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本啟奏。」一個瘦老頭上前說道。


    「愛卿請講。」


    「臣聽聞坊間流傳,說日前有得道高僧來京,說有兩個災星同時降世,隻恐會動搖社稷之根本啊。臣本不信,可北疆連連敗退,無一場勝利,不得不信啊。」


    皇上往前傾了傾身子:「坊間流言豈可當真。」


    「皇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臣也聽說了,是兩個煞星同時降世,比一個降世威力大多了。」另外一個大臣也附議道。


    「好了,朕自會去查,退朝。」皇上有些不悅,這些大臣,要他們上陣殺敵就一個個地往後躲,這說起流言來,倒是起勁的很,堪比那街頭巷尾的長舌婦。


    這日,皇後特地做了美食端了送去禦書房,一番暗示之下,皇上夜裏就擺駕了皇後寢宮休息,夜裏起夜,不知是地滑還是怎麽的,就摔了一跤,皇後忙把皇上扶起來,宣了太醫,對著宮人便罵道:「宮裏本就有不幹淨的東西作祟,你們還不仔細些照顧皇上,皇上傷了龍體,你們都得領罪。」


    皇上揉了揉摔痛了的屁股,說道:「不過是不小心摔跤了,宮裏哪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皇上你有所不知,最近宮裏的人總是莫名其妙地受些小傷,似乎有邪穢似的。臣妾怕得很,又怕皇上擔憂,一直不敢跟您說。」皇後低聲說道,說著還拿眼四處瞅著,看著怪滲人的。


    「果真?」皇上也開始半信半疑了。


    皇後聽到立馬跪了下去,誠懇萬分地說道:「皇上,臣妾豈敢在這種事情上說謊,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皇上眉頭皺起,倒吸了一口凉氣,皇後一見皇上的表情,知道他是信了,皇後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隨即將那抹精光隱在了黑色的眼眸中。


    第二天一大早皇上就召見了欽天監的人,欽天監也一口咬定有兩個天煞雙星同時降世才有了最近的禍端,隻有除掉兩個煞星才能解禍。


    欽天監的人裝模作樣的掐指算了一下,猛地一驚,眼睛一瞪,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膽怯地說道:「皇上,天煞雙星降世的日子正是大年初一,就在皇宮。」


    皇上當下就明白了,那天皇宮裏同時降世的隻有嘉琪、嘉悅兩個剛出生的雙胞胎公主,皇上想起當初月貴嬪可是已經難產而死,小孩胎死腹中了,自己都下旨辦喪事了的,後來才被軒王妃救活的,而且聽說是軒王妃是關上房門獨自救活她們的,還是剖腹救出來的,卻沒有任何人見過她救人的過程。


    難道兩個小孩根本就沒有活,而是鬼小孩?那月貴嬪呢?是人是鬼?皇上隻覺得脊背發涼,自己還曾經抱過嘉琪、嘉悅,這兩個鬼小孩會不會纏上自己?難怪自從她倆出生以後,北疆戰事頻頻失敗,就連孫將軍都戰死了,連丟幾座城池,原來是月貴嬪母女三人在作祟。


    皇上由原本的不信,到半信半疑,如今聽了欽天監的話,已經完全相信了。為了自己的性命以及江山社稷,必須要除掉她們母女三人。


    依依還在吃著早飯呢,就有一個軒王府的小廝跑過來送信,依依接過來一看,竟然是月貴嬪的信,原來月貴嬪並不知道夏依依住在靜苑,她直接托人將信送到了軒王府。軒王府的下人這才將信給送到了靜苑來。


    依依打開信一看,吃了一驚,急忙騎上烈焰就奔去了皇宮,到了宮門口被攔住了,這才發現自己是男裝,又沒有進宮令牌,即便自己再三表明自己是軒王妃,可是皇宮守衛森嚴,她沒有令牌,根本就不讓她進去。依依隻得忙趕往軒王府。


