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被大家所期待的春遊可算是正式拉開了序幕,皇後早早地就派人去將春遊的路線給清理了一遍,安排了大內高手在暗中保護,以確保大家的生命安全,確切的說是確保她和皇上的安全。畢竟前段時間就有死士出現在東朔的境內刺殺白澈,所以現在東朔也不是很安全,魚龍混雜。皇上和皇後平時都是呆在皇宮裏的,那些死士很難進去,即便能進去,也就隻能混進去一兩個,絕不可能混進去一大幫人。而如果皇上和皇後離宮的話,那麽這次春遊就是刺殺皇上的絕好時機。所以皇後不能不慎重,派了大批的禁衛軍在春遊的地方駐守,又還派了一些人喬裝打扮隱藏在暗處。而皇上更是將血隱組織的人也給派出來在暗處保護自己。


    依依穿著一身便服就來到了軒王府,淩軒說道:「你就打算就這麽去了?」


    依依說道:「不就是參加個春遊嗎?又不是參加年夜飯,哪需要那麽正式的宮服啊?我覺得我這一身衣服挺好的啊,隨性一些。不過你不是看不見嗎?怎麽知道我穿的衣服不好?」依依可是知道不同的場合穿不同的衣服,倘若是現代,參加人家裏的舞會就得穿適合跳舞的裙子,穿得淑女一些,若是參加酒吧裏的舞會,就要穿得火辣一些。


    像上一次,參加年夜宴,穿得衣服就是十分的正式,禮服也十分的繁雜,而這才春遊,就絕不可能再穿上次穿過的那一套衣服了,再說了,那套衣服自己就沒有帶走,而是留在了王府。


    淩軒說道:「就你那幾件破衣服,挑來挑去也就那樣,這種破衣服也能穿的出去?」


    依依扁扁嘴,說道:「怎麽,你嫌棄我穿成那樣去那裏丟你的醜啊,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去了,省得丟了你的醜。」


    淩軒說道:「又不是丟本王的臉,丟的也是你的臉。」


    「我不在乎我有沒有臉,那我們可以走了吧。」


    淩軒本想當她來問自己要衣服穿的時候,自己狠狠地數落她一頓,結果她完全不按套路走啊,就是不按照自己設定的劇本走,她還就破罐子破摔,就這麽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去啊,他不要臉,本王還要臉的,好吧。


    淩軒說道:「去換一套衣服。」


    依依打算去換一套自己的衣服,淩軒說道:「就你那幾件就別拿出來丟人了,凝香那裏有新的。」


    「切,不早說。」依依哼了一聲,便去找凝香去了。


    凝香喜滋滋地跑過來,將依依帶到上次睡過一個晚上的正屋裏,也就是依依成親那天剛進府的時候睡了半宿的房間。這個房間很明顯地經過了重新裝修,上次隻是把裏麵打掃幹淨而已,可是這次,卻添置了不少新家具,凝香把依依帶到裏麵那個衣帽間,把門打開,依依都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上次自己來的時候,這裏可是空空如也的,就自己那麽幾件衣服,在正屋裏那個八開門的衣櫃裏,也就緊緊是占了其中一扇門而已,然而今天一來,這衣帽間裏確實滿滿一屋子的衣服,琳琅滿目,赤橙紅綠青藍紫,整個彩虹的顏色都被這個衣帽間裏的衣服給承包了。而且還不是說所有季節的衣服,這裏緊緊隻是一些春裝而已,也就是說,下次換季的時候,這滿滿一屋子的春裝就要換成夏裝了。真是奢靡浪費啊,依依搖了搖頭不禁咋舌感嘆起來。


    依依簡直要被眼前這麽多眼花繚亂的衣服給迷亂了雙眼,簡直就像是進了一個服裝店一樣,花樣繁多,款式各異,一件件衣服掛在那裏任君挑選。


    依依說道:「今天可以穿那些衣服?」


    凝香早就已經把能穿的衣服給拿了下來,放在了一起掛著,說道:「這一排的衣服都是可以穿的。」


    依依隨手拿了一件顏色比較淡的衣服試了一下,挺合身的,依依說道:「你那天說找裁縫來給我量身子,可是後來沒有裁縫來啊,你這尺寸哪裏來的?」


    凝香說道:「你成親前,賢貴妃娘娘有派人去護國公府給你量過尺寸,所以王府這裏還有你的尺寸,既然你的身材又沒有變化,那就用那個尺寸做了。」


    「行,就這套衣服了。」依依穿上這套隨手拿的衣服就準備往外走,凝香暗道,王妃怎麽還是這個性子啊,王爺精心給她準備的這麽多的衣服,她都不多挑一挑嗎?王爺的心思又白費了。凝香說道:「王妃,你怎麽不再看看其他的衣服啊?你就這麽隨手拿一件衣服就走啊?」


