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瞧著王爺顫巍巍的背影,心下不忍,可是他又不忍心王妃每天都虛耗著自己的身子來救王爺。自己不好開口告之事情,可是這件事情一直像是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在他的心口,這會兒,太子將這事告之軒王,他的心裏好像落下了一塊大石頭一樣,他知道,王爺是絕對不會再同意王妃抽血了的,王妃的身子也能好起來了。


    雖然,他知道,太子必然是為了報復王爺,才會故意將事情說出來的。


    淩軒緩緩的向前走著,詢問了僕人王妃的去處,便是立即朝著煉藥房走去。


    還未走到煉藥房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了夏依依的咳嗽聲,淩軒心中一痛,加快了步伐往房門口走去。


    煉藥房裏煙霧瀰漫,在屋子的上半端縈繞著,幾乎要看不清裏麵的情況。淩軒眯眼從煙霧裏往裏看,裏麵怎麽隻有一個人啊,為何除了依依,鬼穀子和嚴清都不見人影了?


    淩軒見依依將一個什麽東西倒進了罐子裏,隨後連忙將那個東西給扔進了火膛裏,似乎想要毀滅證據?淩軒眼眸一縮,立即沖了過去,用棍子連忙往火膛裏扒拉,便是扒拉出來一個血袋子,觸目驚心的紅色刺激著他的雙眼。


    「依依,你這是要做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這麽傻啊?」淩軒的眸子發紅,聲音沙啞而沉重,心,更是在滴血,那血好像被火灼燒了一樣疼痛。


    依依笑著道:「淩軒,你別誤會了,這個…是豬血,豬血。」也不知道她怎麽想的,竟然腦抽的想出這麽一個詞來糊弄他。


    「豬血?」淩軒苦笑一聲,把自己的手用手絹包著隔離,猛地將依依的衣袖給拉開,盯著她胳膊上篩孔一樣的針眼,怒道:「你身上流的是豬血嗎?」


    依依連忙將自己的手給抽迴來,離他兩步遠,道:「這是我自己每天給自己掛鹽水弄的,不是抽血弄的。」


    淩軒痛不欲絕,「你別騙我了,我已經全都知道了,你還瞞著我做什麽?」


    「淩軒,誰在你麵前胡說八道的?我去撕爛他的嘴!」依依生氣的道。


    「是新皇,而且,南藝和夜影也默認了。我就算是再傻,也能分辨得出那句話是真話,哪句話是假話。」


    「淩軒,我不告訴你也是因為我不想讓你擔心呀,你也不必太激動了,不就是一點點血嗎?我喝點補湯就喝迴來了。」


    「一點點血?這麽一大袋,你說是一點點血?你才多大個身板啊?你就這麽狠心的抽出這麽多血來?」


    「淩軒,這不是今天一天的,這是儲存了好多天的,所以,其實每次抽得血並不多。」


    「你編,你繼續編,我跟你說,你不許再煉藥了,我寧願死,我也不會再吃你用血煉製出來的藥了。」


    「不,淩軒,你聽我說,你真的隻要在堅持吃一段時間,你的身子就會好了的,所以,你不能放棄,你…」


    「再吃多久?之前鬼穀子告訴我說吃一個月就好了,結果呢,這兩天橫生枝節,現在吃的解藥是以前的兩三倍,你哪裏還能承受的住?我就說呢,怎麽你之前見我的時候竟是濃妝艷抹了起來,原來是為了掩蓋你蒼白的臉色,我也真是傻,竟然沒有想到這一層。」


    「淩軒,你相信我,我能承受的住,隻要你再挺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不信,你別煉了,別煉了。」淩軒搖搖頭,頹然的說道。


    「淩軒」,依依祈求道。


    淩軒突然之間變得暴怒不已,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幾欲崩潰的情緒,衝著夏依依怒吼道:「我說了,別煉了,你聽不懂嗎?」


