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趙園根本不敢在原地有絲毫的停留,看到王飛虎的死狀,強忍住驚叫,以最快的速度的速度逃到了人多的前院。


    人一多,見食心鬼沒有立即追來,而且就算追來,有其他人頂著,他也能逃走,此時才算稍放下心來。


    不過,出了這樣大的變故,他必須要第一時間通知呂侗,但想來呂侗肯定要問他許一有沒有被殺掉的問題。


    他現在說什麽也不敢過去的……


    這會兒還是沒有看到食心鬼追過來,他就勉強穩住心神,叫住一名護衛,道:“韓兄弟,你現在去看一看許一有沒有偷懶,不要管別的,快點,我一會兒要跟頭匯報……”


    因為許一剛來時,這是他們經常會做的事,姓韓的護衛不疑有它,答應一聲就去了庫房,然後很快就帶來了許一和往常一樣,認真巡邏,沒有偷懶的消息。


    這並不是趙園想要的結果,而且,許一竟然毫發無傷,這更讓他感到了急切不安。


    他再顧不得別的,趕緊將這裏發生的事寫到紙上,通過他們偷養的一隻夜隼送了出去。


    夜隼的速度極快,兩分鍾左右就飛到了洄龍灣。


    一進呂家,呂菁馬上就察覺到了,接著就聽到了呂侗房間裏的動靜,然後呂侗就又急又怒的走了出來。


    呂菁皺了一下眉頭,叫住了他,問道:“你要去哪裏?”


    呂侗強忍怒氣,臉色難看的道:“出事了!這次不僅沒能除掉許一,反而害死了我的一個手下!我得迴去看一看去!”


    呂菁神色不動的道:“你不能迴去。”


    呂侗萬分不解,詫異的問道:“為什麽?”


    呂菁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直到看得他不再那麽急躁才開口道:“我問你,你現在迴去能做什麽?”


    呂侗:“我……”


    呂菁不等他迴答,緊接著又問道:“那個許一毫發無損,你手下反而死了一人,現在讓你迴去,你怎麽知道這不是對方設下的圈套?”


    “如果真是圈套,你這會著急忙慌的趕迴去,不是正在對方下懷?”


    呂侗迅速冷靜下來,不得不說,呂菁說的還真有可能。


    呂菁又道:“最後,你要記著,我們呂家最重要的任務是什麽,你要有了什麽散失,不僅傷的是我們呂家,還會破壞大局!”


    “你要知道輕重!”


    呂侗心中一凜,忙躬身道:“是,兒子受教了!”


    呂菁點了點頭,道:“嗯,你迴去休息吧,此事我來處理,但在事情沒了解清楚之前,你就留在家裏吧。”


    隨後,他很快派了一名他稱為喬六的看起來麵相就很穩重的下人連夜迴了城中。


    喬六原來就是和呂菁一起當護衛的老人,處理事情手法老到,等見到趙園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馬上就開始安排善後的事。


    首先就是派人把黃飛虎的屍體收起來——趙園以不敢破壞現場為由,其他人發現了也沒有讓人動,其實是害怕食心鬼還沒離開。


    除了搬走屍體,那些花束自然也要收走。


    趙園不是不知道它們留在原地很不合適,萬一被許一看到,他要是懂的話,會給他們帶來很大的麻煩,但還是因為食心鬼的原因,剛才他根本不過靠近。


    現在基本上確定食心鬼已經離開了,他就主動帶人去將它們收迴來。


    這個過程中,他感覺花束好像缺了不少,但是,不將屍體搬走可以用不破壞現場的理由遮過去,沒有及時將花束收迴來,因為上次計劃失敗的影響,再用這個借口呂侗他們對他的印象肯定不會好了,他就忍著沒說。


    搬迴屍體後,喬六仔細檢查了一番,但除了確定黃飛虎死於食心鬼,多的也看不出來,但到底出了什麽問題,馮道婆肯定會知道。


    而且,呂侗他們明明找馮道婆明明是害許一的,現在反而死了他們的人,於情於理他也應該給他們一個交待!


