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軒倒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說在一炷香之內解決那些人,就真的在一炷香之內解決了那些人。地上躺滿了屍體,淩軒命人將那些屍體都給清理掉,繼續行刑。


    一個個名字繼續念出來,又一個個頭顱砍下去,這一次,再也沒有先前那麽多的圍觀百姓了,隻有一些膽子大的又折迴來圍觀。很多老百姓都是躲在附近的茶樓酒肆裏,從窗戶口偷偷的往這邊看。


    刑場前麵的地上,已經排列著許多的分離的屍體了,那些還沒有被砍頭的犯人,早已經嚇得暈厥了過去,不過淩軒卻沒有打算讓他們就這麽在昏迷中赴死,那樣太便宜了他們。淩軒命人將那些暈厥的犯人弄醒來,要讓他們在極度恐懼之中接受斬刑。


    刑場上所有的人臉色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變化,唯獨淩軒,看著那些頭顱被砍落,仿佛隻是看著瓜農收割瓜果一樣淡定。


    每一個犯人,都是按照正規的程序走完了過程,一一核對了身份,沒有任何一個人被遺漏或是被弄錯了。如此一來,行刑的速度就會變慢。


    直到太陽快要落嶺,才將這四百二十七個犯人都給砍殺了。此時,刑場前麵的地上,已經擺滿了屍體,幾乎都快要沒有下腳的縫隙了。那些混亂的屍體和頭顱,淩亂的堆著,早已分不清哪個屍體應該對應哪個頭顱了。


    那些躲在窗戶後往這邊觀看的百姓,見那些犯人都被斬了,心裏好像也舒暢了,那些吃人的惡魔,總算是伏法了。


    這一天的連城,天空好像比以往更加晴朗了。


    淩軒淡淡的掃了一眼下麵那些屍身,冷聲道:「曝屍三日,不許收屍,全都扔到亂葬崗餵狗去。」


    淩軒一個輕功飛過了那滿地的屍體,朝著衙門而去。


    夏依依悠閑的在後衙散布,見到淩軒滿身鮮血,帶著一身殺氣的走了進來,依依微微皺眉,吩咐道:「凝香,快給王爺準備水,沐浴更衣。」凝香應聲退下。


    依依迎了上去,道:「淩軒,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刺客已經都解決了,那些犯人也都行刑了。這裏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其他的那些被判處監禁或是流放的犯人,等新任的官員過來,交給他們處理就行了。」


    依依皺眉道:「今天這些劫法場的人是不是鍾達的人?」


    淩軒深深凝眉,眼神有些深遠的看著遠處,半晌,道:「我覺著有些不像。現在鍾達很明顯的已經放棄了連城的這些人了,即便鍾達將他們救走,皇上也不會再用他們,還會天涯海角的追殺他們。而且,這些人現在都沒有將鍾達給供認出來,鍾達此刻正是迫不及待的要跟他們劃清界限,又怎麽會派人來救他們,這樣,隻會將他也趟進這灘渾水裏頭。以我看,怕是另有其人。」


    「那他的目的是什麽?想將這件事的髒水潑到鍾達頭上?還是想真的救走他們,好利用他們?」


    「他們並不是真的想救他們,他們倒更像是想殺了我,以及將劫法場的事情栽贓給鍾達。」


    「他們有宣告是鍾達指使的?」


    「他們豈會?越是明明白白的說出他們是鍾達派來的,我們就越是不會相信,他們自然不肯說是誰指使的了,隻說了一句『我擋了他們的道了』。這句話看似是我們擋了鍾達的道,畢竟我們現在最大的仇家就是鍾達了。隻是他這樣委婉的一句話,更像是欲蓋彌彰。」


