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想將河對麵那為數不多的疫症士兵給遷到培養青黴素帳篷那邊去,我想將河對麵那塊地用作我的新兵訓練基地,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修建一個適應於我的訓練方法的新型訓練基地。」


    夏依依現在是以一個屬下的身份在跟淩軒說話,畢竟現在是在談論公事,而且,還當著這麽多的將領,自己也不好像私底下那樣直唿其名。那樣感覺有些不正式,其實夏依依更想稱唿他為總司令。


    「好,丁大力,你配合她,她若是需要什麽幫忙,你隻管聽她的吩咐辦事就可以了,不必再來請示本王。」


    淩軒聞言,微微點頭,他之前就已經猜想到現在的這個訓練場,也許並不適合夏依依。而同意她的做法,除了確實需要給她一個單獨的訓練場以外,也是在遵循他們之間的約法三章,無條件的支持她。


    帳內的其他將領便是開始提出反對意見了,不外乎就是丁大力說過的那些話罷了,然而淩軒卻不以為然,力排眾難,道:「她既是要用新的訓練方法,就一定會有新的改造,你們暫且容忍一個月,一個月後,看看她訓練出來的士兵後,你們再來發表意見。」


    那些將領便是隻得不吭聲了,而且不過就是新開闢一個訓練場罷了,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隻不過他們的兵要擠著時間去那個大訓練場練兵,而夏依依,僅僅是一個營,卻要獨自新開一個訓練場,他們自然是會心存不滿,覺得王爺有些不公。


    「王爺,我還想跟你再借用一個人。」


    夏依依聲音清亮,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坐直了身子,紛紛揣測夏依依會要借誰,會不會點到自己啊?


    「何人?」


    「天問」


    「好!」淩軒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天問是個機械天才,十分會做武器之類的東西,上次就按照夏依依的武器仿製了一批了。


    「屬下遵命」,天問上前抱拳說道,夜影僅僅是神色微變,卻依舊站在原地不動,然而白澈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了。


    「王妃為何單獨選了天問?」


    依依看著白澈笑道:「怎麽?你是不是以為你沒有他厲害?所以我選他不選你啊?那你能不能幫我扛得動一百斤的圓木?」


    白澈連忙擺手,說道:「不不不,幹苦力活的事情可不適合我,我還是適合腦力活。」白澈有些後悔,自己上來湊什麽熱鬧啊?夏依依若是抓著他當苦力,那可真是苦不堪言了。


    夏依依從大軍帳出來後,天問和丁大力便是跟著一起出來了。


    「丁副將,麻煩你現在就去將河對麵的那些疫症士兵都遷走。天問,我要你幫我先派人做一些我訓練需要用的東西,我畫好圖紙以後就來找你。」


    他們二人點點頭,丁副將就立即去辦事去了,夏依依則迴了帳篷裏寫寫畫畫的。凝香見夏依依臉上一直冒汗,有些心疼,便是站在一旁給她扇風,隻是這麽一扇風,連帶著將夏依依作圖的紙也給扇飛了幾張。凝香連忙住手,吐了吐舌頭,低頭去撿那幾張圖紙。


