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


    將槍口對準自己的阿爾法們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扣動了扳機。


    “噗!噗!”


    縱使有著頭盔保護,體魄遠超凡人的阿斯塔特,可麵對.75cal,或1.0cal口徑爆失彈時,阿爾法們的頭顱也隻有如同西瓜砸地爆裂,血液和腦組織橫飛四濺的下場。


    “撲通!撲通!”


    失去頭顱的軀體逐一癱倒在地,有的一動不動,有的雙腿和雙腳,還會抽搐積幾下。


    刹那間,三千餘名阿爾法出於不明原因,均完成了自裁舉動。


    ?!


    目睹到這一幕,聖血衛隊都是困惑不已,就連他們的原體聖吉列斯,亦是表露出震驚的神態。


    就算聖吉列斯速度再快,思維再敏捷,也不可能料到阿爾法會做出如此舉動。


    但他隻是詫異了些許,很快便把目光放在癱躺身前的阿爾法瑞斯和歐米加,並快步接近,再把畢功之矛的矛尖擺向這倆孿生原體,厲聲質問道: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嗬嗬…”其中一位孿生原體笑了笑。


    “放心,兄弟。”另一位則是替聖吉列斯解惑道:“我們兩個,還有我們的軍團自始至終都未曾叛變,但我們的舉動卻早就與叛徒掛鉤,更何況,為了打消嫌疑、獲取信任,又甘願接受混沌力量侵蝕了我們和那群老兵的身軀。”


    “...”


    聞言,聖吉列斯的神態有緩和,但仍未放鬆任何警惕,沉聲道:“繼續說。”


    “嗬嗬,當然。”第一位孿生兄弟又是笑笑,然後把“他們”的全部動機盡數相告。


    零三宇宙中,新舊人類帝國的子民們,都相信人類帝皇在統合了神聖泰拉與太陽係,並向銀河展開大遠征之際,找迴來的第一位原體子嗣是荷魯斯·盧佩卡爾,而最後一位是阿爾法瑞斯。


    至於知曉歐米加存在的人少之又少,就連現任帝皇荷魯斯對歐米加,對整支阿爾法軍團也不算很了解。


    實際上,阿爾法瑞思和歐米加才是與帝皇最先重逢的原體,而且帝皇還告知“他們”務必潛藏身形,等到最合適的時機再公開迴歸。


    對於父親的命令,這倆孿生兄弟選擇無條件服從。


    之後就如人們所熟知的那樣,明麵上是荷魯斯最先迴歸,阿爾法瑞斯則是最後。


    大遠征時期,阿爾法同樣比任何一支軍團都最先知曉帝國會陷入內戰。


    兩百九十年前,因為“他們”與聖血天使、極限戰士的聯合征討行動中表現優異,繼而獲得神聖泰拉的邀請慶功,也就是在那一次宴會,帝皇再次與兩位孿生原體暗下會麵。


    那時,帝皇告訴“他們”用不了多久便會有原體選擇反叛,而“他們”和阿爾法軍團所要做的,便是盡可能協助叛亂原體成功推翻原有政權。


    當兩位孿生原體從帝皇那裏得知這番內容後,就算“他們”再喜歡搞神秘,搞謎語人,也無法理解帝皇為什麽要“他們”反叛。


    但帝皇還刻意叮囑過一旦叛亂成功,那麽“他們”所需要做的便是擴編軍團,並把《帝國真理》、無神論和忠於人類、服務人類的理念,在不被發現的前提下傳授給新兵。


    而且叛亂成功之後的三百年內會再度出現重大變故,屆時,帝皇表示“他們”會知道該怎麽辦的。


    從帝皇那裏獲得“不明所以”的叮囑和命令後,整支阿爾法軍團也愈加變得“不明所以”了,不過,無論怎麽樣,阿爾法軍團上下都對帝皇保持著絕對忠誠。


    於是自從此次慶功聚會之後,阿爾法更加嚴密監視每支軍團,得知了洛嘉·奧瑞利安自甘墮落,也得知荷魯斯遭受腐化。


    時間推進至大叛亂,為了盡可能殲滅忠誠派,荷魯斯謀劃了尹斯特凡七的大屠殺,而為了完成帝皇叮囑,阿爾法瑞斯和歐米加選擇加入反叛隊伍。


    接下來的一切,阿爾法也都在“盡心盡責”的“助紂為虐”,所以在叛亂途中,經常能看到明明不擅長衝鋒陷陣的阿爾法瑞斯和歐米加,會主動選擇與忠誠派的原體進行對決,然後落得個重傷下場的結局。


    但也正是這對孿生兄弟的衝動表現,加之接受混沌力量的祝福,贏得了荷魯斯和一眾叛變原體的信任。


    並且阿爾法瑞斯和歐米加,自始至終都知曉康拉德·科茲曾暗中麵見帝皇,然後午夜領主雖說也加入叛徒行列,但卻拒絕信仰,甚至極端痛恨、厭惡混沌。


    對此,“他們”倆有理由相信,科茲是不是從父親那裏獲得相似的叮囑?