    「難不成是北雲國的人?」依依皺眉問道。在東朔,她似乎也看不出來,除了鍾達,究竟還有誰跟她們有仇了。


    「不知道」,淩軒眉心緊鎖,搖頭,神色更加凝重,「我隱隱覺得有一隻巨大的手在背後操控,似乎,是一股我從來都未曾想過的力量。」


    夏依依正欲再問時,凝香輕巧的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王爺,水已經準備好了。」


    「嗯」,淩軒淡淡的點點頭,大步跨進了自己的房間,把門一關,誰都不需要進去伺候他。


    依依便是對凝香吩咐道:「吩咐廚房做飯菜,等會兒將飯菜給端上來,王爺也差不多沐浴好了。」


    飯後,喝茶的間隙,依依問道:「這連城的事情解決了,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裏?總不能一直幫著皇上拔除鍾達的黨羽吧,你的解藥可還沒有著落呢。」


    「要想拔除鍾家,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得到的,這一次,我們是殺了連城一個措手不及,有了連城這個前車之鑑。我們若是再去其他的城裏時,無論我們是明著去找解藥,還是暗暗的去,他們都會十分謹慎且戒備,若想再通過這種方式剷除掉別的地方的貪官汙吏,可是極為不容易了,我也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可以跟他們耗得起。」


    「不錯,即便是要剷除鍾家,也要等你找到解藥以後再說了。或者,你就讓皇上另外派人去對付鍾家好了。」依依麵上帶著淡淡的擔憂,眉心皺起,問道:「皇上派的人什麽時候能到連城?」


    「大抵後天就能到了。」


    依依輕哼一聲,有些不齒道:「皇上倒是會撿便宜,你都已經把連城都給清理幹淨了,他才派人過來,早些時候咋就不派人過來呢?」


    「權謀之道而已,他是為了保住他自己人的安全,若是來早了,怕他的人被別人殺了。」


    依依忿忿不已:「他就不怕你被人殺了嗎?那天被叛軍圍困在衙門裏多危險?差點就死在他們的手上了。」


    淩軒的神色有些黯然,他知道,這次,皇上不過是想要借刀殺人罷了,說白了,他就是被皇上當槍使了。他不過是為了東朔的江山,為了除掉鍾達,才甘願被他當一迴槍使。


    淩軒輕嘆一聲,睫毛微微抖動,道:「父皇雖然偏愛誌王一些,但是拋卻父親角色來說,從一個君主的角度來看,他算是一個英明正直的好皇上,他有心想要將東朔的江山穩固下來,讓黎民百姓安居樂業。」


    依依不以為然,冷哼一聲:「他若是好皇上,為何還會讓著鍾達當了這麽多年的尚書,還讓那麽多的貪官汙吏繼續上任?」


    淩軒神色微閃:「父皇能繼位當皇上,有絕大部分是鍾家的功勞。」


    依依微微思索了一下,太後既然想要他的兒子當皇上,自然會讓鍾家幫助杜傲天上位了,所以,鍾尚書扶持著杜傲天當了皇上?難怪鍾達這麽怙恩恃寵了。想來,鍾達以前是想著控製皇上的,沒有想到他控製不住皇上,便是轉念一想,就想控製誌王,將來掌權。


    「即便是鍾家有功,那也不能讓他們橫行這麽多年吧。」


    「最初的時候,父皇的能力不足,還需要鍾家的扶持,才能坐穩皇位,後來等他有能力的坐穩皇位的時候,鍾達已經浸染了東朔各個地方,各處都是他的黨羽,父皇想要拔除他已經很難了。」


    「當初父皇娶皇後為妻的時候,也是因為想要得到鍾家的支持,才娶了皇後的吧?」依依的話語中有些嘲諷的意味。


    淩軒點點頭,並未置喙。


    「對了,我怎麽從未見過你有皇叔或皇伯啊?」


    既然當初杜傲天繼位還有阻力,需要鍾家的支持才能上位的話,說明杜傲天是有其他的兄弟和他爭位的,那麽那些兄弟難不成都死了?