    「有什麽好挑的,能穿的上檯麵的就行,特意挑一件那麽紮眼的幹啥?」依依可是希望做個隱身人,不要穿得太紮眼了,否則那些個女人一個個地都盯著你,要多頭痛就有多頭痛。


    與淩軒坐著馬車來到郊外的湖邊,早已有不少貴女和貴公子都已經到了這裏,而那些貴女一見到親王級別的馬車過來,皆以為是誌王的馬車來了,便都往這邊擠過來,以求能讓誌王多看上一眼,若是能看中了,從此便也是皇親國戚的。


    在東朔的三個親王裏,安王雖然性格溫柔,但是長得太醜,身世又不好,並不受皇上重視,常年都呆在南邊封地上,迴京的日子很短,隻怕這一輩子也就在南邊封地上混混日子了。軒王雖說武功又高,長得也俊,可是他畢竟殘疾了,也不會有出頭之日了,更何況即便他沒有殘疾,就他這個魔鬼一樣性子的人,又有哪個女的敢靠近他,與他過一輩子?三個親王裏也就剩下誌王一個比較正常點的了,誌王雖然沒有安王溫柔,可是誌王比安王好看啊,雖然誌王的武功和長相沒有軒王好,可是誌王的性子比軒王正常的。


    當然,這些都是一些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誌王可是皇後的兒子,唯一的嫡子,最有可能繼承大統,將來就是東朔的皇帝,他們三個親王裏頭最有前途的一個,她們不上趕著討誌王歡心,那不是傻嗎?誌王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香餑餑,誰都想搶過來咬一口。


    當淩軒從馬車裏下來的時候,那些個貴女便都有些失望,再看向身後的夏依依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疑惑,怎麽這麽重要的場合,軒王妃的穿著竟是如此普通又素雅?與她們之前想像的王妃應該是穿金戴銀,滿身珠寶,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富貴氣才對啊,可是眼前的軒王妃完全沒有按照親王妃那樣穿得十分的高規格,甚至比她們這些貴女穿得還要素雅。這些貴女選擇穿衣的時候,雖然想穿得好一些,以博得眼球,但是她們也明白一些道理,就是再怎麽穿,也隻能在這些貴女當中出類拔萃一點,絕不能穿得過於華麗,否則越過了王妃和後宮嬪妃、還有皇後的衣著打扮,那不就是惹了她們不開心了嗎?所以她們選擇衣服也是十分謹慎的。但是她們的衣服都比軒王妃的衣服要華麗得多了。


    那些貴女轉瞬一想,便又瞭然了,女為悅己者容,這軒王眼瞎了又看不見,軒王妃穿得再好看也沒用。


    依依抬頭一看,氣勢恢宏的大門上黑底紅字的匾額上書寫著「翠湖園」,淩軒帶著夏依依穿過了人群,走進翠湖園,路旁栽滿了人工種植的迎春花,桃花,櫻花,梅花、白玉蘭,現在園子裏能開的花很少,隻有少數開得早的花稀稀疏疏的開著。唯獨那枝頭上的櫻花開得正是旺盛,一簇簇雪白的櫻花掛在枝頭,樹上的樹葉很少,枝細細長長的,並不粗壯,櫻花雖然小,但是好幾朵櫻花長在一起,變成一大簇,這樣一大簇一大簇的白色櫻花開在枝頭上,透過那細長的樹枝,還能看到後麵一排櫻花,就好像一副透明的交錯的劃一樣。從遠處看,這一長條沿著彎曲的道路種植的櫻花樹,就像一條長長的銀龍一樣,彎彎曲曲地伏在地上。


    園林裏還建了許多亭台樓閣,有彎曲的小河,依湖而建,自然少不了船隻了。依依看得出來,這裏就是特意為遊湖而建的皇家園林,平日裏也都閑置著,派人打理著這裏的花花草草,隻有在皇家要出來遊玩的時候,這個碩大的園林才派得上用場,可是一年裏頭,又能派的上幾迴用處呢?


