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端著手機,眸光掃了眼白慎行,見他微微點頭,馮叔將車子調轉車頭朝臨水灣而去,這麽多年,她許久再未見過舒寧的哭泣聲,可今日,她聽聞那聲抽泣時,整個人都是震驚的。多年前他們在四下無人的街頭抱頭痛哭過之後,至今在未有過那樣的時日,今日註定是個不太平的日子,先有山水居餐室風波,再有臨水灣掩麵痛哭。


    每一樣都讓顧言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弄死背後那人。


    白慎行全程握緊她青筋暴起的小手,而顧言全程都在告知自己要冷靜自持。


    行至半路手機響起,她拿起,隨即隱忍且帶有怒氣的嗓音從車廂裏流傳出來,「你就是這麽辦事的?」


    那側的人剛訓練結束,聽聞顧言如此隱忍且陰沉的嗓音,粗重的唿吸似乎嘎然而止,冷靜三秒之後才有些疑惑道,「什麽情況?」


    什麽情況?早日就讓他去查到底是誰在背後調查舒寧,三五天過去了,他沒有絲毫消息不說還讓對方倒打一耙,直接用實際行動將他們陰了一把,現在在問什麽情況?


    顧言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暴躁不已,深唿吸,刻意隱忍怒氣之後才緩聲道,「自己去看今早的報紙。」


    實則她們二人之間的關係不過也是互利互惠的關係,若是發生不必要的爭吵就太傷感情了,顧言的隱忍白慎行看在眼裏,卻也知曉電話那側的人是誰,她如此說話的語氣,不多見,但卻也能理解,一來是舒寧別人陰了,二來是gl現在無形之中被人推上風口浪尖,她怎能不氣憤?


    掛了電話不過數十秒的功夫,手機再次響起,而那邊的聲音顯得頗為凝重;「抱歉、我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左傲在那側渾身大汗淋漓,靠在書桌前單手夾煙,他需要冷靜冷靜,舒寧現在被推上輿論的尖口,難怪顧言會如此態度。


    「是誰?」她惡狠狠道。


    「麵談,」左傲那側直接道出兩個字,有些事情需要當麵說。


    「我在臨水灣等你,」顧言掛了電話不在言語半分,馮叔一路朝臨水灣而去。「起先就知道有人在背後動手腳?」白慎行聽她剛剛說話的語氣,猜到了一二。


    「柏林那邊說有人在調查舒寧,前些日子讓左傲去反追蹤的,不料我們還沒開始,對方就直接下手了,」顧言頗為頹廢,靠在車窗上將自己一頭短髮緩緩撫向腦後,有些自責,她應該早就將這件事情告知舒寧的,讓她做好心理準備,也不至於現在事情發生,打的她一個措手不及。


    「我應該早就跟舒寧說的,」顧言滿滿的懊悔,語氣中帶著些許頹廢。


    「早說出來並不一定能改變事情的走向,你現在要冷靜,舒寧需要你,」白慎行好似一個大家長似的在給顧言做心理工作,告知她現在該如何做,引領她前進。


    顧言緩緩點頭,這些她都知曉,就是壓不住心中那份怒火。


    她現在急需一個突破口。


    到臨水灣時,舒寧還是保持剛剛那個姿勢撐在桌麵上,而許溟逸坐在她對麵,無半分言語,千言萬語哽咽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心都寒了,舒寧今日的那聲哽咽將他狠狠踩向地獄,原來,他一直以為自己足夠愛她,畢竟等了這麽多年,她在自己麵前故作堅強,而顧言的一句話就讓她哽咽出聲,她不是沒有情緒,隻是情緒的發泄口不在她身上。


    他們之間相識十幾年,可如今竟然連依靠都算不上。


    他該如何對待他們之間的感情?該如何讓她依靠自己?許溟逸此刻在想,許是時間將他們多年的感情摧殘的已然所剩無幾了,時間太殘忍了,殘忍的讓他近乎一無所有,明明這些年,他想擁有的不過如此簡單。


    他抬眸看向舒寧,而她還是保持剛剛那個姿勢,若不是她剛剛那聲哽咽,他又怎能看的出她掩飾的近乎完美的情緒?


