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個清淨無痕的夜晚,可在白慎行心理,卻有中平底驚雷的感覺。


    「你可別瞎說,」對方似是覺得他這話語說的有些過火,好言開口提醒他,這漢城,能嚼白慎行舌根子的人都沒什麽好下場。


    這會兒人多嘴雜,小心隔牆有耳。


    「瞎說啥呀!沒依據的事情我會瞎說?」對方不知是酒過三巡有些喝高了,還是真的無所畏懼,話語之間相當自信。


    立在另一邊的白慎行,聽聞兩人的話語,有種上去直接掐死人的衝動,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麽做,於是乎,他忍住了。


    立在一側繼續聽著兩人的話語。


    「你可別亂嚷嚷,這可是關乎漢城兩大世家的事情,」且不說白慎行手段狠辣為人陰孑,單單說顧言,這顧輕舟說要退任,暫且不還是沒退麽?今日他說如此挑撥離間的話語,就不怕飛來橫禍?


    「前段日子,我跟我老婆去新加坡出差,出酒店時,看見顧家小姐在新加坡酒店跟一個男人一起出來,舉止親密,兩人言談之間像是相識許久似的,你說我能瞎說?我老婆都看見了,」那人迴想起前些日子在新加坡的事情,顧言與一個身材欣長氣質卓然的男人從酒店一同出來,期間不知是顧言走路不穩還是故意為之,腳步有些雜亂,她身側的男人及時扶住她,將她半摟半抱的送到車上。


    他當時心想,白董全城求婚,隻怕離被帶綠帽子不遠了。


    這轟動全城的事件若是一拍兩散,隻怕會成為很多人茶餘飯後的笑談。


    對方似是在思索這什麽,才緩緩道;「這種事情還是別說的好,以免惹禍上身,你跟我說說就算了,」想必另一人還是比較謹慎,不輕言將別人的事情說與別人聽。


    而那人,似是不這麽覺得。


    「那人氣質氣場不輸白董,隻怕是顧家千金有的選囖,」身旁有如此優秀的兩個男人,顧言豈不是會挑花了眼?


    屋外,有人在淺聲交談,而白慎行握著欄杆的手倏然縮緊,他知曉顧言出差新加坡,那人說的時間與顧言出差的時間基本相符,言語中不算是說謊,思及此,白慎行心狠狠的痛了一番,似是有些難受似的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


    此刻、滿天繁星在白慎行眼裏都黯然失色,甚至覺得那些眨著眼睛的星星都是在取笑他似的,似乎覺得唿吸還不太順暢,伸手解開襯衣最上方的紐扣,這才稍稍好些。


    他內心如同有火在灼燒他,此刻若是能來陣寒風將他吹醒就好了,可偏生今日來的天氣出奇的好,並無半分寒風。


    白慎行握著欄杆的手骨節分明,恨不得要將指尖插入道欄杆裏。


    顧言在新加坡見了誰?


    他此刻隻想知曉這個。屋內緩慢的小提琴聲透過半敞的玻璃門傳到陽台,明明是如此輕快柔和的聲音,在白慎行耳裏,生生成了噪音。「若到時候顧家千金沒跟白董在一處,隻怕會成為笑談,」那人言語中帶著些許嘲笑,他是這樣想的,如果到最後白慎行沒有跟顧言在一起,隻怕他會成為整個漢城的笑柄。


    「可別瞎說,我可是聽說了,顧家千金懷孕了,與白董都一同出境了,」那人見他如此說,語氣中有些後怕。


    「若說戲壇高手,唯獨隻有這豪門中的人配的上戲精二字,」誰知曉白慎行跟顧言是不是在作秀?若真是心甘情願為對方生孩子,又怎會在新加坡私會別人?


