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飛頓時就來了精神:「阿木古力的遺腹子?誰懷了他的孩子?」


    「是東朔的明安公主!」青甫道。


    上官雲飛的眼中瞬間泛起了興奮的光芒,他用手敲了敲桌麵,冷笑一聲,「本皇子早就聽聞西昌這兩個兄弟十分好色,果然是厲害啊,竟然連東朔的公主都敢上,嘖嘖!」他露出了一個十分玩味的笑意,在腦海裏頭浮現出年初在翠湖園裏頭的鬧劇,那時候東朔先皇將事情給隱瞞下來,沒想到明安公主果真和阿木古力有染啊。


    「你怎麽知道她懷孕了?既然如此,我們應該立即將她給抓過來。」


    「迴二皇子,屬下趕到明安公主的別院時,發現那裏已經人去樓空了,而且,地上還有不少血跡,應該是發生過打鬥,被人強行擄走的。屬下在別院裏翻找了一遍,發現屋子裏頭有一些嬰兒的衣物,從衣物的布料上來看,應該是皇室成員才能穿的布料。屬下就大膽推測應該是明安公主的孩子才有資格穿的,隻是屬下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將明安公主擄走的。」


    上官雲飛點點頭,皺眉思索了一下,輕哼一聲,緩緩的吐露出了三個字:「冥日會!」


    「你怎麽知道是他們?」


    「縱觀天下,東朔要想抓明安公主,完全沒有必要殺人就能將他們帶走。而且,杜淩誌那個草包怕是還不知道他姑姑已經懷有身孕的事情。而阿木古孜,則沒必要留下一個活口,直接把明安公主連著胎兒一起殺了省事,還帶走做什麽?至於北雲國,他們的人從未出現在熱河以南。通天閣又沒有對付東朔的心思,也就隻剩下還盤踞在南方的冥日會了。」


    青甫脊背一直,「那我們要不要從冥日會手中將明安公主給搶迴來?」


    上官雲飛皺眉:「算算日期,明安公主應該快要臨盆了,若是跟冥日會這麽強搶的話,隻怕會引發早產、難產吧。倒不如,你派人進去打探一下,看看他們將明安公主給關押在何處了,你在那周邊安插一些大夫和穩婆,一旦明安公主要生了,冥日會勢必會去找穩婆,屆時,倘若是生的女兒,就暫且不管,倘若是生的兒子,你們就立即將孩子搶出來。」


    「可是冥日會行事隱蔽,怕是不好找,我們一找,他們必定會嗅到了味道,而防著我們了。」青甫有些為難的扁了一下嘴。


    上官雲飛輕抬眼眸:「有難處肯定是有的,不過,我們還是要盡量去搶,隻有搶到了那個孩子,我們才有跟阿木古孜談判的資格。」


    「是,末將這就去安排。」


    然而,他們找了好幾日,都沒有找到明安公主的下落,這明安公主就好像是人家蒸發了一樣,若不是知道明安公主還有利用價值,隻怕是青甫都要懷疑明安公主已經被冥日會給殺了。


    青甫更加鬱悶的是,他沒有找到明安公主已經被上官雲飛給罵得夠慘的了,現在還引起了其他幾方勢力的注意,現在包括西昌國、北雲國、東朔都開始到處尋找明安公主的下落了。


    「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上官雲飛氣得一掌將跟他匯報的青甫給擊飛了出去,現在阿木古孜肯定知道自己想利用前太子遺腹子對付他,那自己跟阿木古孜的合作可不就要黃了嗎?


    東朔京城,聽到風聲的太皇太後讓人將皇上宣進仁壽宮,屏蔽了左右,強打起精神問道:「明安現在在何處?」


    「不知!」皇上冷冷的迴道。


    「你還不快去將她找到,接迴宮裏?她都快臨盆了,若是被別人關押著,那該多危險啊?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生孩子多危險啊?說不好可是會難產的,必須接迴來讓太醫守著,也好多一重保障。」


    皇上有些心煩的甩手道:「太皇太後,若不是你當初那麽縱容明安公主,她也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來,現在還懷了西昌國的野種,成為各國的笑柄,可是把我們東朔的臉都給丟盡了啊。」


    太皇太後的臉色稍顯尷尬,咬了一下唇角,道:「可她總歸是你的姑姑!」


    「太皇太後,西昌國都已經搶占了我們四分之一的江山了,西昌國的人就是我們的仇人!」


    「怎麽?你是想要將她的孩子殺了不成?」太皇太後喘著氣憤怒的瞪著他。


    「哼,倘若西昌國肯退兵迴去的話,那朕可以讓這個孩子平安迴到西昌去,如果西昌國不肯退兵,這孩子就別想活著!」皇上惡狠狠的迴道,他現在一提起西昌人就恨得牙根癢癢。


    「可是這個孩子若是死了的話,明安隻怕是要很難受的,他畢竟是她的親生骨肉啊!」


    「太皇太後,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重親情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以前,朕對付軒王的時候,你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你如今竟然對明安公主腹內的孩子這麽看重,還是說你太寵愛明安公主了,導致連她犯下的錯你都要幫著她開脫?」