    許溟逸、你何其失敗?


    十幾年過去了,你還是如此。


    他緩緩將自己的身姿靠在椅背上,將視線轉向窗外,這種時候明明是要一起共同對敵的,可此刻、他驚覺自己使不上辦分力氣。


    這種感覺,很虐心。


    窗外陽光明媚、陽光照射在陽台玻璃上,看起來閃閃發光,可此刻、屋內兩人的心就像是隔了整個銀河係似的,中間的鴻溝永遠都跨越不了,沒有任何言語跟動作可以拉進兩人的距離,這麽多年的等待,到頭來不過還是如此,他終究還是比不過某些人。


    轉頭才發現,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人生當中有些事情真的不分先來後來。


    她在自己麵前是戰士,在顧言麵前會像個小孩,她在自己麵前無所謂,可在顧言麵前所有的委屈都會傾瀉而出,潰不成軍,許溟逸想,若今日不是顧言那通電話,他也許永遠都見不到這樣的舒寧,永遠都見不到。


    已經不是二十來歲的年紀了,很多事情已隨著時間變質,許溟逸想,或許、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緊拉住她不放手,這樣,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到底是為何會讓他這麽多年不離棄,到底為何?


    顧言進來時便看見如此景象,多多少少有些滯住,舒寧跟許溟逸明明坐在一張餐桌上,可兩人之間卻像隔了一個銀河係般,不可逾越。


    「你怎麽樣?」她邁步過去,站在舒寧身側摟著她瘦弱的肩膀問到。


    「不怎樣,」此刻的她早已經安撫好自己那動亂不堪的情緒,說出來的話語也很幹脆利落,她如此快速的收挒好自己的情緒,再一次驚愕住了許溟逸。


    「連累你了,讓gl蒙黑,」舒寧此刻一出口的話語讓顧言一滯,連累她了?沒有的。


    「沒有的事,不要多想,」顧言似乎找不到別的理由來安慰她,隻能反反覆覆說著這句話。


    她隨手拉開椅子坐在她身側,將她帶進懷裏,就好比當初在國外兩人給對方安慰一樣,有些人不需要給你華麗的語言,隻單單一個擁抱就能讓你漂浮的心靈得到依靠,讓你左右搖擺的心得到港灣。


    「小事情而已,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還怕這這些?我擔心的是你受牽連,」她如是道,自己怎樣汙穢不堪都無所謂,畢竟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她擔心顧言會平白無故受牽連。


    「在我眼裏,你比公司重要,」顧言說。


    君子之交淡如水,卻也烈如酒。


    白慎行站在一側將顧言的動作盡收眼底,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顧言跟舒寧的感情,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應當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顧言對於許攸寧是保護,對於舒寧卻是並肩作戰。


    這世上,或許有許多人可以跟你分享成功的喜悅,但隻有僅少數人願意跟你分享成功的過程,顧言跟舒寧應該是屬於後者。


    他站立在玄關處將餐桌的景象收入眼底的同時也不忘將眸光在許溟逸身上流連一番,同為男人,他在他身上看到了無奈感。


    舒寧麵前的一杯水早已冷卻幹淨,此刻的顧言謹記白慎行那句話,縱使有滿腔怒火也不敢在舒寧麵前發泄出來,因為此刻的她,需要安慰,漢城不比國外、誰都知曉流言蜚語可以將人踩向地獄,並不是你不怕就可以的,伸手將舒寧麵前冷卻的白開水端起來,一飲而盡,大有一副要滅了心中鬱結之火的架勢。


    白慎行見她有如此動作之時準備出聲阻止,可顧言的速度快過自己。


    雖說開年之後不算太冷,但此刻那杯水也足以讓顧言冷靜下來。


    舒寧靠在座椅上沒有半分動彈。


    「我去換身衣服,上班去吧!早上還有會要開,」舒寧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樹之後,突然起身,對顧言如此說到。


    「還是在家休息吧!」許溟逸出聲道。


    「躲在家裏讓人看笑話啊?迎難而上才是我的風格,」她不屑的語氣跟眸光掃向麵前的報紙,嘴角牽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想玩兒?奉陪到底。


    這場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素來孤身一人,怕什麽陰謀狡詐身敗名裂?