    依依下了馬,就直接衝進淩軒的書房,喊道:「給我一塊進宮令牌。」


    「沒有!」淩軒有些怒氣地說道,剛剛還在為夏依依和許睿的事情生氣,本想在依依衝進來的時候給她個教訓,她又忘記了進門前需要先敲門請示本王了,可是不知怎麽就是下不了手。


    「你要怎樣才給我?現在不是鬧著玩的時候,我趕著進宮救人。」依依急得火燒眉毛,說話的時候直跺腳,並沒有特別注意淩軒的臉色不好看。


    「你救不了她們。」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幹嘛?」依依狐疑,隨即大聲喊道,「杜淩軒,你憑什麽偷看我的信?」


    「本王知道的比你多,用不著看你的信。」淩軒輕蔑地一笑,隨即緩緩而道:「你難道沒有注意到,你的信是沒有開封的嗎?」


    依依仔細想了下,自己拿到信的時候,那信確實是沒有開封的,這麽說他真的沒有偷看自己的信。隨即依依又指責他道:「你既然知道,為何還坐在家裏不為所動?」


    「她們的死活跟本王有關係嗎?」


    依依驚訝地看著淩軒一臉的冷漠,說道:「她們可是皇上的嬪妃和女兒,嘉琪嘉悅是你的妹妹。」


    「又不是本王的嬪妃和女兒,本王管這閑事幹嘛?那是父皇的嬪妃和女兒,父皇自己要殺她們。」


    他們父子倆果然都是一樣的冷血無情,依依無法想像皇上翻臉無情變化得這麽快,兩個公主剛出生的那天,皇上去映月宮的時候,還那麽歡喜地抱著兩個小公主親,又給了一堆的賞賜,依依當時還以為他是個賢明的皇上,是個仁慈的父親,沒想到才不過十幾天,兩個小孩還未滿月,竟然被親生父親下旨殺掉。


    而月貴嬪,這麽小就成了嬪妃,還懷了雙胎,生個還在差點一命嗚唿,好不容易才從鬼門關撿迴來一條命,又憑藉兩個公主得了皇上的恩寵,從貴人升為貴嬪,這好日子還開頭,立馬又被賜死,而賜死她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丈夫,自己拚死為他生孩子的那個人。


    真是一生一死一浮沉,半醉半醒半人生。


    依依嘲笑道,淩軒這無情冷血的性格怕是遺傳了皇上吧,皇上殺妃滅子,淩軒以前也要殺了自己,嗬嗬,倘若自己真的與他過日子,將來某天他一不順意,隻怕連帶著自己和孩子都殺了吧。


    依依知道他定然不會去救她們了,可是自己一定要去救她們,依依說道:「你快給我進宮令牌,我要救她們,嘉琪、嘉悅那麽小,那麽可愛,她們是無辜的。」


    「本王說了,沒有令牌。」


    「你騙人,你之前還帶我進宮了。杜淩軒,不管我們之間有多少恩恩怨怨,我都不希望你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我要去救她們,你快給我進宮令牌,算我求你了。」依依懇求道。


    「那是因為你跟著本王一同進宮,你才能進,根本就沒有你的進宮令牌。」


    「那把你的令牌借我用一下。」


    「本王根本就不需要令牌,本王這張臉就是令牌。」淩軒瞬間就傲嬌了,依依真想上前將那張傲嬌的臉給抓花,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心急如焚嗎?他還這樣悠然自得地坐在家裏跟自己傲嬌?


