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姬眉秋與皮求沒有出來,嚴肅沒有放棄,冷冷地說:“吳掌櫃,如果你確信酒店沒有兇犯,何必急於一時呢。”


    因為所有的夥計都集中在大堂,姬眉秋的搜查沒有受到半點幹擾。他圍著後院的假山轉悠了好多圈,感覺此地很不對勁,卻不知哪個地方有問題。


    轉到第五圈的時候,姬眉秋突然發現假山的背麵,有塊石頭明顯比其他石塊光滑。他上前握住光滑的石塊,試著前後、左右推動,忽然石塊發出:“吱吱”的響聲,一道石門應聲而開。


    其實,假山的石門有禁製,隻是吳奇剛把禁製撤去,不然姬眉秋根本就無法推開石門。


    皮求也出來了,嚴肅正著急的時候,後院傳來姬眉秋的喊聲:“嚴老師,快到後院來。”


    聽到喊聲,吳奇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而嚴肅興奮地帶著吳奇來到後院,他當然不放心讓吳奇脫離自己的視線。


    進入假山內的密室,一個斷臂人正躺在牆角的床上。嚴肅盯著吳奇冷冷地說:“吳掌櫃,你還有什麽好說嗎?”


    吳奇橫蠻地說:“我不知道此事,如果發生不愉快的事情,也是此人與你們學院老師的私人恩怨。”


    皮求對身後的執法隊員說:“把此人帶迴去。”幾個執法隊員準備上前將斷臂人製住,不料斷臂人口中流出漆黑的血液,頭顱歪倒,氣絕身忘。


    皮求上前把住脈搏,搖搖頭。大家正準備離去,姬眉秋盯著牆角,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


    姬眉秋盯住掛在另一個牆角的綢緞,口中發出低沉的吼叫,扭頭說:“吳掌櫃,這是誰的衣服。”


    吳奇猝不及防,隨口答道:“這是董公子的,怎麽啦?”


    “董公子呢?”姬眉秋紅著雙眼,繼續追問。可惜密室內光線暗淡,吳奇看不到姬眉秋吃人般的兇相,以為他在借題發揮,不然會考慮自己的迴答是否妥當。


    “董公子已經離開酒店,吃過午飯就走了,此事肯定與他無關。”吳奇輕鬆地說:“此人是大漢帝國世家子弟,跟隨董公子到烈炎妖獸森林遊玩,應該中午就離開了,卻不知什麽時候返迴酒店。”


    吳奇的盤算很無賴:此人與酒店無關,你們看著辦吧。


    嚴肅多精怪,根本就不接吳奇的招,冷冷地說:“三天之內,如果枕流商會不給明確答複,你們的酒店準備關門吧。至於蓉城方麵如何處理,那是朝庭的事情。”


    吳奇大聲說:“前輩,此人確與酒店無關,你不能這樣呀。”


    “你說無關就無關嗎?”嚴肅不為所動,心中卻很鄙視吳奇,太小看別人了,麵無表情地說:“兇犯在酒店密室,如果你耍無賴,小心我把事情向各大帝國通報。”


    嚴肅的話說得太重,吳奇再也不敢頂嘴。


    烈炎學院雖然地處偏僻,但在神州大陸卻有不小的影響。如果學院正式向各大帝國行文,枕流商會的聲譽肯定受影響,吳奇吃不了得兜著走。


    三天之後,一輛豪華馬車從蓉城出發,直奔烈炎小鎮。


    “周院長,你能告訴我,學院的老師確是酒店的人所殺。”在周全的辦公室,貂蟬懶散地坐在皮椅上,嫵媚的表情與軟軟的聲音將弱女子的神情表演得十分到位:“我隻是求證,事情是否與貴學院所講的那樣。”


    周全淡淡地說:“貂蟬小姐,你能親自前來,說明枕流商會還是有誠意。請你收起攝魂大法,對我沒用。至於事情的真相,有兩個學員親眼所見,不會冤枉你們商會。”


    貂蟬還不死心,以相求的話卻暗含機鋒地說:“如果周院長能讓我見見所謂的目擊者,也許我會相信。”


    神州大陸傳言,烈炎王國雖然國小地偏,卻十分神秘。此刻見小小的學院有如此高手,貂蟬心中不僅駭然。


    周全心想,有自己在旁邊,諒你也玩不出花樣,於是對嚴肅說:“把天涯與雪燕小姐叫來吧。”


    姬眉秋走進周全的辦公室,看到貂蟬軟軟地坐在皮椅上,頓時一愣。這時貂蟬媚入骨髓的話語鑽入他耳中:“喲,你就是天涯,名字改得不錯嘛。我想問你,你們學院老師出事的那天,應該是晚上吧?”


    貂蟬的話音剛起,姬眉秋腦海裏頓時湧起親切的感覺,好像有種聲音在說:“相信她,聽她的話,聽她的話。”


    在旁人的眼裏,姬眉秋傻傻地站在門口,像是在思索貂蟬的話。周全自以為貂蟬修練的是攝魂大法,見姬眉秋的神情有異,聲音帶著真元低聲喝道:“天涯,你說話呀。”


    其實,貂蟬修練的是神州大陸極為罕見的玄牝功,這是女人才能修練的、極高深的玄陰功法,其中含有媚功,在多少年輕人身上使用過,屢試不爽。


    貂蟬第一次在姬眉秋身上使用過,這次來烈炎學院,並不知道目擊者就是烈炎王國的三王子姬眉秋。


    此時見姬眉秋的反應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貂蟬順著自己的思維,加重功力說:“天涯小兄弟,你說話呀。”


    誰也不知道,姬眉秋靈魂受損,留下的部分是最純淨的忠誠與善良,對貂蟬的媚功有著天生的對抗。


    在尷尬的寂靜中,貂蟬的聲音再次響起:“天涯小兄弟,那天晚上應該伸手不見五指吧,你沒有看清楚是誰殺人吧。”


    姬眉秋腦海內一道佛光閃過,隨後靈魂就像一隻拳頭緊緊地攢在一起,就像母胎中的嬰兒,守住著心靈深處最後的堡壘一般。


    貂蟬的第一次媚功,衝擊著堅固的堡壘,使得姬眉秋的靈魂全力守護,從外表看,姬眉秋如同木頭人。貂蟬的第二次媚功襲來,恰好使兩次媚功之間的不協調發生了,給了姬眉秋最好的機會,靈魂陡然衝破媚功的束縛。


    姬眉秋睜開眼睛,淡淡地說:“貂蟬小姐,那天晚上月色明亮,我與雪燕小姐看得分明,學院的老師一劍將兇犯的手臂砍下,兇犯就朝枕流酒店方向跑去。”


    姬眉秋猛然清醒,給了貂蟬當頭一棒。雖然貂蟬並未因此受傷,但心中的震動不亞於一次重創。此刻,貂蟬對姬眉秋怨恨,達到頂峰。


    被姬眉秋破了道心,如果不在姬眉秋身上找迴,貂蟬以後的修練,恐怕難有寸進。


    貂蟬受了打擊,對姬眉秋來說,卻是雪中送炭。突然的襲擊,姬眉秋受到攻擊的靈魂在佛光的保護下,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緊縮防禦,使他失憶以來有點飄散的靈魂得到凝固。如果貂蟬以水磨功夫對付姬眉秋,也許姬眉秋的靈魂會因此被貂蟬控製。


    福禍相依,誰能說得清楚。


    靈魂的交戰,比肉體本身的搏擊更加兇險,這是一場看不見的戰鬥,就連姬眉秋也不知曉,在這次交戰中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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