    「王妃,要不,奴婢去跟王爺說,給你弄個冰盆過來擺著?」


    依依笑道:「我哪有那麽嬌氣?再說了,現在還不是最熱的時候,這就用上冰盆了?而且,我以後還要去練兵,直接在太陽底下暴曬,不是更熱?你總不能將冰盆給搬到外頭去吧?」


    凝香皺了皺眉,道:「王妃,你何苦去幹這個活?軍營裏頭那麽多的參將和營長,讓他們去訓兵就可以了,王爺也真是的,怎麽捨得讓你去大太陽底下訓兵去?」


    「他可能是想看看我的訓練方法管不管用,若是管用了,他也將其他的士兵用同樣的訓練方法,提高士兵的作戰力。」


    「凝香,畫眉,你們二人幫我訓練新兵吧。」畢竟射箭、刀劍、馬術這些她可不在行,還是交給她們兩個武功高強的人吧。


    「好」,二人皆認真應允道。


    依依將畫好的圖紙交給天問,簡單的跟他交待了幾句。


    到了下午,依依便再次帶著凝香畫眉去新兵營去了,丁大力在忙著清理河對麵那塊空地,便沒有跟夏依依一起去。


    這一次,新兵營倒是比他第一次過來的時候要幹淨整潔了許多,隻是那些床鋪都鋪的皺皺巴巴的,物品也是胡亂找個地方擺放的。


    依依大聲喊道:「營長」。


    廖永輝噔噔的跑過來,以為夏依依會表揚他,然而卻是遭到了一聲斥責:「這就是你教的?內務整理成這樣?」


    營長有些委屈,低聲說道:「就是這樣的啊,老兵營也是這樣子,我們已經做得很好了。」


    依依微微皺眉,道:「還可以做得更好,你們在這等會,我進去整理一個帳篷給你們看看,標準的內務應該是怎樣的。」


    一柱香後,依依便要士兵們分批次進去觀看夏依依剛剛整理好的帳篷,他們一進去,便是都驚呆了,物品都擺得整整齊齊,家具都擦得一塵不染,衣服也疊的整整齊齊,特別是那床單被子,就好像被熨過一樣,平整得就像一麵鏡子,那被子就更是驚嘆了,四四方方的,跟塊豆腐一樣,菱角分明,她是怎麽做到的?


    依依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下再次做了一個示範,親自教他們怎麽整理內務,隨後說道:「明天早上,你們就得按照我這新標準整理內務,若是有不合格則懲罰。這帳內的內務一天之內不得弄亂,不得睡覺,隻有中午休息半個時辰的時候可以睡覺,但是起床後必須恢復帳內整潔。現在開始整理你們身上的著裝,穿戴整齊,不得邋裏邋遢的。我接下來就要教你們最基本的站軍姿和正步走。」


    依依便尋了一塊空地,就整頓他們的軍容軍姿,一個一個的將他們身上歪七歪八的衣服整理好,就開始訓練。


    這麽練了一個多時辰,那些士兵就有些站不住了,暈了好幾個士兵,依依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沒有半點心疼,等他們醒來休息一會兒,就又被夏依依抓去訓練了。


    一會兒,那丁大力就過來了,「王妃,河對麵已經清理好了。」


    「嗯,營長,你繼續訓練,就按我剛剛的方法反覆訓練就行了。」


    依依便跟著丁大力去河對麵查看了一番,心中就有了一個藍圖,立馬迴了帳篷開始繪製訓練基地圖紙。


    「王妃,天都黑了,快吃飯吧。」


    凝香將熱了一遍又一遍的飯菜端了進來,皺眉勸道。


    「唉呀,你別擾亂我的思緒,快出去,我畫好了就會吃了。」依依不耐煩的說道,她可是很想快點將訓練基地弄好,這本來就隻給她一個月的訓練時間,若是訓練基地還要搞個一個星期,那不是太浪費時間了嗎?


    淩軒走了進來,不禁微微皺眉,這都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吃飯?一忙起來就不顧及吃飯了?


    「怎麽能不吃飯呢?再忙也要吃飯,還是要保重身體。」淩軒沉聲說道,緩步過來,揮退了兩個丫鬟。


    依依抬頭,心裏有些驚慌,晚上來她帳內做什麽?該不會是又想來占她便宜吧?


    「你來做什麽?」


    「夜影見凝香熱了幾次飯菜,便是懷疑你還沒有吃飯,本王就過來看看。」


    「我快畫完了。」


    「那也要先吃飯」,淩軒輕輕的從夏依依手中把筆搶了過去,就將夏依依抱了起來,在桌子另一側坐下,把飯菜推過來,用筷子夾了一個菜,霸氣外露:「把這個吃了!」


    依依往後縮了縮脖子,躲閃著不去看他,用手去拿他手上的筷子說道:「給我,我自己吃。」


    淩軒手腕一揚,躲開了夏依依的手,旋即就坐了下來,將夏依依一把摟過來,「本王餵你吃。」


    「不要!」依依掙紮著要推開他,怎麽覺得杜淩軒調戲她的頻率越來越密了?動不動就對她摟摟抱抱的?


    「你是想要本王用筷子餵你還是用別的方式餵你?嗯?」


    淩軒揚眉,尾音拉長,一雙促狹的雙眼微笑的看著她,他的臉上泛著一股戲謔的曖昧。


    別的方式?


