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依從地牢出去以後,就直接迴了急診帳篷繼續醫治傷兵,畫眉不禁皺了皺眉,暗暗擔憂,王妃這麽忙活,總是睡眠不足,若是萬一前夜她和王爺在一起睡的那天,她就中了標已經懷孕了,可怎麽辦?王妃這麽累,會不會把小寶寶都給累得流產啊?


    畫眉便是上前跟夏依依勸道:「王妃,你可小心點身子,若是損傷了身子或是小世子,王爺可是會心疼的。」


    夏依依抬頭,看向畫眉,依依暗自撫額,一陣頭疼,哪來的小世子啊?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圓房,一定是畫眉他們收拾床鋪的時候,看到淩軒前夜留下的那種液體,她們兩個誤會了。夏依依的臉微微有些紅,有丫鬟有好處也有不好的地方,自己真是一點秘密都沒有了。


    夏依依輕咳了一聲,說道:「你放心,我會注意身體的,不會累垮的。」


    「可是你如今應當多休息,不能勞累的。」


    依依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我又沒有懷孕,無礙的。」


    「這個可說不準的,雖然現在把脈是把不出來的,但是有可能已經有了。」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依依瞥了她一眼,便是不再聽她的勸告了。


    天問審完了那些偽裝士兵,便是迴去稟告道:「夜將軍,他們都招了,他們說他們是通天閣的人,他們隻是聽從林分舵主的吩咐辦事,至於是誰花錢跟通天閣買軒王的命,他們都不知道。」


    「通天閣,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什麽買賣都敢接。」


    夜影眸子微眯,這通天閣閣主自從去年跟軒王比試了一場,輸了以後,又中了毒,一直閉關不出以後,這通天閣的副舵主夜羽就一直與軒王過不去。


    而一提起夜羽,夜影就覺得腦瓜子疼,他這個孿生弟弟素來就放蕩不羈,自從小時候夜羽被通天閣主收留了之後,夜羽的性子就變得越發的怪癖,居然酷愛紅妝,每天描眉塗唇的,打扮妖嬈,夜影見到他一次,就想抽他一次。


    而夜羽則是根本就不把他當哥哥看,兩個人幾乎勢同水火,道不同不相為謀。


    如果通天閣還想繼續殺害王爺的話,夜影也不得不去找一找他這個孿生弟弟談談了。


    夜影微微皺眉,「我知道了,等王爺醒來,我會跟王爺說的,你派人跟蹤下去,看看究竟是誰去跟通天閣買王爺的命。」


    待天問走後,夜影微微嘆了一口氣,雖說當初他被王爺收留,而夜羽則繼續飢不裹府腹的繼續飄零,可是那也不能怪他啊,當初他是有跟王爺求情將夜羽一起收留,可是王爺卻不願意,隻願收留他一個,即便夜影說跟夜羽換一下,讓王爺收留夜羽,可是王爺也不同意。而夜羽又十分的傲氣,即便是夜影開口讓王爺收留夜羽,夜羽也傲氣的一口迴絕,扭頭就走了。


    不過在街上飄零了半個月後,夜羽就被通天閣閣主帶走了,從此走上了一條殺人掠貨的不歸路。


    雖然夜影在暗夜組織裏也經常幹一些殺人的事情,但是,夜影卻覺得王爺是正義的,而通天閣則是邪義的。夜影有勸過夜羽不要留在通天閣裏,可是夜羽卻嘲諷他,處處譏笑他,兄弟二人自從十年前的那次命運的分離之後,再也迴不去以前惺惺相惜,抱團取暖的兄弟情誼了。


    夏依依忙活到半夜的時候,在畫眉的軟硬兼施之下才迴去休息,不過才睡了沒多久,就被一陣打鬥聲吵醒來了。畫眉一個健步沖了進來,寸步不離的守在了依依的身旁。


    「外頭怎麽了?」依依皺眉問道,快速的起身穿了衣服。


    「好像是地牢遭劫了。」


    依依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那幾個人可是意圖殺害淩軒的人,這是人證,留著他們還是有些用處的,這麽快就有人來劫獄,難不成是通天閣的人過來搶人?


