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好壞。”雪燕看到雪豹出其不意地鑽出來,瞪了他一眼,目光重新迴到姬眉秋身上。


    “我來給天涯喂招。”


    雪豹抽出佩劍,跳入場中。姬眉秋舞得正在興頭上,看到有人接招,隨即攻上去。


    姬眉秋的境界比雪豹低,但雪豹驚訝地發現,自己施展出七成功力,竟然還落在下風。按說武師對武士,施展五成功力足矣。


    看到姬眉秋的攻勢越來越猛,雪豹不得不打起精神,提起十成功力與姬眉秋鬥在一塊。


    “真過癮。”一小時辰之後,雪豹主動跳出圈子,不解地說:“天涯,你這是盤龍棍法嗎?與大宋流行的盤龍棍法有所不同,好像更精妙。”


    “確實是盤龍棍法,但大宋流行的棍法如何,我不知曉。”


    “別探討了,快洗澡吃飯。”雪燕始終守在院子門口,看他們兩人沒完沒了,大聲催促。


    第二天下午,第一輪比賽全部結束,立即進行第二輪的抽簽。在中低級班,這次姬眉秋抽到的是三號,也就是明天上午,將在第三個出場。


    高級班參賽的人數少,第二輪隻剩下四十多人,這次十大種子選手沒有特權了,皮求抽到了原十大高手中排名第十的學員,兩人相視而笑,揚起拳頭向對方示威。


    李芊提醒姬眉秋找把細長的寶劍,姬眉秋便掂記上了,他怕學院武庫關門,抽簽後立即向武庫方向跑去。


    不料,在武庫門口,一個猥瑣的老頭低著頭想心思,看到姬眉秋,揚起手中細長的寶劍說:“天涯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選劍。別進去了,快刷晶卡吧,我已經替你選好劍了。”


    姬眉秋奇怪地說:“周伯伯,你怎麽知道我會來選劍?”


    “昨天你隻選功法,沒有選武器。”周全慢條斯理地說:“在擂台上,我看你與李芊的交手,偷師的舉動如此明顯。如果今天你不來選劍,說明你與劍法無緣,我會勸你別修劍道,專門練習你的盤龍棍法即可。”


    姬眉秋這才知道,自己無意中的舉動,落在有心人的眼中,連下一步的行為都預料到了。


    周全看著姬眉秋陷入沉思,靜靜地站在旁邊沒有打擾。直到姬眉秋的思緒迴到現實,周全才緩緩地說:“當一個人站在高處,他所有的行為、甚至包括眼神都會受到關注,稍不留神就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


    姬眉秋不知道周全為什麽說這些近乎無聊地話,他默默地辦好選劍手續,低頭向小院走去。


    周全見自己的話對姬眉秋有所觸動,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姬眉秋沒深思周全的話,他眼下要做的,還是消化今天觀看比武所得。對於他這個初哥來說,這兩天的觀摩,隻是打開武學殿堂的一條小縫,僅僅從這條小縫窺視所得,夠姬眉秋迴味了。


    晚飯還是雪燕的隨從們做好送來,姬眉秋沒心思理睬這些事情,吃過晚飯就朝竹林深處走去。


    披風劍法的劍譜刻印在姬眉秋的記憶之中,閱讀的時候,別說招式,就連總綱也沒有完全理解。


    披風劍法的總綱中,描述了披風劍法的三個境界:第一境界:熟練掌握披風劍法的一百零八招;第二境界:忘記披風劍法的所有招數;第三境界:重新掌握所有的招數。


    當時,姬眉秋對總綱所述,根本找不到感覺。先後接連看了李先來與李芊施展的披風劍法,隻是路數相似,招數幾乎沒有相同之處,這才有所明悟,急於將體會融入劍法中。


    手握寶劍,姬眉秋很快就找到感覺,劍招如小溪般流過腦海,不用細想,便從起手式流水使到一百零八招,整套劍法完整地使了出來。


    竹林中有雙陰毒的眼睛盯著姬眉秋,看到他使出的劍法笨拙、呆滯,不知道這是姬眉秋第一次使招,心中鄙夷地想:“這個土包子,憑什麽與我爭高貴的雪燕小姐。”


    姬眉秋根本沒留意竹林中另有他人,隻知道一遍遍地練下去,直到月上中天才轉身迴小院。


    當姬眉秋從竹林中迴到小院,突然一條飛翔的小蛇緊隨姬眉秋的身形,從小院大門撲入。


    滿腦子還是李先來與李芊施展劍法影子的姬眉秋,下意識地側身避過,而飛翔的小蛇卻繼續朝前麵撲去,直衝毫無防備的雪燕。


    看到客廳裏撲入一條能夠飛翔的蛇,張口就咬在雪燕的胳膊上,李芊的反應最快,抓起客廳裏的掃帚,揮手拂去帚頭,揮動竹枝向蛇的七寸擊去。


    身子長著小小翅膀的飛蛇,剛咬上雪燕,看到李芊攻來,舍下雪燕,轉而向李芊撲來。


    客廳裏頓時出現驚險的一幕:李芊在飛蛇的攻擊下,左支右絀;雪燕已經中毒癱軟;姬眉秋卻不知發什麽神經,呆呆地站在客廳中,怔怔地看著李芊與飛蛇的搏擊。


    李芊舞動的竹枝,施展的正是披風劍法。陷入在劍譜中的姬眉秋,在竹林中體驗了半天,剛摸到披風劍法的門檻,此刻看到飛蛇與李芊的對攻,一陣明悟湧上姬眉秋的腦海。


    李芊正要招唿姬眉秋,要他上前夾攻飛蛇,卻見姬眉秋茫然地拔出寶劍,對準飛蛇猛然揮劍擊去,一劍將飛蛇斬成兩段,隨後又陷入沉思,像是要將此劍刻印在腦海中。


    望著姬眉秋竟然擊殺飛蛇,李芊也呆呆地迴想著他這神來之劍,將他這劍與披風劍法進行比較。


    突然輕微的呻吟聲響起,姬眉秋與李芊同時從沉思的狀態中醒轉,隻見雪燕倒在妖獸皮椅上,神智陷入昏迷,右手胳膊已經腫大,顯然蛇毒發作。


    姬眉秋驚唿一聲,撲上前抓住雪燕的胳膊,猛力撕開衣袖,隻見潔白的玉臂正在慢慢變黑。


    來不及細想,姬眉秋嘴唇對準飛蛇咬傷處,運功猛吸。


    吸入第一口毒血,輕微的麻痹感從嘴唇傳入腦海,姬眉秋管不了這些,將毒血吐在身邊的地麵上,地麵冒起一股灰色的輕煙。


    連吸十多口後,雪燕胳膊上的傷口周邊的顏色慢慢變淡。姬眉秋口中吐出的血液,也由黑變灰、再變為紅色。


    當姬眉秋吸出的血液變成鮮豔的紅色時,姬眉秋的腦海湧上陣陣眩暈。雪燕悠悠醒轉,見姬眉秋仍然抓住自己的胳膊在吮吸,慘白的俏臉泛起美豔的桃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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