    「那你現在就帶我入宮,進了宮,你樂意束手旁觀我也管不著,我自己去救她們。」依依推著他就往外走,依依真的急死了,都火燒眉毛了,再晚她們就沒有命了。


    「你救不了她們,這是父皇下的令。」


    「不去試試,我不會原諒自己的,那是三條人命,我一定要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挽救。」


    「宮裏那麽多人,隔段時間就要死人,你救得過來嗎?」


    「其他人我管不了那麽多,可是她們三個跟我有感情,月貴嬪是我的好朋友,兩個小孩才出生十幾天,還那麽可愛。而且是我親手迎接到這個世界上的,她們不可以死。」依依想起剛剛把兩個小公主從肚子裏托出來的情景,小小的臉蛋皺皺巴巴的,眼睛鼻子緊閉著,過了一兩天,兩隻眼睛就滴溜溜地打轉看著自己,小小的腳丫子在自己懷裏亂蹬,依依說著說著就哭起來了,推著淩軒走得飛快。


    淩軒見她竟然哭了,她還是那麽善良,淩軒嘆了口氣,便備了馬車送她入宮。


    依依一入月貴嬪的宮中,便見月貴嬪屋外候著幾個傳旨太監,她抱著兩個孩子坐在地上哭,秋兒也跪在地上哭個不停,兩人的眼睛都已經哭得紅腫了,嘉琪、嘉悅也在哇哇地哭,哭得嗓子都已經嘶啞了,小臉憋得通紅通紅,幾乎都有點喘不過來氣,一隻小手在無力地顫抖著,另一隻小手卻緊緊地抓著月貴嬪的衣服。


    屋中除了她們,沒有任何一個宮人,之前撥給映月宮中的奶娘嬤嬤等人一個都沒有見到,怕是害怕被殉葬,又躲得遠遠的了。


    月貴嬪一見依依來了,便撲過來倒在依依身上痛哭,兩個小孩夾在中間被擠得哭得更兇了。


    依依稍微挪開了身子,給兩個小孩留出了空間,撫著月貴嬪的背問道:「皇上為何要殺你們?」


    月貴嬪哭著說告訴她昨天上朝有大臣說坊間流言天降煞星,皇上昨夜在璟仁宮又摔了一跤,便懷疑是煞星作祟,今天一早就傳了欽天監,欽天監告訴他大年初一在皇宮有天煞雙星降世,皇上便下旨說她母女三人是妖孽,賜了毒酒,要她們在午時三刻自盡,可是自己死了倒無所謂,隻可憐了她才出生的兩個孩子也被賜死了。


    依依順著月貴嬪的目光看過去,隻見桌子上有一個木托盤,裏麵盛了三杯毒酒,依依起身衝過去直接將桌子上的毒酒撒到地上,毒酒一潑到地上,瞬間發出呲呲地聲音,起了白色氣泡,升騰起一股白色的濃煙,好毒烈的砒霜,依依生氣的罵道:「又沒有犯法,他憑什麽剝奪別人的生命。」


    在屋外候著的監督執行死刑的太監聽見了動靜,連忙進來一看,軒王妃居然將三杯毒酒全給潑了,也不管她是王妃的身份,頓時厲聲說道:「軒王妃,這是皇上賜的酒,你潑了酒,如同抗旨不尊。」


    「我呸,他要殺人,還說」賜「,說得好像多高尚一樣,賜,賜你妹啊。」依依氣憤極了,直接呸一口到太監身上。


    太監說道:「王妃,你倒了這杯,可庫房裏還有的是毒酒呢,午時三刻一到,誰也攔不著。」


    這倒是提醒了依依,隻有要皇上收迴成命,才能救她們。現在還沒到午時,還有時間救她們。依依拔腿就往外跑,邊跑邊喊:「月貴嬪,你們等著我,我去求皇上收迴成命。」


    依依打聽到皇上在上早朝,便往大殿跑,被太監攔在門外:「王妃請稍候,皇上正在上朝。」


    「我有急事找皇上。」


    「你有什麽事,那我讓大太監傳遞下信息。」


    依依便將要皇上收迴賜死的旨意請求說了,小太監根本就不敢去稟告大太監,這事要是報上去,說不定皇上也會賜自己一杯毒酒呢。依依見他不敢通報,就幹脆在殿外大喊起來:「皇上請收迴成命,天降煞星完全是他們胡說八道。」小太監嚇得臉色死灰,連忙去捂王妃的嘴,可是依依邊閃躲邊喊,小太監一時抓不到她,皇上和大臣早已聽到,皇上很是不悅,便宣她入殿。


