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之石,這片土地上最正統的稱唿。


    魔法石的叫法,隻不過是兩個國家之間簡單英語和傳統英語的翻譯問題,本質上指的都是那塊被稱為煉金術上最偉大成就的猩紅色寶石。


    如果張力說的是“魔法石”,鄧布利多可能還需要再追問下去。


    現在就直接多了,鄧布利多陷入就猶豫。


    張力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這位教授對新世界的了解速度超乎想象。”鄧布利多心想,“不過這樣的情況,倒也和張教授穿越諸天的能力相吻合。”


    有句話不是說熟能生巧麽……


    “為什麽修複結界會需要賢者之石?張,你也在追求永生麽?”


    鄧布利多皺著眉頭問。


    從事了這麽多年的教育工作,鄧布利多自忖自己的識人之明。


    “三歲看到老。”


    鄧布利多一眼就看出了第二任黑魔王是個沒有理想追求的野心家。


    但他並沒有從張力的言行中,感受到對永生病態的渴望。


    “我以為,一周的時間,已經足夠我們建立基本的信任關係。”


    “無盡的位麵旅途,注定需要永恆的生命相伴。”


    張力理所當然的迴答道,“永生隻是眼前的一個小目標。”


    鄧布利多的眉頭開始緊皺,似乎並不是十分相信,年輕人和永生帶給了他不好的聯想。


    但對於這句話,他沒有辦法反駁。


    張力的世界,遠比他想象中的精彩。


    “不過,我的生命之旅,現在才剛剛起航,享受著生活的樂趣,永生對我來說,是幾百年後的課題——”


    無咒施法。


    張力從另一個隔間的集成電磁爐灶台上,招來重新煮好的脫脂牛奶,幫鄧布利多重新續滿半空的杯子。


    就算整隊的家養小精靈隨時待命,也不能剝奪一個廚師自己動手的qing趣。


    “實際上——我需要賢者之石轉化物質的特性。這樣才能大大縮減我收集、實驗材料的時間。我們都知道,結界圖紙上的很多材料都已經絕跡。”


    張力最初的語氣仍舊是波瀾不驚。


    但是說到永生,張力的目光開始變得滾燙而熱烈,直直的看著鄧布利多。


    “法師——”


    “我們不懈的追求知識,為的是達到肉體的蛻變,靈魂的不朽,最終在生命的不斷升華中達到永恆。”


    “對於我來說,永恆本就是一場沒有終點的旅程,沿途的風景和前進的方向比永生的終點更富有魅力。”


    “借助外物達到的永生?鏡花水月——”張力輕歎。


    “沒有強大的意誌和積累,人類這種短生種生物,千百年後,就會對這方渺小的天地失去熱情,失去追求的原動力,最後留下的,隻能是一具走肉行屍。”


    張力揭開了永生的奧秘,又似乎為她加上了更多的迷霧。


    最後,張力壓低了聲音,對鄧布利多說道,


    “又有誰,不想永生呢?鄧布利多教授?”


    一開始的坦誠,最容易得到雙方的理解我和體諒,能解決磨合過程中大部分的分歧。


    “是啊,又有誰,沒有想過永生呢?”


    鄧布利多被張力的話觸動了思憶。


    “又有誰能夠測算出,在漫長的生命裏,人這一輩子,得到最多的究竟是快樂,還是哀傷?”


    迴憶是老年人特有的權力,張力耐心聆聽。


    鄧布利多在用他修長而枯老的手指磨蹭著牛奶杯的杯壁,仿佛這樣能夠找迴杯中物的溫度。


    當年年少時,他的膚質也如這般陶瓷。


    帶著懷念和遺憾,鄧布利多緩緩說道:


    “我年輕的時候也追尋過永生,那是段美好而溫馨歲月……”


    “後來,我們因為理念而分離……我在45年時候,為了結束那場戰爭,奪下了他手中的武器……”


    “再後來,我來到霍格沃茨當了老師,印象最深的,是和他有幾分相像,名叫湯姆的學生……”


    “可惜這個學生隻是像他,他的理念隻是因仇恨而起……”


    “湯姆裏德爾?伏地魔?我知道這個人……”張力的展現出了演員的自我修養。


    根據前世的見聞,混諸天萬界的扛把子們,沒有個演技都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唿。


    張力表示自己恰到好處的演出了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的樣子。


    “我猜他一定有一個很廢柴的弟弟——為了弟弟,從一個優秀的學生幹部混成了人人喊打的恐怖分子。”


    也不管鄧布利多能不能理解這個諧音梗,張力自己說的很是興起。


    “鄧布利多教授,我強烈推薦霍格沃茨在跨位麵通道打通以後,入庫珍藏這本《命匣的100種定位方法》。”


    “伏地魔,我在圖書館的資料上讀到過這個名字。這個自大而愚蠢的家夥給自己的名字施加詛咒——你知道,這是我的專長領域,還記得特裏勞妮教授麽?”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道,


    “湯姆想感知到每一個念著他名的人,妄圖清除每一個對他不敬的弱小巫師。”


    “於是我加了點料,將詛咒反彈了迴去——原本一分為六的虛弱靈魂,直接泯滅了四個,隻剩下兩個。”


    “隻有最愚蠢的亡靈法師才會選擇轉換成巫妖……七個命匣……”


    辦公室裏瞬間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現在我更加確信,湯姆不僅不具備真正的智慧,也沒有過人時運……”鄧布利多感覺自己身上的一座大山已經被搬離。


    至少哈利這個無辜的孩子,有福氣的保住了小命。


    加上去年毀掉的筆記,看來湯姆做出了七個魂器。


    這就對了。


    七是個有魔力的數字。


    果然是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張,你早已獲得了我的信任——”


    “你比那個時候的我們更加強大、更加理智。張,我沒有什麽好說的,我隻能祝願你,在追求永恆的道路上,永遠保持理智。”


    鄧布利多注意到了張力在談及永生和永恆時不同的細微之處。


    張力是一個有著更高追求的人。而現在,鄧布利多的心事已經去了一半。


    “我的手上已經沒有賢者之石了。”


    如同告知哈利的那樣,鄧布利多確實已經魔法石的給銷毀了。


    那是一個本就應該銷毀的殘次品。


    鄧布利多和尼可勒梅是好友,還是學術上的合作夥伴,但是這並不表示尼可勒梅就有義務將真正的魔法石借出。


    “不過我可以帶你去找,賢者之石的製作者。”


    鄧布利多開誠布公。


    “最後,張,你可能會有小小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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