    所以阿爾法軍團按照“他們”的示意,還會盡可能的幫午夜領主打各種掩護。


    再之後,旋渦空間門開啟,新人類帝國和主宇宙人類展開交鋒,“他們”又從荷魯斯那裏接到命令,去騷擾、襲擊主宇宙遠征軍的後勤補給行星和星係之際,阿爾法瑞斯和歐米加總算知道帝皇要讓“他們”兩個做什麽了…


    那就是幫主宇宙遠征軍確保後方無憂,順便幫主宇宙人類徹底清除殘存餘孽。


    至於集體自裁的緣由,是因為這三千名阿爾法的身軀,已經遭受混了沌力量玷汙,即便“他們”是心向帝皇,心向人類的巨人,但混沌麵前沒有僥幸,唯有死亡才能終結。


    況且“他們”阿爾法,與叛亂時期躲在後方,提供物資補給,處處放水的午夜領主不同,“他們”曾在那端期間為了贏得叛徒信任,為了方便在新人類帝國的統治之下暗中行事,做過太多太多兄弟相殘和獻祭無辜的事情。


    難道不是本心本意去做,便可以不受懲罰嗎?


    但事實結果就擺在那裏,不是本意那又如何?


    因此自裁死亡不隻是終結,也是對犧牲的兄弟和無辜的人民謝罪,死亡更可以讓“他們”獲得救贖。


    “...”


    聽完這對孿生原體的敘述,雖說聖吉列斯從沒放鬆過警惕,卻早已收起畢功之矛,表情與神態都毫無保留的展示出敬重、敬佩。


    隻是,靈能僅次於父親和馬格努斯的他,同樣感知到了阿爾法瑞斯和歐米加一心求死,目光不由得透露著惋惜。


    “哈哈哈!”


    這個時候,兩位孿生原體齊聲暢笑,終於把壓抑了許久的情緒進行釋放,而後又齊口說道:


    “兄弟,正如我們之前交易好的那樣,你擊敗了我們,那麽我們和我們的軍團會束手就擒,但也請你尊重我們的選擇,讓我們能夠得到真正的解脫…


    當然了…


    興許…


    我們來世能做真正的兄弟…也不一定……”


    瞧著阿爾法瑞斯和歐米加的那種釋然,又聽著“他們”兩個由中氣十足,逐漸轉為虛弱不堪,到最後徹底沒了動靜,聖吉列斯知道“他們”的甲胃在“他們”的軀體內注入了劇毒…


    應該是那種百年前便準備好的特製劇毒,為的,就是等到如今情況,能夠在短時間內奪取“他們”兩個生命。


    確實,如果阿爾法瑞斯和歐米加祈求聖吉列斯賜死,那麽他必定會遵從父親的意思把這倆活捉,於是這倆同樣選擇了自裁。


    “唉…”了解前因後果和始末緣由,把畢功之矛吸附在背後的聖吉列斯,不禁重重歎口氣,自言自語似的說:“走好,兩位兄弟。”


    說完,聖吉列斯便與分散在四周的聖血衛匯合,又打開甲胃通訊,與天使之城的中控室進行聯係,吩咐道:


    “通知我方技術人員收斂屍體,做好冷藏措施,再通知全體聖血天使和清障者,阿爾法軍團已經選擇放棄抵抗,不得隨意攻擊,我將率領聖血衛隊進行接管。”


    “是。”


    ———————


    …


    不久之後。


    銀河係“左側”,與旋渦空間門直線距離至少有三萬光年外的宙域,同樣存在一座“荒涼”星係。


    不過這座星係的實際情況,與叛徒餘孽們聚集的星係相比要富饒得到,有著一顆黃矮星(和太陽相差不多),還有著七大行星和兩處小行星帶。


    之所以稱之荒涼,是由於這座星係在資源開發、采集,以及重工業方麵來說很薄弱。


    但這裏有一點是新人類帝國的其他疆域所無法比擬的,那就是這裏每年能夠為新人類帝國,源源不斷的提供數以萬計,甚至是數以十萬計,可以熟練運用自身混沌靈能,潛力已經開發到極限的高階靈能者。


