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夏依依的縫衣服的手藝突飛猛進,不過一天的功夫,一頂小帽子就做好了,得意的將小帽子頂在食指上,手指輕動,那頂小帽子就輕快的轉動了起來,片刻後,她手指迅速的從帽子裏撤出來,那個帽子便是旋轉著飛到了畫眉的麵前。


    夏依依挑眉,「怎麽樣?」


    畫眉將小帽子拿在手上,前前後後裏裏外外的看了一遍,不禁誇讚了起來:「王妃,你的這個帽子做得可真好,大小合適,針腳細密,而且做得可真圓。」


    依依不禁得意的翹起了嘴巴:「那是,我這手啊,就是摸針摸習慣了,不論是手術縫合針,還是這縫紉針,我都能運用得遊刃有餘。」


    畫眉抿嘴一笑:「隻是這個帽子太素了一些,王妃的手藝既然好,那就在上麵再繡上一些圖案吧。」


    依依的嘴角抽了抽,她哪裏會繡什麽啊?這個畫眉可真是會嘲諷她。依依眨巴著眼睛道:「我跟你說,小孩子的衣服不要講究好看,要講究舒服。你說這個帽子就這麽一層布,穿著挺舒服的,要是在上麵繡上圖案,那麽多的線頭肯定會將小孩子柔嫩的皮膚給摩擦紅的。」


    畫眉不禁翻了個白眼,自己不會繡就明說嘛,還有這麽多的歪道理可講了。


    畫眉起身,將帽子整齊的放在了衣櫃裏,看著衣櫃裏已經堆了好些小孩衣服了,不禁高興了起來。


    「王妃,你看看,這些衣服應該夠小世子月裏穿的了吧?」


    依依側頭望了一眼,點點頭道:「嗯,夠了,現在我們可以做尺寸再大一些的衣服了。」


    「好。」


    畫眉立即將布匹拿出來,按照三個月嬰兒的尺寸裁剪了一些布匹,將裁剪之後的布匹交給夏依依去縫製,依依接過來,縫製的速度也比以前快了許多。


    敏兒走進來,看了一眼她還在忙碌的縫製衣服,微微皺眉道:「依依,你也該休息會兒,別這麽忙著。現在離孩子出生還有很久,慢慢做,別急著趕工。」


    「你放心好了,我自己會注意休息的。」


    敏兒抿了抿唇,坐下來道:「依依,你現在的身子也恢復了,又有畫眉和羅津、季開看著。我也不需要怎麽擔心你了,我想出去。」


    「啊?鬼穀子才吵著發悶出穀了,你怎麽也悶了?」依依哭笑不得,這些人,可都是不甘寂寞的主啊。


    敏兒眉心微皺,道:「我有些擔心子英,我想去前線幫他打戰。」


    依依擔憂的望著她:「會不會太危險了一些?現在的局勢可是混亂得很啊。」


    「就是因為危險,我才想去幫著他。」


    依依伸手拉著她,道:「好,你想去就去吧,這樣,你等一天再出去,我給你製作一些毒氣炸彈,你帶出去也能派上一些用場。」


    「嗯。」敏兒點點頭。


    鬼穀子偷偷摸摸的走進了一個破舊的民宅,從懷中拿出了一罐解藥,交給了南藝,「這個解藥,可是能夠他吃一個月的了。老夫跟丫頭要一些血,都心驚膽顫的,生怕她會發現,老夫可是不想在她麵前撒謊。對了,老夫都不知道這個藥這麽煉製會有大功效,你們怎麽煉製出來的?」


    南藝低頭一笑,撓了撓頭:「這個可不是我們研究出來的新方法。我們也不過就是誤打誤撞罷了,當時我們給王爺的解藥都吃完了,沒有解藥吃了,想著之前有一次王妃煉製解藥的時候,被王爺衝到煉藥房搗亂,將那一鼎藥給毀了,我們想著這個解藥興許還能有些效用,反正王爺已經這樣了,就死馬當作活馬醫醫了,就幹脆把那個毀壞的藥拿來給王爺吃。沒曾想這個解藥的藥效比你以前煉製的解藥藥效好了幾十倍啊,想來應該是王爺的血液和王妃的血液混雜在一起之後產生了某些藥效。所以,我們才將王爺的血交給你一起煉藥啊。」


    「原來如此。看來煉藥也是需要一些運氣的成分的。王爺呢?」


    「王爺他有事情要忙,出去了。」


    「已經走了?」


    「他晚上還要迴來的,不過我們今夜就要趕到熱河以北去了,一時半會兒的迴不來,所以這才急著要你把解藥煉製出來,他好帶走。還有,王爺托我問你,王妃和孩子怎麽樣了?」


    鬼穀子眼眸一眯,審視的看著他:「南藝,你們怎麽知道王妃懷孕了?」


    「是方姑娘透露的,不過是瞞著王妃的。」


    「哦,夏依依她挺好的,現在懷孕了,每天活得也精神了許多,天天笑眯眯的縫製著嬰兒衣服。不過,她還不知道王爺詐死的事情。」


    「嗯,最好別告訴她,以免她情緒波動,影響胎兒。」


    「這個老夫自然知道了。老夫也不能在這裏呆久了,得趕緊離開了。」


    「穀主一路小心,別讓他人發現了這裏。」


    「還用得著你來提醒?」鬼穀子不悅的撅了撅嘴。


    南藝翻了一個白眼,自己可是好心提醒他一下而已,他用得著這麽激動?