    太皇太後嘴唇哆嗦了一下,以前,她是極為看重權勢的,可是經過鍾達拿她當人質一事後,她可算是看清了,鍾達和杜淩誌以前對她的孝順和百依百順都是裝的,一旦他們兩個當上了皇位之後,再也不需要她的幫助以後,就會換了一副臉孔對她。


    唯獨明安公主,明安公主以前就十分討厭權勢,經常說一些看似大逆不道的話,但是如今想來,明安公主所說的話極有道理。


    太皇太後長嘆一口氣,抬眸,用近乎祈求的目光定定的看著他:「她腹中的孩子,你若是不想保那就不為難你了。可是,你絕對不能傷害明安,你把她帶迴來,送到仁壽宮裏來,我們娘倆相依為命,再不給你添亂就是了。」


    皇上冷冷的迴望了她一眼,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皇上越想越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一個姑姑,懷了西昌人的骨肉。而自己的皇後,腹中孩子可是流淌著南青國人的血液。就沒有一個純種東朔人嗎?全都是敵國的孩子。他恨,他恨這個世界,恨這些懷孕的女人,都是她們給自己帶來了黴運。


    想到之前欽天監的人說皇後腹中的孩子是災星,他就氣得越發寢食難安,想了想,便是從仁壽宮出來後就直接跑到皇後宮裏將皇後再次臭罵了一頓。


    上官瓊害怕的低著頭,用手護著肚子,全程都不敢抬頭與皇上直視,更不敢迴嘴,隻是用餘光注意著皇上的動作,以免他突然對自己下手。


    「朕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嗎?」


    皇上罵了許久,上官瓊都未曾迴過一句話,這種感覺讓皇上十分不好受,就好像是一個拳頭砸在了軟綿綿的海綿上一樣,沒有半點反擊力度,他氣得咬牙怒罵道。


    上官瓊這才諾諾的開口道:「皇上訓斥得是!」


    「朕看你這樣子就來氣!」皇上氣唿唿的抬起手就要打她,上官瓊連忙用手抓著桌腳,以免被他給打翻在地。


    「皇上、皇上,急報!西昌國和北雲國朝熱河以南發起了進攻。」一個太監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報信。


    皇上驚得立即收迴了揚起的手,轉身怒氣沖沖的道:「什麽?」


    「皇上……」


    太監打算再說一遍話,可是話還沒有說完,皇上已經大步跨了出去,急急的道:「快招大臣進宮議事。」


    太監愣了一下,他剛剛不是問「什麽?」嗎?還以為他沒有聽清楚自己說的什麽呢,原來他聽清楚了,隻是太過驚訝罷了,太監連忙應是,一雙腿倒騰得十分快,急匆匆的跑出去宣大臣。


    上官瓊見皇上走出去之後,不禁長籲了一口氣,手心已經泌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鬢角的髮絲已然濕透。若不是剛剛皇上被朝廷之事給叫走了,隻怕那結結實實的一巴掌下來,就能將她給拍暈了過去。


    嬤嬤有些心疼的上前扶著上官瓊,輕聲道:「皇後,要不咱們還是迴南青國吧,再這麽下去,老奴怕皇上以後更是要將氣撒在你的身上了。如今西昌和北雲國都已經往南下進攻了,倘若萬一攻進了皇宮,那你這腹中胎兒豈不是成了西昌國和北雲國的眼中釘了?還是去南青國避避難為好啊!」


    上官瓊無奈的冷笑一聲:「避難?本宮跟你們說,我們若是迴了南青國,隻怕也就是入了另一個狼窩罷了!」


    嬤嬤大駭:「皇後,您怎麽能這麽說呢?那可是你的祖國,是你的父皇啊!」


    「皇上讓大皇兄迴南青國,他卻一直盤踞在京城不肯走,這麽長時間了,你們還沒有看明白嗎?我們南青國也想分一杯羹了。所以,父皇也是不想讓本宮的孩子出生的。」


    「皇後,那,現在您該怎麽辦啊?」


    上官瓊的臉上升起了一絲冰冷的慘澹的笑意:「本宮也不知道。」


    她現在看起來像是東朔地位最為崇高的女人,是為母天下的皇後,可她就像是杏子一樣,外表是甜的,可是內裏的苦澀又有誰人知?