    對方似是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並不在言語,反倒是聽見了一聲打火機的聲音,白慎行此刻雙手撐在欄杆上,聽著打火機的聲音,隨即低頭看了眼自己夾在手中的煙,早就燃盡,隻剩下菸蒂。


    在這場商賈雲集的宴會中,自然是有那麽兩個交好的人找地方淺聲交談,而他們不知曉的是,當事人就在離他們不到三十米的花叢後麵,將他們刻意壓低的話語悉數聽見了耳裏。


    「前幾日不還有人在海邊咖啡館看見顧家千金在跟人會麵麽,也是個男人,還有人拍了照片的,隻是沒敢發出來。」


    那人似是很喜歡聊這些八卦,勢必要將知曉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不讓心理不舒坦。


    前幾日?俞思齊來過漢城,顧言在海邊咖啡館跟人見的麵?


    白慎行腦海中閃過無數個他們見麵的場景,越想唿吸月急促。


    「兩人最後還是一起上了顧總的車離開的,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男男女女有幾個是獨善其身的,有幾個是摘的幹淨的,不都那樣嗎?你看盛世的老總,在看翰美的明經理,不都這樣麽?」他舉的例子是當初享譽漢城的案子,兩個集團的老總,因為在外麵保養小三,整個企業都被輿論擊垮了。


    而現、他卻用如此爛到底的人來跟他和顧言的婚姻作比較。


    聽到這裏,白慎行的怒火已經不止是淩駕於胸腔之內了,他此刻殺氣乍現,恨不得馬上就能手刃了這兩個亂嚼舌根的男人。


    兩人許是煙抽完了,便轉身準備進屋,不料身後有人不痛不癢的喊了聲;「白董。」


    兩人徹底僵在原地,整個人都震懾住了,不敢動彈,若是他們剛剛說的話語被主人悉數聽見了,還有他們好活的?白慎行這人的手段他們是知曉的。


    兩人眸光都帶著些許驚恐,恨不得能將自己隱形起來,不讓別人看見。


    可偏偏,有人穿著禮服朝他們款款而來,今日的舒寧畫著冷艷的妝容,一身黑色長款禮服讓她整個人氣質與暗夜精靈頗為相像,如此絕美冷艷的人兒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可此刻、這女人揶揄的眸子看著他們,直叫他們心寒。


    「這位小姐似是覺得揶揄人很好玩?」見來人不是白慎行,他們狠狠鬆口氣,提起來的心緩緩落下去,命是保住了。舒寧端著酒杯靠在一側玻璃門上,緩緩晃動著杯中的液體。


    「還行、就是想告訴你們聲,以後嚼舌根子走遠些,太近了、不好,」她這話說出來的時候,眸間帶著些戲謔的味道,看的兩人直咬牙切齒。


    「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敢揶揄我們?」對方似是一副我有錢我就是大爺的模樣看著舒寧。


    這模樣、反倒是惹了舒寧一陣冷笑。


    是誰?重要嘛?「狗咬人之前都習慣自報家門?」她疑惑的問出這句話,隨即端起杯子,往火紅的唇瓣上緩緩相送,一口紅酒下肚,她更是玩味肆起了,許是覺得這酒不夠烈,蹙眉看了看,隨即搖了搖手中的杯子,讓它醒醒酒。「口出狂言之前是否應該看看你對麵站的是誰?」這兩位都是漢城商賈的後代,兩家在漢城也算得上是頗有名頭,如今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這樣揶揄跟辱罵,在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是啊、嚼別人舌根子之前應當看看對方是誰啊!」她出言諷刺,意思很明顯,你嚼舌根子之前難道都不想想,對方是誰麽?敢在如此公共的場合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不是找死是什麽?


    「你……。」


    對方氣急敗壞跟舒寧卻還是悠閑自在的靠在玻璃門邊兒上淺緩喝著手中的紅酒。


    他們若是說別人就算了,可說的是顧言,她就有點不爽了,更何況用那麽兩個人渣跟顧言做比較,原本是不想多管閑事的人,是真真忍不住了,今日不讓他們好看,當著我的是白混了。「我怎麽了?」


    氣急敗壞跟一派悠然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知這位小姐是哪家的?」顯然,兩人中、有一人的腦子還是比較好使的。


    可是此刻對上舒寧這般無良的女人,你腦子在好使也是不管用的。「小姐?你在家也這麽喊你媽?」在她認為,說那些惡俗的語言跟素質涵養無關,一個人心中有氣,斷然是要撒出來的,此刻的她就是如此。


