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居此刻親朋好友滿座,張嵐帶著一幹傭人忙進忙出,陳涵來時不見白慎行甚覺奇怪,將眸光投向白朗,白朗迴以一個稍安勿躁的笑容。


    好在蔣毅等人都是頭次來山水居對裏麵一切事物甚感好奇,拉著徐離跟李苜蓿參觀起了山水居,對於主人不在這件事完全不感冒。


    「怎麽迴事兒?不是說今日在山水居嘛?人呢?」陳涵見客人都到齊了卻還不見夫妻兩人,愣是急眼了,拉著白朗進院子裏說到。「慎行弄出那麽大動靜,不得帶著言言去看看?你急什麽?」白朗安撫著她。實則是他自己這會兒也沒底,白慎行電話不通,顧輕舟跟白鷺兩人已經坐在客廳候了,若是慎行還不來,隻怕兩人有意見。


    陳涵說了兩句轉身進屋,白朗站在院子裏思忖著該如何緩解此刻的氣氛,不遠處徐離跟李苜蓿兩人一前一後不遠處走來。


    白朗招手,讓他們過來。


    「慎行有說去哪裏?」白朗拍了拍徐離的肩膀帶著他往後院草坪上去。


    索性今日天氣也好,是個陰天、漢城本就臨近海邊,海風吹起來還是很宜人的。


    「昨晚慎行跟我們一處商量今日的事情來著,接到顧言的電話,隨即他便走了,聽蔣毅說還調了直升機,」徐離朝身後望了眼,見後麵兒除了李苜蓿沒別人,隨即便又跟白朗道;「應該是顧言出事了。」


    他們對於白朗還是頗為敬畏的,但著實是白慎行昨晚走的急切沒有任何言語,今日又臨近中午,他們二人還未迴來,又是個特殊的日子、大傢夥都在,如果不將事情給解決了,且不說白朗跟陳涵,就是顧輕舟跟白鷺那邊隻怕是過不去。


    白朗眉頭緊蹙,難怪電話不通。


    「可有說什麽?」白朗在問道。


    「未說什麽,本是說今日聽慎行通知將視頻放出來的,過了八點我們還未接到電話便擅自做主了,一來是想著慎行為了今天也準備了好久,二來是怕他們出事也好轉移注意力。」


    昨夜他們全都住在蔣毅家,就等著今早白慎行下命令他們出手了,結果過了時間還不來,原本說好是七點開始,到八點聯繫不上白慎行,他們尋思這一商量,便給放出來了。


    再者是蔣毅說昨夜白慎行連夜走的時候調了直升機,隻怕是出事兒了。


    李苜蓿當時極力反對,卻又不得不承認蔣毅等人說的有道理,若真是出事了,弄出點動靜來可以遮人眼球。


    白朗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


    「顧市長,」徐離還想說什麽,李苜蓿端著下巴坐在不遠處的石椅上輕微喊了聲,聲音不大不小卻能讓那邊兩人聽見。


    「公司最近可還順手?」白朗緩聲問道。


    「挺好、一切都上手了,」徐離緩緩點頭。


    顧輕舟走過來,聽見他們在談論公司的事情,不免笑著開口;「不是說今日大家都放假,你倆怎還躲到後院來談工作來了?」「顧市長,」徐離輕聲問好。


    「有些事情想請教白叔叔,一直未碰到,今日見到了便將問題給問出來了,」徐離在晚輩當中也算得上出眾,與白慎行蔣毅等人可謂是漢城數一數二的鑽石王老五。


    再加上幾人從小玩得好,事業方麵互幫互助,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解決了?」顧輕舟輕聲問到。


    對於白慎行身邊的這些朋友,他還是很看好的,未來領袖,國之棟樑。


    「解決了、你們聊。」徐離說著準備邁步離開。


    「我跟你白叔叔可沒什麽好聊的,無非就是想拉著他下下棋而已,」說著、顧輕舟笑著拍了拍白朗的肩膀,兩人一前一後進屋。


    李苜蓿端著下巴坐在椅子上,雙眼環視著山水居的一草一木,世人都說白慎行的山水居獨居一隅可謂是一處隱在鬧市中的桃花源,今日一見著實是算得上一處桃花源。


    白慎行山水居建成多年,他們多年朋友同學,卻未曾來過,今日還是第一次。


    曾經多次取笑白慎行,白慎行直說在等等,如今終究還是讓他等來了,他與顧言二十一年青梅竹馬,在今日顧言二十七歲生日這天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白慎行用行動組織了那些唿之欲出的風言風語,若是平白無故的跟顧言在一起,世人斷會說他們亂倫,可白慎行是誰?他怎會將主動權交到別人手裏?