    「我定要將她挫骨揚灰,讓她這輩子就算是死也隻能被世人唾棄,」舒寧陰狠的話語在其餘幾人耳畔響起。


    顧言一頓、隨即激動道;「你知道是誰?」舒寧並未迴答此言語,相反的隻是看了眼顧言,而顧言、卻似霎時清醒,猶如囫圇灌頂一般,瞬間明了。


    這世上,最痛恨舒寧的還有誰?


    這日、舒寧跟顧言兩人一到公司,無論風言風語吹的如何欲裂,二人似是沒有半分在意,繼續工作開會視察,而那些聞風而動的記者們統統被白慎行的人阻擋在門外。


    左傲收到消息直奔gl,顧言此時剛從推集如山的文件中抬起頭來,看著他淺然道;「查出來了?」


    「小人的手段,」說著、將手中的東西甩給顧言,這種人一般他們都是不屑動手的。


    顧言拿起桌麵上的東西翻閱時,才知曉為何他會說是小人手段。


    「舒寧如何?」左傲有些擔憂道。


    「一切安好,」顧言淺答,至於安不安好,大家心知肚明。


    「原以為gl會被記者堵嚴實囖,出乎意料,」左傲原先想著出了這麽大的事兒gl應當會處在風口浪尖之上,不料真的是出乎他的以為。


    「白先生的功勞,」在漢城,能撼動所有媒體的除了白慎行還有誰。


    這日、白慎行將顧言二人送到公司之後迴麥斯,許贊拿著手中的報紙就尋上來了,跟著白慎行跨大步朝辦公室而去;「底下有兩家報社刊登了這次的新聞。」


    許贊一早接到老闆電話的時候頗為疑惑,可一看報紙便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當他吩咐下去將所有報導都攔下來的時候,才發現麥斯旗下的兩家報社刊登了此次的文章,這不明顯是沒腦子麽?老闆都在年會上宣布與顧總的關係了,他們還敢將gl的負麵新聞刊登出來,不是找死是什麽?


    簡直就是打臉,啪啪的。許贊此刻話語一出,滿目擔憂的看著白慎行健朗的背影,他很擔心老闆今日會怒火中燒。


    而事實證明,白慎行初聽這個消息的時候確實是整個人周身冷冽。


    他麥斯底下何時養了這麽群吃裏扒外的東西了?


    伸手拉開座椅,坐下去,窗外的陽光照進來,桌麵上的一盆綠植熠熠生輝,他不言語,靠在桌椅上眸光似有似無飄在那盆綠植上,眸底的寒意讓許贊整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喘,捏著手中的文件有些顫顫巍巍,老闆的心思何其難猜?


    自老闆娘生產之後,再也未見過老闆陰沉的麵龐,今日一見,他竟然抖得厲害,後背整個大汗淋漓。


    秘書、可謂是個苦參事。


    綠植迎著陽光泛著綠光,白慎行伸出手緩緩撫摸上麵一塵不染的綠葉,一下一下的動作讓許贊的心一寸寸的緊著,他麵色清冷,無任何表情,可陰孑的眸子讓人生畏。


    「我白慎行何時養了這麽一群吃裏扒外的東西?」他陰沉的嗓音在靜謐的辦公室裏顯得尤為瘮人,老闆近日來心情頗好,大家早習以為常,此刻突然整個人陰沉下來,讓人不敢直視。


    哪怕窗外大好天氣,也不能抵消了這一屋陰沉。


    許贊跟隨白慎行多年,早已將他言語習慣跟行事作風摸得透徹,此刻他話語一出,許贊知曉,這麥斯有人要倒黴了。


    隻怕這麥斯往後又多了一條規矩,【招惹老闆娘就是招惹老闆】


    許贊低頭不敢言語,白慎行的手還在那盆綠植上緩緩撫摸著,噙著唇,似是要讓綠植感謝他如此恩澤與它。


    啪嗒、綠植整個分支被折斷,白慎行將半邊分支拿在手中,緩緩看著、隨即伸手丟進一側的垃圾桶裏、陰沉道;「一窩白眼狼。」


    許贊整個人一頓顫慄,這是?