    趙園聽說要去見馮道婆,心中極不情願,但好在喬六也一起過去,他才沒有說出推辭的話。


    隨後見馮道婆的過程卻很順利,他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對馮道婆來說,食心鬼迴來時明顯吸過一個人的心血,他還以為這次的活幹完了,沒想到它沒殺許一,反而殺了黃飛虎。


    “二位稍等,容老身查一下。”


    說完他直接打開木盒,一口將裏麵的黑氣吞進了腹中。


    過了一會兒他將黑氣重新吐出來,然後了然的對兩人說道:“老身大約已經知道它為什麽沒有殺那個許一了……”


    趙園忙問道:“什麽原因?”


    馮道婆責備似的看著他們道:“他身上有厲害的辟邪之物,你們怎麽不提前告訴我?”


    趙園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但想到許一的出身,在上陽門修煉過,有辟邪之物也算正常,真要說起來,肯定是他們辦事不利,他下意識的就想繞過這個話題,於是馬上問道:“那它為什麽害了我黃兄弟的性命?”


    馮道婆也弄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他自然也要摘除他這邊的責任,就問道:“你們有沒有靠得太近?或者,有沒有挑釁它?”


    靠得近不近,什麽樣的距離算近,還不是他說了算?至於有沒有挑釁它,同樣得讓他來判定。


    喬六很快知道在這件事上掰扯起來會沒完沒了,而且,他們的目的是除掉許一,就問道:“馮夫人,此事先放一邊。不過,黃飛虎也不能白死,現在你還有沒有辦法除掉那個許一?”


    黃飛虎人死不能複生,但要是用他的死,逼著馮道婆拿出底牌去殺掉許一,也算發揮了最後的價值,而要是能殺掉許一,他們也不會追究馮道婆的責任。


    馮道婆馬上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他眉頭一皺,道:“老身當時說得很清楚,按你們給我的信息,那人隻是一個後天七重的武者,我的食心鬼對付他是絕對沒問題的!你們沒有打探清楚,他有強大的辟邪之物,這怪不得老身!”


    “至於黃飛虎被誤殺,不是老身誇口,我的食心鬼如果不受到刺激,絕對不會失控的!”


    喬六現在隻想他能殺掉許一,聞言就笑道:“是我剛才話沒說清楚,我的意思是,原本要殺許一的,結果我們這邊先死了一個人,現在如果不能除掉他,我們不是白吃虧了嗎?”


    趙園也插話道:“馮夫人,你神通廣大,既然知道那人有辟邪之物,那麽,有沒有什麽不怕它的辦法?”


    馮道婆稍一沉吟,隻要許一的辟邪之物隻有嚇阻陰物而沒有主動防護自身的能力,她倒是有一個辦法,但那個辦法他剛談了一個大買賣,要是用在許一身上,短時間內連出兩件類似的事,王府雖大,但很難說不被人聯想在一起,那樣對他就太不利了!


    至於其它的,食心鬼已經是他最強的手段了,它都畏懼他的辟邪之物,其它的更不成了。


    他搖了搖頭,道:“要想除掉他,你們必須想辦法把他身上的辟邪之物拿開!”


    喬六見他不鬆口,且他們那一行,是有辦法和能力從許一那裏把所謂的辟邪之物取走的,於是就斬釘截鐵的答應下來:“好!我等會將他身上的辟邪之物取走的,拿走之後……”


    馮道婆也自信的道:“拿走他的辟邪之物,剩下的事就交給老身好了!”


    隨後兩人就告辭離開了。


    等走出馮道婆的長青庵,喬六對趙園道:“我現在迴去向老爺稟報這件事,你迴去約束後其他人,在命令沒下來前,你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聽明白沒有?”