    大家風言風語出來的之前他直接堵上對方的嘴,今日全城求婚,大街小巷廣播微博網際網路上消息遍布都是,描寫著顧言跟白慎行二人相熟相知相愛相離的整個過程,兜兜轉轉這麽多年最終還是在起點相遇,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終究還是走到了一起。


    顧言二十七歲生日這天,普天同慶。


    世人都知曉顧言年少時經歷過苦難,如今得了一人心,日後不在相離。


    白慎行這麽優秀的鑽石王老五等一個女人從十九歲到三十歲整整十一年的時間,從未有過緋聞從未有過別的女朋友,守身如玉這麽多年隻為她。


    如今他溫情告白,怎能讓人不感動,隻怕這會兒顧言的微博下麵已經淪陷了。


    這個城,有人歡喜有人憂。


    露西在辦公室看到大屏幕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震驚的,gl上上下下麥斯上上下下無人不為此沸騰。


    簡直就是深藏不露,他們如何也想不到他們老大竟然還會有這麽一段青梅竹馬的感情。


    二十一年兜兜轉轉,到底有多不容易?


    此刻麥斯白慎行的形象在世人眼中又加深了一分。


    一夜之間從鑽石王老五的單身漢到癡情男士。


    「想不到顧總跟白董還有這層關係,難怪他經常過來探班,」秘書辦的人交頭接耳道。「可顧總似乎對白董並不怎樣啊,上次年會在漢家顧總可是對白董冷嘲熱諷的。」「天啦、他們不會是跟狗血電視劇一樣有什麽誤會吧?現在誤會解除了?」


    原本耐心工作的眾人一瞬間都在談論這次轟動全城的大事件。


    而露西跟張晉兩人站在窗前看著大屏幕一言不發,隻有他們知道顧言這一路走來到底有多不容易,她跟白慎行之間的事情他們不知曉。


    但若是白慎行真的愛她的話,怎能讓她在國外那麽吃苦苟且偷生?


    白慎行的後麵可是白家。


    「我倆是在想一樣的麽?」露西緩緩開口。


    張晉不語,他早就知道白慎行跟顧言兩人已經登記結婚了,今日這場求婚不過是後來補上的,他震驚的是他們兩人青梅竹馬的關係,如果他們二人真的是青梅竹馬,以白慎行的能耐跟畢竟又怎會讓顧言去苟且偷生?「應該是的,」張晉答。


    露西嘴角牽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罷了、別人的事情不做任何評論。


    「老大的微博是你在管?」露西突然問到。


    「沒有、她收迴了。」他稍微慶幸,不然今日他這一天都應該是在守著微博過了。


    露西一副你很幸運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張晉也無比慶幸,顧言收迴了自己微博的主控權,不然按照今日這個情況不得炸了幾部手機?


    整個漢城沉浸在白慎行跟顧言的新聞當中。


    今日這場盛宴,有人懷疑有人祝福有人氣急攻心。山水居。


    徐離看著李苜蓿端著下巴環視著四周,眼眸之間的念想直接流露出來。


    「在看什麽?」徐離站在她身後緩聲問到。


    「你說一個男人得愛一個女人到何種地步才能將她從小的喜好都放在一座房子裏?」


    李苜蓿從第一眼見到顧言的時候就震驚了,震驚她的容貌跟周身的氣質,如果當初顧言沒有出國,那麽他們應該也是在大學時代就認識了吧!


