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真名為阿薩斯緹耶?勃拉克?克斯提拉!”


    這一迴,感受到隋卞刻意釋放出來的怒意,總算是激發起阿薩斯緹耶的強烈求生欲,瀕臨崩潰的理智被瞬間拉迴,也不再裝神弄鬼的用什麽迴音腔調,急忙說:


    “我無法確定我們一族,不…應該說與我相像的家夥們源自何處,我隻知道從我有自主意識的時候開始,就已經是一個行星的主宰。


    然後…


    對!然後我就嚐試用肉身飛行,再然後就可以實現跨越行星與行星的旅行,吞食不同的原始生命,再到掠奪不同種族、文明的靈魂和知識,逐漸成長至如今這般模樣。


    這期間,我也遇到了與我相像的家夥,盡管外觀模樣不同,但我知道我們是相似的物種,但每一次相遇都很不愉快,要不是互相殘殺,嚐試把對方吞噬,要不就是我不敵對方,隻顧得逃竄。


    慢慢的…我們之間可以進行某種意識交流,又把宇宙進行劃分,明確各自的轄區…領地…或者嗯……疆域!疆域更加貼切一些。


    至此,由我們統治、關注的疆域內,一切生命皆有我們所掌控,是生是死,也在我們的一念之間。


    比如我心情好的時候,可能會利用夢境指導某些文明中,精神力比較敏感的獨立個體,讓他去帶領自己的文明迅速發展,或者進化。


    有時候,這些文明會隱約差距到我的存在,甚至是還會供奉我,將我視作神明…


    不過!”說到這裏,“這盆食人花”生怕會惹怒認真聆聽的隋卞,連忙糾正道:


    “請你放心,這隻是他們的想法!


    雖然我在之前也自詡為神,但是在遇見閣下…不!遇見尊敬的閣下後,我才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神明!”


    “…”


    聽著阿薩斯緹耶在短短數秒內,一連串的說出大量內容和信息,隋卞更加覺得無語。


    他沒想到,這個不可名狀居然這麽的…


    沒有底線。


    而且還有一點賤,隋卞起初收斂殺意的正常詢問,愣是把它給嚇得半死,可是被隋卞踹了一腳後,反倒開始滔滔不絕了起來…


    還不忘了盡可能的討好。


    這使得隋卞之前積攢的怒氣瞬間全無,就像是一個健身肌肉男站在公交車內,突然感覺有人在踹自己的腳後跟,正準備氣勢洶洶的轉身怒罵,或者打一頓的時候,卻發現踹自己腳後跟的是個熊孩子。


    並且這個熊孩子還淚眼婆娑,一副知道錯了,但又被肌肉男嚇哭了的模樣。


    怎麽打?


    怎麽殺?


    一開始,兒子們的靈魂差點被阿薩斯緹耶奪走時,隋卞的確想過要讓其體會到什麽叫生不如死,再將其給徹底消滅、抹除,不在這個宇宙中留下任何痕跡。


    現在想想…


    還是留下來,從其獲取更多情報的同時,瘟醫也可以對其進行各種研究,沒準可以繼續精進一下疫苗。


    要知道阿薩斯緹耶的精神力,對百年老兵級別的阿斯塔特都屬於碾壓層次,那麽對尋常人更是降維打擊,所以隋卞當即把完善疫苗的,列入當前的重點之一。


    “放心。”


    這個時候的隋卞,也是用意識投影露出標誌性的“外交微笑”,繼續用俯視視角,對阿薩斯緹耶說:


    “隻要你願意配合我,還有我們人類,也願意把你的所知所識進行分享,我會考慮饒恕你之前的狂妄舉動,明白?”


    “明白!當然明白!”阿薩斯緹耶急忙迎合。


    “很好,那麽你的那些同族在何處,是否擁有它們現在的具體坐標,還有,以你的實力在其中的排列如何。”


    “這個…”聽到詢問的阿薩斯緹耶有些遲疑,但還是如實道:“自從我被困在自己的神域…不!不是神域,是自己的…居所後,就慢慢失去了與他們的精神聯係。


    至於實力…


    說來慚愧,我是處於墊底的存在,正是因為實力不行,我才淪落至這個屬於荒蕪之地的偏遠宙域。


    但是等我剛剛建好居所,準備對附近生命體散播思想,並暗中影響他們的思想,繼續以神明自居時,卻引來了一群麵容醜陋,體格如骸骨的奇異種族。”


    “哦?”


