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知道中國的警察竟然這麽能扯」。


    從公安局出來已經是七點了,整整兩個小時。


    「隻能說明中國的警察認真負責」;她揶揄道。趙風漢進去,他們要調查的大有人在,而不是自己。不過、有人想玩,她奉陪到底就是了。


    如果不是接到白慎行的電話,她儼然已經忘了要迴顧家的事情了。


    「你在哪兒?我過來接你」。白慎行拾起座椅上的外套,準備出門,現在已經七點了。


    「不用了,我直接過去」。說完,她掛了電話。驅車前往政府大院。


    路上給許攸寧打電話,說不迴來了;迴顧家。


    「有事情給我打電話,你還有我」。


    是尼!她還有許攸寧,其他人算得了什麽?她怕什麽?派出所到顧家的路不長,二十分鍾的路程,她花了四十分鍾,當白慎行快到政府大院的時候,見她開著車如蝸牛般在晃悠。


    「白董、顧小姐的車」。許贊看她以二十碼的速度行駛在政府大院的道路上,嘴角一陣抽搐。


    幸虧不是市內,顧言透過後視鏡看到白慎行的車,不想見他心煩,一腳油門上去,直奔法院門口,普通小區都有門禁,何況是政府大院,很自然的她被攔下來。


    「小姐你好,請出示你的證件」。她將自己的證件遞過去。


    「這位是顧市長的女兒,放心吧」!白慎行跨步下車,站在值班亭前說到。


    政府大院的人是認識白慎行的,漢城有名的企業家,大財閥。顧市長太太的侄兒,是他們政府大院的常客,士兵敬禮,對他們放行。


    「帶路」,她不知道顧家在哪裏。也沒想過知道,白慎行幹脆繞道另一側,打開副駕駛的大門,顧言一愣;沒想到他會上自己的車,很好、成司機了。


    白慎行指路,她一路左拐右拐,最後停在一處別墅門口。政府大院的別墅樓,低調,沉穩。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白慎行開門下車,繞道一側替她開門,她自然是看見了,門前停著那麽多車,想必人已經到齊了,隻等他們了。


    十一月份的天氣,黑的太早。才七點,黑暗如排山倒海般壓過來。七點四十分。


    白慎行見她一動不動,知她是在做心理建樹。啪嗒~別墅門被打開了,白慎行抬頭,隻見自家姑姑站在門口,顧言抬腳、下車。


    「怎麽不進來」?白鷺攏了下身上的外套。伸手去牽顧言,她甩開。


    白慎行和顧言一前一後進屋,許贊提著禮物進來。


    一屋子的人,都有誰?


    她的爺爺,她親爸親媽,以及他們的家庭成員。現在想想,好像隻有白慎行跟自己是外人,也不是,真正的外人是自己。


    「這是言言準備的禮物,張媽,拿下去分一下」。


    「人迴來就好,還準備什麽禮物」。白鷺知道這些禮物不是顧言準備的,卻還是要說點漂亮話。


    顧言一言不發,也不喊人,兩位老人本就是前線上退下來的,帶過搶,上過戰場的人,老一輩的愛國者,見不得崇洋媚外,便便顧言在國外多年,如今迴來了,也不與人熱烙。


    「怎麽?在國外待久了,都忘記中國話該怎麽說了」?老爺子一拐杖敲在地上。


    客廳裏眾人一愣,「爸」。


    白鷺喊了聲,顧言肯迴來已經不容易了,老爺子要是這麽固執下去,隻怕顧言麵上會不好看,他們這次迴來是給她接風洗塵的,不是質問的。


    白鷺看了眼顧輕舟,顧輕舟跟老爺子說了兩句,才見好轉。


    「言言,過來坐」,梁意拍了拍身旁的沙發,陳諾原本坐在邊兒上,識相的挪了個地方,她抬步,坐在她身邊,梁意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姐」,陳諾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喊到。


    她抬眼對上陳默,點頭微笑,「又見麵了」。


    陳默打招唿道,這種場合,換自己,是不會來的,她跟顧言可以說是很像的,可是又不像,她的母親是因為生她大出血去世,一個離去的人,因為沒見過,也就沒什麽念想。


    顧言父母健在,另有家庭,無論在那邊,她的身份都很尷尬。


    她母親梁意是一個很好的女人,這點她承認,當然,也是她母親。


    「陳叔叔」,她開口喊到,她不恨梁意,不恨陳家人,也就沒那麽多不能開口的原因。


    白鷺心裏一陣苦澀,隨後一掃抑鬱,「飯都好了,先吃飯再聊吧」!