    以白慎行寵愛她的程度,肯定會時時刻刻將她帶在身邊。


    那麽那會兒響徹漢大的俊男美女應該是白慎行跟顧言二人,絕不會是她跟徐離了。


    「深入骨髓,」徐離眼眸始終放在她身上緩緩道出這四個字。


    李苜蓿緩緩點頭,表示瞭然。


    「不進去?」她最終抬眸將視線放在他身上,猝不及防的撞進他的眼簾深處,掉進了漩渦裏。


    「一起,」徐離朝她緩緩伸出手。


    李苜蓿將視線落在他寬厚的大掌上,隨即撐著桌子起身,轉身進屋。


    徐離僵在半空中的手,緩緩握成拳頭收迴。


    望著李苜蓿的背影心中狠顫。


    白朗跟顧輕舟兩人坐在沙發上下棋,蔣毅跟陳致遠李波陳涵坐在麻將機上搓麻將,白鷺坐在一側看著顧嘉銘。


    期間張嵐端著茶水上來,放在白鷺麵前。


    白鷺看著她輕聲問到;「你們家先生跟太太可說過何時迴來?」


    蔣毅原本在摸牌的手一滯,隨即淡然的將牌摸起來;「阿姨、您別急啊!今日這種大日子慎行不得帶著言言去看看他準備了這麽久的求婚盛宴?」


    「就是、要是是我女朋友,我讓她看夠了再迴來。」陳致遠在一旁應和著。


    白鷺輕聲失笑;「你們年輕人啊!」蔣毅心中微微鬆口氣,很是慶幸他們擅自做主將視頻給放出去了,不然的話隻怕是這會兒白鷺問,他們都沒辦法說什麽的。好險好險。


    白朗心中也是一滯。


    白慎行跟顧言昨夜連夜出去至今聯繫不上在加未歸,實在是讓人擔心。


    徐離跟李苜蓿進來便撞見這一幕,李苜蓿緩緩撓了兩下自己的手心,隨即坐到顧嘉銘麵前,撐著下巴撩著他;「你今年幾歲了?」


    「快十歲了,」顧嘉銘乖巧的迴答,白鷺在一旁輕笑著看著兩人聊天。


    十歲,如果當初那個孩子生下來,應當也有六七歲了。


    伸手摸了摸顧嘉銘的腦袋;「你叫顧言叫什麽?」


    「姐姐啊!」顧嘉銘在白鷺的教育下家教自然是沒話說,各方麵都算的上是個小紳士,跟李苜蓿說話的時候一直端端正正的,惹人喜愛的緊。


    徐離坐在一側聽著,他們兩人聊天,眼神一直跟隨著李苜蓿,許久未見她這麽透著小壞的模樣了,今日一見到像是迴到學生時代那俏皮可愛的模樣。


    「那你叫白慎行叫什麽?」


    「哥哥,」顧嘉銘答。


    「真羨慕你,有這麽帥氣的哥哥和漂亮的姐姐,」李苜蓿笑著對顧嘉銘道。


    顧嘉銘笑的一臉得意,原來還有人羨慕她。


    這邊、蔣毅聽著裏苜蓿在撩著顧嘉銘不禁好笑道;「這麽喜歡、自己去生一個啊!」


    此話一落地,他便後悔了,暗自咬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李苜蓿心中一頓,隨即靠在沙發上,微微側身轉向蔣毅道,「別人家的永遠都是好的,蔣大律師是沒聽過這句話是吧?」


    蔣毅心中鬆口氣,生怕李苜蓿順著他的話來說;「那倒也是,別人家是好的。」


    李苜宿轉頭坐正,便見徐離一眼不眨的看著她,她微扯嘴角。


    白慎行安撫好顧言才啟動車子一路朝山水居去,隻怕這會兒親朋好友已然到場,隻差他們兩個主角了。


    一路上顧言都在抽泣,臨了到門口的時候他在度停車,抽出紙巾遞給她;「到家了、可別哭了。」


    顧言抽泣著將眼淚擦幹淨。


    「你別生氣好不好,」她,淚眼朦朧的看著白慎行。


    生氣?我這會兒哪兒還有氣,見你哭的如此傷心,我怎能還有氣。


    「你今日生日、我且先原諒你,」有什麽事情過了今日你我之間好好聊聊。


    「老公我愛你,」顧言甚怕白慎行對他冷言冷語,上次冷言冷語已然是將她弄怕了。


    白慎行性子若是倔起來,隻怕有她受的。


    「我也愛你,」白慎行直接迴應。


    卻也沒有答應顧言此事就此作罷。


    白慎行是何許人?