    宮女將他們引到了皇室成員聚會的儀元殿,而其他的賓客也都按照家族背景來劃分房子,曹若燕是賢貴妃的侄女,當朝相爺的孫女,鍾詩彤是皇後的侄女,兵部尚書的孫女,因此她們兩個的背景地位都差不多,她們兩個就安排在玉芙殿,和其她朝廷重臣的子女在一起,去年的這個時候,夏依依也是在這個玉芙殿裏,當時的她是以護國公的嫡女身份進來的,就跟剛剛門外那些貴女一樣,眨著個星星眼等著誌王的車駕過來。這個玉芙殿裏的女人可是都想像夏依依一樣,從玉芙殿走到那個儀元殿去。而且她們也是最有資格進到儀元殿裏去的人。


    至於其他的人都各自按照身份等級來安排了房子,此時許碧瑤剛剛走進怡月殿,便一眼瞧見了坐在角落裏心不在焉、落落寡歡的林姀,也是,這次春遊,白澈並不在這裏,還在北疆打戰呢,林姀來這裏又見不到她的心上人,瞧著林姀這副樣子,怕是犯了相思病了。許碧瑤的嘴角便咧了開來,一臉笑嘻嘻地快速到林姀的身邊,眨著眼問道:「算起來,白澈已經走了好多天了,話說你究竟有沒有收到他的迴信啊?」


    林姀一見許碧瑤這個冤家又來惹上自己了,還大剌剌的站在人群裏跟她問這個,屋子裏的人都坐著,這個站著說話的許碧瑤就顯得格外的紮眼,大家都看了過來。林姀瞧了一眼周圍還坐著其他女子,她們基本上都是京城裏有頭有臉的富貴人家的女子,不過大家都不是朝廷官員的子女,說白了,就是富二代,富三代罷了。屋裏的人幾乎都眼熟,也有些個不認識的。林姀生怕別人聽見了許碧瑤的話,到時候到處亂傳,便將許碧瑤一把拉過來在自己身邊的座位上坐下,羞惱地瞪了她一眼,低聲說道:「許碧瑤,今天這是什麽地方,你能不能別亂說話?」


    許碧瑤見她怕了,就更是得意,又低聲問道:「你就迴答有沒有吧。」


    林姀的神色暗了下來,搖搖頭,並未說話。許碧瑤哦了一聲,可是眼睛裏卻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表情來,她就知道白澈不會喜歡林姀的,怎麽可能會給林姀迴信呢。許碧瑤又說道:「你就別等他的信了,今天來了那麽多的公子哥,要不我給你牽牽線?」


    「不用。」林姀白了她一眼,白澈不在這裏,林姀都不想來參加這次春遊,以往白澈在的時候,她會為了白澈特意打扮一番,興高采烈地來參加春遊,可是今天她連打扮的興致也沒了,來這裏都不知道要幹嘛了。


    許碧瑤低聲說道:「要不我就犧牲一下下,把我哥哥讓給你?」論家世地位來說,許睿和林姀可算是門當戶對,又都是嫡子嫡女,而且兩人的年齡也正適當,若是兩人兩廂情願的話,倒也是一樁不錯的姻緣。許碧瑤的心裏總覺得她哥哥好像與夏奕過於親密了,許碧瑤十分擔心她哥哥走了歪路,喜歡起男人來,隔三差五地就往靜苑跑,連飯也不在家裏吃了,就知道去靜苑做飯菜給夏奕吃。許碧瑤覺得,與其讓許睿喜歡一個男人,倒不如給許睿牽個線,給自己找個嫂子。雖然自己不喜歡林姀這麽矯揉造作的女子,但是男人不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嗎?反正以後跟林姀過日子的又不是自己,而是他哥。林姀長得又漂亮,家世又好,又有才華,把她許配給許睿正好不過了。


    許碧瑤的如意算盤打得嘩嘩的響,林姀可就不願意了,林姀啐了她一口,說道:「你別想占我便宜。」


    雖然許睿與白澈論身份地位、家庭財富、人品相貌、還是才華修養,兩個人都旗鼓相當,但是許睿更偏向於溫潤如玉,郎朗君子。而白澈則是有些放浪形骸,看起來算是紈絝子弟,實則不然,他總是收發有度,讓人又愛又恨。