    盡管高階靈能者的肉體無法與阿斯塔特相比擬,但它們的威脅程度,往往比一名阿斯塔特還要高。


    其實這座星係,正是由千瘡之子統禦的學者星區首府----福紮雷星係,而星區首府行星普羅斯佩羅,自然是也在這座星係內。


    拉近視野。


    來至普羅斯佩羅的引力範圍進行觀察,可以發現近地軌道處,部署著眾多與靈能有關的防禦平台,以及隸屬於千瘡之子的戰艦。


    但…


    與其說部署,倒不如說是因為普羅斯佩羅的引力緣故,或是漫無目的的漂泊在近地軌道附近,又或是突破大氣層,墜往地麵和海洋的損毀平台與戰艦殘骸。


    造成如此局麵的“元兇”,便是早在兩個小時前脫離斷層空間的榮耀鐵拳軍團,以及隨同的unsc精銳艦隊。


    拋去數量占據優勢外,單是有永不淪陷號這艘家園世界的存在,千瘡之子這麵早就敗局已定。


    至於千瘡之子最擅長的靈能?


    要搞清楚,永不淪陷號內坐鎮的不隻是榮耀鐵拳的原體羅格,還有一位暗鴉守衛的原體科拉克斯,更有著原體之父,且十分護犢子的隋卞。


    在艦隊完成躍遷航行的第一時間,隋卞就釋放出隔絕屏障籠罩住整個星係,徹底切斷了福紮雷星係與異空間的聯係。


    什麽諸神庇佑,什麽混沌賜福,隻要是與異空間有關的事物都失去了支撐。


    如果隻是榮耀鐵拳和unsc,那麽對付千瘡之子必定會承受慘重傷亡,而隋卞不隻是一位父親,更是一位人類之主,有他在,又怎麽可能會坐視不管,眼瞅著英勇非凡的戰士們付出生命。


    於是隋卞還順手釋放靈能,解決了普羅斯佩羅上的一切威脅…


    沒錯,是一切威脅,包括被靈魂被囚禁,肉軀被靈魂占據的馬格努斯同位體。


    此時。


    位於永不淪陷好地心世界的中控室內,站在中控台旁的,則是穿戴各自專屬甲胃的隋卞、羅格和科拉克斯父子三人,以及看似永遠都是一副秘書裝打扮的白後。


    可是這四“人”的表情不一,隋卞是雙手背在身後,稍加仰頭的注視著全息屏幕,白後保持一副冷豔麵容,但羅格…


    “我說,兄弟,這迴你知道我有多憋屈了吧。”這位榮耀鐵拳的原體,卻是對身旁的兄弟小聲叨咕道:“你看見了沒?我和我的軍團都沒有出手機會,剛到!戰爭就結束了,這怎麽打?”


    聽著兄弟的吐槽,再看著全息屏幕顯示出來的戰況,就連不喜歡表露心緒的科拉克斯,都是忍不住的嘴角抽搐幾下,並輕幅度點了點頭,應聲道:


    “嗯…確實。”


    正如羅格剛才所說,有父親在,這仗還怎麽打?


    這一迴,科拉克斯總算是了解了,為什麽駐守太陽係的兩位兄弟中,一個嘴碎,一個書呆子了…


    因為根本發揮不出他們原體、阿斯塔特應有的戰鬥職責,實在是太閑了。


    感知到這倆兒子越想越偏,隋卞也沒開口製止什麽,而是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全息屏幕所呈現出來的普羅斯佩羅,似乎在尋找什麽。


    沒過幾秒,一縷金光從隋卞的雙童中一閃而過。


    緊接著,他還伸出左手,待平攤手掌的一刹那,一顆紅色偏粉的光團,便出現在眾人的視野內。


    見此,羅格及時住嘴,科拉克斯不再附和。因為他們倆知道那顆比乒乓球大不了多少的光團,正是馬格努斯同位體的靈魂。


    “你們兩個。”隋卞把光團掐滅,再扭頭看向他的兒子們,問道:“誰去把惡魔占據的軀體帶迴來。”


    羅格和科拉克斯對視一眼,並瞬間讀懂兄弟之間的意圖,然後羅格走上前道:“我來,父親。”


    “好,去吧,注意別把軀體弄得太破碎。”隋卞叮囑一句。


    “是。”領命的羅格轉身就走,帶著幾名鐵拳衛隊離開了中控室。


    “理事長。”這個時候,白後卻突然插話:“我們檢測到高能異空間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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