    聽到奇異種族這一字眼,隋卞的雙眸一亮,興趣徒增,“說說那群奇異種族。”


    “是,尊敬的閣下。”阿薩斯緹耶畢恭畢敬,開始闡述當初的過往:


    “當我在這顆被人類稱作斯麗蘭的行星上建好居所後,矮小、醜陋但卻擁有無比科技的它們,恰巧降落在斯麗蘭上。


    本來,我是想要把它們轉化成我的奴仆,但它們的科技保住了它們的理智,而我們雙方自然是爆發了一場戰爭。


    一開始,它們最信賴的崩解武器,或者說分解武器,根本無可奈何我的肉身。


    畢竟,隻有像是閣您這樣的強大存在,才可以把我真正毀滅,不然我將可以長久永存,因為我的意識已經深深烙印在現實宇宙之中。


    而且我還從它們身上感受到了無盡的憎恨、怨恨和拚死求生的願景,似乎是一個短命的種族。”


    憎恨。


    求生。


    短命種族…


    根據這個信息,隋卞基本肯定這就是太空死靈的前身——懼亡者。


    盡管大多數懼亡者因壽命極短,而無法實現星際旅行,卻仍然依靠先進科技創造出,或者應該說是拚湊出了一個小小的星際帝國。


    而與阿薩斯緹耶相接觸的懼亡者,可能是一群利用不斷生育,將尋找治療、治愈它們一族短命方案的探索使命,口頭或書寫的傳承給後代,達成長時間星際航行和探索活動的“探險家。


    之後。


    這群懼亡者的探險家,來到了遠古時期的斯麗蘭,並與同樣是剛剛降臨的阿薩斯緹耶爆發激烈交鋒。


    結果是被完敗。


    阿薩斯緹耶再弱,但也屬於現實宇宙中的“神”,比阿爾忒彌斯、宙斯這類奧林匹斯神還要強上幾線,不是懼亡者這種短命種族能夠抗衡的存在。


    “然後。”隋卞說。


    “然後…”阿薩斯緹耶又是有些躊躇,“可能是我的到來,或者是我與奇異種族的戰鬥,引起了這個銀河的某些高等文明的注意。


    我隻記得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遭受重創,被強製性驅趕至居所,並被囚禁在這個牢籠。


    沒有靈魂,沒有生命,我無法衝破束縛,早知道就挑選一顆生機蓬勃的行星了…”


    說到這裏,阿薩斯緹耶似乎是有些碎碎念,隨後繼續闡述道:“至於偷襲我的文明,雖然我沒能觀察其模樣,但我卻感知到了它們極為擅長所謂的靈力、靈能。


    而它們正是依靠我不熟悉和陌生的靈能才成功得手,之後,我還感知到它們把全部奇異種族(懼亡者)屠戮殆盡,這才離開了斯麗蘭…”


    接下來,阿薩斯緹耶就沉睡在斯麗蘭沙漠的下方深處。


    直至一萬個地球年前,這個活得比較憋屈的不可名狀才悠悠轉醒,重新嚐試去感知宇宙,卻發現與同族斷聯。


    這個時期的斯麗蘭,總算是有人類和異形種族造訪,但沒有任何種族願意進行長期殖民,等銀河係因艾達靈族爆發了異空間風暴之後,一批人類和少許異形受困,不得不把斯麗蘭當做家鄉,試著存活。


    正因如此,阿薩斯緹耶才能夠重新“品嚐”到靈魂和肉體。


    並且,它也是知道“可持續性發展”的硬道理,所以沒有一次性把困在斯麗蘭的人類和異形吞噬殆盡,而是讓其不斷繁衍生息。


    再之後。


    人類帝國遠征軍中的火蜥蜴軍團抵達斯麗蘭,將其重新納入人類帝國統治,也沒有將與人類和諧共處了數個世紀之久的異形、混血給處決,還把這些異形、混血納入“亞人”行列。


    礙於遠征軍需要不斷推進,火蜥蜴沒有過多停留就繼續開拔,不過,斯麗蘭的人口也因此開始不斷增長。


    緊接著,什麽荷魯斯之亂,新人類帝國,阿薩斯緹耶就懶得再去關注了,畢竟它隻顧著慢慢“吸食”靈魂,想要恢複實力、衝破牢籠。


    直至幾個月前,阿薩斯緹耶的膽子大了起來,利用特殊腦波影響光輝城在內,所有斯麗蘭都市、城鎮和村莊中,對精神力比較敏感的個體,暗下散播沙漠深處有寶藏、科技的流言。


    同時,阿薩斯緹耶每逢沙漠夜晚,就會釋放血色紅光,吸引大批拾荒者、求機者和“風投”資本家(當地黑幫或權勢)組成的探險隊。


    這幾個月,可是讓它體會到許久都沒體會過的“大口朵頤”,也自認為在重新返迴地表後,可以向現實宇宙宣告,誰才是真正的支配者!