    嚇得依依一陣激靈,算了,還是用筷子吧。


    依依微微想開口,總覺得要他餵有些別扭。


    「張大點,這麽小個嘴巴,哪裏塞得進去?」


    依依又再張大了一點,一臉嬌羞的吃下了淩軒餵的那個菜,十分扭捏,嚼了數十下才把菜咽下去,真是太不習慣了,若是她自己吃,幾下就咽下去了。


    淩軒見她乖乖吃了,就又夾了一筷子,輕柔的說道:「啊~」


    直接把依依驚得一聲雞皮疙瘩,跟哄小孩吃飯似的,依依連忙將筷子奪過來,說道:「別餵了,我自己吃。」


    淩軒瞧著她忙不迭吃飯的樣子,笑著說道:「以後要準時吃飯,你若是不吃,就說明你是想等著本王來餵你吃。」


    依依頓時驚慌的說道:「好,我按時吃飯,不要你餵。」


    淩軒這人肯定說得出來就做得到,還是自己老實一點吧。


    淩軒左手摟著她在懷裏,依依竟然沒有再掙紮,而是一心在吃飯,淩軒的嘴角緩緩上翹,看來,她已經漸漸的習慣了他的懷抱。


    淩軒靜靜的抱著她,聞著她身上的味道,笑著耐心的等著她吃完飯。


    依依將飯吃飯吃完,就把飯碗和筷子推得遠遠的,生怕淩軒再整什麽麽蛾子,依依說道:「我吃完了」。


    淩軒將手捏住依依的下巴,忽而快速的在依依的嘴角輕啄了一下,依依怒目瞪著他道:「混蛋!」


    就知道他不會這麽老實的僅僅隻是抱著她而已了,果然吃完飯就開始輕薄她了。


    淩軒含笑嚼了下便是將飯粒吞下去,說道:「有粒飯,別浪費了,嗯,挺好吃。」


    「要死啊,你不會跟我說一聲,我自己會吃掉。」


    依依有些惱怒,他分明就是尋了個藉口趁機占她便宜。便是伸出手在淩軒的胸膛上重重的拍了下,就起身繼續去畫圖紙。


    淩軒隨手拿起一張已經畫好的圖紙,看了下那上麵奇奇怪怪的布局,說道:「你以前的訓練場長這樣?」


    「是的,不過,很多我都沒有照搬過來,畢竟武器不一樣,一些設施就不需要了,我還把以前的設施稍加改良,更適合你們這個時候的兵器。對了,你能不能再借些士兵給我?我想連夜趕工,早點將那個訓練場建出來。」


    「借人可以,但是是明天,你還想連夜趕工?你不用睡覺了?」淩軒拒絕得十分幹脆。


    「沒事,不就是幾天而已嘛,而且我把活交待下去以後,我就可以睡會兒覺的,又不是我去幹活了,我這不是為了早點訓練好那些新兵嗎?」


    「那要本王幫你這個忙,本王可有什麽好處?」淩軒一臉壞笑的看著依依。


    依依渾身抖了一下,這個杜淩軒,又想占她便宜,依依假裝聽不懂,眨巴著一雙純淨的雙眸說道:「幫你練好了兵,不就是給你的好處了?」


    「本王要的是另一種好處!你應該明白!」淩軒緩步朝夏依依走過去,眼睛朝著夏依依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掃去。


    「我不明白!」依依搖搖頭,然而她那躲閃的眼神和不自覺往後退的身子無疑表露出她其實聽明白了。


    淩軒哈哈一笑,見她這麽窘迫和慌張,便是揶揄道:「你這小腦瓜裏每天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本王說的是給本王按摩一下。」


    「混蛋!」依依暗暗咬牙切齒的說道,杜淩軒之前故意逗弄她引起她的防備,結果卻又故意來嘲笑她。


    淩軒便是脫了鞋直接往她的床上躺了上去,趴在床上,說道:「本王今兒練武傷了腰,疼痛得厲害,你給本王按摩一下。」


    「閃了腰你不知道喊鬼穀子給你治療啊?」依依嘟囔著說道,並不願意去給他按摩,依依翻了個白眼,還騙人分明就是故意想要她按摩,就說傷著腰了。


    「本王已經找過他了,搽了藥膏,又針灸了,但是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還是得靠養著,你快來給本王按摩一下。」


    「我去叫凝香和畫眉來給你按摩。」


    「本王從不讓別的女人碰。」


    「那我去給你找夜影?」


    「不要,本王也不想要男人碰。」


    依依暗暗銼了銼牙,合著你就是想要我給你按摩了?


