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鍾後,畫眉便是迴轉來將夏依依給帶了出來,「王妃,不是敵人,隻是紅菱她們來了。」


    「她們來做什麽?」


    「她們是來暗中保護你的。」


    依依微微皺眉,輕哼一聲:「我都已經跟淩軒離了,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還讓紅菱來保護我做什麽?」


    「紅菱說不是王爺下的命令,是夜影下的命令。」畫眉低頭道。


    「他?」依依哂笑一聲,「他哪能做得了這個主?還不是淩軒給他的指示?淩軒怕是不想讓我知道,就讓夜影謊稱是他的意思。」


    畫眉的眼眸暗了暗,剛剛她也是這麽質問紅菱的,結果紅菱告訴她王爺已經死了,現在暗夜組織是夜影當總舵主。又千叮萬囑的要她要保密,不能讓王妃知道王爺已經死了的消息。


    「讓她們迴去,我受不起軒王的恩惠,不需要他派人過來保護我,我在這裏聽安全的。」依依冷冷的道。


    「王妃,真的不是王爺的命令,確確實實是夜影的命令。夜影說現在外麵一直打戰,你這裏也是不太安全的。」


    「我已經不是軒王妃了,那就不再是夜影的主子,他不需要再為我的安全著想,你讓他們迴去吧。」依依倔強的道。


    畫眉深知王妃現在心裏還在為了王爺的事情而賭氣,若是這麽勸她也勸不好,不如從小世子身上著手。


    「王妃,夜影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現在天下那麽亂,保不齊什麽時候就有人過來傷害你。王妃,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你還得照顧腹中孩子,就奴婢一個人,怕是沒法護住你的周全,還請王妃哪怕是為了孩子的安危,也得留著紅菱她們。」


    依依的眼底的眸光撲閃了一下,撫了撫肚子,就自己這樣子,還真的無法自保呢。輕嘆了一聲道:「好吧,那就讓她們留下來。不過,你去跟她們說一聲,我不會白白接受她們的保護,你讓夜影開個價,我付傭金給他。」


    「王妃……」


    「我現在雖然沒有什麽錢,但是等我生完孩子以後,我就要重出江湖了。去外麵開個醫館,然後再開一些商鋪,到時候就能賺很多錢了,屆時再將傭金給夜影。」


    依依抿了抿唇,對自己的未來開始做起規劃來,在她的腦海裏,已經呈現出了一副一個美貌年輕的少婦帶著一個萌娃闖蕩江湖的場景了。


    畫眉頓時傷感了起來,王妃這麽年紀輕輕的,就要獨自撫養兒子,還要防著外人帶來的傷害,若是王爺在世,該有多好啊?有王爺撐起那個家,王妃也就不必在外頭奔波賺錢了。


    當然,如果王妃願意帶著小世子迴到軒王府的話,太貴妃也一定會看在小世子的份上,讓王妃重新進府,如此也能保證王妃和小世子的生活。隻是王妃性情太過高傲,怕是不會同意迴去的。


    畫眉點點頭,出去將王妃的話轉達給了紅菱。


    依依坐在花廳裏,看著羅津他們在院子裏曬藥材,他們平時也忙得很,不怎麽有時間跟夏依依閑聊,再者,他們跟夏依依也是沒有什麽共同語言,哪能聊得上多少話啊。


    因此,依依也就隻有畫眉一個人可以聊天了,越發的覺得在這山穀裏的日頭變長了。倒是有些懷念起敏兒和鬼穀子了,他們若是在,這山穀裏也不至於這麽冷清。


    依依可算是看清了自己還算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像這種清靜的日子是過不習慣的,還是打消了在藥王穀裏過一輩子的想法吧。


    依依無精打采的問道:「畫眉,鬼穀子出去治療疫症也有些天了,怎麽還不迴來啊!怪無聊的。」


    畫眉捂嘴輕笑一聲,「王妃,以前鬼穀子在這的時候,你嫌他聒噪得慌,現在他出去了,你倒是又想起他來了。這疫症怕是沒這麽快就能治療得好的,估計還得過些時日才會迴來吧。」


    「這穀裏還真是太冷清了一些,也難怪鬼穀子都吵嚷著要出去透透氣,我若不是因為懷著孕,我也想出去透透氣了。」


    「王妃,等以後小世子出生了,這穀裏也就熱鬧了。」


    「那還得八九個月呢,好難熬啊。你看看我,現在每天出了吃飯、散步,就剩下做衣服這麽一件事情了。我都快要悶得發黴了。」


    「王妃,你之前不是挺有興趣做衣服的嗎?怎麽現在對做衣服提不起興趣了?」畫眉彎眼笑道。


    依依苦著一張苦瓜臉,長唉了一聲:「我以前是感興趣,可是,我實在是對做衣服沒有什麽興致,做一段時間也就不想做了。一件衣服做得辛辛苦苦,他也穿不了多久就長大了,又要做更大一些的衣服。倒不如去外頭鋪麵裏買,更省事了。隻是我們既然要瞞著我懷孕的事情,也不好去外頭買嬰兒衣服。」