    準備解決了報社的所有人?


    老闆此刻定然是怒而不言,看似平靜的麵龐此刻底下應當是蘊藏了千萬中思緒。


    許贊此刻已然不是用大汗淋漓就可以形容的了,老闆暴怒,看此情形應當是要解決了底下兩家報社的所有人,許贊緩了緩心緒,隨即開口道;「明白。」


    老闆的動作已經告知他要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這日、許贊從辦公室出來之後,召集人事部經理召開會議,暫停底下兩家報社的運營,將底下兩家報社的員工悉數處理掉,同時聯繫律師來處理這件事情,霎時間,麥斯大幅度裁員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公司人心惶惶,見到許特助都想拉著他詢問一番為何。


    偏生也沒人敢開口詢問。


    一整日,許贊處於一個忙碌奔走的狀態,整個人馬不停蹄,恨不得有分身術,在廁所的間隙被徐副總拉住,「怎麽迴事?人心惶惶的?」他沒聽見麥斯為何要裁員啊,這是怎麽了?


    麥斯是一個大型企業,若是裁員必定要經過多層會議才能決定下來,此刻是怎麽迴事?一早來便直接宣布消息?並未經過董事會跟部門會議?


    許贊蹙眉,看了眼徐副總,廁所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兩人步至許贊辦公室,隻聽聞他沮喪開口道;「底下兩家報社刊登了今晨gl副總的新聞,老闆氣急,底下兩家報社的員工悉數裁盡。」


    許贊此話一出,徐副總整個人都驚愕住了,「就是因為刊登了gl的新聞,所以底下兩家報社數百號員工悉數裁盡?」


    白慎行這是多在乎顧言?


    許贊點頭,隨即便低頭拿著桌麵上的電話吩咐法務部的人過去。


    「報社也要存活的資本?發表新聞是他們的本職工作,白董是不是太任性了些?」徐副總明顯感覺白董在任性妄為。


    許贊一聲輕嘆,任性妄為?如果你看到老闆為了老闆娘連命都不要,你就知道老闆這樣的任性妄為不算什麽了。


    「gl麥斯一家親,發表之前好歹問問啊!」許贊也是覺得報社的經理實在是沒腦子,不看新聞的?都不知道老闆跟gl顧總已經坐實的消息?


    「那……。」。


    徐副總還想說什麽,許贊桌麵上的電話響起,他接起來,「讓公關部的人做好工作。」


    他今天一整天整個人都是懵的,裁掉百來號人不是小事情,這件事情必定會驚動工商局那邊,老闆這樣做,他大抵知曉是什麽意思了。


    打消輿論最好的方法是製造另一場輿論。


    這樣的手段,老闆為了老闆娘已經動用兩次了。


    滿城風雨,gl副總的奢靡生活成了大清早大街小巷的暢談話題,誰說白慎行動用手段阻止了報紙跟新聞的繼續流傳,但他阻止不了那些八卦之人的傳播速度,特別是在上層社會中,走到哪兒都能聽見那些人在議論紛紛。


    「聽說gl副總是個恨角色,直接被顧言安排空降進去的,帶著gl的人一路往前,就算顧言不在,她也穩住了gl的增長,真沒笑到如此恨角色被人如此陰了一把,」有人在暗聲嘆息。


    「也許她自己本身就是私生活混亂呢?」有人嘲諷。


    「指不定是得罪了什麽人呢!不然人家如此搞她?這種手段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難不成還見少了?」某人明事理道。


    「搞她?你搞錯沒?她可是顧言的人,天底下誰不曉得白慎行跟顧言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麥斯年會你看沒?白慎行直接當眾宣布顧言是他太太,搞顧言的人不是跟白慎行作對麽?這漢城誰敢?」某人用不屑的語氣道出事實。


    「這世上總少不了不怕死之人。」


    「人家要是想抓你的把柄,也得你自己有把柄啊,你要是沒有人家想抓也抓不住啊,如此大幅度的照片,可不是你去美容院按個摩就能被人偷拍的,」某人繼續不屑,漢城誰人不知曉顧言跟白慎行的關係?不是嫁了個權勢滔天的人麽?怎麽還能被人如此陰?真是好笑。


    白慎行再隻手遮天,怎麽也擋不住這次的事情發生啊?