    他會無條件寵顧言愛顧言,但是在該堅持的原則麵前,絕對會堅守底線。


    聽聞院子裏的引擎聲,眾人聽下手中的東西朝門口巴巴的望著,直到白慎行跟顧言一前一後的出現在門口,蔣毅跟白朗徐離等人微微鬆口氣。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們給盼迴來了,」陳涵放下手中的牌站起來道。


    「看把顧言給感動的,都快哭成淚人了,」白鷺也起身,迎著他們走去,挽著顧言進屋。


    見到一屋子人,顧言頓時覺得不好意思。


    麵色有些發難的看著白慎行。


    白慎行摟著顧言站在客廳中央;「迴來晚了。」


    簡單的四個字算是道歉,


    「能理解能理解。」陳致遠笑著打哈哈。


    顧言側眸望了眼落地鍾,十點半,隻怕是他們已經來好久了。


    眾人隻看見白慎行摟著淚眼汪汪的顧言進來,隻道是白慎行的舉動感動了顧言,讓她哭成了淚人。


    「上去洗把臉,」白慎行緩緩鬆開她,輕聲對她說到。


    顧言點頭;「我一會兒下來。」李苜蓿看了眼白慎行跟在她身後跟她一起上樓。


    「沒事兒吧?」她昨晚也是在場的,白慎行深夜調動直升機出去這會兒才迴來,雖說兩人假裝輕鬆,但不難看出身上的疲憊模樣。


    「沒事兒,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顧言反身問到,雖然見李苜蓿的次數不多,但是對她的印象還挺好。


    「九點多過來的,」李苜蓿靠在衛生間門口看著顧言洗臉。


    「這山水居看的出來白慎行下血本了,我們連著半個月都在策劃今日的這場求婚盛宴,不知白太太有何觀後感?」李苜蓿雙手抱胸看著顧言好整以暇問到。


    顧言一愣,這場求婚盛宴是他們一手策劃的?


    而且還歷時這麽久?


    水龍頭的水聲嘩嘩的留著,顧言驚愕的看著她,眸中帶著不可置信。


    「你們都參與其中?」顧言問。


    李苜蓿一臉傲嬌的點頭。


    「觀後感如何?」李苜蓿接著問。


    「看我的模樣應該是看得出來的,」顧言掬著水洗臉,李苜蓿看著她,眼眸中不難流露出羨慕的神情。


    這世上能有幾個顧言,能得到白慎行這樣男人的厚愛?


    這世上又能有幾個白慎行能護住初心永不變?


    「謝謝你們,」顧言淺聲到。


    「如果你們能永久幸福下去,我們做的這些都是值得的。」李苜蓿緩緩說著。


    隻要顧言跟白慎行能幸福,他們這些朋友做的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會的,」顧言肯定。


    轉身朝另一側的衣帽間走去,李苜蓿突然開口讓她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顧小姐、白太太,婚姻中單有一個人付出是不夠的,我是過來人、僅以我親身經歷給你這個忠告。」


    顧言轉頭,以為會看見她悲傷的神情,結果發現她眉目之間全是淡然。


    「我不會步入你的道路,」她淺答。


    在換衣服的間隙,白慎行讓張嵐將她手機送上來;「先生說、車停在車庫裏了。」


    顧言點頭,揮手讓她下去,拿起手機幾十通未接來點,有白慎行的許攸寧的陳家的還有各個商場上有聯繫的人。


    她嘴角牽起一抹苦澀又幸福的笑容,隻怕今日她已然是成了全球通緝的對象了。


    點開微博全是艾特她的,手機簡直就要炸了。


    看見白慎行轉發的那條微博,她隨手轉發,並附上文字,退出微博。


    【如果那人是你,兜兜轉轉那麽多年又何妨】


    顧言洗完臉換好衣服下去,白慎行加入了戰局,一客廳的人隻有顧嘉銘是在閑著的,其餘的人不是兩人成群就是三人成群四人成群,顧言下來見到如此景象不免有些不習慣,山水居何時有過那麽多人了?