    相比之下,林姀更喜歡白澈,白澈那一雙眼睛就好像泛著桃花一樣,看一眼,就讓人心猿意馬,自己隻有在白澈麵前才會有些心慌意亂,心跳加速。而見到許睿,自己完全沒有感覺。


    許碧瑤扁扁嘴,說道:「切,你還瞧不上我哥?京中不知道有多少女的都喜歡我哥,隻是我個眼光高,瞧不上。」許碧瑤又壓低了聲音湊在林姀的耳朵邊說道:「你瞧見了嗎?坐在窗戶邊的賈曉月就暗戀我哥。」


    林姀順著許碧瑤的眼神望過去,坐在窗邊的可不正是四大商行之一的賈家五小姐賈曉月嘛,自己剛剛可是早早地過來的,不過一直處於失神當中,並沒有注意後麵又進來了哪些女子,之間賈曉月雖然坐在這屋裏,可是很明顯的心思並沒有在這屋裏,而是盯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群。這種神情林姀再熟悉不過了,以前林姀自己也會坐在那個窗邊,用同樣的姿勢坐在窗邊,假裝在喝茶,其實眼睛卻在外麵的人群裏搜索那個常年穿著白色衣服的身影---白澈。隻是今天自己不用再去搜索白澈的身影的,所以就坐到了角落裏來,那個位置就被賈曉月給占領了。林姀這時,便對許碧瑤的話信了幾分,隻怕這個賈曉月就是另一個自己了,默默暗戀著一個人,又不敢說出來,隻是會在背後默默地關注著他,整個心都被那個人給掏走了。


    隻可惜她和賈曉月同病相憐,都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林姀便說道:「你既然知道她暗戀你哥,你咋不給她牽線去,你來給我牽線幹嘛?」


    許碧瑤笑著說道:「她太喜歡哭了,動不動就哭,我看著就難受。你嘛還好,被我氣了這麽多次,也沒見你哭過。」


    林姀陰沉著臉說道:「你是想說我臉皮夠厚?」林姀接著又反擊道:「你也到年齡了,要不我也大方點,把我哥讓給你?」


    「不要」


    「那你喜歡誰?我給你牽線去。」


    許碧瑤瞪大了眼睛說道:「沒有」,試圖用這個表情來表示自己並沒有心虛。


    林姀擠了擠眼睛,說道:「你肯定有」


    「沒有」


    「沒有你紅什麽臉?」


    「熱的,我出去吹吹風。」許碧瑤說罷就起身離開座位走了出去,林姀看著匆匆忙忙地逃離了自己的套話中,哂笑了一下,小丫頭片子,還敢騙我,她肯定也有意中人,看我今天不把她的意中人給挖出來。林姀微微一笑,打定了主意,今天一定要一路跟著許碧瑤,看看她在碰到哪個公子哥的時候,神色不正常,那就是哪個了。這許碧瑤天天地拿自己跟白澈開涮,若是能抓到許碧瑤的把柄,那麽往後她再敢拿白澈來取笑自己,自己也就有了反擊的素材了。林姀便緩緩起身,拉了拉坐得有些微皺的裙擺,踱步出去跟上了許碧瑤。


    許碧瑤平時就喜歡湊到林姀身邊去取笑她,林姀唯恐避之不及,可是此時卻見林姀主動跟出來,便問道:「你出來幹嘛?」


    林姀笑著說道:「我也覺得裏麵有點熱,便出來走走。」


    大春天的,哪裏就熱了?剛剛自己不過是胡口一謅罷了。許碧瑤一眼便看出了林姀的心思,知道她不會輕易罷休的,今天一定會跟定了自己。不過許碧瑤也不怕她今天跟著自己,反正夏奕名不見經傳的,既不是當官的,又不是富商,肯定不會在皇後娘娘的邀請名單當中。哪怕林姀跟一天也不會有任何收穫。


    依依在儀元殿等了一會,安王和誌王等人就來了,這裏不會有人帶小孩來,不過杜偲啟作為皇長孫,又難得來一趟京城,安王便帶了他過來遊玩。今天的安王妃穿著華麗,明艷動人,更是顯示出了她高貴的身份來,依依與她同是王妃身份,依依的穿著就顯得平庸了許多。杜偲啟這個小傢夥一進來就拿眼到處滴溜溜地看,看到夏依依的時候就掙脫了安王妃的手,跑到夏依依身邊喊道:「皇嬸,你也來啦。」