    「淩…」


    「是不是聽不懂?那我就用行動讓你聽懂行不行?」淩軒用盡了自己的力氣大聲吼道,滿臉通紅,似乎極度厭惡眼前這個愚笨的女子一樣。


    他猛的轉身,將火膛裏的柴火往外抽,啪啪的扔在地上。


    依依慌張的上前來阻止他滅火,「不,淩軒,你不能搗亂,這些解藥就快要煉好了,你不能將它們給廢了啊。」


    淩軒憤怒的一把將她推開,依依一個趔趄,連連往後倒退了好幾步,直到靠到了牆邊,她才停下了腳步,腦袋一陣發暈,幾乎沒有力氣站穩,連忙用手扶著牆,氣都喘不勻,虛弱的開口道:「淩軒,別…別毀了…」


    淩軒更加暴怒,好似一頭髮怒的獅子,「你還是沒聽懂,是不是?是不是個蠢蛋?我說不用煉藥了。不煉了!不煉了!不煉了!」


    他掀開藥鼎,看著裏麵一罐黑糊糊的東西,猛的從地上擺放著的一些藥材裏頭隨手拿了幾味藥材扔了進去,道:「你還煉是不是?我毀了他。」


    「不,你不能毀!」


    依依幾欲崩潰,這個藥鼎裏麵可是煉了足夠淩軒吃十天的藥,而她這兩天偷偷多抽了一些藥,剛剛特意將鬼穀子和嚴清給支了出去,然後把偷偷多抽的血倒進去了,就為了能讓藥性更強。倘若被毀了,依依這幾天可是再也沒有這個體力提供煉藥的血了。


    依依緩了緩氣,沖了過去就焦急的伸手直接從滾燙的藥鼎裏麵把淩軒胡亂扔進去的藥材撿出來,滾燙的藥漿直接將她的手給燙得紅腫起泡,她咬牙扔出來一塊藥材,又伸手進去撿。


    「你瘋了?!」


    淩軒氣急,揪著他的衣袖就把她的手往外甩,直接將她推開來。


    「我說,不煉了,你還聽不懂?蠢貨,笨蛋!你給我滾!」


    「淩軒?」依依心中一痛,微縮著雙眸看向他。


    「滾!」他停頓了一下,見她沒有反應,嘴角噙著一抹譏笑,「哼,你還真是個笨蛋,蠢貨,連『滾』字也聽不懂了嗎?」


    「淩軒,你?…」


    「你什麽你?你以為你煉的藥有用?半點用處都沒有,我體內的毒蟲還不是照樣肆無忌憚?你看看,它們在啃噬得多麽的歡快啊!」


    淩軒的神色由憤怒、譏諷、再變成自嘲、歡悅,他抽出一把短刀,將自己的手放在藥鼎上方,一刀斜斜的切了下去,將肌肉裏肥嘟嘟的毒蟲挑了出來,勾在短刀尖上,笑道:「你看看,你給我吃的解藥,是解藥嗎?我看是給毒蟲吃的補藥吧,把它們補得這般的肥碩活潑?啊?哈哈,你是在救我,還是在害我啊?毒婦?」


    手腕一抖,將那條毒蟲給抖落在了熱騰翻滾的藥鼎裏,他手臂上的鮮血也涓涓的流進了藥鼎裏,和夏依依之前倒進去的血液混雜在一處。


    依依看見那毒蟲,心下一痛,咬了咬嘴唇,道:「淩軒,我沒有想著要害你,我是真心實意的要給你煉解藥的,我不知道這些毒蟲這麽厲害。」


    「厲害?若不是你給我煉這些藥給我吃,它們能變得這麽厲害?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你好改嫁吧?」


    淩軒冷冷的說道,見另外一條毒蟲從傷口處冒出頭來,便是拿短刀一挑,也將它挑落到了藥鼎裏燙死。


    淩軒隨手撕了一塊衣袍的一角,將自己的傷口胡亂一包,冷冷的道:「以後不許再煉藥了,你煉一次,我毀壞一次,你聽明白了沒有?豬頭?若是不明白,麻煩你讓別人解釋一遍給你聽!」