    不是厲害著嘛?不是漢城市長千金麽?也不過如此,真要是厲害怎還護不住自己身邊人?


    「再說了、你若真沒什麽,拿出證據來啊,這大天過去了,也沒見她有什麽舉動啊!」「人家指不定是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呢!沒做過的事情給什麽證據?」「搞笑吧?當初;劉家三小姐的事情就是個血淋淋的教訓,你就算沒做過也有人能無中生有,你以為你沒做過世人就都知道你沒做過啊?我們這個圈子裏麵最怕的可就是這種不清不白的流言蜚語了,」茶室裏坐著三個女人在一起淺聊著這次的事情,不過短短半日的功夫,漢城好像所有人都知曉了這件事情,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而顧言,也像他們口中說的那樣並沒有當時就闢謠澄清,事情的當事人在此刻顯得頗為淡然,在會議室裏給下屬開會,說著當季的季度計劃,然後在發放下去讓大家實施,可見並未被這件事情影響。


    而底下的下屬似是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下午太陽西斜,正好能透過玻璃照進來,舒寧眯著眼睛看著失神的下屬,眸間滿是不悅,而那位失神的下屬並沒有發現異常,反倒是旁人踢了他一腳,才迴過神來,迴頭歉意的看著舒寧。


    「抱歉,」他輕聲道歉。


    「是該抱歉,你耽誤了大家的進程,需要將你心中的困惑說出來讓大家為你排憂解難嗎?」她刻薄的語氣從輕薄的唇裏緩緩流出來,不大的會議室裏上上下下在圍繞這一股子冷冽的氣息。


    「抱歉,」那人再度開口,低下去的頭顱讓人看不清思緒。


    啪嗒、鋼筆跟桌麵撞擊的聲音,眾人知曉舒寧的能力,年前那段時日已經見過,今日滿城艷照通天飛見她都沒什麽情緒,這會兒竟發火,讓大家不由自主的後怕。


    隻道是她可能忍不住了。


    「我今日滿城艷照通天飛都沒有像你一樣在會議上出神,告訴我、你在想什麽?還是說你覺得你比我更有資格心不在焉?」舒寧簡短的一句話讓大家唿吸一滯,這是?


    要處決人的前兆?


    她道出了大家心中所想,滿城艷照通天飛,滿城緋聞家家傳的時候她竟然還能如此氣定神閑的出來上班,著實是讓大家驚愕。那人被她如此一說,羞得滿臉通紅,頭似乎要低到桌子底下去了,舒寧眯著眼睛不鹹不淡的看著她,不知是太陽太過刺眼讓她睜不開眼,還是她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陰沉。


    布滿陽光跟開了暖氣的會議室此刻應該是正當溫暖的,不料此時的會議室裏麵就跟臘月寒冬似的,讓人瑟瑟發抖,不敢言語,若是多說,生怕惹禍上身。「gl處在發展期,已經有人望著我們虎視眈眈巴不得我們能早死早投胎,外患已經很顯然,若是在有內憂,隻怕是會讓人心寒,」她淺緩平淡的語氣讓眾人唿吸一頓。


    舒寧的意思很明顯,已經有人在陰他們了,若此刻內部不團結,隻怕會讓她心寒,心寒之後有什麽舉動?