    罵不罵人什麽的、跟她的本質好壞沒有半毛錢關係,她隻用他們來發泄情緒。


    「你不要太過分,」那男人似是也被舒寧激怒了,有些怒不可揭的看著舒寧,一副馬上就要衝上去撕了她的表情。


    而這時的舒寧,揚了揚手中的手機道;「你們的話語,都在這裏。」兩人一見她如此說,麵色煞白。


    「你說、如果、我將這些東西發給白慎行,會如何?」舒寧似是很喜歡看見麵前的兩個男人露出驚恐的模樣,怎麽?


    敢亂嚼舌根子就沒本事承擔後果?


    兩人麵色驚恐,臉色煞白,嚼舌根子那人性情似是太過衝動,隨即道;「你敢。」


    簡短的兩個字惹的舒寧更是笑的歡脫了,威脅她?威脅她的人可還沒出生呢!這兩人、怕是不要命了。


    「你想如何?」另一人似是比較沉穩,直接開口跟她談條件。


    這兩人她是沒什麽映像的,但是他們的父親,她是知曉的,在商場上還打過交道來著。


    「一個億,買我手上的東西,如何?」她故意為難。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看你是窮瘋了,還一個億,」男人似是要衝上來與她廝殺似的,得虧身側有一人拉著。


    「這位女士不要信口開河。」他話語一落,舒寧就淺聲失笑,隨即一本正經的眸子望著他們後方有些揶揄道;「白董。」「你這個女人,還想嚇唬我們,」那人咬牙切齒道。


    舒寧端著酒杯往嘴裏相送,淺笑的眸子看著他,帶這些玩味的氣息。


    不料他的話語剛落,隻聽身後有人道;「舒總也在。」白慎行這聲簡短的招唿讓兩人徹底震住了,猶如被雷劈似的,外焦裏嫩。


    他們以為,是麵前這個女人在揶揄他們,可惜、不是的、白慎行真的在身後,若是剛剛的話語被當事人聽見了,他們的企業以及父輩的企業會不會遭受道白慎行的報復?


    白慎行在漢城處於中立區,他不輕易招惹別人,但若是i別人招惹他,他絕對是有仇必報的人,正式因為如此,白慎行處在一個不陰不陽的地帶,讓漢城的一眾人等又慶幸又頭疼,慶幸的是隻要你不觸及白慎行底線,隻要你的工作做的出色,白慎行就會帶著你走,但相反的,若是你惹惱了白慎行,管你什麽企業,他都能在一夜之間讓你一無所有,讓你祖祖輩輩的努力在晨曦到來之前都毀於一旦。


    所以、才有不可與白慎行為敵這一說。


    而此刻、這兩人蒼白的麵色讓人不禁惡寒,甚至有種快哭出來的感覺。「是啊!沒想到出來透個氣還能碰見白董,」舒寧似是漫不經心的打招唿,僅是看了白慎行一眼,便將眸光投向站在她麵前的二人。


    他們以為舒寧不過是個無名小卒,可見白慎行與她打招唿的態度並不想是無名小卒,這漢城,有幾個無名小卒是能讓白董開口打招唿的。


    舒寧看的出來,此刻的白慎行雖極力隱藏,卻不難看出他心情不佳,緊抿的唇部線條告訴她,白慎行應當是滿心怒火就等著發泄出來。


    可又無奈這種場合,不能得以發泄,舒寧的第一反映就是,這個男人不會無良道迴家打老婆吧?如果真是那樣,顧言起不遭殃了?


