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個硬茬,侯老師心道,不過,既然是許丹父母自己爭來的,那就如他們的意吧。


    他也不管了。


    他道:“那你記住,也別去太久了,還有,別拉下功課,期末考試別給自己的入學成績丟臉。哦,還有,這事我答應你批假也沒用,你得先跟畫展委員會那邊申請,拿到他們蓋章的任務書,我才能批假。”


    林溪喜笑顏開,道:“沒問題,一定拿來,有您的話他們哪裏會不批準的!謝謝老師!”


    “走吧,走吧。”


    侯老師揮手,看著她那張笑臉可真鬧心。


    第124章 全校嘩然


    林溪心情很不錯地迴了宿舍。


    不過走到宿舍門口的時候卻還是認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神色,做出一副凝重有些難受的表情來,這才推門進去。


    宿舍裏的氣氛也正凝滯著。


    因為大家都知道早上侯老師找了王然和周芸芸談話,現在又正在找林溪談話。


    許丹中午還猶疑著問周芸芸,侯老師找她談了什麽,可周芸芸卻是第一次對她擺了臉色,木著臉答了一句“沒什麽,就是調查我開學時怎麽詆毀林溪了”,都已經捅到班主任和院裏老師和領導那裏了,她也破罐子破摔,不遮遮掩掩了。


    她那副樣子讓許丹都滯了滯。


    這會兒林溪推門進去,眾人就都看向了她。


    許丹和周芸芸是忐忑揣測小心的目光。


    不過兩人看了林溪一眼又小心翼翼地挪開了目光,耳朵豎著,身體也有些緊張起來,但眼睛卻不敢直直地對著林溪看了。


    王然趙憶雪孫明明則是擔心的目光。


    尤其是她們看到林溪一臉凝重的時候,更是擔心起來。


    王然從床上跳下來上前就扯住了她的手,道:“林溪,你怎麽了?侯老師他跟你說什麽了,幹嘛這麽一副表情?”


    林溪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一下,然後扯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沒什麽,不過我辭掉學委的職務了。”


    “啊!”


    趙憶雪輕叫了聲。


    而許丹和周芸芸心裏都“咯噔”了一聲,不約而同地再次看向了林溪。


    王然拉著林溪的手,氣憤道:“為什麽?你又沒做錯什麽,憑什麽要你辭掉學委的職務?”


    林溪搖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說這個吧,我老公周末過來了,不如你們今晚跟我一起去我們家吃飯吧,到時候你們再有什麽想問,我再說。”


    發生這麽大事,眾人自然應下,也不說打擾他們夫妻團聚的話了。


    出了宿舍樓,王然抓住林溪剛想繼續問她,卻發現她這會兒卻是一臉輕鬆了。


    眾人:???


    “小溪,到底是怎麽迴事?”


    王然錯愕間,趙憶雪先細聲細氣問她。


    “沒多大的事,”


    林溪笑道,然後就把許丹父母投訴她的事情說了,繼續道,“我就是看侯老師很為難,所以索性就把學委的職務給辭了,另外我想著發生這樣的事,留在宿舍裏也尷尬,這段時間我就直接先住家裏了,有什麽事你們就通知我一聲。”


    “另外畫展那邊,學生作品征集這邊的工作已經基本完成了,剩下的有你們幫忙,還有兩位師兄師姐在,有沒有我都沒所謂,我就想著,我們畫展主題是改革開放,鄉村與城市的變遷,再沒有比新安特區的變化更契合這個主題了,所以,我想不如我就跟畫展委員會申請,去新安一趟,征集一下那邊民間藝術家還有其他高校老師的一些作品,豐富我們的畫展涵度,這樣也正好避開這件事,免得令侯老師為難,在宿舍也尷尬。”


    眾人:……


    一時之間她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然後趙憶雪就伸手握住了林溪另一隻手,柔聲道:“小溪,你受委屈了,這事本來並不是你的錯,可卻還是要迫於強權,學委做不成了,還要停學一段時間,你放心,要是下學期調宿舍,我們肯定站在你們這邊的。”


    王然&孫明明:……


    兩人表情都有些古怪。


    但古怪歸古怪,立場卻不能錯,立時也表態,道:“對,要是調宿舍,我們肯定站在你這邊,這是什麽時代了,在我們校園,竟然還有以權壓人,以勢壓人的事情存在,我們是絕對不會畏懼的!”


    都是戲精。


    林溪掐了掐她們,道:“走吧,去我家吃飯。”


    “你愛人不是迴來了嗎?”


    王然道,“我們不去,我們去食堂吃。”


    她們剛剛就是擔心她,才追出來問的。


    “那又什麽關係?”