    徐離見李苜蓿跟顧言一前一後下來將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顧言將一切盡收眼底。


    「白太太、對於我們的勞動成果可還滿意?」陳致遠一邊摸著牌一邊問這顧言。


    「剛剛苜蓿已經問過我這個問題了,」顧言淺笑著迴答他。


    「哎喲,既然被搶先了。」


    李苜蓿白了他一眼;「好好搓你的麻將。」


    「苜姐還是一如既往的這麽兇啊!」陳致遠笑著打哈哈。


    顧言淺笑著看著兩人逗嘴。


    這邊、白慎行白朗顧輕舟徐離四人坐在另一張桌子上搓麻將。


    白朗出一張七萬被徐離吃住。


    隨後出了張三條到白慎行手裏。


    「這牌打的,一家家吃下去。」顧輕舟在一側輕聲道了句。


    「一家人、沒辦法。」徐離笑著說到。


    聞此言白慎行輕笑,隨手在身上摸索著,沒摸到想要的東西不免蹙眉。


    「不想被罵就忍著,」白朗看著他提醒到。


    怎會不知白慎行在摸什麽。


    也不是他想抽菸,隻是昨晚沒休息又折騰了一番,這會兒需要來點東西提提神。


    「讓張嵐泡杯咖啡過來,」白慎行將眸光轉向顧言對著她道。


    顧言點頭、起身去了後廚。


    「這使喚的挺順手的啊!」李苜蓿在一側似笑非笑看著白慎行道。


    「其實我是想使喚你的,不過估計有人不願意,我就隻好使喚我自己媳婦兒了。」白慎行懟迴去。


    山水居有山水居的規矩,除了客人有需求,不然傭人是進不了大廳的。


    李苜蓿不屑切了一聲,有人不樂意?倒是好意思說。


    顧言讓張嵐泡了杯咖啡段出來,遞給白慎行,他一手端著咖啡準備摸牌,口袋裏的手機釋意響起,拿出來一看微微蹙眉。


    「接吧!有你忙的。」白朗道。


    白慎行隨手將電話掛了隨即撥給許贊,讓他代理。


    許贊在那邊冷汗直流,他有種預感今天什麽都不用幹了,隻需要接電話就行了。「你手機呢?」白慎行將電話放在一側望著顧言。「關機了。」


    「還是顧總霸氣,」李苜蓿在一側好不吝嗇的誇獎道。


    白慎行還得等著人家來電話了在交代秘書,顧言直接霸氣的關機。


    這種日子媒體跟合作商什麽的肯定電話特別多。讓電話開機不就是想讓它爆炸麽?


    白慎行嘴角抽搐,卻也不言語。


    不久、張嵐過來說可以準備午膳了,眾人才起身,顧言坐在沙發上以為白慎行會過來牽她一把,直到他從麵前走過,顧言才記得,他們二人在迴山水居的路上說了些什麽。


    李苜蓿挽起顧言的臂膀朝餐室走去。


    「都說白慎行為了這山水居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作為這裏的女主人你是不是感到萬分自豪?」李苜蓿言語之間盡是揶揄。


    「作為白慎行的朋友,你是不是感到萬分自豪?」顧言將問題拋迴去。


    李苜蓿聳聳肩,不打算迴答。


    山水居上上下下的傭人為了這場家宴準備良久,早在一個星期以前先生就通知過,今日意義非凡。


    一幹人等依次入座,喝酒的坐在前邊,不喝酒的做後邊,顧言李苜蓿陳涵跟白鷺顧嘉銘坐在後側,簡單的吃著食物,白慎行原本是坐在首位的,愣是跟蔣毅換了個位置坐到顧言身側,緊挨著她。


    蔣毅看不下去,哀嚎道;「吃個飯還虐狗?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就是,」單身後二號附和。


    「習慣就好,單身狗們。」李苜蓿笑著揶揄道。


    白慎行本不想坐在顧言身側,以來是兩人昨晚發生的事情他這會兒還有餘氣沒消,二來顧言沒主動與他坐一處。


    可隨即轉念想,兩人昨晚整晚沒休息又這麽風塵僕僕的趕迴來實屬是累了,顧言本就累了會胃口不好,若讓她坐的遠了草草吃了兩口,迴頭胃疼難受的是誰?


    今日是她生日,他不與她計較,該忍著還是得忍。


    白慎行一邊跟蔣毅等人聊著,一邊顧著顧言,是不是的給她甜菜盛湯,而坐在對麵的李苜蓿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白慎行對顧言的一往情深讓她羨慕,白慎行這樣有主見有擔當的男人,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


