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群人就湧進了盧臣的住處。


    呂侗很快讓四個人拿著火把站到的牆頭的四個角上,然後跟董銘解釋道:“這是以防萬一,確保不留下任何的漏洞。”


    “可以。”


    董銘也覺得呂侗這樣做更加保險,不過,現在他隻想盡快見到要找的田黃,好盡快迴去交差,但他剛想吩咐下去,又下意識的向許一看了過來,卻是想先聽聽他的意見。


    對呂侗來說,將田黃找出來是現在唯一能將功贖罪的機會,要是讓許一去拿了,他今天晚上可就全是過錯了,他自然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於是隻當沒看見,大聲吩咐剩下的手下,道:“去!你們幾個進去搜查,不許放過一寸地皮,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二爺的寶物找迴來,聽到沒有!”


    趙園自然也明白這一點,聞言就帶著其他人轟然應下。


    接著,他就帶人推開沒有上鎖的大門進了院子,迅速安排下去,讓八個人排成一排一點點的搜查院子,他則帶著兩人直接進了屋子裏。


    董銘被呂侗的安排打亂了思路,但看他的安排也覺得沒有什麽問題,隻是還是下意識的看向了許一,想知道他的想法。


    讓董銘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感覺的是,他竟然看到許一在皺眉,看起來對呂侗他們的做法好像並不認同。


    董銘順著許一的視線,向院裏看了一眼,見院子裏的那八人也都點著火把,正一點點的搜查院子,屋裏也開著門窗,趙園三人正在翻查房屋的各個角落。


    所有這些,可以說都在他們視線內,他沒有看出任何的問題,但出於對許一的信任,就還是問道:“許兄,你覺得這樣做可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許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卻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看到他的表現,呂侗心中大恨:他知道那塊田黃一定在屋裏,許一的表現肯定就是給他添堵。


    但因為前麵發生的事,他也不能表現出來,隻能鄭重的解釋道:“董兄還有許兄弟請放心。剛才那個婁同也說了,是在盧臣下值前把東西偷給他的,下值後他就迴的住處,所以,他隻能把東西藏在院子或者房間裏。”


    “再稍等一會兒,估計很快就能把二爺的寶物找迴來了。”


    聽完,董銘也覺得事情應該就是如此,許一則可能想多了。


    呂侗想著趙園盡快把東西拿迴來,好扳迴一城,就一直關注著房間裏的動靜。


    趙園三人一直在房間忙活個不停,他知道他們三人是不想表現得太明顯,但是,等了足足一刻鍾,三人還不出來,這表演的過了吧?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的時候,趙園終於出來了。


    隻是,他兩手空空,臉色蒼白,眼神慌亂,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呂侗有些沉不住氣,不等趙園開口,搶先問道:“怎麽樣?二爺的寶物可是找到了?”


    趙園隻覺得口裏發苦,但呂侗問話他不能不答,隻能搖了搖頭。


    “什麽?!”


    呂侗隻覺得一股氣衝到了頭頂,他一把抓住趙園的領子將他拎起,兩眼瞪到最大的看著他,咬著牙驚怒交加的吼道:“說話!”


    因為前麵的表現太失分,事後肯定會留下隱患,把那塊上品田黃找迴來是解決這次事件的最重要的一環,但明明隻是走個過場的事情出現了致命的意外,他如何能不怒?


    這會兒他殺了趙園的心情都有!


    趙園被他表現嚇得心驚膽寒,忙道:“沒找到……屬下三人把所有的角落,還有上麵,都找遍,沒,沒有找到二爺的寶物……”


    並沒有出現驚喜的轉折,呂侗聽完眼睛都充血變紅了,他趕緊又看向院子裏的八人。


    和許一的住處一樣,盧臣的院子也不大,一刻鍾的時間,八個人早就把院子搜查過一遍了,而且他們全程在他眼下,要是找到了也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此時見他看了過去,也都搖了搖頭。


    董銘也沒有想到呂侗說得那麽十拿九穩,現在竟出現了這種意外,他的眼睛在呂侗幾人身上轉了轉,又馬上想到了許一,許一剛才就是通過婁同等人留下的腳印破的案!