    果不其然,淩軒神色平靜的道:「皇位爭奪,必定是你死我活的,你往後切記不得在父皇的麵前提及皇叔他們,那是父皇的一個禁忌。」


    依依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擔憂的看著淩軒道:「你們三個兄弟,該不會重蹈覆轍吧?」


    淩軒將茶一口飲盡,道:「我本不想當皇上,若是他容不下我,想對我趕緊殺絕,我絕不會束手就擒。」淩軒接連飲了幾杯,神色愈發的凝重,沉聲道:「若是他們把我逼狠了,我會絕地反擊,成為掌握生殺大權的那個人。」


    依依沒有再開口問話,淩軒似乎心事有些重,也不想說話。室內安靜了下來,隻有淩軒不斷的倒水喝的動靜。


    依依側目看向他,他似乎將茶當成酒了?借茶澆愁?


    兩天後,皇上派過來的官員趕到了連城,跟淩軒交接了連城的事務,交接完畢後,淩軒立即吩咐夏依依將東西收拾好,準備去南青國尋找解藥。


    「我們直接去南青國了嗎?你已經跟皇上談好了?不用幫他拔除鍾家了?」


    淩軒快速的收拾著自己為數極少的行李,道:「之前我與父皇商量的是通過連城查到鍾達的證據,但是我們都已經將連城給翻了個天了,沒想到鍾達既狡猾,手段又陰狠,並沒有找到鍾達的證據,那些人也不肯招認,想來,即便我們去其他的城裏用這種方法,也掰不倒他,隻不過是將他的黨羽砍掉一些罷了,但是我已經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跟鍾達耗著了。我讓父皇自己派人先暗地裏查鍾達的證據,等我找到解藥了,再利用他找到的證據,再去對付鍾達時,也能省時省力一些。」


    依依點點頭,「嗯,這樣最好不過了。」


    「你讓鬼穀子多煉製一些南青國的解藥,路上也許用得上。」淩軒吩咐道。


    依依聞言,臉上泛起一抹傲嬌的神情,坐了下來,悠悠然的道:「我才不去跟他說了,你自己去跟他說。」


    淩軒停下了收拾東西的手,轉頭看向她,微微皺眉,道:「為何?」


    「你平日裏就知道得罪他,這會兒,你需要求人家幫忙了,倒是推出我去了,我才不要去他的麵前受氣了,我幹嘛要替你承受那口氣啊?你自己去。」依依扁扁嘴,眼裏閃著幸災樂禍的神情,她就是要拿鬼穀子來挫挫他的銳氣。


    「……」


    淩軒一臉惆悵的看著夏依依,她還是他妻子嗎?竟然這麽樂於見到別人給他氣受?


    淩軒立即諂媚著臉,道:「依依,這不是因為你跟他關係好嗎?你去跟他開口,比我開口更容易一些。我若是跟他開口,被他嘲諷一通不說,也許不會幫我煉藥,即便是幫我煉藥,也一定會獅子大開口,要很多銀錢的。你若是開口,他一定會給你煉藥,還會打折。」


    「我不管,你自己去。」


    「依依,你就去一趟嘛。」淩軒連忙遞了一杯茶給夏依依。


    依依擠眉弄眼道:「怎麽?麵對千軍萬馬都麵不改色的軒王,竟然害怕去麵對一個老頭子?」


    「我不是怕他,不過就是煩他罷了,他著實討厭,我又不能將他怎麽樣。」


    「我看討厭的人是你罷了?」


    淩軒板著臉,道:「依依,你這究竟是哪一頭的啊?」


    依依揚揚眉:「我就是跟鬼穀子是一頭的啊,怎麽樣?你自己去跟他開口煉藥吧。」


    淩軒皺皺眉,哀聲嘆了一口氣:「你就知道欺負我。」


    淩軒起身出去,不一會兒,陰沉著一張臉走了迴來,依依一看他那張臭臉,不禁樂了,捂著嘴笑了起來。淩軒的臉色就更是陰沉了,鬱悶的說道:「幸災樂禍的傢夥。」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在他那裏吃癟的。」