    稍刻,打鬥聲漸漸遠去,良久,天問就懊惱的迴來了。


    「怎麽樣?」


    「那個頭領被人救走了,我們隻是留住了剩下的那幾個小嘍嘍。」


    「是什麽人劫走的?」


    「全都蒙著臉,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不過,他們之間暗語不通,我可以肯定他們不是一夥人。」


    依依神色微微變得有些緊張,道:「可能是北雲國的人,也許是想跟他們合作一起對付我們,這樣的話,隻怕是越來越難了。你立即派人去北雲國軍營附近等著,應該能等到那些人帶人進軍營。」


    「好」


    天問剛走,那些軍醫便是抬著幾近昏迷的夜影跑過來找夏依依,夏依依眉心直皺,怎麽迴事?他竟是傷得這麽嚴重?白天的那一場打鬥,雖然他的舊傷裂開了,身上又多了幾條劍傷,但都是皮外傷,經過軍醫的診治之後,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


    難道夜影剛剛竟然沒有好好的養傷,而是參與打鬥去了?他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傷患啊?


    「王妃,你快救救夜將軍,我們實在是束手無策了。」


    那些軍醫抬著夜影,十分焦急的跟夏依依求助,夜影的背後竟然直直的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那把匕首直插心髒,突突的往外冒血,臉色都已經變得慘白了,已經失血過多。若是再拖延下去,夜影一定會沒命的。


    依依一見著夜影傷勢這麽重,急急的吩咐道:「快,快,抬到急診帳篷裏去。畫眉,趕緊點了他的穴道,防止他流血過多。」


    畫眉十分冷靜的上前,玉手一點,在夜影的心髒附近點了一下穴位,夜影胸口上的流血立馬就變小了,那些軍醫連忙抬著夜影就往急診帳篷跑去。


    依依一邊跑,一邊快速的將自己披散著的頭髮給綰了起來,到了急診帳篷,她迅速的洗淨了雙手,帶上手套,就開始給夜影輸血醫治。


    依依動作快速的用剪刀將夜影被匕首插著的地方的衣服剪破,然後就讓軍醫幫忙把整個上身都脫掉,這才注意到,除了心髒被匕首插著這個嚴重的傷以外,他的肚子上竟然還被一劍刺穿。


    依依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麽重的傷,自己都沒有把握能將他完全治好,這個手術很難成功,隻怕,夜影就要一命嗚唿了。


    依依揮掉了自己內心繁雜的思緒,立即對畫眉說道:「畫眉,你即刻帶著獵豹特戰隊的人去大本營將鬼穀子請到這裏來給夜影治傷。」


    「可是王爺那邊怎麽辦?」


    「先讓嚴清看著,夜影這傷太嚴重了,必須要鬼穀子來給他針灸續命。」


    夏依依急急的說道,額頭上已經急出了豆大的汗珠,她一邊說,一邊準備一大堆急救的藥品出來,看著夜影漸漸變弱的唿吸聲,她有些急了,如果夜影一死,淩軒又昏迷,這北疆就真的變成了群龍無首了,現在看來,那兩股勢力已經融合在一起,對北疆將是大大的不利,他們可就真的難以控製住北疆的局勢了。


    畫眉沉聲道:「是」,便立即出去帶著禿鷹他們就趕緊往大本營跑去。


    依依便是咬了咬唇,讓自己猛的疼痛了一下,迫使自己不要慌張,沉著冷靜應對,依依跟幾個軍醫簡單的講了一下自己等會兒醫治的步驟和要點,便是立即要他們將夜影背上的匕首拔出來。這一拔出來,鮮血立即飆了出來,噴了夏依依一臉。


    夏依依沒有空閑去擦臉,便是立即開始止血,對著那幾個軍醫喊道:「擦臉!」


    啊?那些軍醫有些遲疑,自己是個男人,親自給王妃擦臉著實不合規矩。


    「聽見沒有?擦臉,血都快滴我眼睛裏去了。」依依怒吼道,他們這幾個笨蛋,根本就不適合當助手。


    那些軍醫中,便有一個年紀稍大的便是拿起毛巾在夏依依的臉上胡亂的擦了一把。


    「再擦!」


    那個軍醫隻得再次擦了一下,他有些害怕,自己這應該不能算是輕薄王妃吧。那個軍醫隨後看了一眼夜影打著赤膊,那軍醫便是稍稍安定了下來,如果自己給王妃擦臉就算輕薄的話,把夜影這可就比輕薄的罪名更大一些了。