    「挺巧,」白慎行言簡易亥,廳內響起主持人的介紹聲,白慎行站了會兒準備跨步進去。


    剛剛舒寧第一聲白董,他本想出來,不過緊接著舒寧的第二句話就讓他止住了腳步,隨即聽聞舒寧是如何用她那張利嘴將兩人氣的七竅生煙的。


    本想直接走開,不料舒寧可能是真的窮瘋了,竟然用他跟顧言的事情勒索麵前的兩人,他白慎行的名聲怎能毀在這個神經質的女人手上,所以、縱使他滿心怒火,恨不得掐死這兩人、卻還是邁步出來,阻止了舒寧的舉動。


    白慎行跟舒寧看似平淡的對話,卻將立在那裏的二人不由的將心縮緊,原來、他們認識,所以這個女人才會如此勒索他們。


    「白董要進去?」舒寧詢問時便微微往外跨了一步,挪開了身子。


    白慎行臨進屋前,側眸看了眼那兩人,他記住了。


    以後、漢城的這個圈子裏隻怕是沒有這二人的存在了。


    反倒是白慎行進去後,舒寧才悠然道;「現在漲價了,十個億。」白慎行剛剛那輕飄飄的一撇足以讓她抬高價格,有時候覺得白慎行真的是神助攻。


    麵色蒼白的兩人此刻哪兒還顧得上應允舒寧的話語。反倒是白慎行跨大步進去後,舒寧有些神經大條的追進去,跟在白慎行身側道;「白董覺得,我用你跟顧言的事兒掙十個億少不少?我覺得少了點兒。」白慎行似是見慣了舒寧如此神經的模樣,並未瞅她一眼,隻是淡然道;「如果顧言知道你把她賣了十個億,她會很高興的。」此刻的白慎行心情不佳,並無半分與舒寧耍嘴皮子的心情,反倒是主持人報幕完後,他按照正規程序走上了舞台,發表對漢城商場獨特的見解跟言論,輕聲交談之間,些許人似是怕錯過什麽重要信息似的,拿出手機開始錄音,每年、白慎行會在漢城商場年宴上吐露些他對未來發展取向的看法,但也僅僅是點到即止,所以每年總有那麽一波聰明通透的人兒跟這白慎行發家致富,一些腦子傳不過來的人,眼睜睜的錯失良機。


    白慎行一番演講完後,似是並不準備停留,直接朝門外而去,反倒是徐副總攔住了一切想追上他、攔住他去路的人,當然、舒寧另外,他想攔也攔不住。


    「白董如此玲瓏剔透的人,應當是不會被那些閑言碎語給懵了心的,」她擔憂顧言,更加擔憂那兩個男人的話語會讓白慎行心中不悅,迴去對顧言有什麽不好的舉動。


    她清楚的記得,顧言去新加坡的時候,他們還處在冷戰期間,若那種時候顧言還在新加坡與人有牽扯的話,白慎行是要氣死的。


    在他知道的情況下,他可以大大方方做到信任顧言,可此刻事情過去那麽久,在度被他知曉,而且還是以閑言碎語的方式,她想,白慎行如此驕傲的人,定然是受不了的。


    他肯定會與顧言就這件事情發生爭執。白慎行此刻心中怒火中燒,他迫切的想聽到顧言的解釋。


    而舒寧看著白慎行怒不可揭的背影有些後怕。


    白慎行這樣的男人,在收到顧言裸照的時候,都能冷靜自持的跟顧言輕聲交談,換作別的男人第一時間一定是大發雷霆,而他沒有。


    他如此大男子主義,卻能在顧言跟他說明事理的時候支持她去做一些明明很危險的事情。


    顧言所有一切的事情若都是向陽的,他想,他會好受些,他最受不了的便是顧言對他有所隱瞞。


    這樣,會讓他心都碎了。


    此刻舒寧從宴會廳追出來的模樣讓白慎行更是怒火中燒,無處噴張的怒火似是毒蛇一般聚集在手心,在舒寧追過來時,他一反手,纖長的手指直接附上了舒寧的脖頸,一副要擰斷她脖子的模樣惡狠狠的看著她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那些好事兒,挑撥離間的事兒你沒少幹,這會兒少在老子麵前瞎比比。」


    隨即、白慎行像扔破布似的將舒寧扔到一側的花壇上,將她手臂甩的鮮血直流,她震懾住了,饒是她以前在如何挑釁白慎行,也未見他如此狂怒的模樣,今晚的白慎行夠駭人。


    事實證明,白慎行動怒了,而且怒火不小,若是就這樣迴山水居的話,隻怕是遭罪的是顧言。白慎行的底線是顧言,他所有的一切言語行動都是在跟著顧言走,而此刻、他在別人的閑言碎語中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此刻的他,恨不得能親手手刃了顧言。