    依依摸了摸杜偲啟的頭,笑眯著雙眼說道:「果然是過完年就長大了一歲,你瞧瞧,都長高了一些呢。」


    杜偲啟高興地應道:「嗯」


    淩軒聽到她誇讚起杜偲啟來,她可是從來沒有誇過自己,淩軒潑了一盆冷水道:「這才多久,哪裏就長這麽快了。」


    依依一臉嫌棄地看著淩軒說道:「我哄小孩子開心的話,你也當真?」


    「原來皇嬸你是哄騙我的?」杜偲啟一臉的失落,搭耷著雙眼。


    「沒有,皇嬸剛剛是跟軒王開玩笑的呢,我們啟兒是真的長高了。」


    「真的?」杜偲啟又高興起來,依依看著杜偲啟這麽天真可愛,便也笑著點點頭。


    淩軒板著臉說道:「杜偲啟,你隻喊了皇嬸,卻沒有喊本王?」


    杜偲啟向來都是極為懼怕淩軒的,此時被淩軒一兇,嚇得打了一個冷顫。依依白了淩軒一眼,跟一個小孩子計較個什麽勁啊?沒喊就沒喊你唄,小肚雞腸。誰叫你整天一副誰欠了你一萬兩銀子沒還似得,那張臉臭的比臭豆腐還臭,誰願意親近你啊?


    依依拉著杜偲啟的手說道:「啟兒,別怕,來,喊軒王爺。」


    杜偲啟看了一眼夏依依,在夏依依的鼓勵眼神下,怯生生地喊道:「軒……」


    「嗯?喊皇叔!」淩軒不悅地發出低沉的聲音。


    「皇叔。」


    淩軒滿意地說道:「嗯,再喊她一聲。」


    「皇嬸」


    依依這才明白,合著這淩軒不是想要杜偲啟叫他,而是想通過杜偲啟這張嘴的稱唿來占自己便宜,依依對淩軒這種幼稚的行為嗤之以鼻。


    杜偲啟因為淩軒的兇狠給嚇住了,便也不敢再在這裏跟夏依依玩了,怏怏地迴了安王妃身邊坐下。


    一會兒,明安公主也來了,明安公主一看到依依,便立馬過來在她身邊坐下來說道:「軒王妃,自上次一別,你可再也沒有來宮裏找我了!」


    依依又沒有入宮的令牌,淩軒既不肯給她一個令牌,也不給她軒王妃的身份玉蝶。依依根本就進不了宮,依依每次進宮必須得找淩軒幫忙,然而根本就不想因為進宮的事情去找他,既然兩個小公主在明安公主那裏能得到好的照顧,自己也就不必擔心了,就沒有再去宮裏找明安公主。依依隻好說道:「最近比較忙,待過些時日得了空閑,再去宮中看望你和嘉琪、嘉悅。」


    一會兒,皇後娘娘跟在皇上身後半步一起走進來,這個時候所有的人便都到齊了,沒有人敢在皇上和皇後後麵,要他們兩個等。


    今天皇上和皇後,並沒有穿明黃色的代表皇上和皇後的衣服,皇上穿那一件暗黑色的衣服,而皇後則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衣服。若是往人群隊裏一站,從遠處看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們兩個是皇上和皇後。


    依依挑了挑眉,他們兩個這是怕在宮外穿皇上皇後的衣服太過紮眼,容易被刺客一眼認出來嗎?所以才穿的這樣大眾化,就像微服私訪一樣,倒是惜命得緊。


    皇上倒是沒有像大年夜那次長篇大論,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跟大家打了個招唿,隻說今天沒有君臣,大家隨意遊玩便是。便吩咐傳了一些點心和茶,吃了小半柱香的時間,這才招唿大家去外麵隨意走走。


    眾人等皇上、皇後出了門以後,這才三三兩兩的往外走,出了門也就不必受什麽規矩,不必跟在皇上皇後身邊了,自己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玩?。


    所有的人都走光了後就剩下淩軒還坐在輪椅上,依依作為軒王妃,也不好甩了一個殘障王爺而去。反正依依也不想出去看那些景致,免得出去了碰上什麽貴人,還要花費精力跟他們交往。