    顧總一開始就說的很明顯,內部的蛀蟲必須剔除掉。溫暖的會議室裏溫度正在逐漸下降,而舒寧敏銳的眸子從大家身上一一掃過,隨後,淡然開口;「繼續。」無論如何,會議要繼續,在有人開小差,就相當於找死。


    舒寧一身寒氣從會議室出來,後麵跟著的同事一個個都戰戰兢兢,不自覺的放慢腳步,以免她周身的寒氣傷到自己。


    眾人迴到辦公室開始議論紛紛;「我就說舒總怎麽這麽平淡無奇的就來上班了呢!原來是知道有人在背後搞鬼。」某人倒了一杯白開水迴到自己座位上,隔著座位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顧總跟白董已經宣布關係了,天曉得這漢城有多少人看著我們虎視眈眈,這會兒隻怕隻是個開胃菜,以後這gl可就熱鬧了。」「熱不熱鬧顧總跟白董都會解決,有白董在,怕什麽?這漢城誰人不給白董三分薄麵?如今有人敢這麽搞我們舒總,隻怕是個短命鬼,顧總向來護著底下的人,這漢城以後隻怕是有的熱鬧的了。」「就是啊!你說顧總這麽護短,怎麽就沒點什麽表示呢?還是說準備私底下解決?」某人疑惑。


    「當初露西跟外人發生爭執的時候,顧總可謂是直接將人給封殺了,這會兒舒總出事,顧總怎就沒動靜了?」眾人不免疑惑,顧言護短在gl可謂是出了名了,底下的員工都頗為自豪,可這會兒這麽大事兒,顧總怎就沒動靜了?「怎麽沒動靜了,你在去網上搜搜看看能不能搜到今早的新聞,」邊兒上的人不深不淺的來一句,立馬就有人打開電話搜今晨的新聞,發現真的搜不到了。


    「報紙呢?」有人問。


    「絕對買不到了,估計連存版都沒了,」大家猜測。


    「我覺著這事兒肯定是白董幹的,誰人不知麥斯的公關團隊全球有名啊!能這麽快速就將諾大的新聞從整個台麵兒上去除掉,隻怕也隻有白董有這個本事了。」「什麽白董不白董的?現在麥斯gl一家親,還分什麽誰跟誰啊?反正這事兒且看著吧!對方估計會慘死。」gl的員工似是對白慎行頗有信心,提及白慎行的時候都覺得他能將此事解決,甚至一點都不擔心,自信心滿滿的那種。


    都是在商場上混的人,誰還能不知道這商場上的一些規矩。


    敵動我不動,你越想看我心急火燎,我就越平淡自如,舒寧迴到辦公室將桌麵上的文件簽署完畢之後,在將趙陽召上來開了一個淺短的會議,期間,趙陽的眸子多次探視到她身上,卻被她無所謂的眼神給檔開了,直至交談結束,趙陽對手下副總道;「你先下去吧!」整個辦公室就他們二人在,於是趙陽關心道;「你沒事吧?」舒寧翻著文件的手不停,隻是淡然道;「我?能有什麽事情?」「外頭的風言風語我若是信今兒就不會到公司來了。」


    伸手將麵前的紙張抖整齊,在桌麵上放了兩下,對趙陽道;「下去吧!將你們的報告打包好發到老大郵箱,這個案子她親自過目。」


    「到底是誰在後麵搞鬼?」趙陽有些疑惑道。


    「資本家的鬥爭是慘烈的,所以、趙總現在能做的是做好自己的工作,莫要過問太多,」舒寧並不想將事情說的很複雜。


    趙陽畢竟當初自己經營過公司,又怎會不清楚舒寧此刻的言語,卻也知道漢城資本家的鬥爭確實太過兇險,他不能幫上任何忙,卻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添亂,於是、關心的看了眼舒寧,便返身迴了自己辦公室。


    此時、舒寧得以空閑下來,伸手點開瀏覽器準備搜索自己今天的新聞,手指放在鍵盤上半晌都沒有動彈,她有些怕,怕什麽?怕自己會一時衝動砸了麵前的電腦,正當她在給自己做心理建樹的時候,許攸寧的電話過來了。