    淩軒轉身往外走去,鬼穀子和嚴清聞訊趕來,驚訝的問道:「怎麽了?怎麽突然吵得這麽兇?老夫在天問房間裏給他治傷,都聽見了你們在這裏的吼叫。」


    淩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別煉藥了,這個藥鼎也給倒了吧。」


    「倒?你知不知道就這麽一罐藥鼎,花費了老夫多少珍貴的藥材啊?足足花了五百兩銀子呢。」


    「不倒也得倒了,它已經被本王毀壞了。以後也不許煉了,特別是不許再用她身上那些骯髒的『豬血』來煉藥了!」


    淩軒咬重了「骯髒的豬血」幾個字,嘴角冷冷的勾起,厭惡而冷淡的瞥了依依一眼,便是絕情離去。


    「毀了?哎呦,老夫的五百兩銀子啊。」鬼穀子捶胸頓足的哭天搶地了起來。


    嚴清皺眉,深吸了一口氣,隻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倒是不會像鬼穀子那般心痛得誇張。他瞥了一眼地上那個已經被火燒了一半的血袋,眼眸一縮,道:「王妃,太貴妃都已經說了不必用你的血煉藥了,你怎麽還偷偷的拿血來煉藥啊?難怪你剛剛故意把我支開了。畫眉呢?也被你支開了?」


    依依還沒有從剛剛淩軒折辱她的話裏清醒過來,她皺眉道:「我剛剛隻是想要加大血的份量,看看是不是效果會好一些。」


    「好什麽好?就算是要提高藥效,也不能從你身上打主意啊。行了,誰也別煉了,他不會再同意煉藥了的。」


    鬼穀子瞪了依依一眼,心痛了看了一眼藥鼎,道:「嚴清,把火滅了吧。這藥鼎裏什麽味道?怪怪的。」便是甩袖離去,路上逢人就哭訴自己剛剛損失了五百兩銀子。


    嚴清無奈的聳聳肩,用火膛裏的灰將裏頭燃得旺旺的柴火給掩蓋起來,不一會兒,那些柴火就都滅了。


    嚴清看了一眼還呆立在原處的夏依依,寬慰道:「別難過了,他也是病久了,心裏壓抑,才會發泄一通沖你發火的。」


    依依看了他一眼,緩緩的向外走去,腳步十分沉重,她的腳發軟,隻得扶著牆,才能走得動道。


    「王妃,王妃。」


    被夏依依支走迴房間拿藥盒子的畫眉,聽到府中下人的報信,便是連忙跑了過來,伸手扶住了夏依依,攙扶她緩緩的走著。


    依依的眼神是空洞而沒有焦距的,靈魂幾乎已經出竅一般,毫無目的的在府中遊走,即便是身子極累極空虛,她也沒有坐下來歇息,隻是靠著畫眉支撐她的力量,緩緩的朝前走去,好像往前走,就能找到一個讓她感覺溫暖、安全的地方一樣。


    畫眉見狀,心裏十分的心疼,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勸慰她。也許,被王爺這麽鬧騰一場才能打消了王妃想要拿自己性命煉解藥的念頭吧。


    依依走了許久,走進一個房間,發現自己再往前,已經沒法走了,便是打算折轉身子再繼續遊蕩,忽而,她覺得自己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些眼熟,她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的精神清醒了一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景象。她的眸子呆愣了片刻。


    聽風苑,自己怎麽會晃蕩到這兒來了?


    自己當初嫁給軒王的時候,就被他給貶到了聽風苑,現在自己再次走到這兒來,是告訴自己再一次被軒王給貶了嗎?