    她其實更喜歡把做衣服的時間省下來幹點其他的事情,比如看看電影啊,玩玩網遊啊,要麽做一台手術啊。然而在這個地方,電影和網遊就別想了。這又是偏遠山村,很少會有病人大老遠跑到這兒來,而且鬼穀子收診金又貴,都是給一些富貴人家治療疑難雜症的。


    這會兒,怕是也沒有什麽富貴人家得了疑難雜症吧。


    畫眉道:「王妃,你若是嫌悶得慌,那你就去多製作一些毒氣炸彈,或者是煉藥、做武器啊。」


    「我隻有做武器的思維,沒有做武器的本事,做武器這事還得是天問拿手。不過,煉藥和毒氣炸彈倒是可以。好吧,我現在就去做點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京城皇宮,皇上已經被最近的戰事給整得焦頭爛額了,還好京城的疫症有了鬼穀子幫忙,已經控製住疫情了,不然,他就更是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皇上,前線來報,又昨兒又丟了兩個城池了。」報信之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發抖,這些天,皇上的臉色已經愈發的陰沉了,每一次來報信的人,都要忍受皇上的一番怒火。


    「又有哪個城池丟了啊?」皇上惱怒的將桌子一拍,怒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眸問道。


    報信之人顫抖的將手中的戰報交給了太監,跪地道:「是町城和……」


    「町城?町城不是丁大力在鎮守的嗎?怎麽會丟了?」皇上大驚,他之前可是對軒王的舊部抱有很大的希望的,若是連他們都會失敗,那自己就真的會守不住熱河以北了。


    報信之人將頭低低的伏在地上,仿若全殿的人都聽到了他牙齒打架的聲音:「小的不知!」


    「滾!」皇上憤怒的將禦桌上一大堆奏摺直接朝著那個人扔了過去。


    那人慶幸自己頭伏得夠低,那些奏摺大都是砸在了他的背上,隻有少數的兩本砸在頭上,雖然疼痛了一些,倒也沒有什麽大礙。他連滾帶爬的趕緊離開了這個充滿了怒火的地方。


    皇上對百官道:「眾位愛卿,可有誰能前去禦敵的?」


    底下一片安靜,片刻後,一個大臣站出來道:「皇上,丁大力的那一支部隊,已經是我們東朔能力最強的部隊了,他們都無法對付趙熙,隻怕就沒有人能對付趙熙了。」


    皇上微微皺眉,趙熙的能力他是知道的,丁大力根本就不是趙熙的對手。


    「皇上,趙熙既然當初可是被譽為『第二戰神』的,以前,他也就隻是敗在了軒王手上過,如今軒王已死,他也就理所應當的躍居為『第一戰神』了,這世界上再也沒人能打得過他了。」


    其他人聽聞,紛紛無奈的搖頭,皇上長嘆一聲:「難道,我們真的要將熱河以北的地方讓出去了嗎?」


    另一個大臣微微思索了一番,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打得過趙熙。」


    皇上頓時來了精神和興趣,直立起身子問道:「何人?」


    「軒王妃!」


    「她?她不過是一個女子罷了,也沒有什麽武功,哪裏能打得過趙熙?」


    「皇上,她雖然在武功上比不上趙熙,可是她的計謀卻是比趙熙要厲害得多。當初她在北雲國的時候可是大膽使用了『空城計』,殲敵五十萬啊,這樣的能力,放在東朔那些將領身上,也是辦不到的。」


    皇上有些不願承認現在東朔已經到了沒有男人可用,需要將希望寄托在一個女人身上的地步,他沉著臉道:「可是她雖然有些計謀,卻是無法上陣殺敵啊。這打戰到了最後,不也還是需要正麵交鋒打鬥的嗎?」


    「那就讓夜影再次出任將軍,多帶幾個將軍一起圍攻趙熙,又有王妃的計策,或許獲得勝利的。」一個大臣獻計道。


    皇上皺眉道:「有幾成把握勝利?」


    「這……」


    他們支支吾吾的也無法給皇上一個肯定的答覆,現在隻是能說這個辦法能抑製住趙熙的猛烈攻勢,但是能不能真的打得過趙熙,他們心裏也有些打鼓了。「不過,夏子英那裏現在有了方敏的幫助,已經有了好轉了。」


    皇上見他們這樣,就知道現在的情勢若是依靠夏依依一個女子來力挽狂瀾,也是有些不太現實的了。


    雖然方敏幫了夏子英一些忙,可是阿木古孜的實力跟夏子英的實力差不多,卻是比趙熙差了一截。


    「罷了,讓他們撤退吧。」


    「可是……」


    皇上皺眉道:「沒什麽可是的了,雖然夏子英現在的勢頭很好,趙熙一旦將丁大力擊退,就會從後方攻打夏子英的,到時候,夏子英被他們兩國前後夾擊,根本就無法撤退了。我們的兵馬隻會全都葬在了熱河以北。現在,唯有將兵馬全都集中到熱河以南,這樣,還能守住半壁江山。」


