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洞裏,十幾個黑衣人一身是傷的跪在了殺天霸的麵前,焦急的道:「會首,任務失敗了,我們派去雲山的人全都被殺死了,就剩下這些人了。」


    「咯咯咯」


    安靜的地洞裏,響起了手指關節收緊而響起的聲音,殺天霸麵色陰冷,憤怒的問道:「怎麽迴事?這件事情計劃得十分的周密,為何會失敗?」


    「迴會首,本來我們在雲山裏已經將太子的幾十萬兵馬給分散了一半,可是還有二十萬兵馬被夜影用腰帶給捆綁在一起,我們就沒有辦法將這二十萬兵馬給分開了。而後來,通天閣的人趕到雲山,通過小金蛇引路,找到了那些分散的兵馬,還利用那二十萬兵馬將我們的人和鍾達的人全都給殺死了。」


    「夜影和通天閣的人怎麽會在那裏?」


    「是軒王給夜影寫了一封信,軒王他似乎早就已經知道護民會是我們假扮的了,因此,這一次我們的人去將太子往雲山引的時候,夜影就跑過來阻攔,攔不住太子以後他就發射了信號彈。通天閣的人就去了雲山,而軒王,則是帶了兵馬在邵關之前將另一支單獨的鍾達士兵給滅了。」


    「軒王以前就知道你們是冥日會的人了?」


    殺天霸的眼眸一縮,散發出了陰狠的氣息,狠狠的投射到站在自己身旁的天問。


    天問低垂著頭,感受到殺天霸投射過來的視線,天問便是抬頭看向殺天霸,冷哼一聲道:「會首,屬下帶著兄弟們完成了那麽多的任務,你到現在都不信任屬下?難怪了,之前的任務你都讓屬下去做的,這一次的任務既不讓屬下參加,還全都瞞著屬下。哼,屬下從未過問,根本就不知你們的計劃,更不可能去泄密了,再者,我也從來都沒有跟他們泄漏過我們假扮護民會的事。至於軒王知道護民會是我們假扮的事情,也許是軒王自己察覺到的,軒王畢竟是個聰明人,他若是想要查到護民會的事情,不是輕而易舉的嗎?」


    殺天霸陰狠的盯著他,低緩而陰冷的說道:「你若是真的背叛了本會首,你可知道後果如何?」


    天問垂首道:「知道。」


    「哼!」


    淩軒並沒有遵循鬼穀子的建議好好的呆在豐穀縣裏休養,而是急急的指揮兵馬攻占中部各個城鎮,因著鍾達在中部的兵馬從南邊撤迴中部的途中,一部分被軒王滅了,另一部分則是在雲山裏被太子和夜影、通天閣的人給滅了。


    而熱河以北鍾達的士兵,在聽聞中部大部隊被滅了以後,全都不敢跨過熱河來,畢竟,護國公可是在熱河這邊嚴陣以待呢。所以,這時候的中部猶如是一個空城一般,軒王帶領的兵馬猶如進入無人之地,不過短短五天的時間,就將整個中部收入囊中,接下來,就該將馬頭轉向東邊了。


    熱河以北的鍾達的士兵也迅速撤退到東邊,到現在,鍾達所有的兵馬便是全都擠在了東部了。


    淩軒雖然各處征戰,但是卻將鬼穀子都帶著,每日裏吃藥泡藥浴,身子倒是也控製了下來,上戰場時候,戰鬥力也比以前提高了許多。不出十天,便是一路披荊斬棘,把東部的城鎮一一收入了囊中。


    「王爺,現在東部就剩下京城沒有拿下了。」夜影站在桌案前垂首道。


    淩軒的眸子微微一縮,臉上的線條更加的堅毅,沉聲道:「一定要在三天之內拿下京城,我們留守在西部和北部的兵馬再也撐不了多久的了,必須要早些把京城拿下,然後才能集中精力去西部和北部把外敵趕走。不然,到時候就很難再奪迴來了。」