    他知曉她與俞思齊會麵,所以海邊咖啡館的事情他病不生氣,他惱的是,他與顧言處在冷戰期的時候,她還能去尋人,這人是誰,他必定要求證。


    舒寧顧不上手中的傷,直接去門廳拿了自己的大衣跟車鑰匙,跑去車裏拿手機,


    她要告知顧言,告知顧言今晚宴會廳上發生的所有事情,讓她防著白慎行這個野狼般暴怒的男人。


    此刻、顧言正在山水居的嬰兒房裏幫著陳涵收拾東西,手機並未帶在身上,所以、任由舒寧將電話打破了也未有人接聽。


    許贊候在車裏,見老闆如此快速的出來不免心中愕然,準備啟動車子時,不料白慎行直接伸手拉開駕駛座的門,冷然且帶著怒寒道;「出來。」許贊驚恐不已,難道是宴會廳裏有人招惹自家老闆了?不然他怎會如此怒氣沖沖,不過是短短半個小時的功夫,進去時他神色良好,宴會廳裏有人過來道喜,他甚至是喜笑顏開,這會兒他滿麵寒霜的模樣著實是嚇人,以往老闆心情不好歸心情不好,可今日、老闆似是在暴怒的邊緣,這是怎麽了?


    許贊身為白慎行的貼身秘書,鮮少見到白慎行如此模樣,最近一次,是顧總與俞少將關係不清不楚,他恨不得掐死顧總。


    難道這次,又是因為顧總?


    思及此,他腦子似是被雷擊中似的,倏然開花。


    一定是的。


    白慎行一腳油門驅車而去,直奔山水居。


    他心中怒火翻騰,猶如夏季的天雷滾滾,狂怒的眸子盯著路況,一路闖紅燈直奔山水居,違反交通規則他也顧不上了。他心中有思緒在叫囂,他要知道顧言在新加坡見的那人到底是誰。許贊見自家老闆的車唿嘯而去不過幾秒功夫,便又有輛車在麵前唿嘯而過,他詫異的眸子有些淩亂,這是怎麽了?


    舒寧還是一路上給顧言打電話,一直沒人接,直至張嵐進臥室收拾房間準備讓她休息的時候才看見床頭櫃上的手機在振動,便拿著手機進了兒童房遞給顧言,看見屏幕上的名字,她淺答道;「怎麽了?」「你在家?」舒寧焦急問到。


    聽聞她如此語氣,顧言有些緊張,「我在、怎麽了?」「我剛剛在商會上,碰見兩個男人再說你的事情,說你在新加坡的時候跟別的男人關係密切,還一同從酒店出來,這話被白董聽見了,他現在跟發瘋似的往家趕呢!你且做好準備吧!若白慎行迴來真跟你怎樣,你別激動,若他欺負你,你記著、我就在山水居門外,我等著你,」顧言話語還未說出來,舒寧就劈哩叭啦的一大推,說的顧言有些蒙圈。


    「你說、他們說我什麽?」顧言似是有些不相信,她是在新加坡見人了,但那都是朋友,應當是不至於讓白慎行怒火中燒。


    明明四十分鍾的路程,白慎行愣是隻用了二十分鍾、當山水居的院內響起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時,顧言知曉是白慎行迴來了。


    而舒寧在那邊準備言語的人生生止了話語,開口問到;「他到了?」臥槽、白慎行特麽是飛迴去的吧!「先掛了,」顧言收了電話,站在嬰兒房門口看著白慎行跨步上樓怒氣沖沖的朝自己而來,他滿身的怒火似是要將人灼傷似的。