    淩軒說道:「你不出去走走嗎?」


    「我才不想出去麵對那些人啊,跟他們在一起傷腦筋得很。」


    「園裏的景致還是很不錯的,你可以去看看。」


    「那好吧,我推你一起去。」依依說罷就要去推輪椅。


    淩軒拒絕道:「不必了,本王已經來過許多次了,早已看膩了,再說了如今本王這樣子還能看見那些景致嗎?」


    依依想了想也是,他如今這樣子去那邊,又能看得見什麽,倒不如在這裏安安靜靜的坐著吃茶和點心。


    「行,那你一個人在這坐著吧,有什麽需要就叫宮人過來伺候你,我就一個人出去逛逛去了。」


    淩軒從鼻孔裏嗯了一聲,麵無表情的繼續喝著茶。依依便獨自一人出去逛逛。特意避開了皇上、皇後和賢貴妃這幾個人的路線,他們往南去,依依便朝著北邊沒有人的地方走。


    這邊的景致似乎比那邊要荒涼一些,沒有那麽多的花花草草,也沒有那麽多的閣樓,隻有一些假山和彎曲的小路,走了許久,便見到了一個茅草屋,走到了湖邊,便見到一個極為簡單的住房,這房子跟之前那個豪華的房子相比,這個房子就是相當於普通百姓的木房子了,依依以為這個也許就是一般的廚房雜物的房間,裏麵應該不會住人的。


    可是剛走了兩步,依依就聞到了一股十分好聞的飯菜香味,剛剛在大殿上依依就沒有怎麽吃,這迴又走了許久,便覺得有些餓了,也有些渴了,倒不如進去討杯水喝。


    依依推開了虛掩的木門,走了進去,裏麵的家具也十分簡單,不過好在十分幹淨,依依剛進去,就出來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看了眼夏依依的服飾,很普通很簡單的款式,應該不是皇親貴胄,可能隻是哪個大臣活著巨商的女兒吧,那男人便兇狠地說道:「誰允許你進來的?你沒有看到外麵的牌子嗎?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哪裏有個牌子?我沒有看到啊。」


    那個男人出去一看,門口果然又沒有了牌子,頓時就罵道:「那條狗又把牌子給叼走了,哪天非得把它燉了吃了不可。」他一看見依依還在屋裏站著,就說道:「你趕緊走。」


    依依皺了皺眉,說道:「這邊太遠了,我有些口渴,給我喝點水,我就走。」


    「哪來的水給你喝,趕緊走。」那個男子看向依依的神情有些敵意。


    真是奇怪了,自己自從進了這個園林,所有的宮人見了自己都客客氣氣地伺候自己,怎麽這個男人住在這裏頭,按理說應該知道今天來的全是貴客,怎麽還敢攆人,他就不怕得罪哪個貴人嗎?依依便踱步往外走。


    「無妨,進來喝水吧。」這時,裏麵的廚房門口出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站在門口,似乎有些顫顫巍巍的站不住,扶著門框朝依依招手。


    依依走了進去,那老人慢慢走進屋,給依依盛了一杯水,依依雙手接過來喝了,說道:「老人家,謝謝你。」


    依依環顧了一下屋裏,沒有其他人,而這個老人的衣服上還有些油漬,


    依依說道:「剛剛是你在做飯菜嗎?我剛剛在屋外就聞到了飯菜香味,我覺得好香啊,就情不自禁地走了進來。」


    那個男人走過來,有些怒氣地說道:「你剛剛不是說你口渴才進來的嗎?」


    依依眨巴著雙眼看向他,說道:「這不衝突啊,我又渴又餓不行啊?」


    「……」


    那個老人擺擺手說道:「無事,雷鳴,你忙你的去吧。」


    那個男人看了一眼夏依依,終是離開了。


    那老人將飯菜擺了上來,盛了兩碗飯,說道:「你既然餓了,那就一起吃飯吧,隻要你不嫌棄我這裏粗茶淡飯的就好。」那老人雖然不認識夏依依,但是也知道能獲得皇後的邀請來參加春遊的人,家裏非富即貴,每日的吃食必定是極好的,怕是還吃不慣他這裏的這些飯菜了。


    依依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很普通的家常菜,不像王府裏那些禦廚做出來的菜,色香味俱全,做菜的工藝又複雜。這裏的菜就是簡簡單單地放油炒了罷了。這種感覺很像小時候去外公家吃飯一樣。依依說道:「簡簡單單的也是一種幸福,隻要開心就是美食,甘之如飴;倘若人不開心,就算擺上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那也是食之無味。」