    淩軒見夏依依還不過來,就慢悠悠的說道:「你又想求人幫忙,又不給人好處,怎麽能行呢?不過是要你按摩半個時辰而已。」


    依依咬了咬牙,就走過去,重重的捶了一下他的腰,說道:「好,按摩是不是?我怕你承受不起。」


    淩軒痛苦的哼了一聲,皺眉說道:「輕點。」


    依依心下疑惑,見他的模樣似乎不像是裝的,便掀開來一看,還真的是傷著腰了,紅腫了一大塊,上麵還有一些針眼,抹了藥膏。依依不禁皺眉,怎麽傷了這麽一大塊,按理說,傷得這麽深,連走路和彎腰都難受,他怎麽剛剛還能抱起她來?真能忍痛啊。


    「受傷了還抱我做甚?你也不怕把腰再傷著?」依依不悅的沉著臉教訓他道。


    淩軒側臉,低低的笑道:「你心疼了?」


    「誰心疼你啊,痛死你活該。」依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就走到內室去拿了活血化瘀的藥出來,抹在了傷處,不輕不重的按摩著。


    淩軒瞧著夏依依一邊咒罵他,一邊卻又認真的給他按摩,那種感覺,就像是又生氣又心疼一樣。她的心裏還是有他的,淩軒不禁眼裏含笑,歪著頭看著她。


    「傷了腰就別去外頭忙活了,休息幾天。」


    「不行,本王事務繁雜。」


    「沒了你,太陽照樣升起,你也別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了。你還有夜影他們,會幫你處理好那些事情的。」依依嘟囔著喋喋不休。


    淩軒沒有再應話,而是靜靜的聽著夏依依的嘮叨,就好像普通百姓家,老夫老妻之間互相埋怨又互相關心一樣。


    這種氛圍真好,淩軒雙眸帶笑的看著夏依依。


    依依嘮叨了一會兒,見淩軒沒有迴話,便是看過去,發現淩軒睜著個花癡眼睛看著她。


    依依不禁下手重了一些,說道:「看什麽看?」


    「哎呦,輕點,若是把為夫的腰弄壞了,你可就沒性福了。」


    淩軒一臉壞笑,氣得夏依依按摩得更加重了,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流氓。」


    淩軒哈哈大笑幾聲,便是皺眉忍著夏依依給他帶來的劇痛。


    漸漸的,夏依依也沒了力氣按那麽重了,便是放輕了力度,按摩了一個時辰之後,便抬眼一看,淩軒竟是早已經睡著了,唿吸輕緩,安靜而祥和,臉上的線條也變得柔和,沒有白天裏那股冷冽之氣。


    「還是睡著以後比較可愛」,依依低低的說道。便是拿了幾張膏藥貼貼在他的腰上,給他蓋好被子就輕輕的走了出去。


    凝香一見夏依依出來,便連忙勸道:「王妃,王爺都留下來睡了,你不侍寢?你大晚上的去哪裏?」


    「侍寢?我才不呢,我有事要忙。」


    依依輕點了一下凝香的額頭,這傢夥,每天就盼著她跟王爺複合。


    依依出去找了夜影和天問,要他們安排一些士兵連夜去河對麵按照夏依依畫的圖紙施工。


    淩軒在依依撩簾走出去之後,就立即睜開了眼睛,用手摸了摸腰上貼的膏藥,身上蓋著的薄被,她的被子似乎有一種好聞的香氣,淩軒嘴角微微上揚,重又閉上眼睡覺。


    夏依依忙活到淩晨,才拖著疲累的身子迴了帳內,走到床邊,見淩軒還沉睡在床上,隻是他的被子已經被掀開了。


    「這麽大個人了,睡覺也不老實。」


    依依輕聲嘟囔著,就探身子到床裏側去拿被子給淩軒蓋被子。不料那沉睡的男人竟然快速的伸手攔腰抱住了她,就將給掀到了床上來,眨眼間,依依就已經躺在了淩軒的懷抱裏,兩人緊緊的挨著裹在被子裏。


    依依瞧著淩軒那雙狡黠的眸子,頓覺上當受騙了,以淩軒這麽高的武功和警覺性,隻怕自己還沒進帳,他就已經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了,又怎麽可能會在自己都走到床邊還沒有醒。