    他滿麵陰沉的站在自己麵前,隨即咬牙切齒道;「顧言。」從小到大,白慎行隻有在生氣的額時候才會這麽喊自己,今日、他如此隱忍跟咬牙切齒的模樣讓箍牙不得不相信、他此刻怒火定然是已經燒到肺腑了。顧言清明的眸子看著他,伸手附上白慎行的手臂,指望他能消消火,畢竟身後的房間裏有人在,白慎行並不給她機會,一把甩開她準備附上來的手,以至於顧言的手狠狠甩在了牆壁上,一聲響,讓他心頭一顫,而顧言似是並不敢言語,隻是緩緩捏了捏被甩紅了的手腕,隨即後退一步,反手關上門。


    顧言看了白慎行一眼,轉身進了臥室。


    她並不想兩人的爭吵被陳涵聽見。


    「你去新加坡見誰了?」白慎行並不打算跟她說過多的言語,一上來直奔主題,顧言眸中一顫,他果真還是對自己不夠信任。「碰巧俞思齊也在新加坡,見了一麵,一起吃了頓飯,他去我住的地方接的我,一起去的餐廳,」顧言已經知曉事情的前因後果,此刻直接開口解釋,她以為解釋了就好了,不曾想,白慎行似是根本不相信她此刻的半分言語似的。


    輕嘲道;「你告訴我,你在與我冷戰的時候怎還有心去跟別的男人一起吃飯,」白慎行如此極端的話語似是讓顧言有些不敢置信,原本清明的眸子瞬間布滿了錯愕。


    白慎行怎會如此想?朋友之間發現在一個城市,一起吃頓飯怎麽了?難道要因為兩人吵架而茶不思飯不想嗎?「隻是碰到,」顧言出口理論。


    而她如此模樣似是更讓白慎行不高興了,她在為俞思齊反駁。


    她尚且認為自己算的上是一個很好的丈夫,自己的妻子無論做什麽事情隻要是先跟自己商量他都會應允,可此刻呢?


    顧言這淡然的模樣讓他心寒一截。


    他甚至覺得自己這怒火中燒的模樣有點神經質了。「你知不知道,我在別人口中聽聞此事的時候是何種心情?言言、你什麽時候才能真正顧及我的感受,」白慎行最後這句話近乎是用吼出來的。他簡直受不了顧言這經常性當他不存在的態度,他受不了。「我的愛人,我的妻子,在外麵幹嘛了,我卻隻能通過別人的語言來了解,顧言、你告訴我、這種心情你到底能不能了解。」我能怎麽說?難道應該在吃飯之前跟你打個電話提前告知你嗎?難道隻有這樣才會讓你有安全感麽?白慎行、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神經質?


    可這些話,顧言不敢說,她怕說出來她跟白慎行之間絕對是一場無休止的爭吵,而現在的她、禁不起那種大動幹戈的爭吵。


    「我不想吵架,你好好冷靜冷靜我們再談,你要相信,我時時刻刻是你愛人,我不會背叛你,如果跟俞思齊吃飯這件事情讓你難受的話我道歉。」顧言態度誠懇,她覺得這樣,白慎行應當是可以將這件事情翻篇了,可不然。白慎行要的不是她時候的道歉,而是她當時怎能在那種情況下做到去跟俞思齊相會,她那會兒到底有沒有想過他這個丈夫的存在?


    他在爭吵的那段時日茶不思飯不想,而顧言呢?顧言努力緩和情緒,她並不想受白慎行的影響,她甚至覺得自己此刻小腹有些隱隱作痛的感覺,就像平日裏小傢夥踢她踢的厲害那樣。


    她緩步到梳妝檯前端起她先前喝過得一杯冷卻的白開水,一口灌了下去,而白慎行此刻處在怒火邊緣見她如此淡然的拿著水杯喝酒,似是不能隱忍似的,接過她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向牆麵,落地開花。


    顧言聞言整個人一顫,肚子裏的小傢夥似也是被白慎行如此暴躁的舉動嚇住了似的,動的厲害,本就此刻隱忍著自己的情緒、寶寶這番動彈,竟然讓她麵色有些蒼白。


    小題大做。


    那側的陳涵開門出來未見顧言,聽聞張嵐說先生怒氣沖沖的迴來了,便有些擔心,準備抬手敲臥室門,便聽見裏麵傳來一聲響,有些焦急的直接推開了臥室門,見顧言跟白慎行兩人僵持不下的局麵,她首先擔心的是顧言。


    「白慎行、你是不是瘋了?在你老婆孩子麵前砸東西?」陳涵的話語似是一聲驚雷,將他瞬間驚醒。


    他本意是想迴來問清楚的,可見到顧言如此態度,他怎就沒控製住呢?


