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白慎行在廚房洗碗筷,張嵐帶著山水居的傭人將幹淨的地毯送過來,見自家先生圍在灶台之間,一陣驚恐。


    快步過去,「先生、我來吧」!


    白慎行何許人也,他能享受最好的,也能承受最壞的,張嵐要接過自己手頭上的工作,他便退出來。


    倒不是說他覺得理所應當,在其位謀其職;山水居的傭人都知道這一點。


    白慎行擦幹手,邁步到客廳,見山水居的傭人已經換好地毯,便滿意的點了點頭。


    「山水居的人工作效率是不是都像白董一樣」?顧言氣定神閑的問到。


    白慎行看著她,笑而不語。


    這麽大的一塊地毯,送幹洗店最低都要三天,而山水居的人隻花了一晚上,效率可想而知。


    「迴去吧」~張嵐從廚房出來,還未開口說話,白慎行便吩咐道。


    「晚上迴顧家」?白慎行問。


    顧輕舟每年的大年初五都會在家裏宴客,朋友親戚、賓客滿堂,好不熱鬧。


    在顧言出國之前,顧輕舟就已經有了這個習慣,從以前到現在,顧輕舟跟她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她就猜到了,本意是想迴去打個照麵,可如今白慎行這麽一問,她便猶豫了。


    對待白慎行她想採取跟顧家一樣的態度。


    「迴吧!我給你公道」,白慎行說道,昨晚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他想借著家庭跟親朋好友的聚餐,來讓大家知道真相?


    白慎行下狠心了,顧言以為他能做的頂多就是去跟顧輕舟談,並不曾想過他要在公共場合直接說出來,如果是這樣,那顧輕舟跟白鷺的婚姻必毀。


    她一臉詫異的望著白慎行。


    白慎行迴以寵溺的微笑,「外人都說我白慎行陰謀奸詐,手段高明,可我白慎行這輩子謀的再多也就你一個顧言而已」。


    白慎行謀的再多,也就謀一個顧言而已。


    深情的話語,寵溺的表情,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能為之淪陷。


    她偏過頭,淺笑,「你就不怕大家說你背信棄義」?


    「不怕」,我最怕的事情就是這輩子沒有你。


    顧言攏了攏在耳邊的碎發,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跟巨人一樣站在自己麵前的白慎行。


    白慎行看著一臉平靜的顧言、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語而感到詫異,他心裏微微高興,最起碼顧言不會因為他要公布真相而感到不舒坦。


    「可我怕」,我怕世人說我矯情做作、多年之前不說出真相,多年之後借白慎行的口說出來,讓世人去指責、討伐白鷺,到時候、她真是一身騷了。


    「白董認為、你說出來有人信嘛」?她氣定神閑的問到。


    「言言隻需信我就是了」,白慎行肯定。


    「我信了你十一年」,現在不敢相信。


    縱使白慎行將自己當初的苦衷悉數告訴了顧言、可她還是潛意識裏將過錯歸結到白慎行身上。


    白慎行深情的眸子流露出一份哀傷。


    他走過去,蹲在顧言麵前、單手撫上她的麵頰;「言言、殺人放火被判刑也有個期限,在你心裏、將我判了多少年」。


    她冷笑、殺人放火?你白慎行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遠不止殺人放火這麽簡單。


    有些事情隻是一瞬間、殺人放火進了監獄就解放了、可我尼?


    「你白慎行加諸在我身上的苦痛、比殺人放火更甚」。她咬牙切齒。


    「所以我現在想贖罪」,白慎行柔情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顧言,生怕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你給我任何懲罰我都接受」,唯獨隻有一種、我不能接受。


    「我若要白董放棄一切呢」?


    「除了你」。


    她清冷的眸子瞟了他一眼,我不會給你任何懲罰,那樣隻會讓你的罪惡感減少,我什麽都不幹、我要讓你白慎行時時刻刻都記著你曾經對我做過的那些爛事兒。


    她自認理解白慎行、如果當初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會那樣做,可是、一旦白慎行站在她麵前,她所有的理解都轟然倒塌。


    她的腦海裏反反覆覆重現一句話;我當初那樣信任你,你卻將我送出國門。


    下午、顧言跟白慎行一前一後開車迴顧家。


    白鷺見院子裏有聲響傳進來,在沙發上起身、迎了上去。


    「慎行去接的言言」?白鷺笑吟吟的問到。


    「正好碰到了」,白慎行說到。


    「言言車壞了、你怎就不知道去接她一下」?白鷺微微責怪白慎行。


    顧言站在身後淺笑嫣然道;「不礙事、我開朋友的車迴來的」。


    白鷺朝她身後望了望、「怎麽沒把朋友一起帶迴來」?


    顧言小時候、家裏永遠都不缺跟她一起玩的小夥伴,反倒是長大之後,越來越喜歡孤身一人了,難得見她提了句朋友,她不免好奇起來。


    「她上班」,顧言言簡易亥的說到,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


    一行三人進屋、屋裏坐滿了人,她認識的、也就白家的那些人,白慎行的父親和白鷺的幾個堂兄弟,還有就是顧輕舟的一些深交以及家人們。


    滿滿當當的一屋子人、有人在下棋,有人在搓麻將、有人在聊天,好不熱鬧。


    一屋子的人見他們進來、停下手中的東西、紛紛望著她。


    「你們好」,她點頭打招唿。


    「這是?言言?」顧輕舟的一位好友不確定的問到。


    「是的」,顧言點點頭、肯定他的話語。


    「都長這麽大了」?那人驚訝的說到。


    頓時、一群人圍到她身邊來噓寒問暖,問七問八、拉著她的手家長裏短。顧言不適應這種聚餐,卻也不能說什麽。


    「當初你父親把你送出國的時候、我還說了他,你說說、這國內是呆不了人是吧?非得往國外跑,最終還不是要迴來」。顧輕舟的朋友輕斥道。


    「國外見識多,出去闖闖也好」,都說男女思想有差別、差別就在這裏。


    「見識個一兩年也就還好,可言言出去是八年」,這句話出來,原本熱鬧的客廳頓時冷若冰霜,最大的聲音就是麻將機的洗牌聲。


    顧言當初出國、白家的人都知道緣由,臉上微微不悅、白鷺站在一側臉色慘白,顧輕舟的三五好友見他們自家人氣氛微妙,自然是不敢多言語。


    白慎行輕點菸灰、對著餐廳道;「李媽、上點茶過來」。


    顧家的傭人每年過年都會放幾天假、每年的年初五都會迴來上班,這在顧家、已然已經形成了規矩。


    「姑姑、坐」,白慎行對著白鷺到。


    「怎麽了?難得見慎行這麽嚴肅」,白鷺略微尷尬的笑著說到。


    「說點事情」。


    ------題外話------


    快猜~要說什麽,


    認錯≧﹏≦昨晚忘記上傳了(明天還是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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