    「杜淩軒,你丫的裝睡騙我?」依依怒目瞪著他,掙紮著要起來,跟他在一個被子裏太危險了。


    淩軒箍緊了她,說道:「本王可沒有騙你,本王隻是不想睜眼罷了!」


    淩軒的大手在她的身上一陣遊走,那冰涼的唇瓣便是附上了她的那一抹紅唇。


    依依連忙往後縮頭,打了個哈欠說道:「別,我困得很,想睡覺了,睡一個時辰又要起床去練兵了。你快走吧,我睡會兒。」


    「本王不走,本王就抱著你睡。」


    「你這樣我怎麽睡得著?」依依用手去推他,卻是推不動。


    淩軒愛憐的捧著她的腦袋,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下,說道:「你放心,本王腰痛得厲害,不會對你怎樣,你隻管放心睡。」


    依依翻了個白眼,這點腰痛,根本就不妨礙他幹壞事好吧?


    淩軒拍了夏依依的後腦勺道:「還敢對本王翻白眼,別以為以前本王看不見時,你翻了那麽多白眼,本王就不知道了?」


    依依有些疼痛的揉了揉腦袋,眨巴著眼睛說道:「你怎麽知道我翻你白眼了,你以前不是看不見嗎?」


    「現在知道為夫的厲害了吧?」淩軒有些小傲嬌的看著夏依依。


    切,依依扁了扁嘴巴。


    淩軒嗬嗬一笑,將她的頭按進了自己的懷裏,拍了拍,說道:「放心睡吧。」


    依依十分困頓,腦袋躲進了淩軒的懷裏之後,幾乎是秒睡,宛若一隻溫順的小貓咪,脊背隨著輕輕的唿吸也微微的起伏著。


    淩軒將夏依依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讓兩人靠得更近,便用手輕輕的摩挲著夏依依的背,便也慢慢的閉上眼睡了。


    整個帳篷內靜悄悄的,似乎與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隻是這個帳篷裏的被子由原來的一個身子,變成了一大一小,唿吸聲也由一個輕淺的唿吸聲變成了兩個或輕或重的聲音,交相唿應。沒有過多的曖昧氣息,也沒有嬌媚喘息,有的隻是兩個互相放心的心態。


    凝香聽到兩人竟然又僅僅是相擁而眠,不禁為王爺趕到無語,王爺竟然兩次這樣懷抱美人而眠,卻沒有任何進展?王爺是不是有那方麵的隱疾啊?


    而被猜想是有隱疾的某人實則心癢難耐,努力控製著某個努力生長的地方。他寧願就這麽安安穩穩的抱著她睡覺,也不要把她惹火了,被她趕出去。


    夏依依睡了一個多時辰,天才蒙蒙亮,她晃悠悠的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床側已經空無一人,隻是那凹進去的枕頭顯示著昨夜這裏曾經睡了一個人。


    夏依依用手撫了撫那個枕頭,枕頭已經冰涼,想來,他已經離開很久了,應該是一大早就去訓練那些將領去了。依依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完好無整,依依滿意的撅了一下嘴巴,算他還有點信用。


    依依隨即快速起床,凝香聞聲就進來伺候她洗漱,凝香端了水進來,一看夏依依竟然還是穿著昨天那身衣服,想來昨夜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王妃,昨夜那麽好的機會,你為何還不跟王爺……」凝香撅著嘴,十分不解。


    依依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你管太多了,下次離遠點,別隔得這麽近。」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簡直就跟自己房裏裝了一個竊聽器似的,天天有人聽牆角。自己一點隱私都沒有,還好作昨夜什麽都沒有發生,若是發生了,那自己還要不要留點顏麵見人了?


    凝香被夏依依冰冷的目光看得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閉上了嘴巴,怯懦的應允。


    夏依依再次去了新兵營的時候,他們的內務比之前好了太多,大多是仿照夏依依昨天做的樣板模式套用過來的,自然是比不上夏依依整理得那麽好了。


    夏依依卻十分高興,對他們大加讚賞了一通之後,就直接將他們都帶到河對麵去修築訓練場去了。


    他們一開始還為自己有個單獨的訓練場而感到高興,但是,很快,他們就高興不起來了。


    這個訓練場要比原先那個大許多,訓練的科目也多,除了跟原先那個一樣有射箭場,馴馬場,等等以外,還有好多特意弄出來的泥塘,火圈,高低槓,還有一些他們根本就說不上來的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們不禁抖了一下,若是讓他們把這麽多的訓練科目全都做一遍,隻怕是半條命都沒了吧。