    「是」


    「把太子叫過來,我們一起商量一下明天攻打京城的作戰計劃。」


    「好」


    夏依依將針頭抽了出來,把血袋交給了畫眉,道:「把這個拿去交給嚴清,順便打聽一下現在前線的情況怎麽樣了。」


    「是」,片刻後,畫眉走了迴來,道:「王妃,現在中部和東部的城鎮基本上都已經收迴來了,也就隻有京城沒有收迴來了,應該這兩天就該去攻打京城了。」


    「這麽快?」


    「是啊,王爺親自上了戰場,自然打得快了。」畫眉說得十分的理所當然,似乎隻要王爺一出手,這整個天下都能被王爺給運籌帷幄了一般。


    「京城,京城」,依依喃喃的念叨了兩句,總覺得心裏似乎是欠缺了一點什麽,皺眉問道:「畫眉,我們是不是落了什麽東西在京城沒有帶出來啊?」


    「呦,王妃,那可就多了去了,我們出來的時候,也就隻是帶了一些貴重的小件的東西,那些大件的東西可是一樣都沒有帶啊。王妃,你是缺少什麽物件嗎?」


    「我倒是不缺什麽物件,我就是心裏頭似乎總有什麽東西放不下一般,總感覺要出事兒。」


    依依的眉頭皺的更緊,起身在屋裏頭繞來繞走的,時不時撓了撓自己的頭,努力想要想起究竟是什麽事情。


    敏兒見她如此,便提醒道:「以你的性子,應該不會是因為金錢而放不下,你不防往人的方向想想,是不是京城有什麽你放不下心的人啊?」


    「哦,對了,對了,我說怎麽覺得心裏頭有什麽事情放不下呢,我們出來的時候,忘記把月太貴嬪和兩個小公主給帶出來了。完了完了,她們若是在宮裏頭的話,會不會已經被鍾達給殺了呀?」依依撫額,後悔不已,自己當初怎麽就這麽粗心,連她們母女三人都給忘記了,過了這麽久了,直到今天才想起來這麽一件事情來,可真的是太對不起月兒了。


    「不行,我得立即去救她們。」夏依依連忙收拾東西就打算出門。


    敏兒立即上前攔住了她,勸道:「行了,你的身子這麽虛弱,你還怎麽去救她們?你看看你現在貧血的狀況,別說去救她了,你就是跑步都跑不了多遠,你還是好好的在這兒呆著,我去找軒王,讓他立即進皇宮打聽一下,看看月太貴嬪在不在皇宮裏,我讓軒王去救她。」


    依依看著自己站著都有些腿軟發暈的疲累身子,自己又要隔兩三天就抽血給嚴清煉藥的,也不好出遠門,不然,淩軒就會沒有藥了。「好,敏兒,你快些去,一定要跟軒王說,算我求他了,讓他一定要救迴月太貴嬪母女。」


    「嗯」


    敏兒風塵僕僕的趕到了靠近京城外麵的城鎮,連飯都來不及吃,就焦急的趕到了軒王所在的府邸。


    「王爺,依依讓我過來跟你打聽一下,月貴嬪在不在皇宮裏,讓你一定要救她們母女三人出來。」


    淩軒望著她滿臉焦急,淡淡的說道:「當初本王進宮去尋找虎符的時候,曾經看到月太貴嬪母女三人住在仁壽宮,有太皇太後庇護著,她們應該不會有事。」


    「王爺,那是以前,鍾達若是能安安穩穩的當著皇帝,自然是不會跟幾個女人過多的計較了,太皇太後若是要護著她們,鍾達還能看在太皇太後的麵子上放了她們,可是鍾達都已經保不住皇位了,難免他會狗急跳牆,將她們幾個女人給殺死的。」


    淩軒微微皺眉,有些為難的看著她道:「現在鍾達的兵馬都在京城裏,我們的人很難進京,更別說進皇宮營救她們三個的。」


    敏兒聳聳肩,攤手道:「我也知道幾乎不可能,現在的京城和皇宮都已經布滿了重兵圍得跟個水桶一樣,怎麽可能進得了皇宮救人,還一次救三個出來?可是她們三個若是死了,依依心裏一定會很難受,我之前看她已經很自責了,還想著要親自去京城營救她們,我看她身子不好,就攔……」


    淩軒焦急的站了起來,抽了一口冷氣問道:「她身子不好?她怎麽了?」


    敏兒突覺自己說漏了嘴,連忙笑著道:「瞧你這麽焦急的模樣,這會兒知道關心了?怎麽我之前去連城的時候,你連句關心她的話都不讓我帶,就連鬼穀子都知道讓我給依依帶了一些糕點迴去吃。」


    淩軒抿了抿唇,穩住心神緩緩的道:「她怎麽身子不好了?」


    「沒啥事,就是之前受了毒蟲的侵染,身子虧虛,需要好生調養罷了。」


    淩軒鬆了一口氣,坐下來道:「等戰事結束,本王就將她接到軒王府上,讓鬼穀子給她好好調養身子,泡泡藥浴。」


    「王爺」,夏子英拿著一份消息走了進來,看到敏兒在軒王的帳內,稍稍愣了一下,旋即將視線轉移,將紙條交給了王爺,緩了一下心神道:「剛探子來報,說是已經跟京城裏麵的線人聯繫上了,我們若是攻城,他們就讓裏麵的人從裏頭接應我們。」


    淩軒微微頷首,將紙條放在蠟燭上燃燒掉,沉聲道:「好,那我們今天就準備好進攻軍需,把馬匹餵飽,明夜亥時,我們就開始進攻。」


    「好」,夏子英迴應後,就想將敏兒給一起叫走,可是礙於這是軒王的帳內,他也不好當眾開口,隻得跟敏兒使了一個眼色,自己便是先跨步往外走。


    「王爺,你們怎麽進攻啊?硬打嗎?可有什麽作戰計劃?」


    夏子英的抬出去的腳又縮了迴來,立在了原地,後悔的咬了咬自己的舌頭,驚訝的看向了剛剛發聲的敏兒,她是沒有看明白自己的眼色嗎?自己是要她跟著自己走,別呆在帳內妨礙軒王了,她怎麽還問這個問題啊?這個問題可不是她一個女人能在軒王的麵前問的。


    這可都怪自己把她給寵壞了,她平時在自己麵前直言不諱的問這些問題,自己都可以由著她,可是她怎麽能在王爺的麵前也問這逾矩的問題呢?


