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侗這次來見許一,原本是想著給他施加壓力,拿捏他的,沒想到目的一個沒實現,反而被許一將了一軍。


    此時他心中發狠,準備拚狠的,大不了他惹些埋怨,但隻要把許一逼走,這個結果他也能接受。


    不過,他很快想到,以許一目前表現出來的老奸巨猾,說不定隻惡心了他,許一自己反而沒事,這樣豈不是吃雞不成反惹一身騷?


    接著他又想到,許一肯定是看出了現在巡夜的活累煩單調,之所以有現在這樣的表現,很有可能就是想借此擺脫出來……


    他豈能讓許一得逞?


    “許兄弟,你能如此認真負責,這是好事,但既然能進王府做事的,都是身家清白的,你如果把大家都當賊防,這個難免會打擾到更多無辜的人,未免太過了……”


    說到這裏,他見許一似乎想要插話,他能猜到許一要說的話很可能是作為有後天七重修為的武者,可以直接通過觀察就能判斷出對方有沒有藏東西,但他已經“看出”了許一的目的,自然不會再給他機會!


    “許兄弟,這樣好了,此事我去找陳管事,讓他看管好手下的人,這事本該歸他來管。你的主要職責還是防備外賊,明白了嗎?”


    許一隻想晚上巡夜時沒有任何人打擾的修煉,自然不會反對:“是,呂頭領。”


    呂侗認為已經看穿了許一的目的,此時見他表現得很平靜也隻以為是裝的。


    今天來見許一,原本想拿捏他的,結果他自己反被拿捏了兩次,但因為最後這次的發現,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而且,現在讓許一繼續留在庫房巡夜,讓他幹得辛苦、隔離他的目標總體還是實現的。


    另外,他還掌握著大殺器:月錢,到時讓他拿不到錢,看他還硬不硬氣!


    ……


    這次見過呂侗之後,許一解決了對他影響最大的隱患,不用再管庫房人員手腳不幹淨的問題,巡夜對他而言就完全可以看作是修煉的過程了。


    他自然很滿意。


    接下來他就過上了白天睡覺,晚上巡夜兼修煉的生活。


    轉眼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這半個月裏,他每晚保持修煉,到今天他終於感受到了修為增長的幅度,最直接的體現就是力量增加了一百斤,相應的筋骨血肉都肯定也得到了增強。


    另外,時至今日,他已經徹底熟悉和掌握了獨屬於他的修煉方法,接下來就可以使用培元丹。


    有培元丹相助,他的修煉進度必然會得到進一步提升,如此,離突破後天八重應該就不遠了!


    還不等他因為修為進展高興完,他就又有了新的驚喜的發現:右手掌心的石印的顏色又白了一成。


    兩個半月前,他在梓縣修橋,隻是讓石印白了一半,現在直接增加到了六成,而石印的顏色關係著新的真符的生成,這個發現自是讓他驚喜。


    更重要的是,修橋後,石印的顏色就停止了變化,現在突然顏色變白,這無疑是他找出它變化規律的又一個機會。


    最近半個月,他在王府外院隻幹了兩件事,一是修煉,二是巡夜。


    結合路之真符形成的過程和修橋導致石印顏色變化的經驗,他基本上排除掉了石印顏色變化和修為提升之間的關係,否則,他在山上從什麽都不會,一直修煉到後天七重,也沒見石印有任何的變化。


    雖然說也有可能隻有突破到後天七重才滿足石印發動的條件,但再結合路之真符形成的過程和修橋的經驗,這個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他推測這次石印的變化更可能的是和他巡夜有關。


    而且,因為石印就存在於他的掌心之中,這讓他對它有種直覺的感覺,他的直覺也是如此。


    修路、修橋、巡夜,要找出三者之間的關聯,前兩件事有相似性,巡夜和它們則離得很遠。


    事關他的修行,此事必然要謹慎,僅憑一個例子並不能得出準確的結論,但是,它們明顯都屬於人世間的行當,他大可以在條件合適的時候選擇一種進行驗證,如果推斷正確,他的修行之路無疑會變得更加寬廣!


    他原定的計劃還在進行中,巡夜又能增加石印顏色的變化,現在並不急於進行新的驗證,但巡夜既然能增加石印顏色的變化,他巡夜的勁頭就更足了。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自己來王府的目的,平時也注意搜集王府哪裏會有類似修橋修路工程的活。


    因為庫房是所有物資儲存之所,從物資的出入就能推斷出很多東西,比如說,哪裏有大的活動,必定會涉及到對應物資以及糧油的轉出,再加上前來送貨的人和庫房人員的交談,他修煉也沒有耽誤搜集信息。


    除此之外,他也會關注呂侗那邊的動靜,畢竟,找到合適的活,呂侗是他能拿到活的最重要的一環。


    可惜自從上次吃早飯時呂侗主動見過他一次,因為他晝夜顛倒的巡夜工作,呂侗不來見他,他也見不到對方,他就隻能從其他護衛那裏打探呂侗的消息。


    好在他關注呂侗,呂侗那邊也關注他,每天晚上他巡夜的時候,都會派人來監督他,不讓他有偷懶的機會,然後他借助路之真符,隻要對方走在路上,他就能在幾百米外“聽清”他們的談話。


    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也能知道呂侗最近大體的動向,基本上和他沒有關係,但從每晚都會來派人監督他、一直沒有調動他在庫房巡夜上來看,他不相信呂侗就此和他相安無事,而是一定有什麽手段在等著他。


    轉眼又是兩天過去了。


    值完夜,他照常洗澡、吃飯、睡覺,但到了巳初左右,忽然又有人敲門。


    這次對方學乖了,沒有再闖進來,但一直敲個不停,許一也想知道他們想幹什麽,就下床走過來打開了房門。


    門外是一個瘦子,許一來這麽久了,大致知道對方姓黃,好像叫黃飛虎的,比較擅長輕身功法,派他過來是擔心他再暴起傷人?


    黃飛虎一見他打開房門,順勢就後退了兩步,顯然擔心被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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