    從許一身邊拿走辟邪之物,他相信趙園他們也能做到,但肯定要慎重,絕不能引起許一的懷疑,否則他說不定還會有其它的手段,再次讓他們功虧一簣。


    趙園連著兩次做事都出了意外,巴不得這件事讓其他人來做,自然不會反對。


    喬六吩咐完趙園後,又連夜趕迴了洄龍灣。


    將事情經過一說,呂菁父子頓時麵麵相覷起來。


    要說起來,這次的意外合情合理,說到底是他們沒有想周全。


    但對呂侗來說,自從遇到許一,他就事事不順,此時心中愈發煩悶,起身就要往外走。


    呂菁再次叫住了他,道:“此事不用你出麵,你手底下的人就能辦好。”


    呂侗也知道是這個理,就又沉著臉坐了迴去。


    呂菁看向喬六,道:“你製定個計劃,再去坐鎮,把這件事辦了吧。”


    喬六拱手領命,轉身要走。


    呂菁又補充道:“今天晚上的事未必沒有驚動他,你白天先休息,晚上再過去吧。”


    ……


    次日是個陰天,但在這樣的天氣裏,夏穎看著手底下翻動的蔥油餅,卻愈發覺得上麵的蔥花綠得可愛。


    烙完餅,菜也已經全部燒完,她洗過手,一邊擦手,一邊向大門方向看了一眼,心裏想著,今天呂侗不在,那個混蛋一會兒很可能又要過來了……


    然後,她忽然想著,許一每次過來都在門口站著,雖然這個時間附近住的護衛一般都不會迴來,但隻要有人來,肯定一眼就能看到,她不如直接把飯菜送過去,也免得他糾纏不是?


    想到這裏,她就拿了一隻大碗,除了留點底兒,將絕大部分菜裝進去,又將所有的蔥油餅蓋在上麵,放在一隻食盒裏提著就過去了。


    許一看到她走進院子裏,就知道呂侗沒有迴來。


    不過這也沒有在意料之外,他將此事先放在腦後,含笑迎了上去,然後很自然而然的伸手過去,將她輕輕抱進了懷裏。


    又被抱了……


    一點也沒有出乎意料……


    夏穎冷聲斥道:“放開我!”


    但其實她心裏並沒有生一點氣,而且,許一因為剛起床的緣故,身上暖暖的,帶著很濃的獨屬於他的氣味,她莫名的覺得很好聞……


    “嫂子,昨天晚上嚇死我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事!”


    又是這話!


    夏穎原本該生氣的,但她卻不僅一點生氣的感覺沒有,反而感到有些好笑。


    她也懶得說什麽,就隻聽他說,至於抱,反正抱過不是一迴了,這次他也很懂分寸,手隻在她腰間動彈……


    隻是說著說著,她都不知道怎麽迴事,就被他留下一起陪著吃飯了,然後,他用油餅卷上各種各樣的菜,他一口,她一口的開始吃了起來。


    對她來說,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她隻感到像是喝了酒一般,大腦暈乎乎的,後來他和她坐到一張凳子上,她隻當不知道……


    吃到快要結束,又把她抱在他的腿上,她也隻是瞪著他,他厚著臉皮繼續,她也沒有力氣反對,最後隻是側過臉去,也說不上是害羞,還是想借此表明她反對的態度……


    好在許一一開始隻是抱著她,等後麵他動作越來越過分,手開始鑽進她的衣服向上前進的時候,她終於積攢了足夠的力氣,掙脫跳了下來,然後一口氣逃迴了家中。


    她背靠著大門,慢慢滑到地上,過了好一會兒大腦才算恢複了思考,然後想起的第一句話就是:“嫂子,你真的像是顆水蜜桃啊!”


    想著他說話時的動靜,她忍不住低頭看去,像水蜜桃嗎?鼓鼓的,應該更像半顆球吧?


    ……


    許一迴味的握了握手,過了一會兒去了趟廚房,見前來吃飯的護衛明顯都躲著不敢看他,這大致可以推斷出呂侗那邊還沒有最終定下應對之策。


    對他來說這是好事,如果拖到陳昱那邊出事,掌握主動的就是他了!


    是夜子時,王府那邊忽然傳出一片騷亂,隱約可以聽到有人大聲的在唿喚“二爺”。


    許一頓時用力握了握拳頭,現在絞刑架已經立了起來,接下來他就該策劃怎樣把呂侗送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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