    夏依依緊接著就給夜影被刺破的心髒開始縫合,縫合到一半的時候,夜影的血壓就迅速下降,那些軍醫把了把夜影的脈搏,連連搖頭,根本就已經把不到脈搏了。


    那個年老的軍醫便是哀嘆了一聲,即便是醫術高明的王妃也挽救不了夜影了,那個軍醫便是小聲的提醒道:「王妃,你就別忙活了,夜將軍已經死了,沒有脈搏了。」


    夏依依翻了一下夜影的眼瞼,查看了一下他的瞳孔,說道:「還有救,快,注射強心針。」


    「什麽強心針?」


    夏依依不禁撫額,總不能事事都要她來做吧,夏依依十分想念鬼穀子給她打下手的日子,自己隻需招唿一聲,鬼穀子就能將事情辦得妥妥的了。依依隻得一邊縫合傷口,一邊詳細的解說著強心針的藥在哪裏,應該怎麽用藥。


    所幸這些軍醫之前經過自己的培訓後,倒是知道怎麽注射。


    這一注射了以後,那軍醫再去把脈搏,竟然是發現又開始有微弱的脈搏了,那軍醫不禁十分驚奇,說道:「王妃,這麽好的藥,怎麽之前給我們分配藥的時候,沒有給這種藥啊?不然,很多士兵就可以被救活了。」


    夏依依微微嘆氣道:「這種藥就隻有一點點了,不夠了。」雖然自己給了鬼穀子許多藥,可他也不是能將所有的藥都能煉得出來的,畢竟條件有限啊。


    手術進行到一個半時辰的時候,夜影的血壓再次降了下去,那軍醫一摸不到脈搏,就連忙再給他打了一針強心針,可是這一次,連強心針都沒有用了。依依牙一咬,就隻得跑迴去將心髒起搏器和移動電源拿出來,看著移動電源裏所剩不多的電,依依一陣嘆息,隻怕用不了兩三次就要沒有電可用了。


    一次又一次的電擊,夜影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夏依依個子有點矮,站著弄實在是不太好弄,就幹脆爬上了木板床,蹲在了夜影旁邊使勁的用起搏器按壓夜影的胸腔。


    帳內的那些軍醫一臉驚訝的看著夏依依的做法,不過依稀了解她想要將夜影的心髒給復甦,他們看著夏依依,隻得再次開口勸慰道:「王妃,他已經死了,你就別再白費力氣了。」


    帳簾猛的掀了開來,凝香眼眸通紅的沖了進來,看著躺在床上沒有任何氣息的夜影,凝香這才相信自己剛剛在帳外的時候聽到的那句話是真的,夜影他真的死了。


    鬼穀子隨後也跟了進來,看著夏依依在做著心髒復甦,便是皺了皺眉,上前把了一下脈,臉上瞬間就變得極為嚴肅,連忙拿出銀針在夜影身上又快又準的插入穴道。


    夏依依疑惑的問道:「凝香,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要你貼身保護王爺的嗎?」


    凝香看了一眼渾身是傷,已經死去的夜影,心裏一陣揪著疼,眼底含淚,說道:「畫眉在那裏保護王爺,我過來保護你。」


    依依瞧她一臉心痛的模樣,微微揚眉,她這是來保護自己呢?還是特意過來看望夜影的傷勢啊?


    凝香顫抖著手過去摸了一下夜影的脈搏,果真沒有了脈搏,凝香心下一涼,哽咽的說道:「王妃,奴婢去外頭值守。」


    凝香一跑出去,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滑,她都還沒有來得及跟夜影表白,夜影竟然就已經死了,這個消息實在是太突然了,讓她著實難以接受。


    天問辦事迴來,就見到凝香在帳外哭,微微皺眉,輕聲問道:「怎麽了?」


    凝香抹了一把眼淚,抽抽泣泣的說道:「夜將軍他死了。」


    「死了?怎麽會?」


    天問大吃一驚,之前他們在打鬥的時候,夜影還好好的,後來夜影與他分開去追一個黑衣人,他思忖著,以夜影的功力,應該能打得過那個黑衣人才是啊。即便是打不過,逃命總能逃得掉的,怎麽會死了?