    「今天言言是壽星,我們敬她一杯,」陳涵端著杯子說到。


    大傢夥舉起杯子敬顧言,顧言本想端起酒杯,白慎行愣是按住她的手給她遞了杯茶,顧言無奈,卻也隻能端著茶杯跟大家喝一杯。


    席間,他們吃完離席,喝酒的人還在暢飲。


    白鷺拿著顧言到客廳處,從包裏掏出買好的禮物,遞給顧言。


    「打開看看、看喜不喜歡。」


    顧言道謝,打開首飾盒看見裏麵的項鍊之後有一瞬的恍惚,隨即麵上掛上笑容;「謝謝、很漂亮。」


    「我很喜歡。」顧言緩緩道。


    「喜歡就好,」白鷺笑的很開心。


    陳涵也將自己的禮物拿出來,她與白鷺兩人一人送項鍊一人送鐲子,讓顧言頗為不好意思。


    明明從開始到現在她這個晚輩什麽東西都未送給長輩過,倒是他們一直在送東西給她。


    「姐姐、我也有東西送給你的。」顧嘉銘楊著腦袋看著顧言。


    顧言低頭淺笑著問他;「哦?是什麽?」


    顧嘉銘拉著顧言的手一路道後院,後院傳來嗚嗚聲,聽著好像是小狗叫聲。


    「樂樂的寶寶、我誰都沒送,就送給姐姐了。」


    顧嘉銘養的那條大狗下狗崽了,整整下了六隻,白鷺一直要求讓他送人,他死活不肯,她隻好借著這次顧言生日讓她送兩隻給顧言,好在是這山水居有人養,不像顧家,雖說地方大,但好歹是政府大院住的人也多。若是吵到別人了,不好。起先聽聞白鷺打電話過來說過,說顧嘉銘養的大狗下了六隻狗崽,一到晚上就吵的要命,想著送人了,結果顧嘉銘不肯。不是不送人的,怎麽肯送給自己了?


    「姐姐、你一定要好好對待他們。」顧嘉銘撅著嘴看著顧言,一副捨不得的小模樣瞅著顧言。


    顧言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會的、苜蓿姐姐也喜歡薩摩耶,你能不能送給她一隻?


    照這個樣子,顧嘉銘送了她兩隻應該還有四隻加上大狗顧家應該是還有五隻狗。


    整個一狗窩啊!


    「對啊、我也喜歡,你能不能送我一隻?我會好好愛他們的。」李苜蓿蹲下來摸著他的腦袋緩緩道。


    這白花花的小狗確實是看的可愛。


    狗籠子裏的狗在嗚嗚叫著,顧嘉銘糾結的看著李苜宿,一臉的不情願,可最終還是蹙眉答應。


    「那好吧!」


    白鷺聽他如此說,鬆了口氣,能送出去一隻是一隻。


    李苜蓿抱著顧嘉銘在他臉頰吧唧親了一口,高興的不得了,伸手去摸籠子裏麵的小狗仔,軟乎乎的可愛的不得了。


    「怎麽都在後院了?」白慎行他們從飯桌上下來沒看到人,聽聞後院有聲音便過來了。


    見幾人圍在一起輕聲問到。


    「白先生,顧同學幫你解決了看家護院的問題,」顧言笑眯眯的瞅著白慎行。


    白慎行這才看見李苜蓿蹲在地上摸著那兩隻白花花的小狗,頭疼。


    他不喜帶毛的動物。


    小時候顧言養隻兔子都能被他嫌棄好多天的。


    如今倒是送了兩隻狗崽過來,而且看顧言的樣子似乎還喜歡的緊。「謝謝嘉銘,」白慎行伸手摸了摸顧嘉銘的腦袋。


    「不客氣,」顧嘉銘小大人似的迴答。


    李苜蓿見白慎行蹙眉的模樣,就知道這男人不是個喜歡動物的主兒。


    白慎行是不喜歡動物但也不討厭,你養歸養,別指望著我能幫忙照看就行了。


    「進屋、外麵熱。」雖說今日是陰天,不算熱、可畢竟是夏天,站久了會出汗。


    白慎行摟著顧言進屋,李苜蓿手裏抱著隻小狗仔,摸著她的軟毛。


    「哪裏來的狗?」本在笑眯眯的摸著狗崽的李苜蓿嚇了一跳,抬眸便見徐離站在自己麵前。


    「顧嘉銘送給顧言的,抱過來玩玩。」李苜蓿繞過他進屋。


    「去養一隻?」徐離跟在身後輕聲問到。


    「恩、嘉銘答應要送給我一隻了,明日我過去拿。」李苜蓿將小狗放在地上一邊逗著狗一邊應著他的話。


    這邊、白慎行跟顧輕舟白朗蔣毅等人在茶室喝茶,山水居的茶室正對著遊泳池,風景甚好。


    因剛剛喝了些酒,這會兒來點茶解解酒。


    白朗坐在上位泡茶。紅木製成的木勺舀上茶葉放進蓋碗,用旁邊壺中燒開的水淋過,蒸汽攜帶著茶香裊裊上升。


    茶煙漸漸沉澱,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滌靜了胸中的蒼涼,腦海一片空寧。沸水反覆相沏,而後倒進瓷碗中,置於白慎行麵前。