    大家入座,顧言坐在一側,左邊是白慎行,右邊是白鷺,對麵是梁意跟她丈夫,她的兩個孩子分別坐在兩邊。


    「去把嘉銘喊下來」。白鷺對著張媽說到。


    嘉銘?顧嘉銘?顧言握著杯子的手猛然一陣收縮。


    隨後端起杯子淡然的喝了口水,放下杯子。


    張媽下來,手裏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模樣俊俏,細看下來眉眼跟顧輕舟有幾分相像。


    「姐姐」,顧嘉銘掙開張媽的手,像個天使似的跑到顧言的身前,一口一個姐姐喊的好不熱情,仰著頭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望著她。


    她並不打算搭理他,甚至他喊自己姐姐,也沒打算迴應,當初就是因為他,自己才會流離失所八餘載尼!怎麽會忘記?她能平靜對待已經是極限了。


    顧嘉銘顯然不會就此放棄,抬手準備去拉他的手,顧言條件反射性的一把抽開。


    「言言」,白慎行拉過她的手喊到,顧嘉銘還隻是個孩子。


    她抬頭,發現全桌人都在看她,白鷺臉色很難看,老爺子一副要發怒的模樣,梁意一家人一臉擔憂的看著她。


    「嘉銘,坐下吃飯」。顧輕舟說到,


    「來,嚐一嚐家裏的菜」,顧輕舟夾了一塊子菜放在她碗裏。


    「謝謝」,顧輕舟一愣,自己的女兒,竟然陌生到這個地步了。


    快點吃吧!她不想在再這裏待下去了,她就像一個夾縫求生的人。


    陳默抬頭看她,白慎行她早就聽說過,一個殺伐果斷,手段狠辣,淡薄寡情的男人,竟然會用那樣深沉的目光看著顧言。


    啪~老爺子一筷子甩在桌麵兒上,顧言抬頭,見老爺子怒目微睜的瞪著自己。


    「我倒是不知道家裏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公主了」。


    老話說的好,小兒子,大孫子,老爺子的命根子。顧言這麽嫌棄他的命根子,他能不生氣?


    放下筷子,準備起身,白慎行在桌子下一把按住她。


    「老爺子,今兒不止顧言在,梁意跟興海也在尼!您要想教訓言言,等大傢夥都走了,您再說,咱先飯吃」。白鷺不愧是顧家主母,她隨意的一句話在顧家影響都很大。


    剛剛老爺子那一扔筷子,梁意差點就把控不住,顧言怎麽說都是自己的女兒,好不容易迴來一起吃頓飯。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來了。


    還不如讓顧言迴陳家,陳興海跟陳默在桌子底下捏著她的手,陳諾擔憂的看著顧言,顧家跟陳家也都是大家庭,飯桌上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被發揮的淋漓盡致。


    期間發出的聲音都是來自白鷺督促她兒子吃飯的聲音。


    老爺子放下筷子,瞅了眼顧言,說了句,吃好了,便上樓了。


    白鷺一見老爺子走了,鬆了口氣。這頓飯好歹是吃完了,她抬眼看了眼梁意,隻見她不大高興的盯著顧言道;「老爺子說你,你就不能打個招唿,非得惹人家不痛快」。


    「媽」。


    「媽」。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分別來自陳默和陳諾。


    顧言抬頭,神色淡漠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陳默跟陳諾的那一聲媽,喊的她心頭一顫;忽然想知道自己算個什麽。


    她不言不語,任由梁意說她,好在梁意也知道自己失態,說了一句便住了嘴,這不是在自己家。


    「去客廳裏聊吧,我去備點水果」白鷺見一桌子氣氛不太好,圓滑著說到。


    顧言最先起身,坐在沙發的一側,身邊空出一個位置,顧嘉銘磨磨蹭蹭的挪過去,想跟她坐一起。


    她隻覺頭疼不已,這孩子不會看人臉色?


    陳諾見狀,一把抱過顧嘉銘,自己坐在顧言身側。


    「你坐哥哥旁邊好不好」?


    顧嘉銘的小臉上一臉的不願意。


    「身上怎麽了」?開口問得是陳興海,顧言一進來,他就注意到了,脖子上長滿了東西;沒辦法,一個醫生的職業習慣。


    顧言知道他在說什麽,抬手摸了摸脖子;「水土不服」。


    她一個漢城人,竟然會水土不服,漢城的水土養了她十七年。隻不過是離開了幾年而已,這個城市也在嫌棄她。


    眾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她隻當是沒看到,深色淡漠。


    「抹過藥了」?陳興海接著問道。


    「醫生說沒必要,過段時間會自己好」。這是許攸寧說的。陳興海是一名心髒科的大夫,在國內響譽勝名。多少艱難的手術出自他的手,多少病人在他手上起死迴生。他還有一個身份,軍區總醫院的院長。


    「迴頭我讓陳諾給你送點藥,抹點好得快些」。


    「謝陳叔」。陳家人對她並無惡意。她的印象中,以前梁意帶她過去住的時候,陳興海經常會跟他們一起玩遊戲;一個好父親,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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