    天問立即撩簾進去,便是看見王妃和鬼穀子在搶救夜影,夜影的身上有兩處致命的傷,天問皺了皺眉頭,把了一下脈搏,天問的心下頓時一涼,夜影還真的已經死了。


    天問看著還在奮力搶救夜影的夏依依,夏依依額上的汗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她臉上神情肅穆且焦急,天問有些不忍,說道:「王妃,別忙了,他已經走了。」


    「他還有救。」依依簡短堅定的迴答道,便是又投入到緊張的搶救當中。


    天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便是不再勸她,讓她去搶救吧,也許這樣,即便最後,夜影死了,她心裏可能也就沒有那麽自責了。


    有了鬼穀子的幫助,夏依依一下一下的堅持著,她猛地感受到了夜影的胸膛有微微的顫動,便是立即又加緊了搏擊。


    一下、兩下、三下……


    夏依依搏擊得認真專注,整個帳內的人都被夏依依這種堅持不懈的精神所鼓舞,都不再勸她停手,仿佛有夏依依這種專注以後,夜影就真的能醒來一樣。


    稍刻,夏依依便是明顯的感覺到夜影的心髒重又跳動了起來,越來越有力量,夏依依喜極而泣,連忙對鬼穀子說道:「他又活過來了。」


    鬼穀子連忙把了一下夜影的脈搏,眼眸一亮,夜影還真的又活了過來。


    「鬼穀子,你把他的心脈護住,我繼續給他醫治。」夏依依從木板床上跳了下來,對著鬼穀子說道。


    「好,天問,你用內力注入他的體內,促進他的血液流通。」鬼穀子一邊說,一邊變換著針灸的穴位。


    天問點點頭,便是運了功,緩緩的注入夜影的體內,夜影慘白的臉色也開始帶上了一些血色。


    北雲國軍營裏,那個偽裝士兵被薛虎帶至了司馬賀的麵前,他都已經被折磨得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他虛弱的朝司馬賀點頭說道:「在下多謝司馬將軍救命之恩。」


    他之所以不抱拳,實在是他的十根手指頭太痛了。


    司馬賀打量了一下那人渾身的傷,麵上帶上感同身受的仇恨和心痛來,說道:「那夜影也著實可恨,竟然將你折磨成這樣,連指甲都給拔了,嘖嘖,真是太陰狠了。」


    那人咬牙切齒的說道:「哼,他絕對活不過今晚了。不過,我手上這傷,可是拜那夏依依所賜。」


    「夏依依?她怎麽還管起審問的事情來了?她一個女人,管得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他們可能男人都沒什麽用了,才讓女人來出麵。隻要過了今晚,他們東朔,就更是沒有男人了。」


    司馬賀微微皺眉,問道:「此話怎講?」


    「嗬嗬,我們安插在軍營裏的人,剛剛捅了夜影的心窩一刀,而且紮得很準,他死定了。」那個人臉上帶起了陰狠得意的笑容,他今天遭受了那麽大的刑罰,他一定要狠狠的還迴去,有夜影這條命抵給他,他賺大了。


    司馬賀長眸輕輕的睥睨了一眼那人,嘴角輕揚,「哦?你們還在軍營裏安插了誰?」


    那人沉聲道:「這個,我們可就得保密了。」


    「保密?閣下莫不是忘了你的命可是我們救的?」


    「你救我,就為了打聽這個?」


    司馬賀搖了搖頭,「不,打聽隻是順帶的事情罷了,我們隻是想跟你們合作,一起將北疆給攻破罷了。」


    「這可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我必須要迴去匯報。」


    「你可不能迴去,我們可以派人幫你迴去匯報。」


    「你?!」


    「怎麽?匯報這種事情又不難,通天閣的分舵可是遍布世界各地,我們要想讓你的上級知道你的事情,可是一點也不難啊。」司馬賀悠悠的說道,冷冷的看著他。


    那人渾身猛地一震,驚愕的看向司馬賀,猶如見鬼一樣,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是通天閣的人?」