    「而立之年、銳氣也該收收了。」白朗沉穩的聲音傳到眾人耳裏。


    原本還做的吊兒郎當的蔣毅等人瞬間坐好,這杯茶、不好喝。


    白朗將眾人茶杯蓄滿,而後進行第二輪,蓄滿開會的茶壺冒著裊裊青煙,他將視線投向白慎行。


    白慎行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龍護鼎」,力道輕緩柔勻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青瓷托於掌心,幾片茶葉在清澈碧綠的液體中舒展,旋轉,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輝。他這麽靜靜地看著,眸色深柔,茶沉入杯底,似筆尖直立,天鶴之飛沖,輕聲應到;「我知道。」


    白朗為眾人續上第二杯茶,


    用茶夾將茶渣自茶壺夾出,用溫水洗淨,側置茶杯於茶船中旋轉,以熱水溫燙後,取出置於茶盤中。將茶葉撥入壺中。


    「人生路不好走,婚姻亦是如此,大家長該有大家長的模樣。」


    第二壺茶,他用滾燙的熱水在茶壺上過了一杯,壺中溢出些許茶水,流至茶盤。


    白慎行端著杯子,在手中緩緩旋轉著,低眉看著杯重點呃茶水,緩緩道;「謹記父親教誨。」


    白朗將茶壺提起來,將第二壺茶倒入茶皿當中,茶水的潺潺聲伴著他的聲音流入道蔣毅陳致遠等人耳中。


    「男人、保家護妻是根本。」


    白慎行若與顧言就這麽低調下去,他倒是不擔心,隻是這會兒白慎行將他們二人關係公之於眾,隻怕會有心懷不軌之人從中作梗。


    「時刻謹記著。」壺托在白朗的手指間,輕巧得如一張薄紙,左手中指按住壺鈕,水流悠然而下,手腕帶動手指,恍如描摹著一幅精緻的工筆畫,一點一點,一筆一筆從心底暈染而出。


    一枚枚芽葉緩緩潛沉至杯底,再漸漸浮出,順著水流的方向搖曳飄送,三沉三浮,茶葉微卷,就像是捏起的小皺褶。


    「有些事離得近不一定看的清。」


    白朗將滾燙的茶水倒入白慎行麵前的杯中,炊煙裊裊霧氣升騰、看不清杯中的茶水是何顏色。


    白朗字字句句入了白慎行的耳,每一句聽似無意,實則都是在指點他。


    白慎行緩緩端起麵前的茶杯淺酌一口,放下去,杯中青煙散去,茶水顏色現在眼前。


    「泡茶的人須忘人間之灼色,感心中之清明,唯萬籟皆寂靜,空天下於塵埃。」


    白朗端起杯子淺酌一口緩緩說到。


    顧輕舟在一側聽著白朗跟白慎行的交談,嘴角不免牽起一抹輕笑。


    「人生如茶,一苦二澀三甜,緩步來。」


    人生就像一杯茶。第一口苦,第二口澀,第三口甜。迴味一下,甘甜清香。平淡是它的本色,苦澀是它的歷程,清甜是它的饋贈。


    「我明白,父親放心。」白慎行始終低頭謙虛謹遵教誨。


    蔣毅等人將這簡短的幾句話聽進耳裏,不免震撼。


    白朗跟白慎行父子連交流方式都這麽簡單高雅。


    白朗雖話語不多,可說的句句都是針對白慎行現有的狀況來的。


    他們讚嘆驚訝,卻又能理解。


    如若不是白朗的家庭教育,白慎行也成不了現如今的白慎行。


    「漢城之中、你們幾人要步步為營,商場上的事情猶如泡茶,選茶葉選水源到泡茶、中間步驟繁瑣雜多,卻缺一不可。」白朗甚至他們幾人從小玩伴到如今也算得上是多年好友知己,有些事情鞥當麵說,便當麵說。


    「明白,」蔣毅等人謹遵教誨。白朗跟顧輕舟都是父輩那便比較出眾且有能耐的人物,能聽的他們一番指點,勝過讀十本書。


    ------題外話------


    我們顧言抽泣著告白,就說你們愛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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