    「夏依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大鬧朝綱。」皇上盛怒,從來沒有哪個女子敢如此囂張,到這兒來鬧事。


    「皇上,月貴嬪母女並無過錯,你憑什麽殺她們。」依依一點也不畏懼,直眼看著皇上。


    「她們乃是災星,之前早已死去,現在是災星降世附在她們身上。」


    「有何憑證?這些不過是迷信罷了,她們可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麽災星。」依依想不通啊,自己辛苦救迴來的生命竟被妖魔化了。


    「欽天監算出來的,坊間也早有傳聞,最近宮中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怪事發生,而北疆又一直打敗仗,如果不是災星作祟,還能怎麽解釋?如果不殺了她們,必定會動搖江山社稷的。」皇上振振有詞。


    鍾尚書說道:「軒王妃,你一介女流之輩,頭髮長,見識短,哪裏知道災星的厲害。」


    「荒謬,打了敗仗就怪一個弱女子和兩個繈褓中的嬰兒,這就是你們這些無能者為自己打敗仗找的藉口。」依依氣急敗壞,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無理的事情,打了敗仗,就要弱女子和嬰兒來買單犧牲。


    「大膽,竟敢跟朕這麽說話,來人啦,掌嘴。」皇上氣得吹鬍子瞪眼,除了那個桀驁的軒王以外,還從沒有人敢這麽頂撞自己,而且還當著滿朝文武。將自己皇帝的威嚴至於何地!


    立即上來一個膀大腰圓的太監,張開弓就到掌嘴,依依豈肯就範,趁著太監不備,就把太監打翻在地,朝皇上罵道:「你這個昏君,你若是這麽昏庸,根本就不需要什麽災星降世,江山也會葬送在你自己手中。」


    「反了,反了!」皇上怒氣衝天,使勁拍了下龍椅扶手,騰地站了起來,氣得滿臉猙獰,眼中射出的陰狠光芒讓人不由一顫,滿朝文武嚇得立馬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整個大殿就隻剩下依依和皇上兩個人對峙,空氣中散發著濃烈的硝煙味道。


    鍾尚書跪在地上,低垂的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斜眼悄悄地瞥了一眼另一側跪著的曹相爺,曹相爺感受到了鍾尚書幸災樂禍的眼神,微微側頭瞪了一眼鍾尚書。鍾尚書嘴角嘲笑了一下,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依依並沒有被皇上的淫威給嚇住,而是直視皇上,正氣凜然地說道:「官逼民反,因為你是昏君我才反,你若是明君,我自會擁戴你,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件事就是你做錯了,你還不敢麵對自己的錯誤。」


    「你敢直唿朕為『你』?」整個大殿的人聽見皇上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都是咬著牙齒說的。


    「我眼裏沒有那麽多的虛禮,尊重是要從心裏發出的,而不是靠著口頭上幾個尊稱,某些人口頭上稱唿你為聖上,明君,表麵看起來尊重你,背地裏還不知道怎麽辱罵你呢。我認為你加強北疆的戰鬥本事才能真正解決江山危機,拿弱女子和繈褓中的嬰兒當擋箭牌,不過是推脫責任的說法,是懦夫所為,這滿朝文武,飽讀聖賢之書,竟然也這麽愚昧,相信坊間傳言,不敢直言相勸,還慫恿你繼續錯下去,依我看,所謂的坊間傳言怕是某些人故意傳播出去的吧。也就你,被這些奸臣哄騙得團團轉還不自知。你的身邊根本就沒有一個可用的人才,都是一幫酒囊飯袋,都沒有一個人有能力去前線應戰,就知道躲在這裏搞這些陰私,你睜大你的眼睛瞧瞧這下麵跪著的這一百來個所謂的東朔精英,一說起坊間傳言一個個地暢所欲言,可是一說起去前線作戰殺敵,全都都緘口不言,你的江山不是毀在災星的手上,而是毀在你和你信任的這幫蠢蛋身上。」依依反正已經得罪皇上了,就不怕繼續得罪他,與其跪下認錯,倒不如灑灑脫脫的,幹脆與他據理力爭,即便惹怒了他又如何,最多不過一死罷了。