    「我們要想知道什麽,還能沒有辦法知道不成?」司馬賀嘲諷的說道,故意詐他。


    其實他們之前也不知道他們是通天閣的人,不過薛虎說他們今夜裝扮成黑衣人去救他們的時候,他們一見到有人來救他們,就以為是他們的同伴了,他們最初說的那些暗語,便是暴露了他們是通天閣的人。


    那人冷笑了一聲,便是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寫一封信,你們派人帶給通天閣去。」


    「很好,薛虎,給他安排一間獨立的帳篷好生養著傷,多派點人伺候著,不要虧待了我們的貴客。」


    薛虎點點頭,說是派人伺候,實則就是派人軟禁著他了。


    通天閣,林分舵主一臉恭敬的站在下麵,看著前麵坐著的那個妖嬈的男人,沉聲說道:「任務失敗,沒能殺了軒王,不過他中了毒,要十天才能醒過來。我們還有機會殺了他。」


    上首,那個金碧輝煌的椅子上,一個身著妖艷紅衣的男人,畫著精緻的妝容,如峰棱一樣的眉毛卻在眉尾向上畫,微微翹起,薄薄的嘴唇,畫了妖艷的朱紅色,他的臉上還抹上了粉,那紅唇竟是顯得有些魅惑。他的坐姿也是有些慵懶,雙手纖細,輕輕的將紅色的腰帶掛在右手食指上縈繞著玩兒,十分的愜意。


    若不是看見他雪白肌膚的脖子上有一個凸起的喉結,別人還要誤以為他是個女人了。


    這個人,就是讓夜影一直頭疼的夜羽。


    夜羽眼眸輕飄飄的掃過了林分舵主的頭頂,卻好似有一陣寒風從他頭頂吹過一樣,林分舵主不禁抖了幾下。


    「怎麽?毒藥,再加上一個假王妃,你們那麽多人居然還拿不下一個中了毒的人?」聲音輕緩而冰冷。


    「副閣主,本來是可以殺了他的,但是他吃了鬼穀子給的解百毒丹,暫時減輕了一些毒性,所以,他才撐得久了些,這才讓他逃了出去。」


    「為何假王妃都沒有能殺得了他?」


    「我們也沒有想到他的反應竟然那麽快,直接將我們的棋子給殺死扔到了噬屍毒水中。」


    夜羽冷笑一聲,「那軒王可也真的下得了手,那假王妃易容得這麽像,他就不怕失守認錯人,將真的夏依依給扔進噬屍毒水中嗎?」


    隻是夜羽不知道的是,淩軒對夏依依那麽熟悉,夏依依的雙眼那麽的清澈純潔,淩軒有多喜歡她的眼睛,之前隔得遠,那個假夏依依的眼睛又被淩亂的頭髮給遮擋住了,他一時沒有看得清楚,但是抱在懷裏時,隔得那麽近,他又怎麽可能分辨不出那雙眼睛不是夏依依呢?


    易容,再怎麽易容,也隻能貼上一張相似的人皮麵具,卻改變不了那一雙眸子。


    「副閣主,我們很快就能得手了,如今,軒王昏迷,而夜影,隻怕也活不過今晚了,隻要夜影一死,北疆就會軍心大亂,到時候,要殺軒王可是更簡單了。」


    夜羽聞言,渾身一震,拔高了聲音問道:「夜影活不過今晚?什麽意思?」


    「夜影今天殺了我們的人,還活捉了幾個,關在地牢中折磨,後來北雲國的人過來營救他們的時候,他們讓我們藏在軍營裏的棋子動手了,匕首直接從後背紮進了夜影的心髒。他當場就已經暈了過去,血流不止,他一定會死。」


    林分舵主的話音剛落,就見到眼前飛速的閃過一抹紅色,一股千年寒冰一般的氣息撲卷而來,下一刻,林分舵主的身子就被踹得飛了出去,他「噗」的猛吐了一口鮮紅的血來,疑惑的看向那個慍怒的紅衣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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