    是夜,淩軒穿著一身夜行衣迴來了,一開門,灌進了一股強烈的冷風,還夾雜著一些露水的潮濕,他步履沉穩,身子似乎已經好了很多,武功也恢復了不少。


    他一進來,南藝立即就上前將大門關了。「爺,鬼穀子今兒來過了,把解藥擱這了。」


    「嗯。」淩軒瞥了一眼桌上的罐子,快步走了過去,坐在椅上,打開罐子拿了一粒藥出來吃下。「你可問過了,王妃怎麽樣了?」


    南藝笑著道:「鬼穀子說王妃挺好的,身子也恢復了,每天都笑著縫製小世子的衣服呢,精神頭也好了許多。」


    「那就好。」淩軒用手摸了摸懷裏揣著的那一雙小巧的黃布嬰兒鞋,臉上泛起了柔情,摸著它,就好像是撫摸著了孩子一樣。


    南藝道:「爺,我們是不是今夜就動身?要不要跟夜影聯繫一下?」


    「對,今夜就動身,不必跟他聯繫了。他雖然已經辭了將軍之職,隻是在暗夜組織裏混跡,卻依然不能打消皇上對他的忌憚。皇上還是會派人監視著他的,所以,我們還是盡量少跟他聯繫,萬一被盯梢的人發現了端倪,我們的計劃就會失敗了。」


    「可是我們現在不跟暗夜組織的人聯繫,又不能借您舊部的勢力,就我們兩個人在暗地裏做事,哪能辦得了什麽事情啊?」


    淩軒淡淡的道:「你放心,我有辦法,去借用通天閣的勢力。」


    南藝苦著一張臉道:「爺,通天閣那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上次跟他簽訂的契約,讓他對付冥日會,現在這個契約時間已經過了。你若是再去找他辦事,他必定又要獅子大張口了。你這次出了王府,可是沒有動王府的半分銀子,又隻是從暗夜組織裏帶出來五十萬兩銀子,還留了五十萬兩銀子給夜影做運轉資金。就咱們現在手裏的這五十萬兩銀子,通天閣怕是看不在眼裏吧?」


    淩軒輕抬眼皮道:「我可以讓通天閣分文不收,就幫我們,而且,還會替我們保守秘密。」


    「那怎麽可能?」


    「那通天閣閣主可是還病著沒有出關呢,他手上隻有我給他的半顆解藥,可是很想從我手上拿走另外半顆。我若是拿剩下的半顆跟他當條件,他必定會答應。」


    「那就好。」南藝點點頭,轉而問道:「爺,上官雲飛的兵馬是不是還在京城沒有撤退?」


    淩軒冷笑一聲,抬眼快速了瞟了他一眼:「哼,他哪能這麽乖乖的聽從皇上的命令撤離東朔?他想要侵占東朔的狼子野心如今已經被皇上看穿了,雖然兩人並未對汶水鎮失守一事拿到檯麵上挑明了說,可是雙方的心裏已經起了隔閡,已經是對立麵了,皇上急著將他趕出去。他卻是以給傷兵療傷的藉口,死皮賴臉的留在了京城。皇上卻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啊,現在的京城比以前上官雲飛在熱河以北的時候更加危險了。如今這京城裏皇上的兵馬都沒有上官雲飛的兵馬多了,嗬嗬。」


    「皇上現在被上官雲飛兵臨城下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啊,皇上的兵也真是一些飯桶,連個城門口都守不住,由著上官雲飛帶著兵馬闖進來了。」


    「那是他自找的,以前雲山那事的時候,上官雲飛故意帶著兵馬從另一條道上溜走了,那時我就勸告過他,要他防著點上官雲飛,可是他不僅不聽我的,還懷疑我想要離間他和上官雲飛的聯盟。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現在他總算是嚐到了苦頭了,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幫著他了,讓他自己跟上官雲飛鬥去。」