    夏子英連忙使眼色,低低的嗬斥道:「敏兒,你不該過問軍營裏的作戰計劃。」又連忙跪在地上跟軒王求情道:「王爺,敏兒她年少不懂事,她不過是好奇一問罷了,並沒有要打探消息泄密的意圖,還請王爺放過她。」


    敏兒不禁翻了一個白眼,自己本來就沒有要泄密的意思,被他這麽一說,反倒顯得自己像個內奸了。他這是來幫倒忙的嗎?


    淩軒想起以前在護國公府的屋頂上時,見到夏子英半夜裏穿著夜行衣偷偷去客棧夜會敏兒的事情,淩軒不禁心裏暗暗一笑,麵上卻故作嚴肅陰狠道:「南藝,將方敏帶下去嚴加拷問。」


    「王爺,不要,敏兒她真的隻是一時好奇,她絕對不是內奸啊,末將敢用性命給她擔保!」


    「你很了解她?你給她擔保?你是她什麽人啊?」


    夏子英一咬牙,「末將是她的未婚夫,末將可以給她擔保,她絕對不是內奸。」


    敏兒嗔怪的朝他呸了一口:「我呸,你別趁機占我便宜了,還未婚夫?你想這麽輕而易舉的就將本姑娘給定了親?你想得美!」


    夏子英更是急了,拉著她的手就要她一起下跪,道:「敏兒,我隻有這麽說,才能給你擔保啊。你快些跟王爺認錯,你剛剛隻是好奇這麽一問的。」


    敏兒鬆開了他的手,直接把夏子英給拉了起來道:「唉,你怕個什麽啊?他不敢讓人打我的,他若是打了我,他就要挨依依的打了。」


    淩軒聽罷,臉色都鐵青了,這個方敏,還真的是被夏依依給護得真是沒有規矩了啊。


    夏子英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看到王爺臉色不好看,瞬間驚慌不已,「敏兒,你怎麽越說越膽大了?」


    「也就你們這麽害怕王爺,我在軒王府裏住了那麽長的時間,早就習慣了這麽跟他說話了。不過,我剛剛問這話可是真的想知道你們的作戰計劃,我想跟著你們一塊兒攻城,然後去將太貴嬪母女給救出來。」


    「不行,你不能去,太危險了。」夏子英立即阻攔道。


    「以前你打戰的時候,我不也跟著你一塊去了嗎?」


    「這次不一樣,這次是要攻打京城,比以前的任何一次攻城都要艱難和危險,你不能去。」


    「那我跟在後方吧,找個地方隱藏著,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關鍵時刻需要我的時候,我就上前幫忙。你把作戰計劃說來聽聽嘛,說不定,我還能幫得上什麽忙,能更快的解決戰鬥呢。」敏兒興奮的眨著眼睛說道。


    淩軒用手摸了摸眉心,想起敏兒跟依依一樣是來自異世的人,說不定能真的給出一些建議呢,便是將自己的計劃說與了方敏聽。


    方敏思索了一會兒,道:「以我看,我們應該在他們的軍需上動手腳,這樣就能讓他們的戰鬥力大打折扣了。」


    「怎麽動手腳?」


    「你們聽我慢慢說來。」方敏嘴唇一勾,笑著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將自己的計劃娓娓道來。


    京城皇宮,東宮裏,鍾顯急慌慌的收拾著東西,把包袱裏塞滿了金銀珠寶,他恨不得把整個宮殿裏的珠寶都帶走,可是自己根本就扛不動這麽多的東西啊。


    他的兒子鍾銘看著自己的老爹在東宮裏忙得急打轉,就是為了把包袱裏塞得滿滿的。


    「父親,你在做什麽?」


    「做什麽?趕緊收拾東西逃跑啊。」


    「逃跑?我們為什麽要逃跑,你可是太子啊。」


    「還太子呢?你爹我這個太子都做到頭了,你祖父那個皇帝也坐到頭了。」鍾顯氣唿唿的對著他兒子吼道,將一個重重的裝滿了珠寶的包袱掛到了鍾銘的肩膀上,道:「趕緊把這個給背著,多帶點珠寶,這輩子才有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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