    「你高興了?」


    依依笑得樂開了花:「嗯」。


    「嗯?」淩軒的尾音拖長,眯起一雙眸子看著夏依依,露出了危險的信號。


    依依見狀不好,連忙止住了笑容,拔腿就往外跑,然而還未跑出房間,就被淩軒一把給拽住了,將門一關,抱著她就是一頓撓。


    夏依依癢得難受,連連求饒,道:「我錯了。」


    「讓你一個勁的欺負我。」


    「我錯了」,夏依依撅著小嘴巴,雙手環吊在淩軒的脖頸上,眨著一雙純良無害的眼睛,委屈巴巴的說道。


    「哼」,淩軒不依不饒,依舊撓她的癢癢。


    依依環著他的脖子,一個翻身,就翻到了他的背上背著,到了背後,淩軒再想撓她癢癢,也不好撓了。


    「你以為在我的背上,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你是不是又想被我從背上甩出去?」


    依依連忙像是八爪魚一樣,用手腳將他緊緊的夾著,狠狠的警告道:「我跟你說,你若是敢把我甩出去,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淩軒不禁哼笑一聲,「就你這小手,還能對我怎麽不客氣?」


    「我不用手,我用嘴。」夏依依說罷,一口就咬上了淩軒的肩膀。


    淩軒吃痛,微微皺眉,輕斥道:「你個小狗狗!」


    背著夏依依走到了桌邊,將夏依依背到桌上坐著,輕輕掰開了她的嘴巴,一個轉身,便是麵向了她,夏依依坐在桌上的高度,和他,嗯,正合適。


    依依的那個位置正在他那兒,淩軒的瞳孔不禁一縮,擁著她一陣激吻,雙手便是有些不老實了,眸子微紅,聲音裏似乎都帶著某種熱度,道:「這裏也不錯。」


    夏依依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正要拒絕他這個狂野的想法,便是已經逃脫不了他的魔掌了。


    桌下,衣物散落一地,室內,響起了起起伏伏的或是嬌嗔或是粗狂的聲音。最後,夏依依癱軟在了桌上,秀髮有些淩亂,幾縷秀髮黏著汗漬粘在了雪白的鎖骨上,淩軒看得內心再次狂熱,將她抱了下來,趴在了桌上,又一次原始狂野的釋放。幾經折騰,夏依依終是臣服。


    事畢,淩軒勾起她的下巴,魅惑的眼睛盯著他,聲音裏依舊有些熱度,問道:「現在,可以幫我去跟鬼穀子開口了吧?」


    「不行」


    「怎麽?你還想要?」


    「不了,不了。」


    「那你去跟他說煉藥的事,這也是為了我們大家的安全。」淩軒的聲音逐漸失去了熱度,恢復成平常的淡淡的音調。


    「哦,好吧,我去跟他談,不過,他若是開多少價錢,我可不會跟他砍價的,而且,這藥錢,得你出。」依依也擺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來,正色道。


    淩軒似乎很大度的模樣道:「行,我吃點虧就吃點虧。」


    「切!」依依翻了一個白眼,為鬼穀子不值:「人家一個老人家跟著你千裏迢迢的去南青國,跋山涉水疲累不說,還要遭受刺客的襲擊,隨時都有性命之憂,就這份危險,你都應該給人家出一份大價錢了。」


    淩軒捏了捏她的嬌嫩的臉蛋,道:「好,都依你,你倒是挺會替他著想的。」


    「哼,若不是因為我,他能跟著你去南青國給你尋解藥?你白日做夢吧。」


    「也是!」淩軒點點頭,道:「那你快些去跟他說吧,咱們明早就得出發了。」


    夏依依瞥了他一眼,將他推開來,嗔怪道:「你希望我這副模樣去啊?等我沐浴更衣後再去吧。」


    半個時辰後,夏依依命人端著幾個托盤,托盤裏全是連城最著名的美食,踩著輕盈的腳步就朝著鬼穀子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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