    「皇上,可是上官雲飛還在京城裏沒有走,微臣擔心他會在我們心窩裏紮刀啊。」大臣們十分擔憂的道。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朕再去跟他商量一下。」


    下了朝,皇上就直奔皇後那兒,皇後挺著個大肚子由宮女攙扶著起身,看皇上臉色十分難看,心下大抵也明白是為了上官雲飛的事情,皇上也不敢觸他的眉頭,隻得帶著淺淺的笑意對著皇上微微福身,道:「皇上萬福!」


    「哼,萬福?朕現在可是倒黴透頂了!」皇上怒道。


    「皇上,你這是怎麽了?」皇後佯裝不解。


    皇上怒瞪了她一眼,氣唿唿的道:「皇後,你跟朕裝什麽?朕問你,你們南青國的兵馬什麽時候撤迴南青國去?」


    皇後有些膽怯的往後退了一步,十分委屈的撅著嘴巴:「皇上,那些兵馬又不在臣妾的手中,臣妾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撤迴南青國啊。大皇兄也許久未來臣妾這兒了,臣妾也不得知他什麽時候走。」


    「既然他不來,那你就請他進宮一趟,你跟他說,讓他趁早滾迴南青國去,別再在京城添亂了。」


    「皇上,臣妾隻怕是叫他來,他也不會來的。」


    「你不叫,他怎麽會來呢?你現在就立即著人給他送信去,就說你身子不好,胎像不穩,宮裏的大夫都沒有辦法,讓他從外頭帶個大夫進來,他為了你腹中胎兒的安全,定然會來的。」皇上冷哼一聲,定定的盯著她。


    上官瓊隻得點頭應允,親手寫下了書信,皇上看了並無異樣之後,讓人送信出去,又對送信之人威脅恫嚇了一番,不許她透露是自己指使皇後這麽做。


    一個時辰後,送信之人便是迴來了,戰戰兢兢的跪在了皇上的麵前,額頭都滴出了汗來,「皇上,大皇子說他沒有空來,隻是命人尋了一個大夫讓奴婢帶進宮來給皇後娘娘看病。」


    皇上額上的青筋暴漲,肌肉橫生,咬牙切齒道:「他沒有空?他現在都不打仗了,他還能忙個什麽?」


    「這個,奴婢就不知道了。」婢女害怕的狂磕頭。


    上官瓊微垂眼眸,隻怕上官雲飛並不是沒有空來,而是他不想來吧。輕咬了咬嘴唇,低著頭不吭聲。


    皇上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陰惻惻的道:「上官瓊,你那個大皇兄看來並不在意你的『死活』啊!」


    上官瓊不禁脊背一寒,抬眸驚慌的看著皇上那張陰狠的臉龐,嘴唇不禁哆嗦了起來:「皇上,你……」


    皇上伸出了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摩挲了幾下上官瓊光滑的臉龐,略微粗糙的指腹刮過,涼涼的觸感讓她的神經更加敏感,心裏更加害怕了起來。


    皇上嘴角勾起,露出了一絲冷笑,他摩挲她臉龐的手慢慢滑落到了她的下巴上,用力一捏,將她的下巴一抬,迫使她低垂的眼眸直視他。


    上官瓊一看到他眼裏陰狠的目光,連忙害怕的將視線斜移,落到了一旁桌上的茶杯上。這樣的杜淩誌是她害怕看到的,這一刻,她覺得他有些像魔鬼。


    皇上見她不敢看自己,將她的頭往桌旁用力一甩,上官瓊連著凳子一起摔倒在地,「啊」的尖叫了一聲。


    皇上見她要摔倒,並沒有要扶她的打算,即便她懷了他的骨肉,他也不想扶她,隻是冷冷的看著她摔倒在地高聲唿痛。那些宮女見狀,想要上前相扶,卻被皇上一記狠歷的眼神給剮了迴去。


    他輕輕拿起桌上剛剛她盯著看的那個茶杯,往地上用力一擲,破碎的瓷片劃過上官瓊的手背,立即滲出了殷紅的鮮血。他沒有絲毫憐惜,陰狠瞪著她咬重了最後兩個詞語:「如果到最後,朕不介意來個玉石俱焚,魚死網破!」


    抬腳大步跨出了宮殿,留了一地的碎瓷片以及滿腔的憤怒,整個屋裏都充斥著濃濃的硝煙味和淡淡的血腥味,驚得眾人都不敢吭聲,半晌都沒有迴過神來,更是忘記了上前去攙扶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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