陳政拿到結果的時候,得到的結論就是喬六殺了廖仲明!


    此時已經是次日的下午,陳政看著許一,沉聲問道:“許頭領,你全程調查此事,你覺得廖先生是那個喬六殺害的嗎?”


    許一想了一會兒,慢慢搖了搖頭,道:“迴殿下,現在沒見到喬六本人,屬下還不能確認廖先生是他殺的。而且,殺人要有動機,從喬六派人通知,廖先生就前去赴約來看,兩人應該早前就認識的,還很可能關係比較好,否則也不能派人都能隨意約出去,從這一點來看,喬六殺廖先生的理由不足。”


    其實,如果不是知道就算讓陳政知道了呂家的身份後,最大的可能是陳政和王府這邊因為擔心引起大越朝庭的不滿,而絲毫不敢動他們的話,他完全可以借王府這邊的力量除掉呂家的。


    所以,他選擇不戳破那層窗戶紙,這樣反而能讓王府對呂家形成更大的限製。


    另外,他雖然說的不偏不倚,但提到廖仲明和喬六早就認識,且關係比較好,還是讓陳政皺了一下眉頭:作為幕僚,廖仲明知道很多秘密,他們兩人交好的話,有些事就有可能傳出去。


    雖然呂家是最早跟著第一代淥陽王就藩的護衛之一,甚至如果不是護衛他的嫡子不力,呂家護衛頭領的位子原本是王府這邊的,應該不至於做出損害王府利益的事,但他仍然本能的感到不悅。


    而且,喬六原本也是上代的王府護衛之一,沒事聯係廖仲明做什麽?


    這也是許一想要引導陳政思考的方向,因為隻要查下去,就一定能查到廖仲明找過劉長富,為的是幫呂家謀取外院護衛頭領之位,而喬六殺廖仲明就有了“理由”:沒完成囑托。


    到時候,他的調查就補充完整了,而喬六殺廖仲明一事在陳政這邊就算定死了!


    此時陳政自然還沒有完全形成定論,就仍然想聽一聽許一的意見:“以你之見,接下來該怎樣去做?”


    許一認真行了一禮,道:“迴殿下,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喬六來。找到他,才能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到了現在的程度,他就不用再親自上陣了,這樣做最後也能讓結果更加讓人信服,同時也能避嫌——畢竟他當上護衛頭領和呂家算是有競爭關係。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已經感受到了手心的灼熱,灼熱程度和當時結成路之真符時的程度一般無二,說明石印的紅色已經完全填滿!


    陳政自是看出了他有避嫌的想法,而且,幾乎忙了一天一夜,也該讓他休息一下了,就點頭道:“你且下去休息吧,等有事我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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