    淩軒起身,將那罐解藥給裝進了包袱裏,道:「給我泡個藥浴,泡完就出發。」


    「好。」


    一片密林裏,一個紅色的暗影忽閃而過,在這黑色的山林裏顯得尤為顯眼,好似一抹紅色的魅影,冰冷而帶著一絲妖嬈。


    感覺到身後有兩個身影跟著他,紅色的暗影不僅不躲避逃跑,反而停了下來,折轉往迴,迅速的堵住那兩抹黑色的身影,那兩個身影也並未躲閃,同樣大方的迎了上去。


    「閣下是誰?為何要跟蹤本座?」


    夜羽畫著長長眼線的鳳眼一挑,嘴角輕揚,帶上了他日常標誌性的魅惑笑容,雖然是笑著的,可是笑容裏卻是帶著十足的涼意,冷冷的看著麵前的兩個蒙麵黑衣人。


    其中一個蒙麵人將蒙麵巾緩緩取下,低沉道:「副閣主,好久不見。」


    「軒王?」夜羽大驚失色,眉頭緊皺,上下掃了他好幾圈。


    「正是本王,如假包換!」他淡定自若。


    仔細辨認之後,確定了眼前這人確實是軒王,夜羽深吸一口氣:「你不是死了嗎?」


    「那隻是詐死。」


    「你為何要詐死?」


    「因為皇上想要本王死,如果本王不死,皇上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害本王,所以,本王隻好告訴他,本王死了。」


    「你既然是要詐死躲開這皇權爭奪,那你就好好的隱姓埋名的藏起來,你卻是來本座麵前露出你的真麵目做什麽?你就不怕本座將你詐死的事情告密給皇上?」


    「因為你不會!」淩軒自信的看著他。


    夜羽莞爾一笑,染了蔻丹的修長手指將烏黑的秀髮繞在指間玩耍,歪著頭,妖媚的朝著軒王放了一個電眼,激得站在軒王一旁的南藝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恨不得趴到一邊嘔吐去。一個大男人,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軒王,你是不是誤會本座了?本座之前幫著你對付冥日會,隻是因為跟你簽訂了單子罷了,本座跟你可沒有私人情感,需要幫你隱藏秘密啊。如今,本座跟你的那個單子已經過了契約時間了,本座也無需再為你的利益謀劃了。倘若將你詐死的消息賣給皇上,就能獲得一大筆錢,本座何樂而不為呢?」


    淩軒半點沒有受到夜羽妖媚的影響,表情依舊冷清。


    「夜羽,你以前可是很想治好你們閣主的,現在本王手上還有剩下的另外半顆解藥,本王將這半顆給你們,你們閣主的毒就能解了。到時候,他隻需要再療療內傷,他的武功就會恢復到以前了。」


    「怎麽,你是想要用這半顆解藥跟本座交易,封了本座的嘴?」


    「不,本王若是隻想讓你們封嘴,本王就不必在你的麵前露身就可以。本王是想要你們通天閣無償幫本王三個月!」


    「三個月?還無償?你指的是幫你們做任何是嗎?軒王,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你若是不同意,本王就將這半顆解藥給毀了。」淩軒淡淡的說道,全然聽不出他的語氣裏有半點威脅的意味,卻是能讓人無形之中感受到一股冷意。


    「你若是敢將解藥毀了,本座就將你的消息泄漏出去。」夜羽收起了臉上的玩世不恭,咬牙切齒的警告他。


    「請便!」淩軒伸出一隻手,無所謂的聳聳肩。


    夜羽卻是沒有這個勇氣真的去泄漏消息,咬牙道:「幫你一個月,本座就跟你成交。」


    「一個月太短了,需要三個月。」


    「可是那樣,本座可是虧大了。」


    「你一點都不虧,前兒你才賣藥給本王,賺了二百萬兩黃金啊,即便你跟冥日會平分,你也白賺了一百萬兩黃金呢!」


    淩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雙烏黑的眸子似乎能將所有的事情全都看透了。


    夜羽站在他的麵前仿若透明人一樣,夜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怎麽會知道?」


    這件事情,隻有殺天霸和自己知曉,另外自己還將此事告訴了閣主,按理說,消息封鎖得很嚴密,不可能會有第四個人知道才是啊。


    他沒有透露,閣主也不會泄密,難道冥日會泄密?這也說不通啊?


    淩軒淡淡的笑道:「本王若是想要知道什麽消息,就沒有得不到的。」


    「本座可是告訴你,那解藥,本座可沒有動過手腳。就是將一顆真解藥交到了皇上的手中。」


    「真解藥?這是殺天霸告訴你的?」淩軒眯著眼眸,帶著些許嘲笑的意味。


    夜羽眉心一皺:「是啊,難不成他還會騙本座不成?」


    「夜羽啊,你還是太年輕了,殺天霸那個老狐狸利用了你將假解藥賣給本王。他手上的那顆解藥原本就是他找了一個冒牌貨煉了一顆假藥,然後又從上官雲飛的手中搶迴來,他跟本王有仇,他不好出麵賣給本王,就忽悠你來賣。而你,居然還真的被他給利用了。」


    夜羽跳腳道:「不可能啊,那顆解藥可是鬼穀子親口說是真解藥。」


    「那是本王讓他這麽說的,為的隻是迷惑眾人罷了。」


    「你既然知道本就是一顆假解藥,為何還要花重金從本座手中買下?你別告訴本座,你又是在迷惑眾人?」


    夜羽覺得自己遇上這個腹黑軒王,自己的太陽穴就被他氣得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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