    那老人看了一眼依依,覺得她和普通的貴女不太一樣。聽她這句話,倒是很有哲理。


    依依不客氣地拿起筷子就夾菜來吃,這味道果然就像是小時候的味道,依依吃了一口,又趕緊再夾了一口吃起來,說道:「老人家,你做的菜可真的好吃啊。」


    「嗯,好吃就好,多吃點啊。」那老人一臉慈祥地看向夏依依,看著她一臉單純的模樣,應該不是故意走到這裏來的,許是跟著別人走的時候,一個人一時走丟了,迷路才走這麽遠,走到這裏來的。


    「老人家,剛剛那個人是你的兒子嗎?他怎麽不過來吃飯?」


    老人聞言,神色有些黯然,隨即便恢復了正常的神色說道:「他不是我兒子。」


    依依想到這個社會的人結婚早,父子之間年齡差距也小,便問道:「你孫子?」


    「也不是,他隻是住在這裏而已。」


    「哦」不是他兒子就好,要不然他兒子不做飯菜,卻要他爹這麽一個看似得有快八十歲的老頭子做飯菜,未免太不孝順了。


    吃完飯,依依十分殷勤地幫著洗碗,吃人家的也不能白癡嘛,人家熱情留你吃飯,這種就不好給銀子道謝,提銀子就俗氣了不是嗎?會把剛剛那份世外桃源的美好給打破的,倒不如幫忙幹活。那老人推辭不過,也就不管了,隨她洗碗去。


    依依吃飽喝足了,估摸著在這外麵磨蹭的時間也太久了,要是再不迴去,她們那些人還以為自己失蹤了,要派人到處找她了,依依便跟老人家道別。


    臨走到門口,那老人突然鄭重其事地說道:「迴去以後,不要提及你到過這裏,也不要提及你見過我們二人。」


    「啊?」依依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有什麽好隱瞞的嗎?他為什麽要隱瞞啊,不過依依還是藏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好奇心害死貓,不該問的就別問,依依點點頭,說道:「好,我記住了。」


    依依剛出門,那個老人家就把門關上了,聽聲音好像還上了插銷。依依出來抬頭一看,這時才仔細看了眼房子上的一個匾額,上麵寫著「閑雲居」,再看門邊柱子上,估計那個男人剛剛去把木牌又撿迴來立在那裏了,「閑人不得入內。」


    依依皺眉,他們兩個究竟是誰?為何能住在皇家園林裏,而且還住的這麽偏僻,卻又不讓人打擾,甚至不想要別人知道自己曾經來過這裏,見過他們。依依想不明白,便也就不想了,便從另一條路往南走去。


    走了一會,便見人多了起來,那些貴女和貴公子離了一些距離,慢慢地走著,也有些關係比較密切的人就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並排地走在一起。依依往遠處的湖邊看過去,便見到誌王猶如元宵燈會上的許睿一樣,此刻的誌王也像一個吸鐵石,把周圍的女人牢牢地吸住了,站在誌王身側的,一個是瓊公主,一個是鍾詩彤。隻是依依隻認識瓊公主,並不認識鍾詩彤,依依笑道,上次元宵的時候,他的身邊是瓊公主和夏娜娜,這會又換了另一個美女。


    果真是美女經常換,誌王總常留啊。


    依依並沒有打算過去跟那些人一塊走,此時依依隻想著看完這邊的風景就迴儀元殿坐著吧,繞過一座假山,迎麵走來三個人,依依定睛一看,其中兩人居然是許睿和許碧瑤,而許碧瑤身邊還跟著一個美女,依依並不認識,但是以夏依依女人的直覺來說,許碧瑤一定是在給他哥哥搭橋牽線泡妞。夏依依心中騰地升起一股醋意和怒氣,好你個許睿啊,居然敢推了跟我去賞花,原來是來這裏相親來了。


    依依剛要開口叫他,猛然想起自己此時可是軒王妃的身份,而且皇上他們也在這裏,現在不宜在他們麵前透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依依腸子都悔青了,自己好端端的非要跑出來賞什麽風景啊?留在儀元殿喝喝茶吃吃點心,不是挺好的嗎?反正以許睿和許碧瑤的身份,是進不了儀元殿的,那自己也就碰不到他們了,可如今這麵對麵的對視多尷尬啊。


    依依扭頭就往迴走,心裏隻好祈禱他們沒有反應過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許碧瑤一個箭步衝上來,走到了依依的麵前,攔住了依依逃跑的去路。


    ------題外話------


    筱洛的這篇小說上了人氣精選啦,謝謝各位讀者的厚愛,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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