    「你派人去跟太貴妃傳個信,讓她把太貴嬪和兩個小公主接到軒王府上去住著吧,別住在宮裏了,本宮覺著皇上自從丟了半壁江山以後,脾氣越發的怪異了,也越發的恨女人和小孩了。她們母女三人住在宮裏不太安全。」


    嬤嬤不解:「皇後,太貴嬪跟兩個小公主住在映月宮裏,皇上也從未去找過她們的麻煩,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吧?而且,你現在已經讓皇上生厭了,你若是再做這些事情,皇上會不會更加惱怒你而對你下手啊?」


    貼身宮女彩琴微微皺眉道:「皇後,嬤嬤說得對,您現在最要緊的是保住自己和腹中的孩子,何必去管太貴嬪和兩個小公主?她們跟咱們素來就沒有什麽交往的。」


    「她們跟本宮是沒有什麽交情,可是她們跟軒王妃有交情,軒王妃能為了她們幾次三番的救她們。本宮現在救她們,也是為了還軒王妃的一個情罷了。」


    彩琴就更是不解了:「皇後,奴婢記得你當初剛來東朔的時候,可是跟軒王妃水火不容的,怎麽現在對她態度如此反轉?再者,你欠她什麽情了?」


    「當初本宮傻啊,那時候,本宮心心念念的想要成為誌王妃,成為東朔的皇後,成為四國最崇高的女人,本宮以為軒王妃以前和誌王有過一段情,她的心裏還惦記著誌王,便是多次對軒王妃下手,結果證明本宮錯了,她這樣的傳奇女子根本就不肖於誌王這樣的人,她跟軒王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至於欠她的那份情,就是當初鍾達暗害本宮的胎兒,差點引起流產,太醫都束手無策,幸得軒王妃不計前嫌,出手相救,這才保住了本宮的胎兒,本宮此生此世都記得她這一份情。本宮想早早的還了這份情,以免留有遺憾!」


    彩琴看著皇後臉上的神情,怎麽覺得有一種交代遺言的感覺?彩琴不禁脊背一寒,咬了咬唇,眼裏氤氳著淚水,寬慰道:「皇後,你以後的好日子還長久著呢,皇上一定能將熱河以北再奪迴來的,往後,您腹中的孩子出生了可是太子,將來就是……」


    「打住!」


    皇後厲喝道,彩琴猛地住了口,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一屋子宮人也不禁都被嚇得猛地抖了一下。


    皇後冷冷的掃了屋內的人一眼,道:「你們可都給本宮聽好了,往後,不得再說本宮腹內的孩子是太子的話,也不得再說他將來要當皇上的話。本宮腹內的孩子隻是一個公主,一個公主,你們聽明白了沒有?」


    ?!眾人一臉蒙蔽的看著皇後,太醫都把不出來的是男是女,皇後怎麽知道是個公主?再說了,皇後以前不是一直逼著皇上給她腹中的孩子下個聖旨立他為太子嗎?怎麽如今卻是希望生個公主了?


    皇後見她們都傻站著,便是拔高了聲音問道:「你們聽明白了沒有?」


    眾人這才被她給震醒過來,連忙跪在地上惶恐的磕頭:「奴婢(奴才)聽明白了。」


    「快傳信給軒王府吧。」


    皇後有些疲累的用手撐著額頭,她現在已經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因為皇位而遭到毒手,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就行了。


    「是。」


    翌日,太貴妃便是入了宮跟太後請安,太後以往見她可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反正橫豎就是不順眼。如今見她竟然也能心平氣和的與她坐著一起交談了。


    太貴妃盈盈一拜之後起身,仔細瞧了一下太皇太後的氣色道:「太皇太後身子可好些了?」


    「咳咳。」太皇太後虛弱的咳了兩聲,抬手讓她在床邊的小塌上坐著,有氣無力的嘆息道:「唉,也沒怎麽好起來,日子是一天一天的少了。」


    「太皇太後,你好生養著身體,讓太醫給你好好醫治。」


    「治不好了的,沒用了的。哀家以前還惜命得緊,現在也看開了,天天困在這仁壽宮,連個親近點的人影也看不見,兩個說話的人也沒有,跟坐牢也沒有什麽差別了,這樣的活法,也沒啥盼頭了。」


    太皇太後有些難過,以前,她精神頭還好的時候,先皇也在世時,那時候,皇後以及那些後宮的妃嬪隔三差五的就要過來給她請安,陪她聊聊天。宮外那些貴女、貴夫人的,也會入宮來拍馬屁,可是現在呢,仁壽宮的門一個月都不曾進來過一個人了。


    而皇上,倒是唯一來過的人,隻不過每次過來就是與她為難罷了。昨兒還為了明安公主的事情與她吵起來。


    太貴妃繼續勸道:「太皇太後,你還是……」


    太皇太後輕抬了手阻止她,直入主題道:「你今兒來應該不是單純的來看哀家的吧?可有什麽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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