    畢竟聯係不到同族,“樂觀”的阿薩斯緹耶認為它是僅有的舊日支配者之一,加上已經對靈能有所防範,就算當初那個偷襲得手的文明再度現身,它也有足夠的信心與之較量。


    正是這分過於自信,導致阿薩斯緹耶沒怎麽在意靈魂碎片中的“隋議長”、“理事長”和“人類帝皇”集一身的隋卞。


    然後…


    它就成為了隋卞眼中的“一盆花”。


    此刻,說完過往的阿薩斯緹耶不敢隨意發言,忐忑等待著同樣是保持沉默的隋卞。


    “…”


    至於隋卞可沒心思理會“一盆花”的想法,而是考慮那個高等文明,是否為創造艾達靈族、歐克獸人的創造者——


    古聖。


    但無論是與不是,那也都是幾千萬,甚至是數億、數十億年前的事情了。


    並且阿薩斯緹耶的話語,讓隋卞可以肯定零三宇宙中,肯定是存在對現階段人類仍有威脅的太空死靈。


    要知道,懼亡者時期的它們因壽命沒能發展擴大,但已經擁有不俗的科技,等它們成為了機械骷髏般的“太空喪屍”後,徹底沒有了任何束縛…


    更沒有了靈魂。


    盡管少部分族人仍有自主意識,但終歸是少部分。


    不過,失去靈魂,獲得永生,其實在零三宇宙中即是詛咒,也是獎賜,因為這對於異空間的邪神惡魔直接免疫,根本無所謂什麽腐化、墮落。


    最主要的是,太空死靈擁有大量反靈能的武器、裝備和科技。


    像是“方尖碑”,隻要是存在靈魂的正常生物進入其中,便會被“驅靈消散”的慢慢死亡,這還是“被動”效果。


    是以,靈能、法術、精神力對太空死靈來說幾乎無用。


    這便是為什麽隋卞會派遣裏昂在零三宇宙中探墓,為的就是能夠主動鎖定,並消滅它們。


    雖說這個族群的過往充滿悲壯、背叛,隋卞個人也比較欣賞它們,但人類和它們注定是無法建交的,唯有你死我活。


    對了…


    這個時候的隋卞像是想起什麽,讓其意識投影的視線重新落在“食人花”上麵,開口問道:


    “你剛才說,率先占領斯麗蘭的遠征軍是火蜥蜴軍團,而你百年來又在嚐試感知銀河?”


    “是的。”阿薩斯緹耶連忙應和,並且還猜出隋卞似乎是要想從它這裏了解什麽,於是又主動說:“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試著將自己的影響擴散,也收集到了許多情報,不知道尊敬的閣下是想…?”


    “你這家夥還挺識趣。”隋卞被這個家夥的阿諛奉承給秀到了,看來對方求生欲極強啊,“與我說說火蜥蜴軍團的原體,沃坎。


    我記得這位火龍之主失蹤於兩百多年前的一場戰役,具體宙域…距離斯麗蘭差不多有一千多光年吧, 那麽,你能否鎖定沃坎的位置?”


    “這…”本是想要討好的阿薩斯緹耶頓時犯難。


    它之前都跟隋卞提及了,自己哪裏會騰出閑心思,去管人類之間的內戰啊?


    更別說去注意失蹤的原體了。


    不過,阿薩斯緹耶仍在努力的迴憶,畢竟火蜥蜴軍團降臨斯麗蘭的時候,沃坎靈魂散發出的“美味”讓它無法忘卻,再根據之前所感知到的信息進行比對…


    “在薩諾斯切!”阿薩斯緹耶當即道:“火龍之主?沃坎在薩諾斯切的地心深處,不斷經曆著灼燒、死亡、重生的循環,靈魂更是處於憎恨與釋懷的邊緣。”


    薩諾斯切?


    那裏曾是混沌汙染最嚴重,屬於洛迦?奧利瑞安所轄的虔誠星區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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