    這個訓練場在夏依依的連夜趕工之下,花了三天三夜就做出來了,依依不禁感慨,還是人多力量大啊。


    為了方便通行,依依用竹子綁在一起,綁了一個漂浮在水麵上的竹橋,為了走路的時候盡量不濕鞋,這個竹橋下麵還綁了一層羊皮筏子。雖然走路的時候有些晃蕩,但是最起碼,比每次都要劃船來得方便得多,也快得多。


    依依接手這個新兵營的第五天,便是夏依依開始魔鬼訓練的第一天。


    夏依依在天還未亮的時候,就換上了自己以前穿過的作訓服,將一應要用到的訓練的東西都給帶上,便是跑到了第五新兵營吹響了她的第一聲口哨。


    那些士兵並未聽過口哨聲,一看時辰還未到,便都紛紛翻個身繼續睡。


    夏依依等了一會兒,就又繼續吹口哨,喊道:「快起床了,集合啦,集合。」


    這時,才有一些士兵懶洋洋的穿著個褲衩掀開帳簾一看,呀怎麽王妃在外頭,還穿得這麽奇怪。便是有一些膽小怕事的士兵連忙穿了衣服就往外邊跑,有些人則是跟風,見他們出去集合了,便也跟著出去集合了。


    整整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夏依依的麵前才僅僅站了一半的人數,零零散散的有一些士兵跑出來,還有一些明知要集合,卻依舊睡覺,反正整個軍營裏的起床號聲還沒有響呢。


    「營長,去把他們都叫起來。」


    夏依依看著這些懶散的士兵就來氣,整張臉都陰沉不已,好像是即將下暴雨前烏雲密布的天空一樣。


    廖永輝連忙帶了幾個人就去叫人起床,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又出來了一些人。


    依依的眸子不禁微微一縮,語氣冰冷,充滿怒氣,「還有一些人呢?」


    「卑職去叫了,可是他們說時辰未到,軍營裏的起床號角還沒有吹,他們就不起來。」


    「哼,不肯起?我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怎麽睡。」


    夏依依拎著一桶水就直接衝進了一個帳篷裏,將整桶水都朝著睡在床上的士兵的腦袋上倒去,嘩啦啦,冰冷的水傾瀉而出,澆醒了睡夢中的人,還把整個床鋪都給淋濕了。


    「神經病啊,你發什麽神經?」


    那個被淋濕了的士兵暴怒而起,僅僅隻是穿著一個大褲衩就對著夏依依破口大罵道,即便是王妃又如何?不過是個女人,對他們這些大男人指手畫腳的,就已經讓他們的心裏很不舒服了,然而她一個女人,竟然大剌剌的就這麽衝進男人的帳篷裏,而且他們都僅僅是穿著褲衩而已,王妃這麽做,簡直就是傷風敗俗。


    「塞了嘴巴,給我綁起來,扔到泥潭裏去。」


    夏依依冷厲的看著那個士兵,狠狠的說道,話音剛落,畫眉上來就在地上隨手撿起一雙臭襪子就塞進那個男子口裏,隨即用他的衣服將他給綁了起來,那個人還想反抗,然而在畫眉的手底下,他竟是沒有半點招架之力。三兩下間就被畫眉給綁了起來,和凝香兩人夾著他就運用輕功給他帶到了河對麵扔進了泥潭裏。


    這帳內其餘幾個團結起來一同賴床的士兵一見這架勢,一骨碌的從床上立馬爬起來,迅速穿上了衣服。夏依依用同樣的方法整了三個人之後,她潑人的消息立馬就傳遍了整個第五新兵營,那些之前起鬧要一同反抗夏依依的訓練的人,便也都老老實實的起來了。


    這一下,除了那四個在冰冷的泥潭中瑟瑟發抖的士兵以外,第五新兵營的每個人都齊聚在了營裏的空地上。


    夏依依神色陰狠,渾身散發著一股暴戾之氣,「從今天起,我將對你們進行正式的訓練,我就是你們的教官,在我訓練你們的時候,別叫我『王妃』,叫我『血狐』,這是我的代號。明白了沒有?」


    「明白、明白」底下又是一陣稀稀拉拉的聲音。


    夏依依惱怒不已,自己不過是三天沒有訓練他們,讓他們當了三天苦工修築訓練場罷了,他們這就已經忘了自己第一天教他們的規矩了?