    他自從重娶自己之後,似乎一直都對自己很好,沒有再對自己說過一句重話了,今天,他的態度真是再次如此惡劣,自己真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依依在房中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看著院中的竹葉已經泛黃,在微風中沙沙的響著,一些黃葉經不起風吹,蕭蕭瑟瑟的飄落下來。這個小院子,依舊如同當初那般的安靜,好似能將外界的一切都給隔離開一樣。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這麽快就要到秋天了嗎?這樣算起來,自己來這裏也大半年了啊。時光荏苒,再不復經年啊。


    咕嚕咕嚕,依依的肚子一陣喧囂,她撫了撫自己的肚子,怎麽就餓了?最近似乎餓得很快啊。真是身子虛了以後,越來越不扛餓了呢。


    畫眉道:「王妃,我們迴去吧,這會兒,都已經過了吃午飯的時間了,奴婢得去廚房吩咐一聲給你的飯菜再熱一遍。」


    「不用了,我沒有什麽胃口。」


    「王妃,你都已經餓得肚子叫了,好像在打鼓一樣,還是迴去吃一點吧。」


    「我不想吃」,依依聲音疲軟的說道。


    「多少吃一點墊墊肚子」


    「吃不下,一點都不想吃。」她頹靡不已,事實上,她不是不想吃,她是不想張嘴,連說話都不想說,隻想靜靜的坐著發愣。


    「王妃,你累了吧,奴婢迴去給你叫一頂軟轎過來。」畫眉道。


    依依覺得自己也十分的累,再走迴去怕是不可能的了,「好吧」。


    一炷香後,畫眉帶著府中的小廝抬著軟轎進來,畫眉一看,王妃竟然已經困得在床上睡著了。


    畫眉搖搖頭,害怕吵醒她,隻得讓她在這裏先休息一會兒,等她醒來了,再帶她走吧。


    依依睡了兩個時辰才醒,這一醒來,天都黑了,起身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肚子又咕嚕嚕的叫喚著,比之前叫喚得還要厲害。


    看來真是餓過頭了,還是得迴去吃點東西啊,不然身子真的要垮了,自己還得偷偷的煉藥呢。


    依依迴到屋裏,畫眉就給她端上來好多美食,依依每一樣都嚐了一點,卻是每一樣都吃不下去太多。她為了讓自己的身子好一些,多產一些血液,便是硬逼著自己吃,每一口都幾乎是皺著眉頭吃下去了。不過吃了十幾口,她就覺得再也吃不下去了,哀嘆一聲放下了筷子。


    「怎麽了?飯菜不合胃口嗎?」畫眉見狀,關切的問道。


    依依搖搖頭,「不,這些飯菜挺好吃的,是我沒有什麽胃口,吃不下。撤了吧,下迴吩咐廚子少做一些,不然太浪費了。」


    半夜,依依將畫眉支迴了她自己的房間睡覺,便是拿出了針頭,偷偷的抽了點血,她差點又要暈了過去,便是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保持自己的痛楚,才不至於暈過去。喝了一點東西,便是帶著自己這袋新鮮的血液往煉藥房裏偷偷的摸了過去。


    她剛剛從自己屋裏鬼鬼祟祟的往那邊走,身後便是已經悄悄的被一個黑影尾隨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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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黴催的茗熙這才發現,五王爺竟然是奄奄一息等著沖喜的?銀針翻飛,救人一命,從此被紈絝放蕩的五王爺惹得頭痛欲裂,苦不堪言,且看她如何馴服。


    「王妃,咱們去鬥蛐蛐?」


    「滾!」


    「咱們去遛鳥?」


    「滾!」


    「那咱們去哪兒?」


    「怡紅院!」,茗熙笑得露出了無害的小酒窩。


    五王爺青筋暴跳:「吳!茗!熙!」


    他日,茗熙發現這個五王爺其實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貨,放蕩不羈的麵具之下竟是高冷腹黑?茗熙兩眼一翻幾乎氣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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