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和我們不一樣,找個地方好好休息,明天一早盡快離開吧”無名村長不容置疑的說。


    “心腸真狠”


    無名村長瞪了人群裏說話的那個人。


    既然當著大家的麵說得這麽清楚了,再呆下去就不符合天夏的性格了。


    再說了,原本他們沒有經過同意就闖了進來是吧,被趕走也是應該的。天夏吃完最後一根肉串。


    “多謝款待”離開人群。


    有人包了一大包烤串塞給他們,抱歉道。


    “別怪村長,其實你們也看得出他是個嘴硬心軟的老好人,這麽做,是為了外人好”拍了拍天夏的肩膀,在腰膀豎起不為人知的大拇指,小聲笑著說,“那個舞蹈很有趣”


    望著那人背影,原來都是假裝不知道啊,害得裝愣的天夏尷尬死了,都是一群影帝級的村民。


    濃得發愁的黑夜裏,天夏和村民們瞬間不寒而栗,某種靈魂深處似曾相識的東西正在趕來。


    剛要走的天夏兩人被無名村長拉住手往他家裏走,踢開門。


    “小井,快進來”一名烏黑長發的小女孩沉默進了屋裏。


    被不由分說牽走的兩人,看著背對著他們的村民,星紅的火苗飄竄著絲絲濃鬱的黑絲,火紅的顏色驟減下來。


    “今晚就住在這裏吧”


    小女孩靜靜坐在椅子上,村長始終背對著他們。


    葉然望向屋外,靜悄悄,黑漆漆一片,篝火晚會提前結束了?


    安靜,不知所措的天夏坐在小女孩對麵,啃著烤串,遞過一大包過去,小女孩想了想,拿了幾串,眼對眼吃了起來。【零↑九△小↓說△網】


    “村長,你到底要保護的是人,魔人,還是魔”


    天夏和小女孩突然挺直了腰,無語,相視而笑。溫柔的光線又暗了幾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村長轉過身來,看著葉然,才發現老人褶皺的臉皮沒有留下多少滄桑的痕跡,最多五六十歲的麵孔。


    “起先我不知道映日花為什麽會枯萎,村裏人晝夜顛倒的習慣。直到現在我才確定,光線未免太過暗了”


    有點不著調了。


    天夏和小女孩分食了食物。


    “天上不散的烏雲,外麵漆黑的篝火,屋內的光線。隻要有人在,光在某種程度削弱,在白天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總是隱隱看見若隱若現的黑霧一樣的東西”葉然抓住一絲飄過眼前實質化的黑絲,在手裏瞬間飄散,“你們是魔人”


    被魔轉化了的人類叫魔人,並不是純粹的魔,是異類,是魔的傭屬。


    “村長,小哥說得是真的嗎”畢竟小女孩這麽小,不像魔人的樣子。


    村長不說話,看著葉然,葉然不偏不倚,村長歎了口氣,坐在小女孩身邊。


    “確實如此,但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就不要多問,睡一覺明天就離開吧”


    既定事實,告訴天夏也無妨,但村長還是決定不再牽扯上外界,一旦外界發現整個村子都是魔,魔化的魔人,到時,下一個天亮,村子將在草原大陸版圖上不複存在。


    原本這麽小的村子就不可能記錄在冊,所以沒有版圖一說,要是將每一個村子納入版圖,找的時候就要拿著放大鏡找沙子。


    人,神,魔,妖,關係曆來複雜。


    “你們這是還要聽睡前故事嘛,小兔崽子們”


    都說了去睡覺了,天夏,小井咬著肉串,肉串,看著無名村長。


    “睡前故事啊,不錯啊,村長爺爺是有生以來第一個為我講的啊,真是太興奮”


    “我也是”葉然說


    完全看不出啊,天夏心想,還以為葉然是會安靜躺在床上聽媽媽講故事的人。


    “機會難得,我要聽真實的故事,就以這個村子吧”


    天夏提議道。


    “要的就是真實性”


    “爺爺,我也要聽故事”小女孩懇求。


    “那那,要從哪裏講起呢”既然是可愛孫女的請求,那就沒辦法了啊。村長笑著說。


    ······


    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在人,魔戰亂時代結束之期,傳說戰場上赫赫有名,聞者喪膽,授予屠魔人稱號的戰士們從戰場退下,來到這片安靜的地方,組成小村子,並以他們屠魔人的身份命名村子為:屠魔村。


    大海化作桑田,


    大地化作沙礫,


    時間化作長河。


    一代又一代繁衍,現在,村子裏的都是他們的後代。繼承了屠魔人強大生命力和旺盛精力的他們,遵循著祖輩的教誨,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其本身就是被外人所津津樂道的存在。世世代代都以屠魔為生,不是個人,是全部,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亦是將來。這就是身為屠魔人的命運,生來與魔戰鬥的體質。


    可悲的是,祖先們沒想到日後子孫後代都變成他們憎恨而殺戮的魔和魔人。


    那是,在另一個時代。


    人,神和平共處,相互依賴,絕對關係的時代結束後,世外桃源般的屠魔村迎來了首位魔。他以強大的一魔之力轉化全村人,奇怪的是,不殺一人,僅僅隻是將他們變成魔人。


    村長解除身上的束縛,噴薄而出的黑霧就像向水裏丟進一大塊鈉,屋內昏暗慘淡,現在村長才像一個魔人,周身黑霧繚繞,如西方邪惡的巫師,又像惡靈。當初魔留下的那個禮物,靠著吸收村民散發出去的魔氣,依靠自身轉換成半魔,想必是要把他造成魔人之中最為強大的存在,魔人王。


    魔丟下這個危險的東西就一走了之,村子卻依舊相安無事。


    “事成之後,你們必定成為第一批試驗品”


    天夏疑惑,既然知道製造一個如此危險的東西,為什麽還要繼續呆在這裏任由事態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有人曾說過,人類和魔其實很相似,都是一個自負的種族。人與魔的恩怨由來已久,其中淵源連和人共處無數時代的神都比不了。世間,容不下魔,更容不下魔的擁屬,這是人類的恥辱,見著必殺”村長苦笑道,這就是人與魔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啊,啊,村長爺爺說得沒錯,人類自以為是的態度真是讓人火大”私自判定別人的罪過,無論好人,壞人,無奈的人。天夏就是看不慣,到底是誰給的權利去傷害,踐踏他人的生命與尊嚴。


    是你,我,國王,神明...


    “我可沒說白白送死,況且孫女沒有長大之前沒那個打算。不對,我還要看我的孫子出生,長大”無名村長抱住靠在懷裏的孫女,憐愛的說。


    “那個時候不遠了”


    “幸好村裏最強大的屠魔人都不在,總算是留下了屠魔村最為幹淨的血脈”


    磅磅磅,房子的麵板破碎,啪,大門搖搖晃晃無辜的倒下來。


    “我的牆,我的門啊”


    橫七豎八躺在碎木塊裏的人哎呦呦的叫喊道。


    “村,村長,我們阻止不了那個家夥,太野蠻了”


    “他太強大了,村長我們盡力了”


    “對啊對啊,你們快逃吧”


    天夏和葉然看著湧進來凝成黑霧卷成的鉸刀,捂熱的椅子堆在地上成了粉末。再慢一點,躺在那的將是一坨爛肉泥了。


    還有你們是來搞笑的,在地上打滾幹嘛。


    村長把小井的臉捂在懷裏,暴力的場麵小孩就不要多看了。


    “你們快走,他不會傷害這裏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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