    「你怎樣?我今早看見準備聯繫你的,誰想碰到大型車禍,才從手術室出來,你還好吧!」她劈裏啪啦就是一頓詢問。


    弄得舒寧將心中的鬱結之氣悉數散盡,隨即淺笑道;「我挺好的。」


    她淺答。


    「你別逞強,有什麽事情讓我老大幫你解決,不行還有顧言呢!」許攸寧直接道出這麽一句話。


    此時、舒寧才想起許溟逸的存在,一早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就在自己身旁,可是天曉得,在臨水灣的時候她明明覺得自己身旁空無一人,明明就無依無靠,原來那個時候,許溟逸在自己身旁啊!「恩,你休息會兒吧!一整天的手術,腿還能走不?」舒寧反關心她。


    「我沒事、就是擔心你,」許攸寧淺答。


    「要不、我晚上我提點東西去你那兒下火鍋吧?反正大家也好久沒聚聚了,」實則她更不想讓她一個人呆著。


    「那就這麽說定了,我給顧言打電話,一會兒下班去買材料,」還不待舒寧迴答好不好,許攸寧就擅作主張的替她應允了,隨即跟有鬼追似的,掛了電話。


    這邊,顧言麵前那份文件放了近半個小時,未動,更未翻頁,此刻誰也不知曉她平靜的眸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推集如山的文件是她今日的工作,可這些文件從早到晚似乎並沒有減少,反而越積越多,張晉送文件進來的時候見她桌麵上還放著那份文件,不由的出聲提醒;「老大、文件要簽了。」彼時,顧言才迴神,看了他一眼提著筆刷刷刷的在文件上寫下自己的大名。


    張晉伸手將文件遞給顧言,示意她簽字。


    今晨的新聞著實是讓人鬧心的,一早露西來辦公室就是破口大罵恨不得將對方祖宗十八代都罵透徹了,她是如此氣憤。


    「商場上的手段就是手段,用一個女人的一生去換取是什麽意思?若是讓老娘知道是誰看老娘不打斷她的狗腿,」她氣唿唿叉著腰站在辦公室中央破口大罵。


    一早、gl的氣氛就突降至冰點,根本就不知這種事情應當如何解決。老闆不在、他們就好像群龍無首,等他來跟露西商量好解決方案的時候,才準備動手便被告知已經有人先行一步阻止了失態的嚴重性,兩人均是一愣。


    隻道是自家老闆了。


    張晉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的顧言,有些擔憂,今晨兩人來看似都沒有什麽大的波動,這會兒見她失神的模樣才知曉他們並不是不在乎,而是將所有的怒氣都隱忍在心,不表於情。


    有些人,是天生的隱藏高手。


    「有消息說,麥斯旗下兩家報社正在裁員,而且是很強勢的全員裁掉,白董那邊似是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麥斯法務部跟公關部的人悉數出動,一早下達的命令,這會兒應當是完成一半了。」張晉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是愕然的,商場上最忌諱的是大篇幅裁員,隻因會引起社會人士的不滿,更忌諱的是開年一來就裁員,其寓意並不是很好,人家是開年滿堂紅,開年裁員代表錢財人才流失,一般在商場上呆久了的人,都頗為忌諱這一點。


    再來是麥斯如此大的公司,就算是裁員也沒必要從底下小報社開始裁起,隻怕不到明日,白董就會成為工商局跟勞動局約談的對象,雖然他並不忌諱這一點。


    讓人疑惑的是,為何白董一早會下達如此命令,更是沒有通過董事會跟部門會議,直接單方麵決定全員裁掉。


    不得不說麥斯的能力還是很強悍的,一早下達的任務,他聽到消息時已經完成了一般。


    「什麽情況?」顧言一滯,白慎行為何會突然大篇幅裁員?而且裁的還是底下的小報社?這不是他的風格。「白董一早下的命令,並未通過董事會決定而是直接下達強硬命令,這會兒已經是圈內人皆知了、有消息稱、停掉報社運轉也要全員裁盡。」麥斯涉及眾多領域,頭一次見白慎行如此強勢的要求全員裁掉,而且還不惜直接停掉報社的運轉。


    顧言一滯、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麽,便輕聲問到;「你去查、今晨的報紙那兩家報社有無刊登記錄。」


    ------題外話------


    十二月,你好^w^,最近父親住院,有些許力不從心~但還是會很努力的餵飽你們噠,十二月份,不言會更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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