    林溪笑道,“大家一起吃不是挺熱鬧。”


    “不,”


    王然道,“一點也不熱鬧,林溪,你還是饒了我們吧。”


    跟梁肇成一起吃飯,她們都不會說話了。


    林溪拽她們,她們卻死活不肯去,最後折中了一下,說是明天早上上完基礎課後一起去她家吃甜品才罷了。


    林溪晚上迴去自然完全沒提自己被舍友家長找院領導的事,不然吳嬸可要叨叨死了,隻是說畫展那邊可能需要迴新安一趟,小野就要拜托吳嬸照顧了,有什麽事就打電話迴新安或者找樂明思就行了。


    陳野抬眼瞅了她一眼,繼續看手上的書去了。


    以前陳野不喜歡看書,林溪費盡了心機找他喜歡的天文地理機械動物奇趣什麽的給他看,吳嬸看他看那些“閑書”也叨叨過,說會不會影響功課,林溪就說:“沒事,喜歡閱讀就成。”


    林溪說要迴新安,陳野是完全沒所謂。


    他可從來沒有粘人這個可恥的習慣。


    而且他來這邊兩個月,剛交了一批朋友,正熱乎著。


    吳嬸聽了這話“哎喲”一聲,道:“那要迴去多久?”


    “最快半個月,最慢十二月底畫展前就能迴來吧。”


    林溪道。


    “這麽久!”


    吳嬸原先還不以為意,就當迴去一趟,一聽說可能十二月底才迴來,就嚇了一跳,這也太久了!


    這會兒就連坐在桌子另一邊的梁肇成都抬頭看了她一眼,道:“用這麽久嗎?”


    眼神中可並沒有半點多高興的樣子。


    林溪:???


    晚上睡前林溪看洗完澡進來的梁肇成,看了好一會兒,問他:“你去跑步,有人跟你搭訕嗎?”


    他一直保持了每天鍛煉的習慣,即使到了這邊,每晚和淩晨也會去學校操場跑步。


    “沒有。”


    他對她這種無聊的問題根本懶得招唿。


    林溪瞅他,隔了一會兒,就爬過去跪坐在床尾伸手拽了他吻他,親了親他的唇,在他的手摟上她的腰時卻退了迴來,問他:“還有感覺嗎?”


    梁肇成:???


    林溪就道:“聽說感情最大的殺手就是時間和空間,荷爾蒙分泌是有時限的,熱戀期過後,就是親情習慣和責任了,我是想知道,你現在對我還有沒有戀愛的感覺,還是現在已經隻剩下親情和責任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


    梁肇成皺了皺眉,也懶得說她,將她往自己身上拉得緊了緊,就低頭吻住她,這個吻潮濕又熱烈,北城十月底已經有些涼,林溪在涼和熱燙中沉浮,忍不住就攀得更緊了些。


    直到他拿了被子裹住她,才放開她一些,看她飛紅的麵頰眼角,啞聲道:“現在有感覺嗎?一整天都想些什麽?”


    林溪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手抓著他,好一會兒才有些委屈道:“晚上我說要迴新安的時候你都半點沒高興,還嫌棄我迴去的久。”


    梁肇成愣了愣,隨即好笑道:“是有點久。”


    他工作其實很忙,現在為了每隔上一段時間過來看她,就更忙了。


    所以她離開之後他一開始是有些不習慣,但忙上一段時間就不覺得了,甚至工作得更有效率。


    他本來也不是黏黏糊糊的人。


    當然了,她能迴去他也很高興,隻是太久了,吳嬸在這邊,也沒人照顧她。


    他這樣想著,也直接這麽說了出來。


    林溪很無語。


    她又不是沒有一個人生活過。


    她道:“我自己能照顧我自己,我會洗衣做飯。”


    梁肇成卻是給她拉了被子,並不接她這話,顯然覺得她這話沒有討論的意義。


    然後林溪就想起來,在最開始她剛穿過來時,因為不習慣煤爐做飯,在吳嬸迴來之前,每天他都是要迴來給她做飯的。


    被鄙視的林溪:……


    不管怎麽樣,林溪第二天就給畫展委員會遞交了一份申請和建議書,寫了征集新安民間藝術家就改革開放主題作品的重要性,表示願意去新安做這項工作,因為她生長在新安,對那邊情況比較熟,做這項工作比較容易。


    隨附申請和建議書的還有她自己的一本相冊和畫冊。


    這個提議的確很好,委員會隻是比較擔心會不會影響她的功課,她立即表示絕對不會,委員會商討一番之後就批了她的申請。


    具體這項工作需要多長時間委員會大佬們甚至沒寫明,意思就是她需要多長時間那就多長時間……


    林溪拿著委員會蓋了章的申請就去找了班主任侯老師,這會兒侯老師還能說什麽?


    隻能給她批了一個月的假,問她什麽時候走。


    林溪道:“不急,我這段時間先把之前手上的學生作品征集工作轉交一下,另外也準備一些文書上的工作,再給新安那邊各個學院或者協會發一些邀請函,看看有沒有迴複,做好準備工作之後再走。”


    侯老師就道:“其實畫展這邊的工作,學委暫時也沒有其他重要的工作,我看要不你還是擔任著,你不在的時候事情就讓班長或者生活委員分擔一下……”


    “那不好,”


    林溪認真道,“老師,班長和生活委員的工作已經很辛苦,到了十二月畫展快展開還有期末的時候,學委的工作並不少,讓班長和生活委員兼任,肯定會影響他們的學習時間的,也可能給老師們還有其他學生造成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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