    夏依依憤怒的吼道:「你們的腦袋是不是還沒有醒來,落在了床上?為什麽迴答得一點都不整齊?往後,叫我『血狐』,聽明白了沒有?」


    夏依依的怒吼聲讓在場的人渾身打了一個顫抖,三天前的記憶又湧上了心頭,便立即用她第一次教他們的規矩,大聲整齊的喊道:「明白」。


    「現在,你們每個人,都給我迴到帳篷裏,把衣服脫了,全躺到床上睡覺去。解散。」


    「是」


    士兵們便是三三兩兩的離去,依依皺了皺眉,這些人,要學的規矩還有很多啊,不過,現在,先不急著糾正,等去了訓練場再糾正。


    那些士兵便是高興的迴去繼續躺在床上睡覺,隻是剛剛睡了才一刻鍾,那聲尖銳的哨聲便又急促的響了起來,那些士兵有些迷茫,剛剛王妃不是說了,要他們迴來睡覺的嗎?怎麽會又吹口哨啊?


    「王妃是不是吹錯了?」


    「我們要不要出去啊?」


    不過是遲疑了一會兒,在聽到隔壁有跑出帳篷的動靜後,他們便是再也不躊躇了,慌忙的穿了衣服就往外跑,這一次,集合的時間縮短到半刻鍾,人員便全都到齊了。


    夏依依有些滿意,雖然速度慢了一些,但是,好歹他們有進步。


    依依素來是有錯就罰,有進步就獎。


    夏依依威嚴的掃視了一眼眾人,高聲說道:「你看,現在不是挺好的嗎?你們在聽到哨聲後,第一時間就穿上衣服跑出來集合,這種態度就很好,繼續保持,不過,你們的速度還是有些慢了,往後,我希望,你們能在十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就趕到這裏來。」


    十分之一柱香,也就是一有一分半鍾。


    那些士兵聽到夏依依的表揚後,心裏都有些開心,可是在聽到夏依依嫌他們慢的時候,他們就有些不忿了,他們有的人,剛剛已經是盡了自己最大的速度了,這才能在半刻鍾之前趕到這裏,可是十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別說跑過來了,就是連衣服都穿不上啊。


    底下便有膽大的士兵說道:「王妃,十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這太短了,不可能做得到,這不符合常理。」


    依依冷冷的說道:「首先,拋去你的問題不談,你就有兩個錯誤,一、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在訓練你們的時候,請叫我的代號『血狐』,第二,從今往後,想提任何問題,你若是想插話,就先打報告,在說了『報告』之後,我若是允許你說話,你再說話。來一遍。」


    那個士兵沒有想到自己再普通不過的一句問話,竟然被王妃給挑出了兩個毛病來。心裏雖然有些討厭王妃這種裝腔作勢的態度,哪有這麽多規矩,其他的營裏怎麽就沒有這些破規矩?


    那個士兵按捺下心裏的厭惡,大聲說道:「報告」。


    「請說」,依依的語氣雖然帶著些客氣,可是卻透露出一股威嚴。


    「血狐,十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這太短了,不可能做得到,這不符合常理。」


    「很好,以後,想問任何問題,都要用這樣的方式。現在,我來迴答你這個問題,對於我來說,十分之一柱香的時間,我都不需要。」


    語畢,那些人都有些不置信,怎麽可能辦得到,就算是他們這些男人,拚盡了速度,都來不及,更何況還要穿衣服,她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會辦得到呢?


    「我知道,你們肯定以為我在吹牛對不對?」


    底下的士兵一片靜默,在他們的心裏,確實覺得王妃在吹牛,不過,他們卻是沒有說出來,但是不做聲,不就相當於默認了嗎?


    夏依依的嘴角微微彎起,抬眼自信的掃視了他們一眼,便是拿出了一個軍用包囊出來,說道:「剛剛,你們出來得匆匆忙忙的,一定還沒有來得及整理床鋪吧,現在,我就去離這裏最遠的一個帳篷裏,不僅穿上衣服,我還能把背囊收拾好,十分之一柱香的時間內趕到這裏。你們可都瞧好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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