    皇上一聽她說自己身邊沒有一個可用的人才,全是一些奸臣蠢蛋,不敢上戰場殺敵,就躲在背後搞陰私,就想起昨天連派人去前線,滿朝文武竟然沒有一個可用之人,一個個地推脫自己沒能力,卻使勁推別人出來。後來一說起災星之事,他們又變得通天曉地一般,說得頭頭是道。


    皇上頹廢地坐迴了龍椅上,剛剛夏依依的一番話猶如五雷轟頂,猛然地將他擊中,皇上無力地擺了擺手,李公公忙讓大家都悄悄地退了出去,皇上一個人坐在龍椅上,想起自己的江山竟然真的隻有軒王一直在幫他扛著,而自己最寵、也是最賦予希望的誌王根本就不堪大用,而那個安王隻知道在南邊當個閑散王爺享樂,諸事不理。


    以前幫著自己打江山的忠臣都已經老了,就像夏依依的父親護國公也老了,再派出去肯定力不從心了吧,年輕才俊裏頭,除了夜影,就剩夏依依的哥哥夏子英和肖瀟了,可夏子英駐守西疆,沒法調開。肖瀟雖然休假在護國公府上休息,但是肖瀟經驗不足,一向跟在夏子英身邊當個副將,還未達到能統帥一軍的能力,此時若是將他派去北疆,隻怕也不能抵擋兇猛的北雲國。


    目前唯一能與北雲的司馬赫抗衡的就隻有夜影了,雖然夜影也就是軒王身邊的副將,可是長年跟在軒王身側,夜影的作戰本領早已達到一個將軍的能力了,隻是一直未給他晉升。


    這麽算起來,自己每天在朝堂上跟一百來個大臣商議國事,可是最終一個都不能用上,能派上場的人反而不在這朝堂上。皇上不禁為自己感到悲哀,自己身邊真的如夏依依所說的沒有人,都是一些蠢蛋。


    夏依依還想要跟皇上再請求收迴殺死月貴嬪母女的事,卻被旁邊幾個侍衛捉住了,把嘴巴也捂住了,依依想反抗,可也不是幾個武功高強的侍衛的對手。直接被他們扛了出去,和月貴嬪她們關在一起。


    月貴嬪見夏依依也被關起來了,就知道夏依依沒有成功,皇上根本就不可能答應放了她們,自己之前竟然還存了一絲幻想,幻想這夏依依能勸動皇上,這樣自己和女兒就能活下來。結果依舊是枉然,月貴嬪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將小孩抱得更緊了。


    依依很想說對不起,她沒有這個能力救她們,軒王說的對,她根本救不了她們。依依此刻才發現自己的力量真的很微小,無法和這麽龐大的帝王朝廷作對,猶如螳臂當車。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依依張了張嘴,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自己還能說什麽?總不能勸慰她們不要怕死吧,依依看著眼前的一幕,隻覺得內心一陣一陣抽著疼,便蹲了下去抱著她們一起哭。


    午時一至,太監又端了新的毒酒過來,很警惕的看著夏依依,這次太監多帶了幾個人手,以防萬一。


    太監上前問道:「月貴嬪,你可不要怪我,奴才也不過是奉命行事,你到了下麵就別來找我了,安生投胎去吧。你選擇是你先走,還是小公主先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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