    怎就沒控製住呢?白慎行看了眼顧言,見她清明的眸子有些失望,蒼白的麵色有些難看,手一直在肚子上來迴安撫著。


    「言言,」陳涵過來輕喚了顧言一聲。


    此刻的顧言、隻覺得肚子隱隱作痛,這種痛似平常那種胎動的痛。


    見顧言不言語,她在度輕緩了聲;「言言。」顧言這才抬眸看了眼陳涵。


    「有沒有不舒服?」陳涵緊張急了,這會兒正是預產期的時候,若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而早產可就不好了。


    「沒有,媽你出去吧!」顧言言語,她並不想讓長輩看見她跟白慎行爭吵的模樣,雖然一直都是他在亂咬人。


    素來以沉穩自持的白慎行今日如此不談定的模樣著實是讓顧言大吃一驚,她以為她們之間的婚姻已經成熟,不會在因為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發生爭吵,哪兒曉得,白慎行還是如此。


    但凡是觸及到自己的事情,他哪裏還是外人眼裏那個沉默冷靜的白慎行。


    「言言,」陳涵喊了聲,隨即責怪的眸子看向白慎行。


    「您出去吧!」白慎行也輕緩開口,是他太激動了。白慎行也開口讓她出去,隨後,他似是難受似的,將脖頸上的領帶扯下來,扔在沙發上,輕緩著道,「我激動了,我道歉。」他知道自己今日激動了,他在外人麵前冷靜自持,可迴到顧言麵前,見到她如此冷漠淡然的模樣,心都是疼的。


    他要的不過是個解釋,是顧言在乎他。


    麵對婚姻,麵對顧言的時候,這個素來有些慈善家稱號的男人是何等小氣,他恨不得他的妻子,他的愛人,眼裏隻有他,再無他人。


    顧言靠在桌緣,清明冷靜的眸子看著白慎行,不是她不愛,不是她不在乎,隻是這些年她已經學會了如何穩住自己的性子,哪怕是在麵對白慎行時,她也能如此。


    可白慎行呢?他所有的規章製度冷靜睿智,到顧言麵前來,隻要她清明的眸子一撇,他就可以潰不成軍。縱使他坐擁千軍萬馬,可到頭來卻輸給了顧言的冷漠無情。「我知道,我應該提前跟你說的,如果是我在外麵聽到如此風言風語,我也會難受,我理解,」顧言平和道,她理解白慎行的情緒,知道他為何激動,所以她理解。


    如果是自己在外麵聽見白慎行跟誰有緋聞的話,她也會大動幹戈的。一時間,白慎行所有的難受跟言語像是被人扼在咽喉似的,半分不能言語。


    他的狂怒跟顧言的淡然成了鮮明的對比,顧言越是理解他,就顯得白慎行越不是東西。


    他白慎行,對待那些老幼婦孺,孤苦無依之人都可以表現出十足的愛心,對待那些屢教不改的下屬他可以耐著性子教導,可對待自己的妻子呢?


    前期他教會她如何在婚姻中負責任,教會她如何去愛,去包容,可顧言學會這一切之後,難道是為了來包容他的嗎?


    白慎行覺得自己是瘋了,顧言一再退讓,他卻在無形之中變本加厲。


    就憑他現在這般,怎能做好一個先生,一個丈夫。


    「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白慎行懊悔的模樣讓顧言眸光一濕。


    誰都是初學者,他們之間對雙方的要求太過苛刻了。


    肚子裏的小傢夥踹的她是越發難受了,有些站不住似的俯身坐下去,麵色慘白的模樣嚇得白慎行驚慌失措。


    「言言,你怎麽了?別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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