    想到這裏,他趕緊轉身,焦急的道:“許兄……”


    許一卻輕輕歎了一口氣,指著院裏,苦笑道:“董兄,你看院子裏的現場都被破壞了,我也沒辦法了……”


    董銘這時才知道許一剛才為什麽會不同意呂侗的做法。


    呂侗聽完則感到身上襲來一陣惡寒,卻是想到,他從到場就針對許一,又阻礙許一審問婁同,找出內賊後,是他出手拿下的盧臣,但盧臣卻突然犯了病——這一樁樁,一件件,幾乎都在說他有問題。


    現在,趙園他們沒能找出本該輕易找到的田黃,讓他想扳迴一城的願望落空,對他已經非常不利,許一的話卻又暗指他剛才的安排有問題,這何其誅心!何其惡毒!


    這幾乎將二爺寶物丟失的屎盆子牢牢扣他頭上了!


    偏偏,在事實麵前,他都沒辦法解釋,解釋了也無法取信別人,這一點從董銘的反應上就能看得出來。


    麵對這種情況,他隻覺得心中憋屈得幾乎要炸開了!


    但他能坐到現在的位置,可能一時會被情緒衝昏頭腦,但肯定還會保持一定的理智,所以很快意識到,和剛才一樣,現在找到那塊丟失的田黃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於是,他把趙園用力往外一推,怒斥道:“廢物!盧臣下值後哪裏也沒去就迴了住處,東西不在屋裏還能在哪裏?這你們都找不到,要你們何用?”


    說著話他直接衝進屋裏,自己動手查找起來。


    董銘見狀,也稍微按捺下心中的急怒,希望呂侗能將東西找出來。


    許一自然知道呂侗肯定是白忙活一場。


    不僅如此,他這趟不能找迴丟失的田黃,在董銘眼中反而更像是繼續去破壞現場。


    所以,到了此刻,呂侗所有的掙紮不過是讓纏在脖子上的絞繩更緊上幾圈而已。


    他自己也在暗自警醒,如果不是他足夠警覺,那麽呂侗現在的困境就會發生在他身上!


    而且他沒有呂侗的背景,結果隻會更糟!


    他現在和將來一定不能讓自己陷入到這種境地當中!


    呂侗想不到在地麵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情況下,田黃會藏在地下,他自己查也注定什麽也找不到。


    而且,董銘還在外麵,不可能給他太長時間查找,把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查找了一遍後,他盡管心中不甘,也隻能先暫停,跑出來跟董銘解釋道:“董兄,今天天色已晚,盧賊又突發惡疾,無法確定他將二爺寶物藏到了哪裏,現在我準備連夜仔細查找,一定要將東西找出來!”


    “董兄明天還要給二爺當差,這是大事!不能因為一個賊人耽誤了董兄休息,不如你現在先迴去,我保證明天一定把二爺的寶物找出來,如何?”


    董銘看到現場亂糟糟的,絲毫看不出找出來的跡象,對呂侗極為不滿,至於說明天能找到的話,因為前前後後發生的事,他也持懷疑態度。


    更重要的是,呂侗找不出來受罰是他的事,但他因此不能完成二爺的交待,那就影響到了他。


    與和此事明顯有關聯的呂侗相比,他也更加相信許一,於是再次看向許一,懇切的道:“許兄,此事你來查如何?”


    許一認真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然後解釋道:“董兄,我剛才說過,賊人的一舉一動都會留下痕跡,但,唉……”


    呂侗見他再次提及破壞現場之事,心中自是恨極,但沒找到那塊田黃,他就沒有反駁的底氣,隻能先裝孫子:“我沒有想到那賊子如此狡猾,隻想著盡快找迴二爺的寶物,此事確實魯莽了,不過,我保證明天一定會把田黃找迴來……”


    董銘此時根本不願意聽他多說什麽,就又問許一道:“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許一道:“有的。董兄請想,那賊人沒把偷來的東西藏在住處,那就是放在了別處,或者還有其他人和他配合——但我剛來王府,相比較而言,呂頭領明顯對王府和其他人更加了解,讓他查也就更為合適。”


    聽他說完,呂侗隻覺得自己像是被扔進了冰窖之中。


    對他來說,許一後麵那句話還好,不過又是從他和盧臣等人的關係方麵誅他的心,但前麵的話則讓他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或者還有其他人和他配合”,這句話輕飄飄的,看似尋常,聽起來也合情合理,但處理不好,甚至有可能將他們全部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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